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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實秋散文范文1
2、《英國文學史》著于1985年,代表作品;
3、《雅舍小品》(散文集)著于1949年,代表作品;
4、《文學的紀律》(評論集)著于1927年;
5、《文學的紀律》(評論集)著于1928年;
6、《偏見集》(評論集)著于1934年;
7、《約翰孫》(評論)著于1934年;
8、《冬夜草兒評論》(評論)與聞一多合著于1927年;
9、《北平年景》(懷鄉散文)著于50年代;
10、《實秋自選集》著于1954年;
11、《談徐志摩》(散文)著于1958年;
12、《梁實秋選集》著于1961年;
13、《清華八年》(散文)著于重光著于1962年;
14、《秋室雜文》著于1964年;
15、《文學因緣》(散文)著于1964年;
16、《談聞一多》(散文)著于1967年;
17、《秋室雜憶》(散文)著于1969年;
18、《略談中西文化》著于1970年;
19、《實秋雜文》著于1970年;
20、《關于魯迅》著于1970年;
21、《實秋文存》著于1971年;
22、《西雅圖雜記》(散文)著于1972年;
23、《雅舍小品續集》著于1973年;
24、《看云集》(散文)著于1974年;
25、《浪漫的與古典的》(評論集)著于1927年;
26、《梁實秋自選集》著于1975年;
27、《梁實秋論文學》著于1978年;
28、《梁實秋札記》著于1978年;
29、《記梁任公先生的一次演講》著于1988年;
30、《白貓王子及其他》(散文)著于1980年;
31、《雅舍小品》(3、4集)著于1982一1986年;
32、《雅舍雜文》著于1983年;
33、《雅舍談吃》(散文集)著于1986年;
梁實秋散文范文2
《隨園食單》
作者:(清)袁枚 著
作為一位美食家,《隨園食單》是其四十年美食實踐的產物。作者以隨筆的形式,細膩地描摹了乾隆年間江浙地區的飲食狀況與烹飪技術,是我國清代一部非常重要的飲食名著。
《隨園食單》出版于1792年(乾隆57年)。用大量的篇幅詳細地記述了我國從十四世紀至十八世紀中流行的 326種南北菜肴飯點,也介紹了當時的美酒名茶。從選料到品嘗都有所敘及。《隨園食單》是提高烹飪技術、研究傳統菜點以及烹制方法的指導性史籍。自問世以來,這部書長期被公認為廚者的經典,英、法、日等大語種均有譯本。
媒體、名人評價:
作為一個著名詩人和文學家,袁枚卻沒有一般讀書人那種迂腐氣味,他不僅不怕講究飲食和熱愛美女,還醉心搗鼓烹飪藝術。
――《城市快報》
美好的食物大都來自鄉野,來自長輩忙碌的灶間,來自我們回憶中的觸碰。
――書評人史航
《五味:汪曾祺談吃散文32篇》
作者:汪曾祺 著
以吃喝的學問著稱的汪曾祺,在《五味:汪曾祺談吃散文32篇》一書中所談皆為吃喝:炒米、焦屑、咸菜茨菰湯、端午的鴨蛋、拌菠菜、拌蘿卜絲……寫得文采繽紛,饒有興致。他談蘿卜、豆腐,講韭菜花、手把肉,皆是娓娓道來,從容閑適;讀的人則津津有味,滿嘴噙香。汪先生談吃美文多不勝舉,都有一種從容在里頭。當有人將32篇最有意味的這樣文字“烹調”為《五味》時,不由得讓人“聞香下馬,知味停車”了。
散文集內文插有齊白石、山人、徐文長和汪本人畫的瓜果菜蔬小品,亦配有坊間的一些風俗小畫,煞是可愛。
媒體評價:
大師的文字總是通俗明白,又雅致蕭疏。所談皆為吃喝之俗事:炒米、焦屑、咸菜茨菰湯、端午的鴨蛋、虎頭鯊、斑鳩、馬齒莧、薺菜、蔞蒿、拌菠菜、拌蘿卜絲――卻寫得文采繽紛,饒有興致。
――《江西日報》
且看《五味:汪曾祺談吃散文32篇》,競顯天下美味。茨菰、萎蒿、薺菜、枸杞、馬齒莧、苦瓜、葵、薤、蘿卜、瓜、萵苣、蒜苗、花生、韭菜花、菠菜、苞谷、豌豆、蠶豆、眼子菜、抱娘蒿、江薺,等等,都在汪先生筆下開花;鰣魚、刀魚、回魚、黃河鯉魚、鱖魚、石斑、虎頭鯊、昂岐魚、鳳尾魚、蟮魚、螺螄、蜆子、硨兒、河豚也在先生的文字中游弋。一本薄薄的小書,所談皆為吃喝:炒米、焦屑、咸菜茨菰湯、端午的鴨蛋、拌菠菜、拌蘿卜絲……寫得文采繽紛,饒有興致。
――《文匯報》
《雅舍談吃》
作者:梁實秋 著
梁實秋的作品在國內已有眾多大大小小的版本,且風行不衰。為了展示梁公散文的總體面貌,我們從他作品中遴選了有代表性的散文、小品、雜感、札記、隨筆、短評,合成四卷本《雅舍文集》。
《雅舍談吃》是梁實秋“雅舍小品”的一輯,篇篇文章標題簡明,《臘肉》、《鍋燒雞》、《拌鴨掌》或更為直接的“豆腐”、“茄子”。本書分為吃在故鄉、吃在四方、吃東道西三輯,收錄了《烤羊肉》、《西施舌》、《醬菜》、《溜黃菜》、《栗子》、《白肉》、《康乃馨牛奶》、《面條》等散文作品。梁實秋公文字一向以簡而犀利。閱其《雅舍談吃》尤甚。梁公的文章恰如一盤盤菜肴:有記大餐者,洋洋千字,蔚為大觀;有百十字小文,如醬壇小菜,滋味悠長;也有寫的凜冽的,恰如辣口的老白干。如此等等。有好口福,有好胃口,文章怎能不精彩。
媒體評價:
梁先生筆下的吃經過提煉熔鑄,是關于吃喝的味覺記憶,從唐魯孫的《中國吃》引出“饞”,卻不似唐的大家氣派,醬菜、湯包、燒餅、油條,連麥當勞也能寫一寫,有著文人食客的淵博與風雅,將吃之景象請出飯館、客廳,將奧妙廚藝請出廚房要地,同時,書寫由食物引起的文化軼事,常常朔本求源,為原材料到《本草》之中尋求解釋。
――《南方周末》
他筆下的老北京的湯包、爆肚兒、酸中帶餿腐的怪味的豆汁兒、酸梅湯、冰糖葫蘆等,讀過讓人難以忘懷,似乎舌尖上也沾滿了這些美食的味道。因此有讀者如此贊道:梁實秋的吃是文人式和書房式的,而這種“吃”,其實也是“癡”,其故國之癡,鄉里之癡,傳統之癡,都在舉箸投筆間了。
――《紹興日報》
《知堂談吃》
作者:周作人 原著,鐘叔河 選編
周作人曾在《知堂談吃》中說:“我們于日用必需的東西以外,必須還有一點無用的游戲與享樂,生活才覺得有意思。我們看夕陽,看秋河,看花,聽雨,聞香,喝不求解渴的酒,吃不求飽的點心,都是生活上必要的――雖然是無用的裝點,而且是愈精煉愈好?!惫食司幾g外,他還寫了些關于吃食的散文,說說故鄉的野菜,聊聊什么臭豆腐、燒鵝、炒栗子之類的,將這口里的個中滋味與文字完美的結合起來,不可謂不雅。
《知堂談吃》一書選錄了一百篇周作人談論飲食的散文和詩,如同周作人一貫的風格,他“談吃也好,聽談吃也好,重要的并不在吃,而在于談吃亦即對待現實之生活時的那種氣質和風度。”
媒體評價:
《知堂談吃》一書說的都是日常生活中的食物,酒、茶、臭豆腐、野菜等等這些再平凡不過的事物到了周作人筆下卻妙趣橫生,讀來讓人難以釋懷。
――《新民晚報》
《雅舍談吃》里可以覺察到一股好興致,若無興致,幾間四處漏風的破屋何以為雅舍;若無興致,縱老饕為文又有何觀瞻。
――專欄作家一川煙雨
《美食家》
作者:陸文夫 著
陸文夫的小說《美食家》,巧妙地將一個純樸、耿直的革命干部高小庭和一個一輩子沉湎于吃喝的資本家朱自冶四十余年的生活浮沉扭結在一起,以富于變化的敘述手法,將各色人物歷時四十年的生活匯合在“吃”這一主題之上。主人公朱自冶好吃的不變性恰恰揭示了歷史的多變性,他的沉浮,反映了時代的變遷和人們價值觀念的變化,具有豐富的歷史內容和深刻的思想內涵。
作者善于以蘇州的風土人情、園林景致、名菜佳肴、歷史古跡等營構獨特的景觀,形成作品特有的情調、意境和韻味,加上吳語的運用舒卷自如,為作品增添了濃郁的地方色彩,在中國當代小說中獨樹一幟。曾被翻譯成多種語言在國外出版。
媒體評價:
《美食家》的選材獨具匠心,重點人物選擇美食家朱自冶――在階級斗爭中受沖擊不是最激烈的個體,與美食家相對應的“我”也不是貧農、工人,而是小資出身的知識分子,二者的命運走向通過一個動名詞――“吃”來得到呈現。
――《南方都市報》
梁實秋散文范文3
無人來訪時,我選擇靜坐于穹廬小齋的西窗沙下,取出茶具,沏一杯淡茶,與月白風清互為呼應。茶,我喜歡綠茶,周作人說,綠茶為茶之正宗。我不懂茶,也不懂,《茶經》一類的茶文化典籍,更不用說什么茶道了。我喜歡茶,是喜歡那種情趣――自我的情趣。
素雅的陶瓷茶具,蔥綠的茶葉,是一種詩境。
根據我選茶具的經驗,綠茶與白瓷杯最相宜,紅茶則與陶器茶色與陶器渾然天成。
且說綠茶,煮沸生水,待到水質穩定,水沖杯中,再投以茶葉。茶葉與杯中熱水相遇,片刻后,茶葉在水中載浮載沉,綠色滿杯,澄清晶瑩,如詩中所言,漫江碧透。綠色的誘惑,讓人想盈手一握,啜飲腹中。但是先不要忙,得先看杯上香霧。杯上香霧彌漫,徐徐升騰,如一串音符在流動,靜下心來,似乎還可以聽到茶韻的泠泠之音。杯上雖有香霧,但是不像香粉那樣撲鼻而來,它淡若無味,細嗅之后方之香氣沁人肺腑,讓人舌間生津。
佛語里說,茶味近禪味;道藏里言,茶味似道意。我以為這就是品。
茶味本淡,以水為形。以涼為性,色澤以有中見無,無中見有,禪機道意或許在這種思辨中隱藏。此種意境深邃高遠,我只能遠觀欣賞,不可近玩褻瀆?!都t樓夢》中妙玉說茶,一杯為品,二杯既是解渴的蠢物,三杯便是飲驢。我這種愚鈍的人,一難悟禪道之說,二來口齒觸覺遲鈍,三因茶本是解渴伴讀之物。四則就算飲茶也是無中見有的意境。再者說,若飲茶之時有一卷閑適小品散文在手,讀到天高云闊,那顧得他究竟是解渴的蠢物,還是飲驢。
飲茶之時最適合讀一卷小品文。或周作人的,或梁實秋的,或林語堂的等等此類大師的閑適文字。周作人的散文小品寫的古樸典雅,洗盡鉛華。他好像不是在作文,而是一個冷靜平淡的老友,從容不迫地品物抒懷,思辨說理,感情自然流露。通篇文章沒有驚詫,沒有跌宕起伏,只是娓娓道來談天說地。他的散文如苦茶,入口澀澀,待到讀畢,甜香已經繚繞舌尖,久久不去。
梁實秋本人非常喜歡周作人的散文,他的文風受其影響頗深,但他自己卻又集大成于己身,別成曲調。最喜歡他的《雅舍小品》,風格高雅和諧,文筆細膩簡潔,語言自然純凈,較之周作人的更為平易近人。取材于日常生活中,用筆詼諧幽默,避重就輕的談人間瑣事,或諷刺挖苦,但是不讓人感覺沉重,心里只有如蓮的喜悅。
周作人、梁實秋二位老先生的文字,絢爛歸于平淡,精巧歸于古樸,讀二者之文如靜中飲茶,窗外天高云淡,風清月朗。隱隱中如讀《世說新語》有魏晉風度灑脫,有晚明文人的瀟灑,人生到這個境界真是超脫得很。
國人飲茶與層次、人品無關,但能飲出茶趣者,卻與心胸風度相連。名立場中多是酒酣耳熱的渾濁,是非之外的高人逸士卻是淡茶一杯的清朗。酒愈喝愈躁,茶愈喝愈靜;酒是激情之火,茶是明心之藥。方外之人喜飲茶,名利之外士者亦喜,古剎、書齋之人盤膝而坐多是清茶一盂,淡淡的、澀澀的,他們與紅塵不是看“破”之字,而是“知、明”之語。
茶之味非附庸風雅所能解,而是明心自知。
一如禪語拈花微笑,法只可慧心于胸,不可說,說出來都是錯。茶有品、飲、喝、吃之法,品是靜,近于禪,其他三者是動。當然詞義變遷對四者混用,但是四者混用如心靜則是同理,用何詞來表達則無關緊要。心動茶為飲品,心靜茶為境界。拘于形式而失之內容是飲茶之大誤。許多人為了形式而進入茶館,自以為得茶之趣,則本身離茶趣就千里之遠。草廬鬧市之中但得心靜茶味也撲鼻而來。如《論語》中所云:“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風乎舞萼,詠而歸。”
茶本為“草、木”相合,人居于草木之中,則萬物會于心,三者統一方為“茶”。草木為自然之物,人亦然,三者合即“天人合一”。茶道與禪、道最高境界都是天人合一,近于古人置音律、哲學境界同理。境界是心胸,同時也是飲茶之態度。但是居于紅塵之中,與靜態自然的草木和諧為一體,體會天地道心實數不易。
魯迅說:“有好茶喝,會喝好茶,是一種‘清?!薄N乙詾樵诤炔璧臅r候,品味一下人生才是清福。
紅塵中的繁華不過是身外之物,名利相爭傷人亦傷己,來來往往都是客,燈紅酒綠不過是一場浮華的云煙。在攘攘熙熙為名來,熙熙攘攘為利往的時代,我們不妨把實用的心放散淡一些,少一份猜測,多一些恬靜。
用簡單對付一切復雜,或許也是人生的一種境界。
名利如禪機里的風帆,非風動,亦非帆動,而是心動。因為心動,我們喪失了內心的安靜,生活成為一種負累。
魯迅先生說得“清?!笔侵干畎惨莺蟮挠崎e,我以為,所謂的安逸是對現在生活的肯定,不在于你的財富,而在于你心里的平靜。陶淵明弓耕田野不自棄,有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豁達詩境。
梁實秋散文范文4
1937年7月28日,就在北平淪陷的當天,北大外文系主任梁實秋就含著熱淚對大女兒說:“孩子,明天你吃的燒餅就是亡國奴的燒餅。”話語的背后有著深沉的痛。為了躲避日寇的通緝,在“前途渺渺,后顧茫?!钡那闆r下,一介書牛,竟作投筆從戎之想,然而大戰初起,一切都混亂無序,他別婦拋雛來到南京,周旋了兩天。報國雖有心,投效卻無門,之后幾經輾轉,去了重慶。
梁實秋想盡匹夫之責,總不能真的扛上槍,奔赴戰場吧!他最終要倚仗的還是自己手里的千鈞筆,以及胸中吞吐的萬千詞匯。在重慶,他應邀為一份報紙辦副刊,這可是他一展長才的好機會。誰知在發刊之日他的一席編者話,竟惹來軒然大波。
“現在抗戰高于一切,所以有人一下筆就忘不了抗戰。我的意見稍有不同。與抗戰有關的材料,我們最為歡迎,但是與抗戰無關的材料,只要真實流暢,也是好的,不必勉強把抗戰截搭上去,至于空洞的‘抗戰八股’,那是對誰都沒有益處的?!比绻@番話卡夫卡聽到了一定不會覺得有什么不妥。宏偉壯麗的史詩固然值得擊賞,但也沒必要完全排斥個人對日常細節的鐘情。在政治狂熱中,更得保持幾分清醒,正如奔騰的激流過后,也需要一派清泉來緩解視覺的疲勞。早在1919年學生街頭演講,導致汽車無法通過亂按喇叭,激怒了在場的群眾。不知是誰一聲喝打,一輛汽車頓時便被搗毀。看在眼里的梁實秋就“感覺到大家只是一股憤怒不知向誰發泄,恨,恨官吏賣國,這股恨只能在街上如醉如狂的發泄了。在這股洪流中沒有人能保持冷靜,此之渭群眾心理”。
在烽火連天的歷史情境中,如果文字沒有涌動著民族的血性,沒有記錄民族血與火的洗禮,那更是不可原諒的。于是梁實秋不同的聲音一下子就被集體的聲討所淹沒。最初,他還分辯幾句,說人在情急時固然可以抄起菜刀殺人,但殺人畢竟不是菜刀的使命。漸漸地,面對“世人皆日殺”,他沒了招架之功,干脆選擇沉默,一直到5個月后離開副刊。在那些日子里,他所編發的文章大多與抗戰有關,但很多人對他“與抗戰無關”的聲音卻銘記于心,批判也一直延續到幾十年后《中國現代文學史》的教科書里。
梁實秋并未覺得自己說錯話,離開報館后,他仍舊繼續他教科書編委會委員的工作,并隨編委會遷到重慶北碚。在那里一座向陽的山坡上,他與吳景超、龔業雅伉儷合資購得一所瓦屋,作為居室,一共六問,他占兩間。為便于交往郵遞,于是他建議用業雅的名字名之為“雅舍”。
說是“雅舍”,但條件很差,不是“破紙窗間自語”,就是“繞床饑鼠”來去自如。可對梁實秋來說這便是避秦的一處桃源了,雖沒有儼然的屋舍,卻有一種苦中尋樂的怡然。就著炸彈和槍炮的火光,他開始了文字世界里的自我放逐。沒有為英勇的國殤招魂,也沒有為流離的難民的塑像,只守著篷窗、茅屋,做一朵飄逸的閑云。
“看山頭吐月,紅盤乍涌,一霎間,清光四射,天空皎沽,四野無聲,微聞犬吠?!绷簩嵡镞@時定然坐在屋前的梨樹下,等月升中天,看著“清光從樹間篩灑而下,地上陰影斑斕”,直到意興闌珊。有時,則躺在藤椅上,沏一壺清茶,與三五良朋放言高論,無所不談,累了就望一望遠處的稻田,興許會有一行白鷺飛上青天。偶爾也會打打麻將,“兩盞油燈,十幾根燈草,熊熊燃如火炬,戰到酣處,業雅仰天大笑,椅仰人翻,燈倒牌亂”。
看到這樣的描述,誰敢相信,那時作者正處在戰火中,而重慶作為陪都,日寇僅第一次轟炸,就派出63架飛機,炸死近4千人,乃至世界輿論都為之嘩然。在之后的幾年里,各式各樣的狂轟濫炸,更是接連不斷,而我們民族的錚錚鐵骨竟也如千里江陵大開大闔的山川形勝一樣巍然聳峙。連都曾感嘆:“徒憑滿腔熱忱與血肉,而與倭寇之高度炸彈與炮火相周旋,若非中華民族,其誰能之?”
梁實秋雖然有心靈的港灣,但并未沉醉在“歲月靜好”的浮詞里,去追逐庸俗而微小的快樂。他只身千里到重慶而不食周粟,足見他不可能像卡夫卡那么超然,是個完全有擔當的人。為了給后方各地供應教材,他帶領同事日夜工作,幾十本書都如期完稿付印,也算是無愧于時代的召喚。
梁實秋散文范文5
因此,當讀到徐曉的《半生為人》這部散文集時,我為之震驚。我曾經零星地讀過徐曉的一些散文,感覺她始終生存在一段歷史之中,和當下的語境構成了極大的反差。在許多人已經失去了憑吊歷史的勇氣和能力之后,徐曉仍然如此執著,不能不讓我動容。盡管我并不完全認同徐曉的價值取向,甚至認為她如果稍微放松一點筆墨,她的文章可能更漂亮。但是,這些并不重要。徐曉的散文是久違了的一種文字,那種穿心而過的文字。她在對一代人的精神史的敘述、傾訴、透析和追問中,傳遞了生命的疼痛感擴大而成為一種始終和歷史息息相關的精神震顫。所以,我在讀這本書時,感受到了一種莫名的心理張力。
徐曉的散文對今天的散文寫作充滿了啟示:散文的藝術問題與寫作者的思想、精神、生命狀況密切相關,它的成熟與發達總是與知識分子的思想、情懷、胸襟和人格的狀態聯系在一起的。如果這樣思考問題,我們或許會明白,為什么有些作者一旦進入散文領域便捉襟見肘。散文實在是一種無法遮攔的文體,如果反其道而偏要去遮攔或者搪塞,那么勢必與散文背道而馳,越走越遠。現在的問題是,漢語的表達能力和技巧已經足以承擔散文的功能,但在實際的寫作中恰恰相反,過度的技巧和能力緩解了生命的疼痛和精神的緊張,作者在文體中消失了。
很多人都注意到我前兩年對“文化大散文”的批評,一些朋友曾經認為我所說的“文化大散文”的終結有些危言聳聽。其實,我是比較早的維護這一文體的讀者之一,但我仍然堅持自己的看法,我覺得大散文的式微,恰恰是因為這種文體的逐漸膨脹轉化為散文寫作中的“文化決定論”。當學問、知識成為散文的敘述主體時,它可能丟失寫作者的情懷、胸襟和人格以及知識敘述中的文化關懷,冷淡寫作者沸沸揚揚的生命熱源。
我這樣說,并不是反對散文的知識性論述和文化的考古,而是強調不應當放棄用自己的靈魂去穿透論述與考古背后的東西。另外一層意思是,知識或者文化的力量在散文中應當是學養的蘊藉和價值的取舍。許多人看中張中行的散文,應當與此有關。在當代散文史上,張中行的重要性無可爭議,但我同時覺得他的意義被夸大了,也被誤讀了。我們不必老是用國學大師的名分來評判一個寫作者,在放大的歷史框架論述,張中行的學問雖然很大,但并無特別強調的必要。不必說今天,知識者的幾代中,上世紀30年代的看20年代的,40年代的看30年代的,50年代的看40年代的,大概都有一代不如一代的感慨。這是教育背景的差異。張中行的重要與他是不是國學大師并無關系,而在于他的情懷,一種傷逝般的情懷。在他的筆下始終呈現的是在今天的語境中已經不復存在的一種文化傳統和一代文人的心跡。他在追憶之中流淌著悲天憫人的情懷。這是張中行式的“疼痛”。這種難以再現和復制的情懷正在逐漸消失,反映了當下文化生態的某些征候。
閑云野鶴式的文字當然好,但名士有真假之分。即便如梁實秋寫出了《雅舍小品》這樣的文字,但是他從來沒有成為20世紀中國最重要的散文家之一。
梁實秋散文范文6
大約三十年前,我在張家口一家澡堂洗澡,翻翻留言簿,發現有葉圣老給一個姓王的老搓背工題的幾句話,說老王服務得很周到,并說:“與之交談,亦甚通達?!薄巴ㄟ_”用在一個老搓背工的身上,我覺得很有意思,這比一般的表揚信有意思得多。從這句話里亦可想見葉老之為人。因此至今不忘。
“通達”是對世事看得很清楚,很透澈,不太容易著急生氣發牢騷。
但“通達”往往和冷漠相混。魯迅是反對這種通達的。《祝?!防雉斞傅谋炯沂迨逄蒙蠈β摰南侣搶懙谋闶恰笆览硗ㄟ_心氣和平”,魯迅是對這位講理學的老爺存諷刺之意的。
通達又常和恬淡、悠閑聯在一起。
這幾年不知道怎么提倡起悠閑小品來,出版社爭著出周作人、林語堂、梁實秋的書,這說明什么問題呢?
周作人早年的文章并不是那樣悠閑的,他是個人道主義者,思想是相當激進的。直到《四十自壽》“請到寒齋吃苦茶”的時候,魯迅還說他是有感慨的。后來才真的閑得無聊了。我以為林語堂、梁實秋的文章和周作人早期的散文是不能相比的。
提倡悠閑文學有一定的背景,大概是因為大家生活得太緊張,需要休息,前些年的文章政治性又太強,過于嚴肅,需要輕松輕松。但我以為一窩蜂似地出悠閑小品,不是什么好事。
可是偏偏有人(而且不少人)把我的作品算在悠閑文學一類里,而且算是悠閑文學的一個代表人物。
我是寫過一些談風俗、記食物、寫草木蟲魚的文章,說是“悠閑”,并不冤枉。但我也寫過一些并不悠閑的作品。我寫的《陳小手》,是很沉痛的?!冻勤?、土地、灶王爺》,也不是全無感慨。只是表面看來,寫得比較平靜,不那么激昂慷慨罷了。
我不是不食人間煙火,不動感情的人。我不喜歡那種口不臧否人物,絕不議論朝政,無愛無憎,無是無非,膽小怕事,除了豬肉白菜的價錢什么也不關心的離退休干部。這種人有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