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哲學論文范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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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哲學論文

我國水文化研究態勢分析

摘要:20世紀80年代末提出水文化研究至今,學術界已取得了豐碩成果。為了準確掌握我國水文化研究的新動態、新形態、新業態,本文以中國學術期刊網絡出版總庫(CNKI)為檢索對象,采用高級檢索方式,對檢索出來的關于“水文化”的論文,從學科分類、發表年度、文獻來源、關鍵詞、研究機構及論文影響力諸方面進行定量和定性分析,以期為構建“水文化+”研究范式提供理論基礎,推動水文化研究可持續發展。

關鍵詞:水文化;研究態勢;分析

1988年10月25日,在淮河流域四省治淮宣傳工作會議上,李宗新先生首次提出應大力開展水文化研究。①歷經近30年的發展,在水文化理論、水文化建設、水文化教育、水文化與中華民族精神等方面取得了豐碩的研究成果。本文運用計量分析和統計學知識,對檢索到的水文化論文進行定量和定性分析。

一、水文化研究的學科分類與發展軌跡

我國高等學校教育專業設置按“學科門類”“學科大類(一級學科)”“專業”(二級學科)三個層次來設置。在國務院學位委員會、教育部頒布的《學位授予和人才培養學科目錄》(2011年)中,設有13個學科門類,110個學科大類。水文化歸屬哪一個學科?經檢索發現,文學、工學、經濟學等學科門類文獻比較集中,教育學、理學、法學、歷史學居中分布,管理學、藝術學、哲學分布的較少,農學、醫學、軍事學沒有相關文獻,文化及水電工程是關注最多學科。在上述學科門類中,排本學科門類首位的是:文學是中國文學33篇,工學是水利水電工程239篇,經濟學是工業經濟119篇,教育學是高等教育19篇,理學是環境科學與資源利用25篇,法學是民族學13篇,歷史學是考古10篇,管理學是行政學及國家行政管理10篇,藝術學是美術書法雕塑與攝影8篇,哲學是中國哲學6篇。除上述研究領域文獻較多外,還鮮見于作物學、農業資源與環境、植物保護、林學、中藥學、醫學技術、軍事思想及軍事歷史、戰略學、戰役學、戰術學等學科。由此可知,水文化研究內容廣泛,不僅有文史哲人文學科內容,而且還有理工類自然學科,同時還有經管法等社會學科的內容,屬于新興的文理交叉學科。我國水文化研究歷經開展宣傳研究(1989—2003年)、服務水利實踐(2004—2006年)、政府倡導推動(2007—2010年)和規劃專項建設(2011—2014年)階段,基本上與年度發表文章數量趨勢相吻合(見表1)。特別是2011年水利部《水文化建設規劃綱要(2011—2020年)》以來,《基于人水和諧理念的最嚴格水資源管理制度體系研究》和《中國水文化發展前沿問題研究》兩項國家社科基金重大(點)課題相繼立項,國內學者的水文化研究主要聚集在水文化理論、水文化遺產、水文化資源、水工程文化、地域水文化、水文化教育傳播等方面。從表1可知,1989—2001年,水文化研究的論文較少,年均不足6篇,低于年均篇數的年度為1989年、1992年、1998年、1999年、2000年,尤其是1993年和2001年分別為0篇,這說明水文化研究處于萌芽階段。2002—2006年,論文數量呈平穩緩慢增長態勢,平均每年約20篇,這說明我國水文化研究正處于穩步發展階段。進入2007年后,論文數量呈快速增長趨勢,到2008年、2010年達高峰期,隨后呈現下降趨勢,這說明我國水文化研究正趨向穩定和成熟。從2011年開始,論文數量呈現直線上升趨勢,年均為86篇。2011—2016年篇數占所有論文的53.4%,說明此階段是我國水文化研究領域的探索和快速發展階段。與此同時,1989—2003年,沒有研究生以水文化選題作為學位論文。2004—2016年,學位論文共39篇(博士學位論文2篇,碩士學位論文37篇),學位論文數占所有論文的4.06%,說明我國水文化研究在基礎理論方面相對比較薄弱。在學位論文中,最早的博士學位論文是2004年艾菊紅的《傣族水文化研究》②,最早的碩士學位論文是2005年劉虹弦的《水脈相連氣韻橫生———水文化在現代城市形象中浸潤和延續》。在水文化文獻中,主要來自《治淮》《河南水利與南水北調》《水利發展研究》《華北水利水電學院學報》(社科版)、《中國水利》《江蘇水利》《水利天地》《浙江水利水電??茖W校學報》《河海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等涉水行業主管部門、高校、科研院所主辦的期刊。在水文化研究中,涉水行業高等院校期刊如《華北水利水電學院學報》(社科版)、《浙江水利水電??茖W校學報》《河海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南昌工程學院學報》等成為主要學術交流陣地。尤其是《華北水利水電學院學報》(社科版)自1985年創刊就設有“水文化研究”專欄,成為全國期刊界歷史最長、影響最大、聲譽最高的特色欄目。此外,《北京水務》《中國三峽建設》《山西水利》和《城鄉建設》這四種期刊數量也位居前列,說明水文化研究與水利建設也緊密相連。

二、水文化研究的熱點、焦點與團隊分布

文獻分析表明,綜合性人文社會科學期刊中還沒有刊發與水文化相關的哲學、社會學、政治、法律、文化、教育、歷史類文章,中文核心期刊刊發水文化研究文章更少。在水文化研究論文中,被CSSCI(中文社會科學引文索引)收錄期刊論文較少,《新華文摘》《中國社會科學文摘》《高等學校文科學術文摘》和中國人民大學《復印報刊資料》轉載或收錄論文屈指可數。這說明,水文化研究期刊層次和期刊學術影響力還有待進一步提升。通過對關鍵詞出現的頻率進行分析,可以很好地體現一門學科的研究領域和研究熱點、焦點。水文化研究出現頻率極高且排在前列的關鍵詞有“水文化”“水”“文化”“水文化遺產”“人水和諧”和“水文化建設”。這說明,以上述詞語為關鍵詞的文獻相對比較集中,是水文化研究關注的重點和焦點之一。同時,頻率在4次以上的關鍵詞主要有“建設”“水利風景區”“保護”“內涵”“水文化教育”“水景觀/開發/保護利用”“教育/水資源/水利院校/城市發展/發展”“水利/可持續發展/研究”“傳承/生態文明/水文化傳播/和諧/水利工程/水環境”和“水利高校/思想政治工作”等,由此可見,水文化研究的范圍和領域更加廣泛,如水生態文明、水文化傳承創新、水教育傳播、人水和諧等成為水文化研究新態勢。通過分析研究機構,可以了解我國水文化研究團隊和研究基地分布格局。水文化研究發文排在前3位的全部來自高等院校,分別是河海大學、南昌工程學院和浙江水利水電??茖W校。其中,河海大學38篇,發表文獻最多,占總數的3.94%;南昌工程學院和浙江水利水電專科學校發文章分別占總數的2.07%、1.87%,這與河海大學水文化研究所、南昌工程學院水文化研究中心和浙江水利水電??茖W校水文化研究中心都是省普通高校人文社科重點研究基地密不可分。上述研究基地已經成為水文化研究、水文化教育和人才培養的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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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克思博士論文中的偶然性與必然性

摘要:馬克思的論文《德謨克利特的自然哲學和伊壁鳩魯的自然哲學的差別》,是馬克思根據兩位哲學家思想觀點的差別對比,綜合黑格爾的辯證法思想和費爾巴哈的唯物主義精神來宣揚人的自由意識、個性的全面發展和現代意義上的唯物主義的堅持。其涉及范圍很廣,選擇其中一點,從原子運動偶然性與必然性的觀點切入,圍繞個人發展偶然性與歷史發展必然性這個維度,來解讀個人在社會進程中的進步成長與全面發展。

關鍵詞:德謨克利特;伊壁鳩魯;自然哲學;偶然性;必然性

《德謨克利特的自然哲學和伊壁鳩魯的自然哲學的差別》(以下用博士論文代稱)是馬克思的博士畢業論文,也是馬克思表達青年時期思想理論的重要著作,同時包含著馬克思人生中許多思想的啟蒙點,在論文中有很多有價值的觀點可以單獨加以論述與研究,它對后來的馬克思主義理論研究也具有重要的價值。

一、原子論中的偶然性和必然性

馬克思的偶然性觀點的發展源于德謨克利特與伊壁鳩魯的原子運動之間的分歧。德謨克利特在古希臘哲學中的原子論等同于阿納克薩戈拉種子說的延伸。阿那克薩戈拉把世界萬物的出現與滅絕歸結為種子的聚散與分離,相當于每一事物的新生與消亡都源自于種子的碰撞,認為自然萬物是由多種多樣的種子所構成的,以此彰顯了世界萬物的多樣性;種子的性質也決定了自然萬物的性質。德謨克利特將虛空空間添加到原子運動的空間,認為世界的起源是原子和空洞,一切事物的變化都因原子的聚集和分離,沒有偶然發生的東西,一切事物的來由都有原因,一切事物的始終也都是必然,這一點與西方基督教的原罪說很相似,相信命定論,而德謨克利特本人也不相信感性世界,把其與真理割裂開來,導致德謨克利特的一生都在求取所謂的真知,是個實實在在的唯物主義者。而伊壁鳩魯的原子論則是種子說的另一種意義上的解釋,強調原子在形狀位置上的差別從而才有了自身內部的運動;伊壁鳩魯繼承了德謨克利特的原子論,但做了一些改變,認為原子非線性運動而是偏斜運動,他所謂的“偏斜”并不是真正的斜線運動,而是在下落過程中呈現為各種結果的可能性,是原子碰撞偶然性的表現,而且他認為德謨克利特所說的支配統治世界和人類的必然性的東西并不存在,主張反對宗教、迷信帶給人們的束縛,是一位堅定的無神論者。伊壁鳩魯在認識論上也是個教條主義者、獨斷論者,把感性世界看作是真實的,相信感覺的存在,認為“一切感官都是真理的報道者”。把兩位哲學家關于原子論的觀點做了對比之后,回歸到偶然性與必然性的觀點中來,在科學技術還不發達的古希臘時期,德謨克利特的原子論被看作是當時自然哲學的最高成果,認為原子是沿直線運動的,但馬克思通過比較德謨克利特和伊壁鳩魯的原子運動方式,提出了與傳統不同的觀點;馬克思更傾向于伊壁鳩魯提出的原子偏斜運動,認為萬事萬物產生于各原子之間無規則的任意碰撞,由此引出了“偶然性”觀點,超越了“因果關系”的枷鎖,代表了對絕對必然性的挑戰,在當時很大程度上有著打破命運束縛、高揚追求自由的進步思想。雖然德謨克利特是哲學史上首位提出偶然性這一概念的哲學家,但是對于他本人而言放棄了對偶然性的研究,則更注重必然性的觀點,將生活中的一切都歸結為必然性;是必然性統治著這個世界和人;人被必然性所支配等等。

二、偶然性與必然性的自我把握

馬克思博士論文中所描述的偶然性是突出個體的隨機性、倡導人的個性自由;與之相對應的必然性則被看作一種限制、規范,具有濃厚的機械論色彩;隨著人文科學的發展,必然性與偶然性被看作一對相互聯系的基本范疇而存在。而馬克思結合辯證法思想不僅看到了德謨克利特原子論的缺點,而且又超越了伊壁鳩魯對原子論的解釋,從追求個人自由的意義上理解原子運動與必然性、偶然性之間的聯系??v觀整個社會歷史的發展過程,偶然性與必然性總是被作為一對相應的范疇聯系起來。馬克思、恩格斯都有相關的具體論述,在《德意志意識形態》和恩格斯的《自然辯證法》中也可以找到相關例證。從原始社會發展到資本主義社會再到社會主義社會,這種社會變遷、歷史洪流對于個人來說是無法把握的必然性,而每一歷史階段的政權更迭,在大洪流中可以看作是變革的偶然性,承認歷史發展的必然性,這并不意味著否定個人在歷史發展中的積極作用。馬克思所倡導的是在必然性的規定下,人要積極發揮主觀能動性的作用,使偶然性可以推動必然性往積極方面發展。在整個人類進程中,赫斯曾說“馬克思作為人類思想的寶庫”,至今仍為受用,可以說是作為了積極的偶然性出現,而且一度在金融危機和國家革命中發揮作用,甚至把握了人類歷史發展的大方向。就像恩格斯曾說過:“恰巧某個偉大人物在一定時間出現于某一國家,這當然純粹是一種偶然現象。”同時也會有像天災、人害的這種消極偶然性的出現,在無法避免的同時也并非全無用處,可以讓世人吸取教訓并加以警醒,馬克思認為必然性與偶然性都是客觀存在的,無數偶然性構成了必然性的統一。馬克思和恩格斯所持的立場當然是一致的,偶然性突出了英雄人物的功績,但是也不能一味地崇尚偶然性而忽視必然性,否則就會陷入英雄史觀,陷入唯心主義歷史觀。而且馬克思所講的必然性中的偶然性也絕不是單指個體性格人物的成長發展,而是要求全人類中每一個個體的全面自由發展,他需要全人類的充分和自由發展,所追求的也是必然背后的自我意識的自由。馬克思之所以支持伊壁鳩魯,也是因為伊壁鳩魯重視人的“主體性”和對“自由精神”的追求,重視人本身的發展,用人的自我意識這個角度去觀察這個世界,雖然當時并沒有對唯物主義與唯心主義之間的差別做出明確的區分,但對于當時受黑格爾唯心思想影響的馬克思來說,有一個啟蒙點思想的發現是很寶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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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研究與美學評價

作者:趙仲明 單位:中國音樂學院

學術精神是學術研究工作中的一種誠篤精神,一種批判精神,一種超越精神。它鮮明地體現在學者執著的理論信仰、敏銳的問題意識、強烈的批判意識,以及整體的學術思想之中。在中國音樂學術史上,我們或許并不缺乏具備上述特征的學問家,然而,關注世界、關注時代、關注當下,并始終以開放的學術胸襟博采眾家之長,兼容并蓄,同時在其學術研究中保持著高度學術責任感與學術使命感的學者,恐并不多見。本文通過對于潤洋先生20世紀70年代末至2000年以后的主要學術著述的分析研究,探討于先生學術思想發展的基本脈絡及其重要學說在當代中國的西方音樂史學、音樂美學研究領域中的理論價值與學術意義,以表達筆者對于潤洋先生80華誕暨50年學術生涯的誠摯敬意。

一、反思探索期(70年代末至80年代)

20世紀70年代末至整個80年代是中國現當代史上意識形態的“撥亂反正”期,同時也是于先生學術生涯中非常重要的“反思探索期”。“歷史研究”與“美學評價”既是始終貫穿在于先生學術思想中予以強調的兩個研究范疇,同時也是于先生構建理論學說的“兩大基石”。然而,對于這一學術思想的探究,我們卻可以追溯到他70年代末的學術著述之中?!镀鳂穭撟髦械乃囆g規律》是于先生70年代末發表的一篇論文。當時,雖然“”已經被粉碎,但在我國音樂創作領域內的極左思潮并未完全消失,器樂創作中的標簽化、圖解化、概念化現象仍然較為普遍。比如,歌頌偉大領袖時采用《東方紅》的曲調;寄托對革命者的哀思時采用《國際歌》的動機;表現人民軍隊時則采用《三大紀律八項注意》……對此,于先生運用馬克思主義唯物史觀和辯證法的基本理論,從音樂學的角度對當時的現象提出了批評:器樂的認識作用和社會功能,不在于它是否能為人們提供抽象的理性認識,揭示具體的哲理或觀念,而在于從感情上豐富人們的精神世界,從感情的積累和深化加深對社會生活的感受能力和認識能力,進而影響對社會現實的感情態度。這是音樂、特別是器樂所具有的獨特作用。忽視了這個特點,勢必造成對器樂的政治內容、器樂為政治服務的狹隘理解。所謂“必須緊密配合政治運動”、“寫中心”就是這種狹隘理解的產物……要求器樂直接表現抽象的政治概念,要求器樂必須直接為政治運動服務,這難免要導致器樂創作的概念化,喪失器樂所特有的藝術表現力量,同時也就喪失了器樂真正應該具有的政治內容。①值得注意的是,于先生在這篇文章的結尾處,以音樂學家特有的理論敏感和遠見卓識特別提到了音樂學學科中的“歷史研究”與“美學評論”。并且,他充滿理論自信地指出:思想禁錮已經打開,思想的解放必將為藝術的真正繁榮開辟道路。在器樂創作領域中,我們應該在一系列的實踐和理論問題上撥亂反正,努力探索其中規律性的東西,為未來器樂創作的繁榮創造條件。我們相信,這樣的探索也必將對整個音樂創作、表演、歷史研究、美學評論產生有益的、深遠的影響。②經過了十年動亂后的中國,一方面出版界在引進與出版外版人文社會科學學術著作方面空前繁榮;另一方面,我國的人文科學研究以及人文社會思潮也十分活躍。隨著一大批對我國人文學術影響至深的“漢譯世界學術名著”以及其中關于哲學、美學的譯著出版(如黑格爾《美學》《/西方美學家論美和美感》、格羅塞《藝術的起源》、克羅齊《作為表現的科學和一般語言學的美學的歷史》、鮑??睹缹W史》、科林伍德《藝術原理》、蘇珊•朗格《藝術問題》《/情感與形式》、胡塞爾《現象學的觀念》、卡爾•波普爾《猜想與反駁———科學知識的增長》、李普曼《當代美學》),以及我國哲學界、美學界一批著作的陸續問世,我國的音樂美學著作出版與學術研究也開始復蘇。

1978年,奧地利音樂學家愛德華•漢斯立克的音樂美學名著《論音樂的美———音樂美學的修改芻議》(第一版)中譯本出版;1981年,英國音樂學家戴里克•柯克的《音樂語言》中譯本問世。之后,中央音樂學院和上海音樂學院率先在音樂學系里成立了音樂美學小組,并著手對一些外文音樂美學文論與著作進行編譯,并以此作為我國音樂學院的音樂美學選修課參考教材。③然而,從這一時期開始,作為音樂學的學科任務———“歷史研究”與“美學評價”就再也沒有離開過于先生的研究范疇。雖然,我們可以說于先生強調“歷史研究”與“美學評價”的學術思想與我國當時的人文社會科學研究、人文社會思潮,以及音樂學界以往的研究狀況不無關系。但更重要的是,我們還應看到這一學術思想與于先生一貫堅持的理論信仰———馬克思主義唯物史觀與辯證法,以及作為音樂學家特有的理論自覺———問題意識與批判意識直接相關。他博覽群書,從不排斥任何不同己見的理論學說,且博采眾家之長;他關注世界、關注時代、關注當下,但絕不是關注時髦,而是關注在時髦的當下被拋棄的和被遺忘的學術思想和隱蔽不彰的某些理論淵源。

以1978年漢斯立克《論音樂的美———音樂美學的修改芻議》中譯本的出版為例。1981年,于先生在題為《對一種自律論音樂美學的剖析———評漢斯立克的〈論音樂的美〉》的一篇論文中,對漢斯立克及其“情感表現不是音樂的內容”④、“音樂美是一種獨特的只為音樂所特有的美”⑤、“音樂的內容就是樂音的運動形式”⑥等學說率先進行了批判。但所有的理論批判卻也是通過大量的史學舉證和美學剖析后才得出結論:漢斯立克的學說是唯心主義的錯誤命題,是與馬克思主義哲學認識論根本對立的立場。⑦并對這些表面看起來似乎僅只是音樂美學領域中關于他律論與自律論的學術之爭,但實際上卻是直接挑戰甚至動搖我們長期以來堅持的反映論情感美學及其更為深刻的一系列帶有原則性和根本性的理論問題展開論述。包括于先生在隨后幾年中發表的《符號、語義理論與現代音樂美學》(1985)和在《羅曼•茵加爾頓現象學音樂美學評述》(1988)等論文中,也同樣堅持了“歷史研究”與“美學評價”并重的學術思想與研究方法,并分別對蘇珊•朗格的“藝術符號理論”、阿達姆•沙夫的“語義學理論”,以及對茵加爾頓“純意向性對象”以及胡塞爾現象學等理論學說予以了公正客觀的史學評價和美學評價。#p#分頁標題#e#

如果說,以上所舉論文僅是于先生在這個時期對西方各種理論學說進行的剖析性研究的話,那么,1988年他發表的《關于音樂基礎理論研究的反思》一文,在筆者看來,則是于先生經過近十年的反思探索之后,從哲學理論層面上對音樂與音樂藝術的本質、屬性、形式、內容、存在方式,以及與之相關的史學、美學、技術理論等學科的一次深刻的學術總結與理論分析。在很大程度上,這篇重要論文基本完善了于先生“理論構建期”與“理論深化期”的學術思想,同時也為他在未來的兩個時期中取得更多的學術成就奠定了堅實的理論基礎。若非如此,于先生斷不能在這篇論文中,在談到“歷史研究”與“美學評價”二者在音樂學研究中的相互關系時,更為明晰地指出:以我國的西方音樂史學研究為例,除了史學理論、方法論本身存在的問題之外,音樂美學研究的落后,種種似是而非的音樂美學觀念充斥史學工作者們的頭腦,這是阻礙音樂史學發展的重要原因。當我們的音樂哲學觀念還處在較低的層次,對音樂美學的一系列重要問題都不甚了了,甚至被許多錯誤的觀念所占據時,我們恐怕是很難去把握和揭示這門藝術的歷史發展規律的……在音樂技術理論領域中,關系相對間接一些,但它的深化無疑也有賴于研究者們基礎理論素質的提高,否則這門學科就只能永遠停留在經驗論的、工藝學的水平上面很難使自己站在更高層次的理論水平線上。⑧顯而易見,這一論斷既成為了于先生后來的“音樂學分析”理論學說(1993)以及《現代西方音樂哲學導論》(2000)與《悲情肖邦———肖邦音樂中的悲情內涵闡釋》(2008)專著的重要理論基礎,同時也構成了他所有學術著述中特有的一種理論品格。恰如1982年他在一篇紀念導師卓菲婭•麗薩的文章中所說的那樣:(除了體系音樂學外)“麗薩在音樂學上做出貢獻的另一個領域是歷史音樂學。她在體系音樂學領域獲得的(諸多)成就,是與她在歷史音樂學方面的淵博知識分不開的。對于她來說,這兩者之間很難劃出一條嚴格的界限。她的音樂美學論著總是給人以強烈的歷史感,而她的音樂史學論著中則總是包含著理論的內容。”⑨毋庸諱言,隨著時代的進步與學術的發展,作為卓菲婭•麗薩的學生,于先生強調和堅持“歷史研究”與“美學評價”并重的音樂學研究理論與方法不僅明顯比其師麗薩更為深闊,更重要的是,由他倡導的“歷史研究”與“美學評價”這一研究方法已在中國當下的西方音樂研究領域中產生了意義深遠的影響,并成為了一種建立在馬克思主義唯物史觀與辯證法理論與哲學基礎之上的、具有中國學術特色的音樂學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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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學與佛學研討

 

由中國社會科學院梵文研究中心主辦的“梵學與佛學研討會”于2011年10月22-23日在蘇州召開,本次會議得到蘇州西園寺普仁方丈及諸寺眾的大力支持與協助,來自北京、臺灣、香港、上海、廣州、成都等地區近50名學者參加了會議,與會學者就中國當前梵學與佛學的研究、人才培養及未來發展趨勢展開了熱烈的討論與交流。   本次會議共收到36篇論文,其中基于梵漢或梵藏漢對勘的大乘佛教經論與思想研究的論文,就有16篇。在這些經論中,最受關注的是在中土流傳甚廣的《維摩詰所說經》。黃寶生研究員在其《〈維摩詰所說經〉梵漢對勘導言》中以梵文本與漢譯中的什本、奘本《維摩詰所說經》的對勘為基礎展開研討。臺灣中央大學中文系萬金川教授的《梵漢對勘研究的文化與思想轉向》一文,從思想文化傳播的角度,對梵漢對勘的價值與意義做了討論。中山大學哲學系范慕尤博士的論文《〈維摩詰經〉文本對勘的啟示》,列舉出數則《維摩詰經》梵文寫本與漢、藏各種譯本間存在的差異,結合僧肇、窺基等人的注釋,剖析不同譯本中所體現的哲學思想,認為鳩摩羅什有改譯經文的行為,很可能源于中觀思想和大乘菩薩道實踐思想的影響。中國社會科學院梵文中心常蕾博士在其《〈入楞伽經〉梵漢對勘札記》中指出若能充分利用漢譯佛經翻譯時間早、同本異譯多、時間跨度大的特點,對梵文佛經的??惫ぷ鲿邢喈數膸椭?。梵文中心葛維鈞研究員的《智者大師解經中的問題及其影響》一文以《法華經》梵漢對勘為基礎,指出智者大師對《法華經》經文形式與內容兩方面的誤讀。   中觀與唯識典籍的整理與研究是深化當前大乘佛教研究的基礎性工作。本次會議上發表的許多論文即是基于梵、藏、漢等不同文本的???,對中觀唯識典籍所做的文獻整理或思想探討。香港大學佛學研究中心麥文彪博士的《早期“般若經”的流變與梵漢對勘的若干問題》一文,以《出三藏記集》所提供的文獻訊息為出發點,配合近年有關“般若經”的研究成果,嘗試重建早期“般若經”傳入漢地的面貌,分析現存“般若經”文字材料的流變,并對若干梵漢對勘時必需注意的方面做出探討。北京大學外國語學院薩爾吉副教授在其《〈中觀心論頌〉梵藏對勘舉隅》中,通過對勘印度大乘中觀派論師清辨的《中觀心論頌》梵文寫本與藏譯文本,發現兩者之間存在的文句差異,并對致異的原因做出各種推測。中國社會科學院哲學研究所何歡歡博士的《“瓶空”與“虛空”———試論清辯對吠檀多哲學的批判》一文也是基于對清辯《中觀心論》的梵、藏對勘,以此論與喬荼波陀《圣教論》中出現的“瓶空喻”為切入點,還原以清辯為代表的佛教中觀自立派與吠檀多派的論辯細節。   北京大學外國語學院葉少勇博士宣讀了《新發現月稱造〈六十正理論釋〉梵文殘葉》一文。復旦大學文史研究院劉震副研究員的《〈贊法界頌〉與〈地藏菩薩請問法身贊〉》一文,通過比勘在西藏流傳頗廣的題名為龍樹所作《贊法界頌》的梵、藏、漢文本,揭示三種文本間的差異。   中國社會科學院梵文中心周貴華研究員提交的《〈解深密經〉的三時判教》一文指出,《解深密經》是瑜伽行派的根本經典。因此經的梵本不存,目前只能根據漢譯、藏譯的“三時判教”幾段譯文,進行對比分析,以顯示兩者思想的異同,由此可更好地體會《解深密經》的判教意趣。臺灣政治大學宗教研究所耿晴助理教授在《檢討〈金剛般若論釋〉與〈攝大乘論釋〉的關聯》一文指出,世親在《攝大乘論釋》以prabhāvita描述成佛時法身從遮蔽狀態變成被顯露狀態的轉換,這個詞在《金剛般若波羅蜜經論》的散文注釋中亦有類似的用法,足以說明《金剛般若波羅蜜經論》與《攝大乘論釋》皆出自世親之手。臺灣法鼓佛學院釋惠敏法師發表的《梵本〈大乘莊嚴經論〉之研究百年簡史》,利用Zotero書目管理系統,展示近百年來梵本《大乘莊嚴經論》研究的歷史,介紹相關的研究成果,并從時段、研究者、成果類型等多個維度,揭示出《大乘莊嚴經論》百年研究史的細節。   有三位學者分別從密教的成就師、經典與本尊三個角度,探討了秘密佛教或曰金剛乘佛教的相關問題。中國社會科學院亞太所薛克翹研究員的《印度佛教金剛乘成就師坎訶巴》、梵文中心李南研究員的《略論〈喜金剛本續〉》、臺灣佛光大學佛教學系劉國威副教授的《佛教密續獨特女性本尊Kurukullā(咕嚕咕咧佛母,作明佛母)相關梵藏文獻的初步研究》均做了此方面探索和研究。   梵漢對勘是深化當前中國佛教學研究的基礎性工作,也是推進漢語史尤其是佛教漢語研究無法回避的瓶頸。香港教育學院中文系主任朱慶之教授的《漢梵佛典雙語標注語料庫的構建》,介紹了他目前主持的“漢譯佛經梵漢對比分析語料庫建設及漢語歷史語言學研究”項目。梵文研究中心姜南博士的《漢譯佛經中標記分明的時體表達式》重點討論有顯性標記的動詞形式,揭示出漢譯佛經表現動詞時體范疇的特點。北京外國語大學中文學院王繼紅副教授的《論部漢譯佛典篇章標示成分考察》意在考察《俱舍論》梵語原典以及真諦、玄奘兩種漢譯本中的篇章標示成分。。   有論文對名號、詞語做了精細考察。北京大學外國語學院陳明教授的《須大拏太子諸名號考源》、中國人民大學佛教與宗教學理論研究所惟善副教授的《魯波與阿魯波的梵語區別》、西南科技大學陳秀蘭教授的《“五體投地”語源考》即是如此。   梵語聲明學或曰梵語文法研究一直是中國梵學與佛學研究中的弱項,因此,中國藏學研究中心羅鴻副研究員的《關于〈依緣月光疏〉梵藏蒙校勘的初步報告》、北京大學博士生張雪杉的《西藏自治區存梵文語法寫本初步調查》、北大碩士生王臣邑的(DiegoLoukota)《波你尼〈八篇章〉中的變位被動動詞形式:歷史比較角度下的形態與語義分析》等值得推薦。   臺灣法鼓佛學院鄧偉仁博士的《中國古代僧人的梵語知識:方法論探討》意在通過漢文藏經中所保存的梵語知識,討論中國古代僧侶文人對梵語聲明學的認知方法與接受情形,探求中國古人對梵語的學習與認知。梵文中心周廣榮副研究員的《真言與王權》,以最能體現梵語神圣屬性的真言與王權之關系為題,分別探求婆羅門教、印度佛教、漢傳佛教傳統中,真言與世俗王權之間的不同關系,揭示不同社會文化傳統中蘊含的政教關系。醫方明在佛教僧團的形成和發展中發揮過積極作用。中國藏醫院的劉英華醫師的《〈八支心要集〉傳承與傳譯》一文正是基于他對印度古代醫方明典籍《八支心要集》在南印度傳承狀況的實地考察而撰寫的。#p#分頁標題#e#   在這次會議上,把研究對象限定在正統梵學范圍之內或其背景之中的文章只有兩篇。梵文中心副主任孫晶研究員的論文《筏羅婆的Anubhasya研究》,對吠檀多重要哲學家筏羅婆的哲學思想及其注釋《梵經》的《小注》(Anubhasya)做了論述,意在揭示其“純粹不二一元論”思想內涵。臺灣政治大學黃柏棋教授的《馬鳴〈佛所行贊〉及佛教之轉型》一文從梵語文學史上宮廷詩與贊詠詩的興起,考察了馬鳴《佛所行傳》與佛教“梵語化”轉型之間的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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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告學研究成果研討

作者:黃碩 初廣志 單位:中國傳媒大學廣告學院

研究緣起

任何學科發展到一定階段,都會積累數量龐雜的學術成果。這些成果在研究主題、研究方法、研究結論等方面的價值都值得探究。為此,整理學術發展脈絡,去粗取精、去偽存真,既有學術史方面的價值,又可以對當前的研究提供借鑒。走過三十年歷程的我國廣告學正處于這一階段。部分學者已經從新聞傳播類、廣告類期刊上的學術文章以及碩士論文入手,運用定量和定性分析方法,梳理了國內廣告學術研究的發展軌跡。歸納起來,這些研究主要包括以下兩類:

(一)梳理廣告學術發展軌跡以定量研究手法進行歷時分析,描繪廣告學術研究文章在數量與分布、研究主題、論文著者、原載刊物及其他方面所體現出的特點,并對中國廣告學術研究發展的現狀和面臨的問題加以闡釋,揭示出我國廣告事業的階段性發展歷程。例如,何佳訊、王智穎分析了《中國廣告學研究20年主題分布與階段演進》[1];姚曦、李名亮選取了1979-2002年《全國報刊索引》收錄的共計2375篇廣告學文獻,統計了廣告學論文的發表時間、著者、研究方法、研究取向、研究主題及刊載情況,對中國大陸廣告學論文研究現狀做了詳細的評析[2];于靜對廣告學期刊論文的數量及主題分布、著者及機構、期刊類別及核心期刊進行了定量分析[3];鄭歡在分類界定的基礎上,分析了中國廣告三大學術期刊在2008年所發表的學術研究文章的研究方法[4]。

(二)對廣告學術研究的反思和規范李彪通過對1995-2007年我國四種主要新聞傳播學術期刊的考察,發現大量的文章采用定性研究方法為主,尤其是思辨論證法,而定量方法很少運用[5];丁俊杰等對1979-2008年我國五種主要新聞傳播學術期刊的梳理,指出廣告學術論文研究方法簡單陳舊、論證深度不強、缺乏實質性理論突破等問題[6];楊柳基于中國人民大學復印報刊資料《新聞與傳播》的統計和分析,認為我國廣告業存在“重術輕學”、研究領域不平衡、廣告專業學術期刊缺失等問題[7]。此外,彭子玄基于對1998到2006年九年間美國《廣告雜志》雜志的內容分析,從研究主題的變化預測了西方廣告理論研究的發展[8];鄭歡等基于傳播類博士論文選題的實證研究,對傳播學“5W”領域的研究進行了評述[9]??墒?,目前關于廣告學博士論文的研究仍是空白。在正常的學術環境下,博士論文的研究主題、方法和結論應代表本學科發展的前沿和最高水平。

研究思路

本研究試圖以歷年的廣告學博士論文為對象,從研究主題分布、研究方法的科學性、參考文獻的專業性、學科之間的交融性等方面進行分析。本文所提到的廣告學博士論文,包括研究者所能搜集到的不同學科以廣告為研究對象的論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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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術期刊專欄建設思考

2002年,教育部在《關于加強和改進高校社科學報工作的意見》中提出,綜合性學報要提升辦刊水平,必須走特色化辦刊之路,用時任教育部副部長袁貴仁的話說,就是要“人無我有,人有我優,人優我特”[1]。2003年,教育部在正式實施名刊工程的同時,也在次年啟動了名欄建設工程。由此,在全國高校學術期刊中爭辦特色欄目形成了高潮。十多年來的實踐證明,創辦名刊,必須精心打造名牌專欄。辦好特色專欄,是提高刊物學術水平、擴大其學術影響力的有效途徑。《唐都學刊》“漢唐研究”專欄開辦已有二十余年,發文六百多篇,推出了一批高水平的研究論作,其以在該領域研究方面所形成的鮮明特色,在學術界產生了廣泛影響,贏得了學人的贊賞。關于今后如何進一步開展“漢唐研究”,提高這一專欄的學術水平,大家已經發表了很多寶貴意見,在此,我僅從欄目編輯工作角度談一點個人的淺見。

一、關于欄目策劃設計,可在已有基礎上,再加細分、深化

漢唐研究,從時代之長及涵括的內容之豐富,都是一個十分宏大的課題。漢、唐作為中國歷史上、也是世界歷史上的兩個盛世,可以研究的問題非常廣泛,從大的方面說,漢和唐可以分開研究,也可以放在一起作綜合研究。而兩朝既有政治、經濟、歷史、文化,又有科技、教育、文藝、宗教等等廣闊領域都可納入研究的范圍。因此,作為專欄的漢唐研究有點顯大,它既不像問題、專題,也不是典型的學科專欄,很有必要根據國內外研究的進展,結合本刊實際,對專欄加以細分和深化,以選擇若干方向、專題作為重點,持久、深入地開展研究。關于欄目的深化、細化,我在編輯《陜西師范大學學報》期間曾作過嘗試。主要是采用“欄目+專題或問題”形式:如“西部研究”曾根據稿源情況,細分為“西部經濟”“西部文化”“西部教育”“西部文學”等分話題開展研究。“學術前沿”是一個以反映在我校召開的高層學術會議新成果的欄目。該欄目主要采用“欄目+會議主題”形式:如“學術前沿:古代文論的現代轉換”“學術前沿:文學經典的承傳與重構”“學術前沿:傳統倫理與現代社會”“學術前沿:價值哲學的哲學反思”“學術前沿:全球化背景下金融危機的治理與防范”“學術前沿:當代視野下的教育與幸福”,等等。關于“漢唐研究”專欄的細化、深化,似乎也應該更加重視薄弱環節問題、前沿問題,選擇相關專題作深入研究。目前,在陜西的期刊中,涉及漢唐研究內容的欄目有《西北大學學報》的“秦漢史研究”,《咸陽師范學院學報》的“秦漢文史研究”,《陜西師范大學學報》的“周秦漢唐文化研究”“唐史”“唐詩研究”,《渭南師范學院學報》的“司馬遷與《史記》研究”等。細化、深化“漢唐研究”欄目、選擇重點研究方向時,應盡量避免與上述陜西已有欄目過多地交叉重合,以體現“人無我有”的鮮明特色。在欄目策劃設計上,還可考慮從某一領域某一問題點上的突破向某一專題系列的研究擴展,從零散研究向形成系統成果深入。20世紀七八十年代,《陜西師范大學學報》“歷史地理”專欄,曾連續發表馬正林先生有關古都西安歷史的研究文章,如《長安城的興起》《漢都長安》《隋唐長安》等文章,其后作者以這些文章為基礎,撰著形成了論述西安歷史的系統專著《豐鎬—長安—西安》。另外,史念海先生一部具有開創意義的重要專著《中國古都和文化》也是以其發表于“歷史地理研究”專欄里的多篇論文為基礎構筑而成的。當前,我國正在實施“一帶一路”倡議,“漢唐研究”專欄可否與之相聯系,在“絲路文明”等相關課題的研究上作文章,選準方向,有計劃地組發系列文章,推進絲綢之路研究取得某些成系統的大成果。鳳凰衛視近年連續播發“絲路文明”節目,看后深受啟發,關于這一課題似乎大有文章可作。

二、在欄目的編輯上,應再進一步強化問題意識,主動組織開展學術問題的討論與爭鳴

學術研究必須從問題出發,研究、解決學術發展中的難題。在這方面,《陜西師范大學學報》曾先后開設過不少問題欄目,如“哲學體系問題討論”“農民戰爭的歷史作用”“中國哲學史方法論討論”“學術期刊影響力及其評價”“高校辦學自主權及其實現”“古代文論的現代轉換”“文學經典的承傳與重構”“延安文藝與20世紀中國文學”等,其中辦得最理想的問題欄目則是“歷史地理研究”中的“人類活動對地理環境的影響”。該專欄組發表葛劍雄等專家、學者的論文8篇,分別質疑、探討了全球氣候變暖的成因、農耕活動與湖泊的消亡、西北干旱區河流水量的古今變化、人類活動與毛烏素沙漠南擴、人類社會需求與動物的減少和滅絕等重要問題,在學界產生了較大影響[2]?!短贫紝W刊》應考慮與相關專家尤其是欄目主持人,共同策劃設計漢唐研究領域里類似前沿問題、薄弱環節以及難點問題開展研究。對學術問題的討論與爭鳴,始終是推動學術研究深化和發展的最重要的途徑。在追求真理的過程中,觀點的分歧、結論的不同是不可避免的。學術期刊及其專欄的一個重要任務,就是要組織開展不同學術觀點的討論,形成大膽創新、百家爭鳴的氛圍。在學術期刊史上,不少期刊都因為組織重要學術問題討論與爭鳴而成為名刊。如20世紀50年代山東大學校長華崗主持的《文史哲》因長期深入討論中國封建社會分期問題,發表李希凡等批評俞平伯《紅樓夢》研究有關觀點的論文等,在我國學術界享有盛譽;筆者主持編輯過的《陜西師范大學學報》之所以在文史學術界具有一定影響,其中就與其所開展過的學術討論與爭鳴有很大關系。如著名歷史學家黃永年先生與柳存年先生關于《西游記》《封神演義》成書先后問題、牛致功先生關于西安建都朝代問題的討論等,都為《陜西師范大學學報》擴大影響力起到了無法替代的重要作用。有鑒于此,《唐都學刊》如何在漢唐研究等領域里挑起話題、選擇有價值的問題及其分歧看法,組織討論,這對于擴大專欄及整個刊物的學術影響,都不失為十分有效的舉措。

三、在作者隊伍上,應在重視專家名人的同時,注意把眼光投向有潛力的中青年學者

當前,我國學術期刊辦刊、辦專欄,競爭都十分激烈,其焦點集中在優質稿源上。優質稿件的匱乏,成了當前普通院校一般學術期刊欄目建設和辦刊的最大困難。筆者的建議是,一方面編輯部仍要積極主動地工作,加強與專家等高水平作者的聯系,包括登門組稿,挖掘高水平論文;尤其要重視在高層次學術研討會上面對面地向專家學者組約稿件,這也是提高組稿效率的好方式。另一方面,根據筆者多年編輯工作和指導研究生的體會,博士研究生的博士論文、博士后的出站報告,大都是花費了巨大的精力完成的,不少都有真知灼見,有較大學術價值和較高水平。編輯部可以加強與相關學科專業博士生導師等專家的聯系,發掘有水平有價值的學位論文,選用其中出彩章節?!短贫紝W刊》以往在這方面已經做得不錯,專門開設有“博士論壇”,我認為還應進一步加大這方面工作的力度,更多地把眼光投向有實力的年輕學者。如此,努力建設形成一個老中青相結合的骨干作者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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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文學的形態轉型

 

一、本體論文論   西方文論發端于古希臘,以古希臘哲學為根基。古希臘哲學的核心是關于“是”或“存在”(being)的學說,即所謂本體論(Ontology)學說。從米利都學派的泰勒士(約前624-前547)起,一系列希臘哲學家分別以“水”、“氣”、“火”、“土”、“數”、“邏各斯”等為萬物的始基,巴門尼德更首倡“存在論”,認為運動變化著的現實世界屬于“非存在”,是虛假的,只有那唯一不動的“存在”才是真實的。柏拉圖的理式論(亦譯理念論)主張理式是普遍性的一般存在,個別事物由于分有了理式而實現其自身的感性存在,這種見解對巴門尼德的存在論做出顯著發展。亞里士多德一方面沿著柏拉圖的思路繼續追尋感性存在的一般原因和根據,另一方面又批判柏拉圖對一般與特殊的割裂,認為一般存在不可能與感性存在相分離,而依存于感性存在之中。在此基礎上亞里士多德建立起普遍與特殊相統一的文藝觀,肯定了文藝的真實性,確立起最初的藝術典型說和藝術形式的有機整體論。嗣后,希臘化時期和古羅馬時期的文學理論各有特色,但均未超出本體論的總體格局。古羅馬末期的普羅提諾提出“流溢說”,認為世間萬物均由“太一”流溢而出,人生的目的就是回歸與太一或上帝契合無間的狀態,實現永恒的真善美。①這種理論與柏拉圖的理式論如出一轍,成為中世紀神學本體論的先聲。古代末期基督教教父奧古斯丁在《懺悔錄》中說得更清楚:上帝是“至高、至美、至能,無所不能,至仁、至義、至德,無往而不在”;他是“一切美物之美”,即美的本體,那美不能直接觀照,卻非虛幻。②神學本體論在中世紀哲學中居主導位置,托馬斯•阿奎那認為,存在指以上帝為中心的萬物統一體,析言之,從中可分出“純粹的存在”(上帝本身)和“構成的存在”(由多種事物表現出的具體存在),其中前者是造物主,是自在自為的最高存在,后者是被造者,是非自在自為的低級存在。③在這種觀念基礎上,中世紀文論在所難免地服務于基督教神學,把所有文學藝術都導入基督教文化體系的范疇中。“本體論”一詞由德國哲學家郭克蘭紐(R.Goclenius)提出,指對世界本原、本性或本質的研究,亦指對存在本身或萬物根本特征的研究。在神學文化居主導地位的古代和中世紀,限于科學的發展尚處于較低水平,哲學家往往兼為神學家,他們對本體或終極實在的苦思冥想最終都難免指向一個無所不能的超現實存在即上帝。即便在聲名最著的柏拉圖和亞里士多德那里,這一點也無法避免。柏拉圖的理式世界中存在著層次分明的等級,位于最底層的是各種具體事物的理式,位于較高層的是關于數學、幾何的理式,位于更高層的是藝術、道德、政治的理式,雄踞最高層的則是“善”的理式,亦即上帝或造物主本身。依據亞里士多德對形式與質料關系的見解,世界是由一條質料不斷追求形式的漫長系列構成的,它的一端是絕對被動的純質料,追求一切形式而不為一切形式所追求;另一端是絕對能動的純形式,為一切質料所追求而不追求一切質料,這個“純形式”便是作為世界第一推動力亦即絕對實體的上帝。即便在作為哲學大本營的古希臘,本體論的建構也離不開一個超自然的上帝,更何況在希伯來-基督教神學文化體系中。明確了這個大背景,對于啟蒙時代之前的圣經研究為何以張揚神學信仰為起點,就會了然于心了。   二、第一次轉型:從本體論到認識論   在文藝復興和宗教改革運動中,人文主義者否定神性,贊美人性;反對神權,主張人權;反對蒙昧主義,追求文化科學知識。隨著數學、力學、天文、地理等學科知識的長足進步,自然科學逐漸擺脫神學,走上獨立發展的道路,并促使哲學從對存在問題的關注轉向對人如何獲得知識的思考,涉及人認識真理的途徑、過程和方法,人如何確定知識的可靠性和真理性等;亦使文學理論從關注本體轉向關注人對外界及其自身的認識,進入文論史上的第二個階段———盛行于17-19世紀的認識論階段。法國哲學家笛卡爾(1596-1650)是這次轉型的先行者,在他看來,哲學只有建立在可靠、清晰、明確的知識基礎上,才能達于真理。④他強調懷疑對于獲得知識的重大作用,倡導懷疑一切,唯一無可置疑的是“我在懷疑”的事實。他認為思維對于人的生命具有決定性意義,理性是人區別于普通動物的本質特征,進而提出“我思故我在”的著名論斷。這種認識論哲學由英國經驗主義哲學家發展和深化。在培根(1561-1626)那里,哲學的任務是“摹寫宇宙”或認識自然;獲得真理須經歷一個漫長過程,其間對個別事實的感性經驗逐漸上升為理性的科學知識。他強調觀察和實驗對于獲得可靠知識的基礎作用,主張通過歸納而非推理演繹發現自然規律。英國另一位經驗主義學者洛克(1632-1704)提出著名的“白板說”,宣稱人的心靈如同白板,全靠實踐在上面刻出經驗和知識。他駁斥理性主義的“天賦觀念”論,斷言凡是進入理性的都首先存在于感覺中,人們關于邏輯規律、數學公理及道德原則的知識都是后天獲得的。與英國經驗主義者遙相呼應,歐洲大陸的理性主義者沿著另一條路線為認識論哲學的確立做出重大貢獻,德國理性主義哲學家萊布尼茨(1646-1716)提出,具有普遍性和必然性的知識只能來自理性,是一種天賦觀念;這種觀念最初潛存于人們心中,經過一個認識過程才能逐漸明晰起來。他區分了“推理的真理”和“事實的真理”,認為前者是依據天賦觀念、遵循充足理由律、通過歸納而獲得的,不具備普遍必然性。嗣后,康德和黑格爾把認識論哲學及其美學推向一個新的高峰??档略凇都兇饫硇耘小分猩钊胩接懥死硇哉J識的發生機制,認為理性是人心中固有的把握絕對知識(即超越現象世界而把握自在之物)的天然傾向;理性所追求把握的對象,正是形而上學著力研究的上帝、靈魂和自由。在康德看來,人開始其認識活動之前必須首先弄清楚人的認識能力,對認識賴以進行的工具做出考察;人的認識能力即判斷力,美學所研究的就是個別情感現象如何借助于判斷力升華為帶有普遍性和必然性的審美心理機制。黑格爾哲學實現了本體論、認識論和方法論的統一,他的美學定義“美是理性的感性顯現”既指出藝術是絕對理念透過感性形式表現出來的,又表明藝術是運用感性形式對理念和真理的認知。他把認識分為“感性認識”、“想象意識”和“絕對心靈的自由思考”,認為三者分別對應于藝術、宗教和哲學。⑤#p#分頁標題#e#   三、認識論文論   在認識論哲學漸居主導地位的時代氛圍中,西方近代文論的主流貫穿著忠實反映自然、全面表現人生的現實主義和浪漫主義精神。塞萬提斯認為,小說家須以摹仿自然為己任,自然是他的“唯一范本”,對其摹仿得“愈加妙肖”,他的小說就“愈見完美”。⑥法國理性主義文論的代表人物布瓦洛在《詩的藝術》中強調,文藝創作必須遵循理性,以之為最高準繩,因為只有符合理性,才能符合真,也才能達于美;即便進行藝術虛構,“也只為使真理顯得格外顯眼”。⑦他把藝術定位于認識和再現真理,顯示出認識論文論的基本性質。法國哲學家狄德羅主張“嚴格地表現自然”,“把情節摹仿得精確”,“把自然如實地顯示給我們”,惟其如此,藝術品才能“更真實、更動人、更美”。⑧德國啟蒙文論家赫爾德(1744-1803)意識到自然環境和社會歷史條件對詩歌創作的必然影響,認為自然氣候、風光景物、民情風俗、政治制度等都會制約文學的發展,既然如此,對詩歌的解讀就應秉持一種歷史主義觀點,把某個時代的審美趣味與特定歷史條件聯系起來。他說:“誰要想影響審美趣味的歷史,就必須影響它的起因;……誰要想造就黃金時代,就要首先造就達到黃金時代的起因。”⑨19世紀上半葉的浪漫主義詩學進而引入剖析詩歌的主觀維度,依柯勒律治之見,詩歌本是主客觀統一體,是“介乎某一思想和某一事物之間的……是自然事物與純屬人類事物之間的一致與和諧。詩是思維領域中形象化的語言,它和自然的區別乃在于所有組成部分被統一于某一思想或觀念之中”。⑩此語表明詩歌中不但有外部世界的自然、社會和歷史生活,還有詩人的內在感情和思想觀念,故對文學作品的認知須兼顧客觀和主觀兩個方面。到了現實主義小說家司湯達(1783-1842)那里,文學甚至被理解成鏡子,須不避矛盾而直面人生,有美寫美,有丑寫丑,逼真地再現社會現實,如其所言:“丑惡的人在鏡子中掠過,這難道是鏡子的錯誤嗎?難道不該考察鏡子是朝著那些人嗎?”瑏瑡?與司湯達同時代的法國現實主義小說家巴爾扎克(1799-1850)更是宣布:“法國社會將要作歷史家,我只能當它的書記……寫出許多歷史家忘記了寫的那部歷史,就是風俗史。”瑏瑢?巴爾扎克以其卷帙浩繁的《人間喜劇》揭示出現實主義創作方法的基本原則:借助于千殊萬別的典型人物,反映整個社會各階層的生活風尚和錯綜復雜的歷史事件,展現廣闊的社會歷史畫面。19世紀下半葉,在科學主義思潮和實證主義哲學影響下,法國藝術理論家泰納(1828-1873)提出“種族、環境、時代”是決定藝術發展“三要素”的觀點。“種族”指由天生和遺傳造成的民族特征,“環境”包括地理自然環境和社會人文環境,“時代”則指特定時期的風俗習慣、文化精神等。既然藝術的發展受到這些要素制約,欲正確認識藝術品,就必須著眼于這些要素,對它們進行尋根溯源的考察,分析其作者的種族身份,以及藝術品賴以生成的環境條件和時代風尚。這種理論對社會-歷史批評生了深遠影響。概觀之,近代流行的認識論哲學和文學理論將文學批評家從神學本體論的桎梏中解放出來,使之有可能在兼奉理性主義和經驗主義的基礎上,對影響文學發展的社會、歷史、民族文化心理乃至自然地理環境等做出合理解釋。在這種語境中,社會-歷史批評成為文學研究的主流,使歷代文學名著的作者、成書時空、受眾、傳播過程等日漸大白于天下。   四、第二次轉型:從認識論到語言學   西方文論史上的第二次轉型發生于19世紀末20世紀初,特征是從認識論文論轉向語言學文論。肇始于17世紀的第一次轉型是以人類理性登上哲學王位為標志的,相對于此,第二次轉型的核心事件則是起初隸屬于理性、僅僅充當工具的語言異軍突起,逐漸占據了哲學的王位。這次轉型不是突然發生的,而是西方社會多種文化因素交織作用的結果,其中首推語言學的長足進展。瑞士語言學家索緒爾(1857-1913)在《普通語言學教程》中向傳統的歷史比較語言學發起挑戰,提出“言語-語言”、“能指-所指”、“共時-歷時”、“橫向組合關系-縱向聚合關系”等多組“二項對立”概念,表明語言符號的意義不是由其自身的含義規定的,而是在一個縱橫交錯的符號網絡中由語言的結構規定的。任何一個語言要素的意義都取決于它與周邊各要素之間的關系,即“在語言里,每項要素都由于與其他要素對立才有其價值”,“語言不可能有先于語言系統而存在的觀念和聲音,而只有由這系統發生的概念差別和聲音差別”?,伂?這些思想對俄國形式主義、結構主義、符號學、解構主義等流派的文學研究產生了直接而深遠的影響。文學理論的“語言學轉型”亦受惠于哲學和美學領域中的“語言學轉型”。通常認為,20世紀西方哲學和美學有兩大主潮,一是以分析哲學及其美學為代表的科學主義潮流,二是以存在主義哲學及其美學為代表的人文主義潮流,二者在不少方面南轅北轍,但就其對語言的關注而言卻不謀而合??茖W主義哲學認為,許多哲學問題之所以爭執不休,根源在于對語言的誤用,故正視語言的缺陷,揭示其真實的邏輯結構,就成了哲學的當務之急。美國哲學家羅蒂于1967年編選出文集《語言學轉向》,主張“通過改革語言,或通過進一步理解我們現在所使用的語言,可以解決甚至排除哲學上的種種問題”?,伂?作為解決問題的嘗試之一,分析哲學家提出“可實證性原則”,即某個命題有無意義,取決于它能否用邏輯證明或經驗證實的方法去確定真偽。在此原則面前,傳統形而上學所爭論的許多議題,諸如世界的本原、物質與精神的關系等,都是無法驗證也沒有意義的“偽命題”。在分析美學家看來,傳統美學家津津樂道的“美是什么”、“藝術的本質”一類課題也是永遠得不出確鑿答案的偽命題。這種思考導致對傳統哲學和美學的語言學批判。現代人文主義哲學及其美學對語言也做出全新界定。傳統的形而上學把人視為認識的主體,把世間萬物視為被認識的客體,把語言視為認識得以進行的工具。現代人文主義強調人與世界的渾然一體,反對主客二分的思維模式,而用“存在”取代“主體”、“客體”一類概念。在其理論視閾中,語言與存在相互關聯,并非交際工具而是人的活動,確切地說,是“此在的存在方式”。即如海德格爾所論:“存在在思維中形成語言,語言是存在的家,人棲居在語言所筑的家中。”瑏瑦?語言的本質在于理解,理解的本質是此在在生存中對存在者的揭示,是存在者的顯現,而存在者顯現的方式取決于此在的在世方式。這使傳統哲學的基本問題———思維與存在的關系———轉換成了語言與存在的關系,語言則成為哲學和美學研究的中心。此外,現代西方文論的“語言學轉型”還得力于各種文學實驗中的語言創新探索。五花八門的現代派文學爭先恐后地進行語言革新嘗試,在文學史上達到前所未有的踴躍程度。象征主義詩人為了暗示現實世界與超驗世界之間的神秘聯系,紛紛追求詩歌語言的朦朧性和暗示性。未來主義詩人用“類比”、“感應”、“斷斷續續的想象”傳達作者的隱秘體驗。意識流小說家動輒采用跳躍式聯想、時序顛倒、亦真亦幻手法表現無意識活動的繁復、錯綜和紊亂特征。荒誕派戲劇家以顛三倒四、支離破碎、重復啰唆、自相矛盾的臺詞揭示人生的空虛、無聊、隔膜和荒誕。新小說作者追求語言的重疊、對稱、隱喻、類比,熱衷于從事“文字歷險”的語言學實驗。黑色幽默小說家則以稀奇古怪、錯亂顛倒的語句使讀者發出“苦澀的笑”。所有這些都呼喚著文學理論做出相應的變革,以回應日新月異的當代文學語言所發出的挑戰。#p#分頁標題#e#   五、語言學文論   在20世紀西方文論中,最早涉及“語言學轉型”的命題是意大利理論家克羅奇(1866-1952)提出的“美學與語言的統一”,他說:“任何人研究普通語言學或哲學語言學,也就是研究美學問題;而研究美學問題,也就是研究普通語言學。”瑏瑧?流行于19世紀末20世紀初的象征主義文論對“語言學轉型”亦發生了推波助瀾作用,該派對象征語言與日常語言做出明確區分,極力論證了象征語言的暗示性、模糊性、啟迪性和再造性,主張象征不僅是一種修辭手段,還是詩歌的本質特征或本體所在。以恩斯特•卡西爾(1874-1945)和蘇珊•朗格(1892-1982)為代表的文學符號也是現代語言學文論的重要體現者,他們通過揭示藝術語言與科學語言和日常語言的差異,揭示藝術符號的獨特性,為審美活動的自律性找到合法化理由;他們不僅將藝術符號擢升為藝術本體,而且歸納出其意象性、情感性、不可言說性等特征,發掘出藝術符號與生命形式之間的內在關聯。現代語言學文論的典范形態是俄國形式主義、英美新批評、結構主義、敘事學和解構主義。19世紀下半葉,在文學研究中占主導位置的是實證主義和文學社會-歷史學,這種研究注重考察作家傳記、社會背景和歷史條件,交織著哲學、美學、社會學、歷史學、民俗學、心理學、人類學成分,反而將文學本身淹沒于與其相臨的諸學科中。俄國形式主義者力求從這種窘境中突圍,創立一種獨立自主的文學研究學科。他們認為文學的獨到之處是由“文學性”賦予的,只有“文學性”才能充當文學研究的基本對象和穩固核心。他們強化了文學本體意識,借助于“陌生化”、“形式”、“材料”、“程序”、“情節”等概念深化了人們對文學的認知。深受俄國形式主義影響英美新批評理論家將“本體論”明確引進文學理論和文學批評,運用“朦朧”、“張力”、“反諷”、“悖論”等術語將文學本體與文學語言聯系起來,并將語言分析與文學批評融會貫通,把文學批評推向一個新的歷史階段。繼而,結構主義文論自覺地立足于現代語言學理論,提出文學理論的研究對象是文學的普遍規律而非具體文本。該派學者通過對大量文本的綜合研究發現一些帶有普遍意義的關系模式,并致力于考察作品的“深層結構”,以求對其精神文化內蘊有所認識。結構主義敘事學運用結構主義理論分析敘事性作品,試圖借助于簡化、歸納等運作方法,找到普遍存在的敘述結構,將其行之有效地運用于對所有敘事作品的釋讀。從解構主義開始,研究者對語言問題的關注和認識顯示出新特點:在充分意識到語言用于狀物表意時的局限性之后,進而關注語言本身的不穩定性、語言承載意義的不確定性,乃至語言的自我顛覆性。   此外,存在主義在現代語言學文論中亦有一席之地,它把對語言問題的討論納入存在論視野,超越了將語言僅僅當作符號式工具的傳統語言學觀念,使語言研究獲得了本體論性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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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析科學哲學史研究現狀與起點

會刊的宗旨是刊載從古到今整個科學哲學史范圍內各種類型的研究性論文,還有哲學事件、哲學人物、書評等。會刊的目標是希望科學哲學家通過對科學哲學史的思考與審視,揭示與我們關于世界和人性的知識增長相關的主流問題,包括認識論、方法論、形而上學和倫理等問題。無庸置疑,科學哲學史學會的成立為深化科學哲學史研究提供了一個交流與對話的平臺,也是科學哲學史研究正式納入學術視域的典型標志之一。

維也納學派研究院年鑒的連續出版。自1993年以來,維也納學派研究院每年出版一本研究維也納學派學術思想的年鑒,至今出版的16卷分別是:《科學哲學:起源與發展》(Vol.1,1993)、《規范、價值與社會》(Vol.2,1994)、《基本爭論》(Vol.3,1995)、《百科全書與烏托邦》(Vol.4,1996)、《博弈論、經驗和合理性》(Vol.5,1998)、《塔爾斯基與維也納學派》(Vol.6,1999)、《關于量子力學的認識論和實驗視角》(Vol.7,2000)、《馮•諾意曼與量子力學基礎》(Vol.8,2001)、《科學哲學史:新的趨勢與視角》(Vol.9,2002)、《維也納學派與邏輯經驗主義》(Vol.10,2003)、《不同學科中的歸納與演繹》(Vol.11,2004)、《劍橋與維也納》(Vol.12,2006)、《紐拉特的語境中的經濟學》(Vol.13,2007)、《維也納學派在北歐》(Vol.14,2010)、《韋斯曼:因果性與邏輯實證主義》(Vol.15,2011)、《卡爾納普與邏輯經驗主義的遺產》(Vol.16,2012)。

維也納學派研究院的宗旨是,致力于促進關于維也納學派傳統中的科學與哲學進步,也關注社會語境中的科學哲學與科學史的跨學科研究,重點討論哲學、邏輯、經驗研究和語言分析等問題。年鑒由會議論文匯編而成。在16卷年鑒中,與科學哲學史研究最相關的是第1卷和第9卷。第1卷《科學哲學:起源與發展》主要是圍繞維也納學派成員的學術思想與觀點展開的研究;第9卷《科學哲學史:新的趨勢與視角》長達440頁,收集的論文主要是從歷史的視角聚焦了從古到今的面向科學的哲學思考,以及對哲學家、科學家和科學哲學家的思想及其相關論題的深入探討。

科學的人文社會科學研究(ScienceStud-ies,下文簡稱SS)的整合與轉向。以科學知識社會學家為核心的SS研究者在集中出版了大量闡述科學是社會建構的文章與論著之后,從20世紀90年代初也與科學哲學家一樣,開始反思他們研究的歷史發展,并希望通過歷史反思,放棄強綱領,尋找新的出路或轉向,其中值得注意的兩種轉向是:

其一,主張從科學哲學與科學史(簡稱HPS)研究轉向跨學科的SS研究。他們倡導這種轉向的理由有四:(1)在他們看來,傳統科學哲學家提倡把科學哲學研究堅定地建立在對科學史和當代科學實踐的理解之基礎上,但卻對這種聯盟的本性沒有統一的認識,從而使哲學分析卷入“真”科學的做法事實上已經變革了哲學實踐,導致了對下列問題的質疑:科學的統一性是否可能?科學是否體現了哲學家所預期的能夠進行“重構”的合理內核?(2)當科學哲學家退回到各門學科的實踐中時,滋生了對使科學的哲學研究的自然化戰略;(3)當科學哲學家以更一般的術語對哲學分析的有效性提出質疑并企圖最終取代關于科學的唯一性、統一性和合理性等哲學信念時,盡管共享了需要在語境中理解科學的觀點,但卻產生出各種不同的派別;(4)當哲學家反對社會學家的挑戰形式,而社會學家堅持他們的反哲學態度時,有一種趨勢是雙方就共同感興趣的問題交換意見,科學哲學家從社會學家的研究中吸取合理因素,產生了使科學的哲學研究自然化的興趣,社會學家則放棄了極端的建構主義和社會學的基礎主義的觀點。在這種背景下,為了揭示科學事業的多維度的復雜性,需要科學哲學家、科學社會學家、科學史學家共同探索形成SS研究(sciencestudiesre-search)的跨學科綱領,用哲學的、社會學的、歷史的術語理解科學,并在這種多學科的交界處,重鑄需要分析的問題與范疇,從而完成從HPS向跨學科的SS研究的轉向。

其二,主張從跨學科的SS研究轉向文化研究。這是對皮克林(AndrewPickering)出版的《作為實踐與文化的科學》(1992)一書的回應,也是對勞斯(JosephRouse)觀點的一種響應,同時,還是基于歷史性反思對SS不同進路的整合,其目標是擺脫過分依賴于社會學的知識觀的束縛,把科學當作一種論域與文化現象來研究。雖然他們在什么是“語境論”、“話語”、“文化”和“實踐”這些關鍵概念的理解上還仍然沒有達成共識,但他們認為,拋棄科學知識的統一性的信念,放棄基礎主義,最終把認識的、政治的、哲學的、社會學的、人類學的等維度混合起來整合到科學文化當中,研究科學家工作的技術細節,是SS研究的未來方向。

2001年,勞斯把上面的兩種轉向統一起來,統稱為“科學的文化研究”,其目標定位是,在不太嚴格的意義上將科學的哲學、歷史、社會學、人類學、女性主義理論等多學科領域結合起來的研究,認為科學實踐是人與世界相互作用的有意義的模式,強調在“科學文化”中定位文化研究,并指出,科學的文化研究既不是對科學的結果作出說明和理解,也不回答科學是什么的傳統問題,而是對科學實踐發展過程中出現的問題進行多學科的研究與反思。SS研究者的這些工作雖然不是對科學哲學史的直接研究,但是,他們在探索SS的未來研究方向時離不開對科學哲學史的考察,因此,他們關于SS的轉向研究討論,也在一定程度上間接地促進了科學哲學史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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