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態學視野下的模糊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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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態學視野下的模糊語言

 

一、引言   語言是人類社會最重要的交際工具。在漫漫的人類歷史長河中,自從語言問世以來,它就以其獨特性維系著人類社會的存在與發展。語言又是人類思維的工具,其內涵與外延的彈性空間極大。當人類使用語言來表達身外的大千世界時,大千世界所包含的信息量既錯綜復雜又無窮無盡,而人類對大千世界的把握與認知卻是有限的,尤其是對諸多客觀現象的邊界與屬性的把握總是模糊的。所以,當人類在進行抽象、概括、判斷等邏輯思維時,常常沒有辦法用精確的語言勾勒出某一思維對象的內涵與外延,這時必須借助模糊性的語詞來進行表達,模糊性便應運而生,成為語言的本質屬性。正如康德所言,“人類生活中不能沒有模糊語言”,因為有時“模糊觀念要比清晰觀念更富有表現力”。由此看來,模糊語言的客觀存在,不但是語言表達的實際所需,而且更是提升語言表達空間與效果的必要手段。所謂模糊語言,是指對某些類屬邊界不明晰、性態不確定的事物的表述,或者是人們為了達到某種特殊的表達效果而運用具有模糊概念的語言單位來進行表述的語言現象。目前,對于模糊語言的研究,人們已在諸如模糊語言產生的根源、模糊語言的實際應用、模糊語言的美學意蘊等領域結出累累碩果。20世紀中期以來,隨著跨學科研究在西方的興起以及科學主義和人文主義由分離、對峙日益走向交融,語言學的跨學科研究動力也日益強勁。針對當今時代之現狀,竊以為當前很有必要從生態學層面挖掘模糊語言之深蘊,此既為時代計(當下人類普遍存在著日益嚴重的生態問題),亦為模糊語言傳承計。因為模糊語言的傳承和弘揚乃需要不斷地注入時代因子,用一種“視野融合”(即模糊語言非孤立之語言,乃參滲時代因子)的立場去解讀它,進而賦予其鮮活的生命力———此乃弘揚模糊語言之要旨。誠然,筆者倡導“模糊語言的生態學隱喻”并非空穴來風,更非牽強附會,而是因為生態學是研究生命系統和環境系統相互關系的學科,它與模糊語言一樣都是以“人”為最根本的出發點。因此,在模糊語言研究領域中借鑒生態學的視野、方法與觀念,不僅頗為必要,而且極有可能,這也為模糊語言的深化研究提供了一個嶄新的視角。     二、生態學隱喻的路由   “生態”是近年來時尚度較高的一個詞,由它所構成的一些極富時代特征的新詞新語常見諸于報端?!冬F代漢語詞典》把“生態”一詞解釋為是生物在一定的自然環境下生存與發展的狀態。也就是說自然界的生物都是處在不斷的發展與變化的狀態下,各生物物種的生長、發育與繁殖均具有自身的規律和特點;外部的自然環境是生物賴以生存與發展最基本的條件,任何生物都是在這一特定的外部環境中生存與發展的,環境可以決定、也可以改變一切。生態學的概念是由德國動物學家??藸栐?866年提出,他把生態學理解為關于有機體與周圍環境關系的全部科學。[1]人類在研究自然生態的同時并沒有忽視自身的存在,社會學創始人奧古斯丁•孔德早在1850年初就已明確指出社會是人類生活的有機整體,這種整體結構同它的部分與要素之間具有一種“普遍的和諧”。[2]   (一)模糊語言的生態學向度   語言是關于人類經驗的理論,是社會行為的原則,語言群落的發展進化與生物群落的發展進化一樣也遵循著生態學規律:人類的語言習得與運用依賴于一定的社會環境,語言是與其賴以生存的整個語言生態系統協同進化的,沒有這個系統,人類要獲得與提高語言的應用能力和水平也只能是一種神話的烏托邦。鑒于此,生態學為我們研究語言之間、研究語言和社會環境之間的相互關聯無疑提供了可供借鑒的經驗與模式。“語言生態”這個術語是豪根(1971)提出來的,他認為,“語言生態”是指特定的語言和環境之間的相互影響、相互作用的關系。很顯然,豪根的定義借用了生態學的基本內涵,并進一步強調了語言與語言的外圍環境之間的關聯與互動的關系,這種關系是本文探究模糊語言的生態學隱喻必須準確把握的一個基本點,沒有它,語言生態的研究永遠只能是“哥德巴赫猜想”。語言在本質上不是超結構,它屬于意識的范疇,是意識和物質相互作用的產物,而意識又是錯綜復雜的客觀世界的能動反映,所以人們很難時刻、處處都使用變化節奏較慢的精確語言,那么模糊語言靈活多變的特性便變得尤為重要。作為語言家族中的臻品,模糊語言有力塑造著人類的意識。它不但能系統的映射出人類的生態意識及意識的形態,而且也表達了一種綠色的理念,促進了全球的生態化進程。此外,建立與完善模糊語言的生態系統,即通過語言手段來維持人類和生態的整體性,不僅可以增強人類的生態保護意識,還有助于生態環境的和諧發展。   (二)生態學隱喻的路由   隱喻如影相隨,無處不在,在人們的日常交際中平均每三句話就會出現一個隱喻,[3]因此對隱喻的研究具有十分重要的實際應用價值。事實上,隱喻不只是一種修辭手段,還是人類思維的元方式、元范疇。隱喻思維是一種超越型的思維方式,它直接訴諸于認知對象的本質屬性與關鍵特征,最終達到對事物的整體認知與把握。自從人類進入20世紀以來,隱喻作為一種認知工具,已橫跨了心理學、社會學、哲學、語言學等多維學科,據此研究者從生態學的視域去研究其在模糊語言中的重要作用。所謂模糊語言的生態學隱喻,即用生態學的方法來觀察、研究與解釋模糊語言以及模糊語言和周圍的環境之間的關系。生態學對于語言科學的意義在于,它強調了運動性、多樣性與適應選擇性。因此,   在模糊語言的研究中引入“生態學”隱喻,當然不是由來已久的環境決定論的翻版,而是為模糊語言提供一種新的研究范式或綱領。本文關注的是模糊語言和周圍的環境之間的生態學關系。周圍環境的狀況與生成發育機制對模糊語言有舉足輕重的作用,但模糊語言又是其環境的建構要素之一,是環境的生產者,模糊語言與其環境構成了回環、網狀的因果關系。本文在對模糊語言及其環境進行研究時對生態學資源的利用,是沿著隱喻的路由展開的。當我們剝離去“隱喻”的外衣而探視承載“隱喻”的整體生態思維模式時,我們自然走進了模糊語言的生態之門?! ?p#分頁標題#e#   三、生態學隱喻的旨歸   (一)模糊語言的運動性   我們從生態學中獲悉到,各種生物物種所具有的生命力是其最基本的活動能力和存在的前提,它表現出各種生物物種運動不息的動態特性。作為人類之交際與文化之傳承的載體,模糊語言亦同樣具有這一明顯的生物特性。事實上,模糊語言的存在、發展與演化的進程和自然界中的各生物物種的生態之間不僅具有某種形式的相似性,而且還具有某種程度的內在同構性。在紛繁的自然界中,各生物物種為了維持自身生命的延續與發展就必須不停地運動,如果靜止不動,生命就會消亡。模糊語言亦是這樣,只要存在,它就永遠處于不停地運動變化之中,并且模糊語言的內部語言生態系統與模糊語言的外部生態環境作用與制約著其運動變化,這種運動變化還與多種生態因子處于普遍聯系之中。這種普遍聯系的、有目的性的運動,本質上就是生態運動,它是由模糊語言這個生態因子和其周圍的各種環境相互影響、相互促發的??梢哉f,研究模糊語言的生態運動,既是對模糊語言的運動規律的一種探索,又是對模糊語言的運動目的的一種揭示。因此,在動態發展中多維度、多層面、全方位的研究模糊語言,把模糊語言回歸生態系統,這不能不說是模糊語言研究的一個新的邏輯起點。   (二)模糊語言的多樣性   在生態學的眾多原則中,最基本的原則之一就是倡導生物物種的多樣性。何謂生物物種的多樣性?其實就是指自然界的生物物種和它們賴以存在的周圍的自然環境之間互相影響、互相制約而產生的一種動態復合體。在某一特定生態環境下,各生物物種之間、生物物種與其周圍的自然環境之間互相促發,進而形成生物群落。只有當許多生物群落中的各生物物種之間和諧共生,并且各生物群落的內部生態結構能夠有效的保持各生物物種的均衡與發展,這樣的生態環境才是良性、健康的。也只有在這樣良性、健康的生態環境之下,各生物物種才能夠互利共生。自然界中各生物物種的多樣性造就了人類種群的多樣性,從而直接促成了文化的多樣性。[4]模糊語言是人類文化的智慧與結晶,本源上亦是生物物種多樣性的產物。在Mühlhusler看來,語言的多樣性與生物物種的多樣性的同構之處就在于,兩者都具有功能作用,[5]都是地球這個大生態系統自我調控的結果。模糊語言的多樣性既包括自然語言的模糊性又包括非自然語言的模糊性,它是人類在發現與適應世界的過程中所積累的基本生存條件,反映了人類數千年來對復雜生存環境的適應性。生物物種的多樣性生存環境能夠產生多彩多姿的食物鏈,來適合生物物種的生存和發展。同理,人類數千年來所積攢的生存智慧、人類對大千世界的認知都深深地蘊藏在他們的語言中,只有當生物物種的生存環境變得越來越豐富,人類可利用的模糊語言資源就越來越多,人類在自然環境中的生存能力就越來越強。   (三)模糊語言的適應選擇性   自從1882年達爾文提出“物競天擇,適者生存”這一新的生物物種進化的規律之后,“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就成為現代生態學的一條基本規律。施萊歇認為,達爾文對動物與植物的研究方法基本上也適用于人類語言演變的研究,因為人類的語言和世界上的任何生物物種都一樣,均有其存在、發展、成熟、衰亡的不同生命歷程。[6]模糊語言在接觸中,為了特殊的語用目的而不斷的進行優勝劣汰,同時模糊語言的使用群體之間亦要進行相互的適應與選擇,模糊語言的傳播與相互適應、選擇是進化的核心與關鍵。在生態系統中,無論是占主導地位的強勢生物物種,還是位于從屬地位的弱勢生物物種,既然這些生物物種能夠存活、發展并延續下去,它們肯定有其獨特的生命活力。同理,在模糊語言的生態系統中,隨著人類社會的進步與時事的變遷,模糊語言自身也存在著出新、變異、消亡等生物物種生命發展的動態特征。當模糊語言的內、外部自然環境均符合其生長發展的條件時,模糊語言就會在整個語言群落的發展進化過程中處于主導地位,語言的數量和語言的語用幅面的發展就快,反之則走向消亡。     四、余論   本文將生態學范式引入模糊語言的研究,從運動性、多樣性與適應選擇性等方面來研讀模糊語言的存在與發展。本研究既具有時代特征,也具有應用價值。當然,在實際的研究過程中也要避免對生態學理論的生吞活剝,強讓模糊語言“就范”的問題。因此,本文強調模糊語言研究的生態學是一種隱喻,是哲學意義上的方法論,目的是使生態學與模糊語言研究在方法上實現自然、平滑的對接與過渡,最終有機地融合為一個整體。同時,用生態學之視角體味和發掘語言的模糊性,只是一種新的嘗試。能否充分繼承生態學之精髓,進一步拓展模糊語言的研究路徑,是今后相關研究的努力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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