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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標志設計中運用漢字圖形化不僅賦予了漢字新的內涵，也延展了標志本身的意義。標志設計作為一種設計表達形式，通過特定的設計方法旨在傳達品牌內涵和形象，漢字圖形在傳達信息、視覺美感、延伸意義上與標志設計有著共同之處。在標志設計中，通過利用漢字的造型結構、圖形符號、表意內容，實現在“形”“意”“神”三個層面豐富標志設計的內涵。運用漢字圖形化進行標志設計在創新性地傳承民族文化特色的同時，也提升了標志本身傳達信息的識別力。漢字圖形化的表現手法正在標志設計中發揮重要的作用。
關鍵詞：漢字；圖形化；標志設計
漢字作為人類早期的一種特殊形式的圖形符號，經過幾千年的演變，逐漸形成了“形意結合，以形表意”的表現形式，具有象形、指事、會意、形聲、轉注、假借的構形特點[1]，漢字以形傳意，通過結構造型傳達內涵意蘊，與現代標志設計通過圖形設計傳達品牌內涵是一致的。漢字經過不斷演變，構形特點由萌芽發展到成熟，再到漢字圖形化，成為一種現代設計元素，以其獨特的造型構成手法運用在標志設計中,具有深厚的文化意蘊和藝術魅力，激發了現代標志設計文化傳承與藝術創新的靈感。
一、漢字圖形化與標志設計
“文字起源于圖畫，并且從圖形符號中分離、演變出來的，人們在長期的生產實踐中，出于記載和傳播信息、交流思想的需要，創造出了具有一定含義的圖形符號，為了方便使用，這些圖形符號逐漸簡化，并約定俗成地走向定型，發展成為文字。”[2]這首先肯定了文字由圖形演變而來的內涵，這與標志設計通過圖形傳達內涵具有共同之處，主要體現在傳達信息、視覺美感、內涵意義三個方面。
（一）傳達信息
漢字圖形化與標志設計都是通過視覺圖形形象向受眾傳達信息，通過易認、易懂的表現方式，有效地傳達設計者的意圖，清晰地表達設計構思和主題內涵，力圖給人以清晰的視覺印象，向受眾傳遞出設計的獨特內涵意義，從而增強在受眾心中的可識別性。
（二）視覺美感
漢字圖形化與標志設計通過視覺圖形形象傳達信息，而圖形本身作為一種符號語言表達承載了重要情感功能，圖形應該具有視覺美感，給人以直觀的美的感受。具有美感的圖形設計能使人感到愉快，讓受眾產生審美情緒，獲得良好的心理反應，從而加深受眾的記憶印象。
（三）內涵意義
漢字圖形和標志設計都需要向受眾傳達出設計意圖和內涵意義，通過個性化的獨具特色的圖形設計，不僅創造出別開生面的視覺感受，更通過觀者的心理感受與設計的內涵意義達到感情共鳴，從而激發觀者的反思情感并對設計內涵留下積極而深刻的印象。
二、漢字圖形化在標志設計中的表現方法
漢字圖形化在標志設計中的運用具有豐富的表現方法和廣闊的表現空間，通過漢字圖形化創意表現手法，從漢字的造型結構、圖形語言與形意相融三個方面能夠實現生動準確地表達標志的內容和涵義。
（一）漢字外“形”的造型結構
從視覺上漢字表現出來的筆畫結構與物象外形構成了漢字外“形”的造型結構。漢字的造型結構由點、撇、橫、豎、捺等多種多樣的筆畫元素構成，而造型規律彰顯了漢字的形式美。在標志設計中，通過提取與設計要表達的主題相關的漢字并對其進行處理，在保留其基本結構與筆畫形態的基礎上，遵循基本的審美原理，如對稱、均衡、對比、韻律等手法，加以概括簡練，將提取后的漢字外“形”的造型結構與標志設計中的其他元素重新組合，從而形成嶄新的設計形象[3]。經過漢字外“形”設計的標志，不僅保留了傳統韻味，又加強了設計的個性特征。如王國倫設計的“92國際拍賣會”標志（如圖1），標志第一視覺感受是一個“拍”字，雖然設計者將一把小槌代替了“白”字上的一撇，但由于斜著的小槌與一撇形態相似，并不影響觀者識別“拍”字，而小槌作為拍賣會上的典型形象，和“拍”字結合表達拍賣主題，形義準確，一目了然。漢字外“形”在造型結構和審美意味中有其獨特性，通過豐富多變的視覺形態，顯現出漢字的象征性和表意性[4]。又如“永久牌”自行車標志（如圖2），以“永久”兩個漢字為設計主體，把“永久”兩個字形象化成自行車的圖形。標志象征著永久牌自行車永久耐用的含義，具有鮮明的藝術特征，凸顯了商品的性質與效用。
（二）傳情達“意”的圖形語言
在標志設計中，圖形語言通過視覺形象傳遞出的意味和情感可以稱為“意”。在視覺傳達特征的過程中，通過獨特的造型和完美的形象，經過設計的圖形符號標志給觀者留下深刻的視覺印象[5]。漢字不僅傳達了特征化的“形”的視覺形象，更蘊藏了豐富的思想文化和情感內涵，在標志設計中融入漢字可以更進一步地進行“意”的傳達。直接利用漢字作為標志設計的核心元素雖然可以表達標志的意義，但卻缺乏標志的獨特性和差異性，而通過在漢字本身的筆畫和結構基礎上進行圖形異化處理，可使標志具有較強的實用效果和審美效果。如京通天泰房地產公司標志（如圖3），京通天泰房地產公司標志由“天泰”二字構成，“天”字與“泰”字共用筆畫，除了文字本身傳達出天泰房地產名稱，標志也通過符號融入了傳統文化，“泰”字下半部中由優美的云水紋圖代替了“水”字，寓意風水好吉祥之意，而潛在的八卦形暗示了天泰房地產和諧發展，給購房者帶去了信心。漢字外“形”的造型結構具有視覺形象和圖形特征，遵循圖形特定的形式法則和美學原則，設計師巧妙地將圖形與漢字形象融合在一起，從而實現通過特有的漢字圖形語言來傳情達“意”[6]。中國絲綢歷史悠久，名揚中外，因此中國絲綢標志的設計需要結合中國的傳統文化特色，將漢字作為設計主體進行標志設計是比較恰當的設計手法。此標志由“中”字和“絲”字組合而成，外形為“中”字，“中”字的內部具有兩個相同且對稱的空間，而“絲”字也是左右同形且對稱的字，將“絲”字左右結構分別置于“中”字形成的兩個空白中，空間配合恰到好處，同時繁體“絲”字的視覺效果展現了絲綢的自然形態，信息傳達一目了然（如圖4）。
（三）“神”的形意相融
“神也者，妙萬物而為言者也。”對于萬物中蘊藏的奇妙之處，人的語言已無法形容，任何表達皆不能盡意[7]。標志設計中的漢字圖形化需要巧妙地把握漢字“形”與“意”，準確傳達信息和文化內涵，在此基礎之上，利用平面設計的形式美和構成美法則，確保設計師在漢字圖形化進行標志設計過程中，從創意構思到圖形設計，貫穿其中的審美表現都具有較高的思想情感，最終實現標志設計具有統一、和諧的整體和局部關系，達到“形”“意”相融的“神”韻境界[8]。同時，考慮到漢字文字來源于象形文字，而象形文字展現的視覺形象帶著情感特征，不同的象形文字傳達出不同的情感，在人類長期使用象形文字的過程中，這種情感特征漸漸被大眾感知并接受。因此，在運用漢字圖形化進行標志設計的過程中，設計師要要牢牢地抓住漢字中蘊含的情感，在把握好漢字“形”與“意”的基礎上，讓漢字中蘊含的獨特情感在漢字圖形化表現中彰顯出獨特的藝術魅力，使得圖形化的漢字標志能夠準確形象地傳達出漢字標志本身的造型美和內涵美，達到“形”“神”相融的“神”韻境界[9]。北京首都國際機場的標志（如圖5）圍繞著“首”字進行構思，一方面表達首都之意，另一方面讓人聯想到機場在行業內“首屈一指”的地位。“首”字融合了飛機與機場跑道的圖形元素，構思巧妙，主題明確，漢字圖形化標志充分展示了形、意、神融合的妙處。再如民間博物館的標志（如圖6），標志以“民”字作為設計要素，兩個對稱的“民”字組合構成一個“間”字，形成“民間”之意，從整體看整個標志像是一扇待開啟的大門，曲徑通幽，令人神往；從表現手法看，圖形的對稱性以及色彩的黑白分明表現了中國傳統思想的意境悠長、回味無窮。
三、結語
漢字在中國數千年的發展演變中，積淀形成了豐厚的傳統文化資源。漢字具有的象形文字符號特征可作為重要的設計手段，標志設計通過傳統漢字圖形化與現代設計手法的充分結合，既傳達出漢字標志的內容和美感，也傳承了我國傳統文化的精髓。時代在變化，文化在傳承，通過研究漢字的造型特征及其審美意義，不斷總結更新漢字設計的相關理論并付諸實踐，在現代標志設計中融入漢字的“形”“意”“神”元素，既延展了標志設計的內涵意義，也豐富了人們的精神文化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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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朱秀潔 單位:武漢大學城市設計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