共同冗思下婦科惡性腫瘤患者生育憂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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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同冗思下婦科惡性腫瘤患者生育憂慮

摘要:了解婦科惡性腫瘤患者共同冗思現狀,探討其對生育憂慮的影響。研究表明,婦科惡性腫瘤患者共同冗思處于中等水平,生育憂慮處于中下水平。共同冗思與生育憂慮呈正相關,共同冗思程度越深,生育憂慮水平越高。應重點關注年輕、有生育意愿、尚未生育、過度關注疾病不良預后者,可從降低共同冗思程度入手,改善患者生育憂慮水平。

關鍵詞:共同冗思;婦科;惡性腫瘤;生育憂慮

隨著環境、生活方式、生育行為的變化,以宮頸癌、卵巢癌、子宮內膜癌為代表的婦科惡性腫瘤的患病風險和發病率逐年增加且日益年輕化[1]。雖然保留生育功能的診治方式[2]為患者帶來了生育希望,但同時也會導致生殖功能受損、心理健康狀況惡化[3],患者易產生對生殖及子女撫育方面的過度擔憂,即生育憂慮[4]。既往對生育憂慮的研究多集中于醫務人員和自身視角,較少涉及雙向關系。共同冗思[5]指個體在雙向關系中過度討論自身問題的行為,對心理健康有雙向影響,是親密關系研究的新視角。對婦科惡性腫瘤患者而言,共同冗思的程度是否會對生育憂慮產生影響、造成何種影響值得關注。但已有研究僅限于宮頸癌[6]、乳腺癌[7]等患者的反芻性沉思與創傷后成長、社會支持的相關性。本研究旨在了解婦科惡性腫瘤患者共同冗思現狀與特征,探討其對生育憂慮的影響,為緩解其生育憂慮水平、促進身心健康提供參考。

1對象與方法

1.1對象

2021年1月—6月,便利選取山東省某“三甲”醫院160名婦科惡性腫瘤住院患者為研究對象。納入標準:(1)年齡≤45歲;(2)被確診為婦科惡性腫瘤;(3)知情同意,自愿參與研究。排除標準:(1)疾病進展期或終末期;(2)不愿意參與者;(3)精神障礙者。

1.2方法

1.2.1調查工具

(1)一般資料調查表:包括年齡、婚姻狀況、子女數目、育有男孩數目、生育意愿、首要照顧者、居住地、職業、文化程度、人均月收入、與伴侶溝通內容、溝通的方式、疾病診斷與分期。(2)共同冗思問卷[5]:包括24個條目,分為理解性、相互鼓勵談論、關注消極感受3個維度。量表采用Likert5點計分,各條目從“完全不符合”到“完全符合”分別計1~5分,問卷總分為各條目得分之和,為24~120分。得分越高,提示共同冗思程度越深。問卷Cronbach'sα系數為0.93,本研究重測問卷的Cronbach'sα系數為0.944。(3)中文版癌癥后生育憂慮量表(ReprodectiveConcernsAfterCancerscale,RCAC)[4]:共18個條目,分為懷孕能力、備孕狀態、配偶知情、自身健康、子女健康、接受度6個維度,各3個條目。采用Likert5級評分法,各條目從“非常不同意”到“非常同意”分別計1~5分,條目5、10、15為反向計分??偡址秶?8~90分,得分越高,表明患者生育憂慮水平越高。量表Cronbach'sα系數為0.979。

1.2.2調查方法

首先取得醫院護理部和科室護士長的支持,由研究者本人在婦科、腫瘤科進行一對一床旁問卷調查?;颊呦忍顚懼橥鈺?,后逐項作答。研究者講解問卷填寫的要求、方法和注意事項,對不理解的條目進行解釋。填寫完畢后檢查其完整性,現場收回。1.2.3統計學方法將有效數據雙軌輸入SPSS23.0軟件,進行統計描述、t檢驗、χ2檢驗和Pearson相關性分析,檢驗水準α=0.05。

2結果

共發放問卷160份,回收有效問卷149份,有效率93.1%。平均年齡(37.46±4.63)歲;120人(80.5%)居住在城鎮,29人(19.5%)居住在農村。其他資料見表1。疾病組成:宮頸癌113人(75.8%),子宮內膜癌22人(14.8%),卵巢癌14人(9.4%)。其中Ⅰ期89人(59.7%),Ⅱ期36人(24.2%),Ⅲ期22人(14.8%),Ⅳ期2人(1.3%)。伴侶溝通:97人(65.1%)每天與伴侶溝通時間超過1小時。67人(45.0%)主要溝通內容為商定治療方案及其副作用、并發癥;在此基礎上,31人(20.8%)會同時討論疾病進展與復發情況,28人(18.8%)會商議下次治療或復查的時間。23人(15.4%)溝通內容中涉及本病對生育和親密關系的影響。

2.1婦科惡性腫瘤患者共同冗思、生育憂慮得分

婦科惡性腫瘤患者共同冗思總分(74.01±17.83)分,平均(3.08±0.74)分。生育憂慮總分為(49.09±13.11)分,各維度均分由高到低依次是:自身健康、子女健康、備孕狀態、懷孕能力、配偶知情、接受度。見表2。

2.2不同特征婦科惡性腫瘤患者生育憂慮得分比較

t檢驗結果顯示:有生育意愿者生育憂慮得分(61.44±11.49)分,明顯高于無生育意愿者(44.40±10.38)分(P<0.01)。方差分析表明:20~29歲組患者生育憂慮得分(63.60±11.32)分,高于30~39歲組(49.09±13.92)分和40~45歲組(46.23±9.92)分(均P<0.01);無子女者生育憂慮得分(58.40±14.44)分,高于有1個子女者(48.94±13.02)分和2個子女者(44.16±9.72)分(均P<0.01);與伴侶溝通內容中涉及親密關系和生育功能、疾病進展/復發者,其生育憂慮得分也高于其他組(均P<0.01)。

2.3婦科惡性腫瘤患者共同冗思與生育憂慮的相關性分析

采用Pearson法探討共同冗思與生育憂慮之間的相關性,結果表明:共同冗思總分及其理解性、關注消極感受與生育憂慮總分呈正相關(P<0.05或P<0.01);關注消極感受與子女健康維度呈正相關(P<0.05);共同冗思總分、理解性、關注消極感受與配偶知情維度呈正相關(P<0.05或P<0.01);共同冗思總分、理解性與懷孕能力維度呈正相關(P<0.05或P<0.01);理解性、關注消極感受則與接受度維度呈正相關(P<0.05或P<0.01)。結果見表3。

3討論

3.1婦科惡性腫瘤患者共同冗思程度中等,相互鼓勵談論、理解性維度尤甚

共同冗思指個體在雙向關系中過度討論個人問題的行為,既能強化消極情緒,又可提供社會支持[8]。在本研究中,特指婦科惡性腫瘤患者與伴侶或親密朋友探討自己患病相關問題的行為?;颊吖餐咚伎偩郑?.08±0.74)分,為中等水平。提示患者與伴侶或親密朋友對疾病的討論較頻繁,甚至沉浸于疾病復發、轉移導致的無法生育、撫養子女所帶來的各種消極情緒中。在各維度中,相互鼓勵談論、理解性維度均分較高,說明患者與伴侶或親密朋友對生育和照顧子女問題都高度關注,側面反映對方可理解自己的擔憂,但所獲信息不全面,未能徹底打消內心疑慮,因而私下反復討論?;诖耍ㄗh患者和家屬重視自己的知情權,有疑問及時向分管醫生、護士咨詢,以獲得更科學、全面的信息支持,正確認知、評估疾病對生育功能的影響。另外,主要陪護者也應盡量做到共情,站在患者立場去思考問題,理解其內心感受和情緒變化,適度討論,著重引導其用積極的心態看待問題、解決問題,保持情緒平和、穩定。

3.2婦科惡性腫瘤患者生育憂慮總體為中下水平,對自身健康和子女健康憂慮程度更重

婦科惡性腫瘤對女性生育功能和生命質量影響深遠。晚期患者往往會接受全子宮+雙附件切除,術后放療、化療均會導致女性生育功能不同程度喪失;早期、年輕患者雖可接受保留生育功能[2]的手術,但也會造成長期精神緊張,一定時期內生育功能受損。具體分析如下:(1)患者生育憂慮總均分(2.73±0.73)分,為中下水平。本研究中,患者總體受教育程度較高(高中/中專及以上學歷占77.2%),40~45歲多達34.2%,該群體大多已婚、已育,對待生育問題更加客觀,總體有生育意愿者僅27.5%,故生育憂慮水平相對較低。(2)自身健康和子女健康維度均分最高,生育憂慮程度更深。提示患者最擔憂的是自己病后無法照顧孩子,擔心再次懷孕無暇撫養子女,也害怕疾病會遺傳給下一代。但王閃閃和喬婷婷等[9-10]的研究均顯示子女健康維度得分更高,原因可能為本研究中≥40歲患者占1/3以上,社會閱歷較豐富,能夠更客觀、科學地看待疾病家族史,更顧慮患病或復發后無法照顧孩子,不能陪伴其成長。(3)備孕狀態、懷孕能力得分較高,提示患者對再次懷孕精神壓力大,尤其是高齡孕育者。擔心會花費太多時間和精力,甚至不具備懷孕能力、對將暫時或永久不孕這個結果感到憂慮。夫妻是孕育共同體,對此疾病的診療不可避免會導致不孕,建議伴侶用適當方法、適度與妻子溝通,引導其坦然接受結果,以減輕其心理壓力,但切勿反復強化。

3.3不同年齡、不同生育意愿、有無子女、與伴侶溝通內容不同的患者,其生育憂慮水平存在差異

生育憂慮普遍存在,20~29歲、有生育意愿、無子女者的生育憂慮水平更高(P<0.05),但與其他人口社會學資料、疾病類型與分期、所處治療階段無關(P>0.05)。李星妍等[11]的研究表明,首要陪護人員為兄弟姐妹的年輕女性癌癥患者,其生育憂慮程度更高(P<0.05);王閃閃等[9]則發現,宮頸癌患者的生育憂慮水平與疾病分期、病理類型、治療方案有關(P<0.05)。造成結果差異的原因可能與本研究中的主要照顧者有關,伴侶(66.4%)、父母(14.1%)和子女(11.4%)作為主要照顧者的合計占91.9%,可提供穩定的家庭支持和親密關系,且能夠針對疾病與醫生、護士進行多次溝通并有簽字權,獲取的生育相關信息較全面、客觀。此外,與伴侶溝通內容較多涉及疾病進展與復發、疾病對生育功能和親密關系的影響者,其生育憂慮水平也更高(P<0.05)。分析可能與頻繁討論疾病復發、轉移、喪失生育功能等負面信息,對個人、家庭、生存質量影響較大,對患者造成持久負面影響有關。以上結果提示住院期間醫務人員對年輕、尚未生育的患者要高度重視,及時、充分溝通,給予其心理支持,建立信任,盡可能消除顧慮。充分利用同伴支持[12]的力量,幫助有生育需求且行保留生育功能治療的患者樹立信心,調整心態,科學安排生育計劃。出院后對該群體加強院外延續護理[13],給予更持久的關愛和關注。溝通內容方面,建議將重心放在如何與醫護人員積極配合、提高遵醫行為方面,坦然接受對生育功能的影響,積極面對現實,按照預約的時間復查和治療,盡快達到臨床治愈。對臨床護理工作的啟示:對已知曉個人病情的患者,建議醫務人員采用向患者和家屬發放健康科普手冊、推送科普微視頻、個別交談等方式普及疾病是否遺傳、對懷孕能力的影響等科學知識;同時,及時告知其診療方式、對生育功能的影響、可能的助孕措施,消除其不必要的害怕、擔憂,并告知緩解緊張情緒的方法。對于不知曉病情的患者,溝通對象則以照顧者為主。醫護人員診療過程中需高度關注患者的生育需求,盡量保留其生育功能,及時進行評估,并將結果及時告知患者。對于有生育需求者,積極主動與醫護人員溝通,及時獲取生育知識,樹立科學生育觀,必要時可采取適當的輔助生殖手段。

3.4婦科惡性腫瘤患者共同冗思與生育憂慮呈正相關

共同冗思的核心是完全關注消極情緒[14]。本研究中,生育憂慮與共同冗思呈正相關(P<0.05),說明患者與伴侶或親密朋友共同冗思程度越深,其生育憂慮水平越高。在共同冗思過程中,通過不斷討論問題、重復分享問題、推斷問題、鼓勵彼此討論問題,不斷自我表露,可加深雙方互相理解,有助于親密關系的發展和鞏固,但也可能增加對不能再生育子女、不能照顧子女而產生的愧疚感和負疚感,從而加劇生育憂慮的程度。因而,適當、適度的共同冗思,方可起到降低生育憂慮水平的作用。提示醫生、護士、主要照顧者在與患者日常溝通、交流的過程中,要多理解其內心感受,鼓勵其正確、適度表達,及時從消極情緒中走出來。同時,發現一個問題解決一個問題,并通過多種途徑及時提供與生育有關的科學健康知識,避免反復、過度地討論同一個問題,以減輕共同冗思的程度,從而改善生育憂慮水平。

作者:徐莉 孟雪晴 張麗 單位:濱州醫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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