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一篇好的文章需要精心雕琢,小編精選了8篇大學哲學論文范例,供您參考,期待您的閱讀。
探析科學哲學史研究現狀與起點
會刊的宗旨是刊載從古到今整個科學哲學史范圍內各種類型的研究性論文,還有哲學事件、哲學人物、書評等。會刊的目標是希望科學哲學家通過對科學哲學史的思考與審視,揭示與我們關于世界和人性的知識增長相關的主流問題,包括認識論、方法論、形而上學和倫理等問題。無庸置疑,科學哲學史學會的成立為深化科學哲學史研究提供了一個交流與對話的平臺,也是科學哲學史研究正式納入學術視域的典型標志之一。
維也納學派研究院年鑒的連續出版。自1993年以來,維也納學派研究院每年出版一本研究維也納學派學術思想的年鑒,至今出版的16卷分別是:《科學哲學:起源與發展》(Vol.1,1993)、《規范、價值與社會》(Vol.2,1994)、《基本爭論》(Vol.3,1995)、《百科全書與烏托邦》(Vol.4,1996)、《博弈論、經驗和合理性》(Vol.5,1998)、《塔爾斯基與維也納學派》(Vol.6,1999)、《關于量子力學的認識論和實驗視角》(Vol.7,2000)、《馮•諾意曼與量子力學基礎》(Vol.8,2001)、《科學哲學史:新的趨勢與視角》(Vol.9,2002)、《維也納學派與邏輯經驗主義》(Vol.10,2003)、《不同學科中的歸納與演繹》(Vol.11,2004)、《劍橋與維也納》(Vol.12,2006)、《紐拉特的語境中的經濟學》(Vol.13,2007)、《維也納學派在北歐》(Vol.14,2010)、《韋斯曼:因果性與邏輯實證主義》(Vol.15,2011)、《卡爾納普與邏輯經驗主義的遺產》(Vol.16,2012)。
維也納學派研究院的宗旨是,致力于促進關于維也納學派傳統中的科學與哲學進步,也關注社會語境中的科學哲學與科學史的跨學科研究,重點討論哲學、邏輯、經驗研究和語言分析等問題。年鑒由會議論文匯編而成。在16卷年鑒中,與科學哲學史研究最相關的是第1卷和第9卷。第1卷《科學哲學:起源與發展》主要是圍繞維也納學派成員的學術思想與觀點展開的研究;第9卷《科學哲學史:新的趨勢與視角》長達440頁,收集的論文主要是從歷史的視角聚焦了從古到今的面向科學的哲學思考,以及對哲學家、科學家和科學哲學家的思想及其相關論題的深入探討。
科學的人文社會科學研究(ScienceStud-ies,下文簡稱SS)的整合與轉向。以科學知識社會學家為核心的SS研究者在集中出版了大量闡述科學是社會建構的文章與論著之后,從20世紀90年代初也與科學哲學家一樣,開始反思他們研究的歷史發展,并希望通過歷史反思,放棄強綱領,尋找新的出路或轉向,其中值得注意的兩種轉向是:
其一,主張從科學哲學與科學史(簡稱HPS)研究轉向跨學科的SS研究。他們倡導這種轉向的理由有四:(1)在他們看來,傳統科學哲學家提倡把科學哲學研究堅定地建立在對科學史和當代科學實踐的理解之基礎上,但卻對這種聯盟的本性沒有統一的認識,從而使哲學分析卷入“真”科學的做法事實上已經變革了哲學實踐,導致了對下列問題的質疑:科學的統一性是否可能?科學是否體現了哲學家所預期的能夠進行“重構”的合理內核?(2)當科學哲學家退回到各門學科的實踐中時,滋生了對使科學的哲學研究的自然化戰略;(3)當科學哲學家以更一般的術語對哲學分析的有效性提出質疑并企圖最終取代關于科學的唯一性、統一性和合理性等哲學信念時,盡管共享了需要在語境中理解科學的觀點,但卻產生出各種不同的派別;(4)當哲學家反對社會學家的挑戰形式,而社會學家堅持他們的反哲學態度時,有一種趨勢是雙方就共同感興趣的問題交換意見,科學哲學家從社會學家的研究中吸取合理因素,產生了使科學的哲學研究自然化的興趣,社會學家則放棄了極端的建構主義和社會學的基礎主義的觀點。在這種背景下,為了揭示科學事業的多維度的復雜性,需要科學哲學家、科學社會學家、科學史學家共同探索形成SS研究(sciencestudiesre-search)的跨學科綱領,用哲學的、社會學的、歷史的術語理解科學,并在這種多學科的交界處,重鑄需要分析的問題與范疇,從而完成從HPS向跨學科的SS研究的轉向。
其二,主張從跨學科的SS研究轉向文化研究。這是對皮克林(AndrewPickering)出版的《作為實踐與文化的科學》(1992)一書的回應,也是對勞斯(JosephRouse)觀點的一種響應,同時,還是基于歷史性反思對SS不同進路的整合,其目標是擺脫過分依賴于社會學的知識觀的束縛,把科學當作一種論域與文化現象來研究。雖然他們在什么是“語境論”、“話語”、“文化”和“實踐”這些關鍵概念的理解上還仍然沒有達成共識,但他們認為,拋棄科學知識的統一性的信念,放棄基礎主義,最終把認識的、政治的、哲學的、社會學的、人類學的等維度混合起來整合到科學文化當中,研究科學家工作的技術細節,是SS研究的未來方向。
2001年,勞斯把上面的兩種轉向統一起來,統稱為“科學的文化研究”,其目標定位是,在不太嚴格的意義上將科學的哲學、歷史、社會學、人類學、女性主義理論等多學科領域結合起來的研究,認為科學實踐是人與世界相互作用的有意義的模式,強調在“科學文化”中定位文化研究,并指出,科學的文化研究既不是對科學的結果作出說明和理解,也不回答科學是什么的傳統問題,而是對科學實踐發展過程中出現的問題進行多學科的研究與反思。SS研究者的這些工作雖然不是對科學哲學史的直接研究,但是,他們在探索SS的未來研究方向時離不開對科學哲學史的考察,因此,他們關于SS的轉向研究討論,也在一定程度上間接地促進了科學哲學史的研究。
多元視野下生物學哲學研究
2015年12月5日至6日,第七次全國生物學哲學學術研討會暨生物哲學專業委員會換屆選舉會議在北京召開。會議由北京師范大學哲學與社會學學院、山西大學科學技術哲學研究中心和中國自然辯證法研究會生物哲學專業委員會聯合主辦。來自全國各高校以及科研院所的50余名相關學者參加了會議。從科學哲學的脈絡來看,生物學哲學緣起于邏輯經驗主義范式的發展與衰落。從默頓•貝克納在《生物學模式的思考》(1959)中提出囊括眾多解釋形式于統一意義結構下的生物學模式以來,有關生物學作為科學,其邏輯檢驗以及認識論的、形而上學方面的問題成為對生物學進行哲學討論的焦點。這種另類且飽受爭議的科學哲學門類由此逐漸成型。盡管內格爾、亨普爾等學者期望將生物學哲學納入邏輯經驗主義的框架之下,但依然無法掩蓋其獨特的研究價值,隨著魯斯、赫爾、索博等一批先行者的推動,以及類似邁爾、威爾遜、古爾德這樣的重量級生物學家們的倡導,生物學哲學迸發出難以掩蓋的活力。而在最近幾十年,科學哲學成為一般哲學中越來越居于核心地位的部分,與此同時表現出新的趨勢,那就是科學哲學不僅關注科學性質及其有效性的一般問題,也越來越特別關注具體科學中出現的一些特殊問題,生物學哲學首當其沖。伴隨著生物學在20世紀后半葉里取得的巨大跨越,生物學哲學也與此相伴,突飛猛進,其價值不僅僅在于生物學取得的進展本身,更在于它在實現其跨越的過程中,積極參與到許多影響巨大的公眾議題之內,例如進化、進化的心理學、達爾文主義、克隆等話題,成為眾多公眾以及學術討論的核心,也對哲學產生了引人注目的影響。像是什么類型的過程叫進化,是否道德和意義能夠還原為生物學,生命分子基質的意義為何、人工生命的界定與定義等等此類問題,需要通過哲學視角的參與才能夠得到很好的回答。這些共同構成了生物學哲學研究者們的研究對象和研究使命。在這種良好局面之下,舉辦本次會議能夠加深學術同行間交流,促進觀點碰撞,開拓研究視野,提升國內生物學哲學研究的水平。會議開幕式由北京師范大學李建會教授主持。會議首先邀請北京師范大學哲學與社會學學院院長吳向東教授致詞,并代表北京師范大學哲學與社會學學院對本次會議的舉辦表示衷心祝賀。之后,中國自然辯證法研究會副理事長、北京師范大學科學史與科學哲學研究所所長劉孝廷教授和廣東醫學院生命文化研究院王小燕教授也分別致詞。作為會議主辦方之一,山西大學科學技術哲學研究中心趙斌副教授代表中心主任郭貴春教授、副主任殷杰教授致詞,并預祝會議成功。本次會議選取了30場具有代表性的學術報告,共分為五個場次進行。第一場次主題為“國際生物學哲學研究前沿”;第二場次主題為“進化生物學的哲學問題”;第三場次主題為“生態學的哲學問題”;第四場次主題為“當代生物學哲學中的重大問題”,由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重大項目“當代生物學哲學中的重大問題”的幾位子課題負責人分別就各自的研究內容進行報告;第五場次主題為“生命的本質、生物學的解釋方式和生物學的理論結構”。
一、國際生物學哲學研究前沿
1.生態學實驗。
中國社會科學院哲學研究所的肖顯靜教授做了題為“生態學實驗的‘自然性’特征分析”的報告。他從生態學實驗的原則及問題的提出,將生態學實驗分為:野外實驗,其特點是回歸自然;操縱實驗,其特點是處理自然;測量實驗,其特點是觀測自然;宇宙實驗,其特點是模擬自然;自然實驗,其特點是追尋自然。他認為生態學實驗與傳統科學實驗的本質區別是將實驗室搬到自然中,在處理的基礎上進行現象的還原,其目標是自然的發現,追求的是科學事實的實在性和自然性。然而自然的復雜性,使得實驗結果的準確性受到挑戰,為此他提出改善生態學實驗的人工建構方面來達到實驗中自然性與建構性的平衡。
2.生物進化與人類認知進化。
北京師范大學生命科學學院的梁前進教授做了題為“生物進化和人類認知進化的邏輯符合性分析”的報告,探究人類起源以及人類進化的緣由、過程和結果中蘊含的科學哲學問題,其中的重點在于探尋生物進化和人類認知發展的邏輯符合性。他引入人類的血型系統進行分析,認為血型系統是在進化過程中決定,而長期的演化形成了不同群體中的遺傳平衡,群體的演變伴隨著血型平衡的打破和新平衡建立。以人類性別進化為例,兩性的起源必有先后,而自然的演化是突破原有格局,產生有罪與無罪之爭、生錯與糾錯、美與和諧的對比過程。自然起源的時序性與人類起源認知的發展高度契合。
3.生物學理論變化。
畢業論文與專業選修課沉浸式融合思路
摘要:從培養慣例來看,大三大四高年級學生的課程通常以專業選修課為主。但在實踐中專業選修課的教學效果往往不盡如人意。客觀原因在于,高年級學生的時間有限,必須針對這一具體情況設計信息更加密集,轉化效率更高的課程。專業選修課的沉浸式融合是多門選修課的有機結合形式,在一定程度上能夠解決問題,在實踐中也取得了正面效果。其思路值得重視和優化。
關鍵詞:專業選修課;沉浸式教學;課程融合;畢業論文
從國內大學培養方案的慣例來看,一二年級主要以公共課、必修課和通識選修課為主,注重基本專業知識的體系性建構;三四年級則開始向專業選修課傾斜,注重建立在學生興趣基礎上的差異化培養。以西南政法大學哲學專業為例,三年級安排了《文化哲學》《法哲學》等一系列部門哲學專業選修課,以及《文獻檢索與論文寫作》《就業指導》等工具性選修課。但實踐中卻存在不少問題,如選修課到課率低,學生積極性差。結果導致高年級的專業選修課和工具選修課在老師和學生眼中處境尷尬。學生為了掙學分勉強出勤,老師由于缺乏嚴肅的聆聽者而意興闌珊,兩者共同形成了所謂的“大四現象”。[1-2]為此,我們在三年級下期的《法哲學》專業選修課中以畢業論文設計為模擬對象,嘗試了沉浸式的選修課多課程融合的教學實踐,并取得了一定的成效,相關的做法值得借鑒與審視。
一、高年級選修課處境尷尬的主因
從理論上講,“專業主干必修課”+“專業部門選修課”的專業課程設置是尊重專業學科規律,尊重學生自主意愿的合理選擇。專業必修課提供各個專業基本的知識體系,專業選修課則照顧到了學生的興趣方向。但在教學實踐當中專業選修課的實際效果卻遠遠不如理論上那么美好。據調研報告顯示,八成左右的學生具有明確的選修意愿[3],不過選修課的實際效果卻難以獲得多數學生的認同[4]。排除選修課體系設置不科學,比如內容重復、先難后易;教師積極性不強,比如備課成本和產出收益不成正比;高年級學生管理松懈等外在偶然因素,我們認為造成專業選修課“失格”的客觀原因有兩個方面。第一,高年級學生面臨升學、就業、職業資格認證考試、畢業論文設計等多方面的任務,專業選修課程雖然數量不多,但相對高年級學生對時間的分配和權重而言,仍然顯得過于繁重。在眾多任務當中,能夠分配給專業選修課的有效時間非常有限,因此在大三大四仍然指望學生全身心投入專業選修課程的學習,這是不現實的。第二,由于專業選修課本身屬性,難以同主干課一樣具有較高的信息有效率。簡單地講,相比于主干課程,專業選修課的開設范圍有限,并且各個專業選修課傳遞的信息范圍較窄,往往并不適應于本專業的每一個學生,或者說對不同學生的有效性差異較大。對于相當部分學生來講,專業選修課有效信息產出率低下,是一種不經濟的無奈之選。
二、課程有機融合的解決思路
專業選修課相對于專業主干課程具有補充性、靈活性、趣味性等特征。但由于升學和就業壓力,高年級本科生學習目的和動機明顯向實用方向傾斜,更愿意把精力集中在服務于各類考試的課程上。所以高年級專業選修課通常被當成“休閑課”“水課”,教學效果自然不會理想。專業選修課的理論價值和它的實際境遇天差地別,這個問題的成因是多層面的,消解這個問題辦法也是一項系統工程。但毫無疑問,其中重要的一環是專業選修課的突破創新。雖然高年級選修課課程數量較多,但單個課程的覆蓋面和信息量相對主干課程極其有限。如何在“專業主干課+專業選修課”的框架下有效改變這一局面呢?我們認為課程的有機融合是最有可能成功的改革思路。如果專業選修課的課程融合能夠做到一方面減少學生的必要課時,一方面又能夠保留幾門被融合課程的核心內容,強化信息供給的效率,那么問題就能同時得到解決。這里的關鍵在于,如何從課程設計的層面上提高專業選修課的信息供給效率。就此問題,先對相關成功經驗進行考察。國外著名學府的選修課設計大多具有課程功能多元化,課程內容專題化,注重學科交叉的特點。[5]專業選修課設計向更加符合學術研究和社會實踐所需要的“問題導向”傾斜,表現為課程的“部門化”和“領域化”。這在國內也并非新鮮,原因在于專業選修課的部門化符合當下主動學習的理論。建構主義的學習理論認為,學習本身不是外界知識信息刺激心靈從而產生理解。理解的機制不是被動接受,而是主動統攝和涵蓋。當代學習和認知理論中的重要一派,建構主義學習理論認為,習得知識的關鍵在于新知識在原有知識結構基礎上的建構和生長。與這種學習觀相契合的方法則強調探究、合作、自主的主動學習,而非知識傳輸的被動學習[6]。按照學習者主動建構知識的觀點,教學所提供的無非是知識生長的平臺。相比以客觀知識體系為平臺,以對問題理解和闡釋為平臺,顯然同主體的聯系更為緊密。一千個人眼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這是理解和解釋的主觀性所在。所以,專題化、問題化的課程總體上更能喚起學生主動學習的興趣。然而,僅僅在課程內容上具有“問題意識”,還不足以保證每個人都積極參與,主動學習。教學實踐也表明,部門化的選修課程也的確不能保證良好的教學效果,當然,這同學生、教師、管理等因素也有直接關系,但如前所述,偶然性和主觀性因素不在本文的討論范圍。問題的關鍵在于,適合主動學習的學習對象并不必然引起切實的主動學習和有效的主動學習。為此,我們的課程改革思路是把建構主義學習理論的教學實踐往前推進一步,以一種沉浸式的,或者說“角色扮演”的教學方法,通過師生之間共同實踐的方式,利用教師對相關問題的主動學習動機和知識建構經驗,為學生提供參考。簡單講,教師除了傳達必要的體系知識之外,更重要的是在共同的學習研究實踐中傳達理解、分析和解決問題的經驗。相比于一般的經驗交流,沉浸式體驗教學所傳達的經驗是在相似背景、相似處境、相似語言中的,是更容易被理解接受的。結合國外選修課的成功經驗以及當代教育理論,啟發我們設計一種沉浸式的課程融合模式。具體講這種模式包含三個步驟,第一,設計部門化、領域化、問題化的教學內容;第二,由教師賦予學生一種特殊的身份或任務;第三;教師引導、伴隨學生完成身份或任務要求的相關體驗。按照這種思路,我們能用一門選修課的課時涵蓋多門選修課的重要信息,并通過“問題化”和“體驗式”的課程設計,有效地實現多門課程的教學效果和教學目的。
梵學與佛學研討
由中國社會科學院梵文研究中心主辦的“梵學與佛學研討會”于2011年10月22-23日在蘇州召開,本次會議得到蘇州西園寺普仁方丈及諸寺眾的大力支持與協助,來自北京、臺灣、香港、上海、廣州、成都等地區近50名學者參加了會議,與會學者就中國當前梵學與佛學的研究、人才培養及未來發展趨勢展開了熱烈的討論與交流。 本次會議共收到36篇論文,其中基于梵漢或梵藏漢對勘的大乘佛教經論與思想研究的論文,就有16篇。在這些經論中,最受關注的是在中土流傳甚廣的《維摩詰所說經》。黃寶生研究員在其《〈維摩詰所說經〉梵漢對勘導言》中以梵文本與漢譯中的什本、奘本《維摩詰所說經》的對勘為基礎展開研討。臺灣中央大學中文系萬金川教授的《梵漢對勘研究的文化與思想轉向》一文,從思想文化傳播的角度,對梵漢對勘的價值與意義做了討論。中山大學哲學系范慕尤博士的論文《〈維摩詰經〉文本對勘的啟示》,列舉出數則《維摩詰經》梵文寫本與漢、藏各種譯本間存在的差異,結合僧肇、窺基等人的注釋,剖析不同譯本中所體現的哲學思想,認為鳩摩羅什有改譯經文的行為,很可能源于中觀思想和大乘菩薩道實踐思想的影響。中國社會科學院梵文中心常蕾博士在其《〈入楞伽經〉梵漢對勘札記》中指出若能充分利用漢譯佛經翻譯時間早、同本異譯多、時間跨度大的特點,對梵文佛經的校勘工作會有相當的幫助。梵文中心葛維鈞研究員的《智者大師解經中的問題及其影響》一文以《法華經》梵漢對勘為基礎,指出智者大師對《法華經》經文形式與內容兩方面的誤讀。 中觀與唯識典籍的整理與研究是深化當前大乘佛教研究的基礎性工作。本次會議上發表的許多論文即是基于梵、藏、漢等不同文本的??保瑢χ杏^唯識典籍所做的文獻整理或思想探討。香港大學佛學研究中心麥文彪博士的《早期“般若經”的流變與梵漢對勘的若干問題》一文,以《出三藏記集》所提供的文獻訊息為出發點,配合近年有關“般若經”的研究成果,嘗試重建早期“般若經”傳入漢地的面貌,分析現存“般若經”文字材料的流變,并對若干梵漢對勘時必需注意的方面做出探討。北京大學外國語學院薩爾吉副教授在其《〈中觀心論頌〉梵藏對勘舉隅》中,通過對勘印度大乘中觀派論師清辨的《中觀心論頌》梵文寫本與藏譯文本,發現兩者之間存在的文句差異,并對致異的原因做出各種推測。中國社會科學院哲學研究所何歡歡博士的《“瓶空”與“虛空”———試論清辯對吠檀多哲學的批判》一文也是基于對清辯《中觀心論》的梵、藏對勘,以此論與喬荼波陀《圣教論》中出現的“瓶空喻”為切入點,還原以清辯為代表的佛教中觀自立派與吠檀多派的論辯細節。 北京大學外國語學院葉少勇博士宣讀了《新發現月稱造〈六十正理論釋〉梵文殘葉》一文。復旦大學文史研究院劉震副研究員的《〈贊法界頌〉與〈地藏菩薩請問法身贊〉》一文,通過比勘在西藏流傳頗廣的題名為龍樹所作《贊法界頌》的梵、藏、漢文本,揭示三種文本間的差異。 中國社會科學院梵文中心周貴華研究員提交的《〈解深密經〉的三時判教》一文指出,《解深密經》是瑜伽行派的根本經典。因此經的梵本不存,目前只能根據漢譯、藏譯的“三時判教”幾段譯文,進行對比分析,以顯示兩者思想的異同,由此可更好地體會《解深密經》的判教意趣。臺灣政治大學宗教研究所耿晴助理教授在《檢討〈金剛般若論釋〉與〈攝大乘論釋〉的關聯》一文指出,世親在《攝大乘論釋》以prabhāvita描述成佛時法身從遮蔽狀態變成被顯露狀態的轉換,這個詞在《金剛般若波羅蜜經論》的散文注釋中亦有類似的用法,足以說明《金剛般若波羅蜜經論》與《攝大乘論釋》皆出自世親之手。臺灣法鼓佛學院釋惠敏法師發表的《梵本〈大乘莊嚴經論〉之研究百年簡史》,利用Zotero書目管理系統,展示近百年來梵本《大乘莊嚴經論》研究的歷史,介紹相關的研究成果,并從時段、研究者、成果類型等多個維度,揭示出《大乘莊嚴經論》百年研究史的細節。 有三位學者分別從密教的成就師、經典與本尊三個角度,探討了秘密佛教或曰金剛乘佛教的相關問題。中國社會科學院亞太所薛克翹研究員的《印度佛教金剛乘成就師坎訶巴》、梵文中心李南研究員的《略論〈喜金剛本續〉》、臺灣佛光大學佛教學系劉國威副教授的《佛教密續獨特女性本尊Kurukullā(咕嚕咕咧佛母,作明佛母)相關梵藏文獻的初步研究》均做了此方面探索和研究。 梵漢對勘是深化當前中國佛教學研究的基礎性工作,也是推進漢語史尤其是佛教漢語研究無法回避的瓶頸。香港教育學院中文系主任朱慶之教授的《漢梵佛典雙語標注語料庫的構建》,介紹了他目前主持的“漢譯佛經梵漢對比分析語料庫建設及漢語歷史語言學研究”項目。梵文研究中心姜南博士的《漢譯佛經中標記分明的時體表達式》重點討論有顯性標記的動詞形式,揭示出漢譯佛經表現動詞時體范疇的特點。北京外國語大學中文學院王繼紅副教授的《論部漢譯佛典篇章標示成分考察》意在考察《俱舍論》梵語原典以及真諦、玄奘兩種漢譯本中的篇章標示成分。。 有論文對名號、詞語做了精細考察。北京大學外國語學院陳明教授的《須大拏太子諸名號考源》、中國人民大學佛教與宗教學理論研究所惟善副教授的《魯波與阿魯波的梵語區別》、西南科技大學陳秀蘭教授的《“五體投地”語源考》即是如此。 梵語聲明學或曰梵語文法研究一直是中國梵學與佛學研究中的弱項,因此,中國藏學研究中心羅鴻副研究員的《關于〈依緣月光疏〉梵藏蒙校勘的初步報告》、北京大學博士生張雪杉的《西藏自治區存梵文語法寫本初步調查》、北大碩士生王臣邑的(DiegoLoukota)《波你尼〈八篇章〉中的變位被動動詞形式:歷史比較角度下的形態與語義分析》等值得推薦。 臺灣法鼓佛學院鄧偉仁博士的《中國古代僧人的梵語知識:方法論探討》意在通過漢文藏經中所保存的梵語知識,討論中國古代僧侶文人對梵語聲明學的認知方法與接受情形,探求中國古人對梵語的學習與認知。梵文中心周廣榮副研究員的《真言與王權》,以最能體現梵語神圣屬性的真言與王權之關系為題,分別探求婆羅門教、印度佛教、漢傳佛教傳統中,真言與世俗王權之間的不同關系,揭示不同社會文化傳統中蘊含的政教關系。醫方明在佛教僧團的形成和發展中發揮過積極作用。中國藏醫院的劉英華醫師的《〈八支心要集〉傳承與傳譯》一文正是基于他對印度古代醫方明典籍《八支心要集》在南印度傳承狀況的實地考察而撰寫的。#p#分頁標題#e# 在這次會議上,把研究對象限定在正統梵學范圍之內或其背景之中的文章只有兩篇。梵文中心副主任孫晶研究員的論文《筏羅婆的Anubhasya研究》,對吠檀多重要哲學家筏羅婆的哲學思想及其注釋《梵經》的《小注》(Anubhasya)做了論述,意在揭示其“純粹不二一元論”思想內涵。臺灣政治大學黃柏棋教授的《馬鳴〈佛所行贊〉及佛教之轉型》一文從梵語文學史上宮廷詩與贊詠詩的興起,考察了馬鳴《佛所行傳》與佛教“梵語化”轉型之間的關系。
數學文化的概念及重要意義
作者:莊中文 單位:安順學院
數學在培養大學生的人格和人文精神、提高大學生的思維素質和綜合素質、學習能力和應用能力方面,都有著十分重要、不可替代的作用。在“應試教育”的背景下,功利思想盛行,傳統的高等數學教育往往只看重數學的計算方法和具體結論,很少關注數學推理證明和思想,沒能很好地體現數學的文化和教育功能,這無疑背離了數學教育的應有目的。國內在數學文化方面的研究時間不長,且大多停留在理論的層面上。本文試圖探討如何在大學數學公共基礎課教學中滲透數學文化思想和方法,以期讓更多的在校大學生能夠從數學教學和學習中受益。
一、數學文化和教育概覽
“數學文化”,狹義的解釋,是指數學的思想、精神、方法、觀點、語言,以及它們的形成和發展;廣義的解釋,則是除這些以外,還包含數學史、數學美、數學教育、數學與人文的交叉、數學與各種文化的關系。數學文化教育在實施大學生素質教育和改變數學公共基礎課的教學現狀、提高大學數學公共基礎課教學質量方面,都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國家中長期教育改革和發展規劃綱要(2010-2020)》對高等教育提出了具體的要求:“提高質量是高等教育發展的核心任務,是建設高等教育強國的基本要求。……深化教學改革。推進和完善學分制,實行彈性學制,促進文理交融。……提高公眾科學素質和人文素質。”這些教育目標的實現,數學文化教育在其中將扮演著極為重要的角色。
數學文化的概念,最早出現在西方數學哲學、數學史的研究之中。最早系統提出數學文化觀的是美國學者R•懷爾德,在他的著作《數學概念的進化》和《作為文化系統的數學》中從文化生成的理論、發展理論等方面提出數學文化系統的概念及有關理論。將數學文化研究推向高潮的當屬哥廷根學派著名的數學家M•克萊因,在其傳世之作《西方文化中的數學》自序中寫道“:在西方文明中,數學一直是一種重要的文化力量。幾乎每個人都知道,數學在工程設計中具有極其重要的實用價值。最為重要的是,作為一種寶貴的、無可比擬的人類成就,數學在使人賞心悅目和提供審美價值方面,至少可以與其他任何一種文化門類媲美。”克萊因的另一巨著《古今數學思想》被譽稱是“就數學史而論,這是迄今為止最好的一本。”書中著重論述數學思想的古往今來,努力說明數學的意義是什么,各門數學之間以及數學和其他自然科學尤其是和力學、物理學的關系是怎樣的??巳R因的繼承人,同屬哥廷根學派的德國數學家R•柯朗與哈佛大學的著名拓撲數學家H•羅賓合著的數學名著《什么是數學》是探尋數學思想和方法的完美之作,愛因斯坦評論說:“本書是對整個數學領域中的基本概念及方法的透徹清晰的闡述。”十九世紀后半葉和二十世紀初,西方數學文化的研究和教育已經走在世界的前列。
國內較早從事數學文化理論研究的是著名數學哲學家、教育家鄭毓信教授,在數學•哲學•文化•教育系列叢書中的第一部著作《數學教育哲學》中就已經開始用其開創性的研究成果奠定了數學教育的哲學基礎,提升了數學教育的理論地位。另一力作《數學文化學》從數學的文化觀念、數學文化史的研究和數學的文化價值這樣三個方面構建起了數學文化學的初步理論框架。鄭毓信教授在他的《數學文化學》中指出,西方數學并不是人類歷史上唯一可能的數學形式,中國古代數學與古希臘數學很不相同,數學文化的研究也必須有中西數學文化的差異與比較性研究的內容。最近幾年,關于數學文化的研究專著也越來越多,比如游安軍、黃秦安、齊民友等,分別從不同的視角給數學文化以新的解讀和發展。筆者也曾對我國現階段高校數學文化教育存在的問題、研究現狀和實施數學文化教育的重要意義給出了粗淺的分析。
進入21世紀,數學文化的相關研究成果漸漸地滲透到大學數學課程教學中。特別是2003年10月,高等教育出版社在北京召開了“全國數學史、數學文化課程建設與教學研討會”,著手把數學文化的研究和教學推向全國,隨后國內一些大學陸續開設了相應的選修課。在本科生數學文化教育中開展較早的應該是南開大學的顧沛老師的課題組,并且得到了聽課學生的廣泛認可,數學文化課程已被評為“國家精品課程”,課程組后來還榮獲“全國五一勞動獎章”。南開大學的數學文化課是公選課,受師資和辦學條件的限制,遠遠不能滿足學生的選課要求。在大學數學公共基礎課教學中滲透文化思想還有許多工作可做。
醫學基礎學科創新教育論文
1遴選高水平導師隊伍
研究生導師在研究生創新培養過程中居于主導地位。從某種意義上講,導師和學生的關系是源與流的關系,即“問渠哪得清如許,為有源頭活水來”。研究生導師既要有廣博的專業知識和堅實的專業理論功底,有豐富的教學經驗,也要在學術上有獨到的思想和豐碩的成果;既要有站在學科前沿、洞察學科發展趨向的見識,能夠高效地指導研究生從事科學研究工作,還要在思想、品德、科學態度、人格等方面成為學生學習的榜樣,對學生有人格上的吸引力和感染力。南京醫科大學作為江蘇省屬重點建設高校,在研究生導師的選擇上遵循“按需設崗、堅持標準、擇優聘任、寧缺毋濫”的原則,根據學歷背景、科研項目、學術影響力等多重標準,遴選高水平導師隊伍。南京醫科大學病理生理學系導師隊伍均滿足南京醫科大學碩士生導師或博士生導師的遴選條件,對已遴選為碩導或博導的導師,每年也會定期考核,核查其是否具有招收研究生的資格,如博士生導師下一年度招收博士生必須滿足以下兩個基本條件:①目前正在以項目負責人身份主持國家級以上科研項目(含省、部及國家級重大項目的子課題);②近3年以第一或通訊作者身份發表影響因子≥5的SCI論文1篇。以此為研究生創新教育奠定良好的導師基礎。除滿足學校導師的遴選條件外,我系導師很注重自身素質的不斷提高,通過定時定期的查閱大量文獻,參加有影響力的國內、國際學術會議,清醒認識自己所從事學科的思維局限性,從宏觀、轉化醫學的角度掌握學科前沿發展方向,形成自己的科研優勢和學術特色,有了自己的學術“根據地”、學術“棲身處”和學術“生長點”。此外也極其注重自身的品德建設、學風建設和人格培養,在潛移默化中感染學生、影響學生。
2構建和諧的研究生與導師關系
師生關系問題是研究生教育理論和實踐中一個歷久彌新的話題。和諧融洽的師生關系是教學過程中一種無形的力量,它能給學生創設寬松愉悅的學習氛圍,充分調動學生學習的熱情;有利于學生對新鮮事物的接受和探索,從而促進創新能力的培養。構建和諧的師生關系在于努力營造教育主客體之間的民主平等、相互理解、彼此信任、融洽相處的環境。因此,學系導師在研究生入學之后,會讓其了解各個研究方向的情況,發現他們感興趣的問題,鼓勵其閱讀相關方面的文獻,指導、提供實際的設計方案、設計思路及實驗平臺,在整體實驗理論規劃和實踐科研經費、實驗條件上給予最大的保障。此外,導師對實驗時間無強制性要求,允許學生自己合理安排。在市場經濟的大環境下,目前一些臨床醫生的收入遠高于從事基礎醫學教學和科研的教師收入,使得基礎醫學研究生生源少,質量良莠不齊,男女比例失衡,感情心理問題易發。因此學系鼓勵科研經費充足的導師將部分經費以助研經費形式發放給研究生,將國家自然科學基金以及各類項目基金的勞務費預算落實到位,一方面解決了研究生的生活壓力,同時也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研究生的科研動力。學系導師針對不同學生,采用不同的交流手段來構建和諧關系,如對性格內向、被動交流的學生,導師會每周去了解其思想、生活、科研動態,對其出現的問題、困難給出指導、建議或幫助;對于專業基礎相對較差的同學,導師會選擇性地給予文獻閱讀導向,將文獻的難易程度逐漸提升,并在此期間認真講解主要的難點和重點;對于學生出現過失甚至錯誤時,導師不會進行嚴厲的訓斥,而是先了解事情發展始末、了解學生出現過失的原因和理由,然后進行得當的教育,但不會遷就、姑息學生的過錯,做到批評到位、教育到位、策略到位,這樣學生才能進步,和諧的氣氛才能產生,才有利于整體研究生的創新教育。
3完善基于創新能力培養的課程體系
研究生創新能力的培養和發展需要良好的知識結構,而研究生知識結構的形成主要通過一系列課程教育來實現。制定科學、合理、完整、互相銜接,并且在培養目標、研究方向、培養方式、課程設置及其他環節上層次清晰的課程體系,是培養創新型人才的有力保障。通過全面修訂研究生培養方案,在充分了解、調研國內外著名院校相應各學科研究生課程設置情況的基礎上,結合學科特點及實際情況,制定適應當前本學科發展、適應社會對人才要求的培養方案。
3.1校園文化、實驗室文化對于人才培養的影響非常重要
英伽登現象學著作
現象學美學文論是20世紀世界美學文論中的一個十分重要的流派。它用現象學的概念和方法來重新審視文學的藝術作品的存在方式,提供了接受和分析文學作品的重要路徑,在文學觀念和理論結構上都有突出的創新性意義。而我國對于現象學美學文論的引薦、譯介和研究,乃至于具體運用到中國當代文學理論的建構上,都還有一些需要進一步思考和解決的問題。最近兩年,我國長期致力于現象學美學文論研究的學者張永清在《羅曼•英伽登文論在當代中國的接受》和《問題與思考:國內英伽登文論研究三十年》等文章中,指出了當前國內研究現象學美學文論中存在諸多亟待破解的難題,其中之一就是:“國內學界很大程度上接受的是‘韋勒克化的英伽登’,這從另一個方面也說明了我們相關研究的獨立性還有待加強。”[1]他的這個判斷,我是非常同意的。 為什么中國對英伽登現象學美學文論的研究視野受到“韋勒克化的英伽登”的制約和局限呢?這是因為英伽登的美學文論的主要著作還沒有直接翻譯成為漢語的時候,也就是中國國內讀者在沒有直接接觸英伽登著作原著之時,美國著名文學理論家韋勒克對于英伽登美學文論的介紹已經成為中國學界對英伽登美學文論思想理解、闡釋和把握的“前理解”文化解釋結構中的主要組成部分。英伽登的美學文論思想在中國的介紹始于1980年,是年李幼蒸在《美學》第2期上發表《羅曼•茵格爾頓的現象學美學》一文。此文從韋勒克對英伽登的肯定性評價來說明英伽登美學文論的價值。1983年,復旦大學出版社出版林驤華翻譯的韋勒克的《西方四大批評家》,這是韋勒克在華盛頓大學所做概括總結20世紀前半期西方文學理論的宏觀性論述的學術演講記錄稿。韋勒克根據自己對西方特別是歐洲20世紀前半期文學理論的長期研究,認為在20世紀前半期歐洲、乃至整個西方文學理論界最有卓著貢獻的四位批評家,那就是克羅齊、瓦勒里、盧卡奇和英伽登。[2] 1984年韋勒克、沃倫的《文學理論》中譯本出版,韋勒克在這一影響廣泛的著作中借鑒了英伽登關于文學作品的分層次理論,作為該書第四部“文學的內部研究”的理論框架。而在這個時候,在中國大陸學界,從1980年到1984年,通過韋勒克等人的介紹,英伽登已經名噪一時,而他本人的美學文論的著作還沒有一部、論文還沒有一篇被翻譯過來。這就造成了中國當代學界接受英伽登理論的一種特殊狀況,“韋勒克化的英伽登”基本上成為中國學界接受英伽登的知識模式。美國學者賽義德曾經談論到東方國家、民族在接受西方現代學術理論時所進行的“理論旅行”。賽義德指出:“首先,有一個起點,或類似起點的一個發軔的環境,使觀念得以生發或進入話語。第二,有一段得以穿行的距離,一個穿越各種文本壓力的通道,使觀念從前面的時空點移向后面的時空點,重新凸顯出來。第三,有一些條件,不妨稱之為接納條件或作為接納所不可避免之一部分的抵制條件。正是這些條件才使被移植的理論或觀念無論顯得多么異樣,也能得到引進和容忍。第四,完全(或部分)地被容納(或吸收)的觀念因其在新時空中的新位置和新用法而受到一定程度的改造。”[3]138 英伽登美學文論進入中國的“理論旅行”,是開始于美國學者韋勒克的介紹,中國譯介了韋勒克的著作,即通過韋勒克的美國理論的中介實施的。韋勒克確實是在歐美第一個介紹英伽登的人,他說,“我自信是在英語界提到羅曼•英伽登的第一人”。韋勒克之所以看重英伽登,是因為英伽登是現象學大師胡塞爾的弟子。于是,1934年9月布拉格舉行第八屆國際哲學大會時,韋勒克在其學術演講中,向大家介紹英伽登是“《文學的藝術作品》這部出色的現象學著作的作者”。[4]686而且,正如王春元在韋勒克《文學理論》的中譯本前言中說:“本書作者很推崇波蘭哲學家英格丹(R.Ingarden)所采用的胡塞爾的‘現象學’方法。這種方法對文學作品的那些多層面的結構做了明確區分。”“本書作者進一步發展了英格丹的研究法,設計了一套用以描述和分析藝術品層面結構的方法。”“作者正是運用這一套分析藝術品層面結構的方法,來系統地構建本書第四部,即‘文學的內部研究’的全部理論框架的。”[5]151980年代的中國,其時,中國文學理論正在進行思想方法上的從單純的外部研究向內部研究方面的轉型,韋勒克等的《文學理論》提供了較為系統的對于文學作品進行內部分析的方法,確實使人耳目一新,于是韋勒克等的《文學理論》一時成為理論界的暢銷書,而英伽登也因為韋勒克的推許而成為學術界公認的在當代美學文論上具有開拓性貢獻的人物。 按照賽義德“理論旅行”的觀點,英伽登理論在中國進行的“理論旅行”,是由于中國文學理論正處于文學觀念變化的時代環境,使得英伽登話語的進入有一個發軔的環境,而韋勒克“內部研究”的主張恰好切合中國文學理論“向內轉”的契機,可以說英伽登理論是通過韋勒克理論話語的通道進入中國當代文學理論的場域的。在這種狀況下,“韋勒克化的英伽登”就是中國學界接受英伽登理論的方向和用法。翻檢從那以后一段時間中國學者關于英伽登現象學美學文論的一些研究論著,可以看出,依循韋勒克思路去解讀英伽登是相當普遍的。我個人在當時也是如此。 毫無疑問,在當代全球化文化語境中,任何一種理論的全球化旅行的邊際障礙都已經消除,我們應該破除理論的中介式旅行的模式,對國際學界的主要理論做直接的引進和評介。理論的中介式旅行實際上存在許多問題。我們過去一段時間引進的馬克思主義是蘇聯模式的馬克思主義,至今在對馬克思主義的一些關鍵概念的認識上仍然存在一些誤區。這種教訓是深刻的。 事實上,理解真實的英伽登應該認真閱讀英伽登本人最重要的兩部著作:1931年出版的德文著作《文學的藝術作品》(DasliterarischeKunstwerk)和1936年出版的波蘭文著作《對文學的藝術作品的認識》。這兩部著作是具有連續性的關聯密切的系列著作。英伽登在1936年出版的波蘭文著作《對文學的藝術作品的認識》中就說,在文學理論研究中,克服各種片面的觀點的正確途徑是,必須正確地回答兩個問題:“(1)認識對象———文學的藝術作品———是如何改造的?(2)對文學作品的認識是通過什么程序獲得的,就是說,對藝術作品的認識是如何產生的,它導致或能夠導致什么結果?”[6]30《對文學的藝術作品的認識》就是對第二個問題的回答,而回答第二個問題的理論基礎則是由回答了第一個問題的《文學的藝術作品》奠定的。在中國,英伽登回答第二個問題的著作在1988年問世,而且中譯本根據波蘭文本的英譯本翻譯。英伽登回答第一個問題的《文學的藝術作品》則在1988年以后的20年以后,才與中國讀者見面。而這個著作已經不是英伽登1931年的德文版的原貌,而是1960年用波蘭文對德文版翻譯,并且更名為《論文學作品》(Odz-ieleliterackim)的文本。當然,波蘭文本《論文學作品》是經過英伽登本人校閱的,他在譯稿中作過修訂和補正,英伽登1958年在波蘭文版前言中說,“過去堅持的觀點我認為一般來說都是對的”,“除了過去的第二十六節的論述現在看來已經站不住腳,需要重寫之外,其他的地方我覺得沒有必要進行原則性的改動”。由于德文與波蘭文在表達上的差異,經過不同語言的翻譯,“照我的看法,這個波蘭文本有的地方可能比三十年前的那本書好些,有的地方差些”[7]18。#p#分頁標題#e# 無論如何,英伽登最重要的兩部文學理論著作總算是英伽登被介紹到中國大約三十年后完整地出現在中國讀者面前。時光進入21世紀,在1980年代出現文學理論的韋勒克熱和英伽登熱,由于現在文化語境的轉換,已經在文學理論的社會學轉向之后漸次形成的后現代文論的新興熱點面前黯然引退,現在認真重新閱讀英伽登這兩部著作的人似乎并不多,而在中國“韋勒克化的英伽登”什么時候能夠得到消解,何時才能還原英伽登本來的學術面貌,則不得而知。 但是我認為,我們中國學界必須認識到,“韋勒克化的英伽登”并不是真實的英伽登。而我個人認識到這一點是我在讀到2009年出版的韋勒克《近代文學批評史》中文修訂版第七卷之后。第七卷的副標題是“德國、俄國、東歐批評:1900—1950”,在該書十七章“波蘭批評”中韋勒克只論述了英伽登一人。這一章的內容像在其他章節的通常寫法一樣,較為全面地評述所論理論家在文學理論方面的貢獻和缺失。但是,韋勒克將例行論述寫完以后,行文至此,突然筆鋒一轉,說道:英伽登“在第三版《文學的藝術作品》(1956年)里,收入了在某些要點上嚴厲批評本人的一篇針對性的前言”。于是十分罕見的是,立刻針對英伽登的批評,作了長達7頁之多的辯解,對英伽登的批評做了一個反批評。 《文學理論》于1942年用英語出版之際,那時波蘭因被外國軍隊占領,與世界學術活動隔絕多年。英伽登那時沒有看到這本書,也不知道《文學理論》對他自己的理論有所借用,更不知道《文學理論》對他的理論有誤讀之處。而《文學理論》的德文版于1959年問世,幾年后英伽登才讀到這本書。于是在《文學的藝術作品》第三版德文版出版之時,才寫下批評韋勒克的文字。那么,英伽登在德文版《文學的藝術作品》的第三版序言是如何對韋勒克進行批評的呢?現在我國沒有英伽登德文版《文學的藝術作品》的全譯本,我在網絡上搜索,發現新浪網上載有張旭曙對英伽登德文版《文學的藝術作品》第三版的選譯,而其中正好有英伽登批評韋勒克的第三版序言的全部內容。通過這個網絡文本,我知道,英伽登對韋勒克的不滿主要是因為,英伽登認為韋勒克在《文學理論》中對英伽登的文學作品分層理論進行了整體借用,但是卻反過來對英伽登的理論說三道四。英伽登認為,這全然是對他的理論的不尊重和誤讀。而根本分歧在于,韋勒克沒有從現象學理論角度去理解英伽登的理論。韋勒克在看到英伽登對它的批評之后,曾經發表過一篇題為《致羅曼•英伽登答辯書》的反駁文章,而這篇反駁文章的主要觀點就是《近代文學批評史》第十七章中對英伽登的反批評。而英伽登在1966年又發表了《雷納•韋勒克所言的價值、規范和結構》,對韋勒克把他的文學作品層次理論簡單地說成是一種“規范”、“規范體系”,離開了現象學理論范疇表示不滿。兩人的爭論一直沒有消歇、終止,也沒有一個最終的結論。從兩人你來我往的批評與反批評來看,似乎根本分歧在于,韋勒克并沒有從現象學理論角度去理解英伽登的理論。 客觀而論,英伽登是現象學美學和文學理論的代表人物,而韋勒克是美國新批評后期理論的核心人物,韋勒克對英伽登有所誤讀是可以理解的?,F在看來,他和沃倫的《文學理論》是美國新批評理論上的一個總結,韋勒克在新批評人群中更有開放性視野,他不拘泥于新批評的固有理論,而對英伽登的文學作品的分層次理論有自己的感受,實屬不易。但是他對英伽登理論的解讀顯然又帶有新批評理論的視角,不能說沒有誤讀。這是英伽登特別惱怒的一個原因。韋勒克對英伽登的誤讀,成就了《文學理論》的創新性理論成就。而中國學界如果依照韋勒克的指引去理解英伽登,則造成對現象學文論研究的誤區,卻是我們應該深刻反省的。 舉一個例子,英伽登認為,韋勒克“在《文學理論》里,只有兩個地方(第151和156頁)提到我的名字。其一是我的文學的藝術品的層次概念,這基本上是點到為止。不過它認為我劃分了五個層次,其中就有形而上性質層。這是一種誤解。我的確考察過形而上質素,但從不曾將它們當作文學作品的一個層次。如果我這樣做的話就大謬不然了。形而上質素僅僅在被再現的世界的某些事件和生活情境中偶爾現身。倘若構成作品的一個層次,它們就必定屬于文學的藝術品的基本層次,并在所有這些作品中都如此。但實情根本不是韋勒克認為的那樣。盡管如此,形而上性質在藝術品中的作用卻非同小可,它們與同類審美價值關系密切,我正是以此為基礎來進行研究的。形而上質素可以在別的藝術品主要是音樂作品里顯現,也可以顯現在繪畫、建筑等等里面,因而它們往往屬于我所認為的作品的‘觀念’。所以,它們的顯現與作品的文學觀相沒有關系。倘若人們將其看作文學的藝術品的一個層次,那就忽略了文學的藝術品的一般的藝術品的‘解剖’(anatomical)特征和結構的作用了。”① 仔細研究一下,英伽登在《文學的藝術作品》中對文學作品的層次劃分,確實是四個層次,有書為證:“那么,哪些層次才是每部文學作品所必不可少的呢?它們就是———就像我要在下面所說的那樣———下面的層次:1.字音和建立在字音基礎上的更高級的語音造體的層次。2.不同等級的意義單元或整體的層次。3.不同類型的圖式的觀相、觀相的連續或系列觀相的層次。最后還有:4.文學作品中再現客體和它們的命運的層次。”[7]49 而韋勒克在《文學理論》中對英伽登的文學作品分層結構的論述是:“波蘭哲學家英格丹在其對文學作品明智的、專業性很強的分析中采用了胡塞爾從‘現象學’方法明確地區分了這些層面。”“第一個層面是聲音的層面”,“第二個層面:即意義單元的組合層面”,“第三個層面,即要表現的事物,也就是小說家的‘世界’、人物、背景這樣一個層面。英格丹還另外增加了兩個層面。”這段話說得非常清楚。第一個層面、第二個層面、第三個層面,另外增加兩個層面,當然是五個層面,而并不是英伽登自己分的四個層面。在層面的數量上,韋勒克替英伽登增加了一個。非常蹊蹺的是,韋勒克對自己講的“英伽登另外還增加了的兩個層面”展開了批評:“我們認為,這兩個層面似乎不一定非要分出來。‘世界’的層面是從一個特定的觀點看出來的,但這一所謂‘觀點’的層面未必非要說明,可以暗含在‘世界’的層面中。”“最后,英格丹還提出了‘形而上性質’的層面(崇高的、悲劇性的、可怕的、神圣的),通過這一層面藝術可以引人深思。但這一層面也不是必不可少的,在某些文學作品中可以闕如??梢?,他的兩個層面都可以包括在‘世界’這一層面之中,包括在被表現的事物范疇內。”[5]158-159#p#分頁標題#e# 對照上面兩段引文,確實韋勒克對英伽登有嚴重的誤讀,甚至可以說是曲解。韋勒克描述的英伽登的文學作品分層結構,由四層變為五層,平白無故增加一層。后兩層的含義,按照韋勒克的解釋應該是“觀點”和“形而上性質”。這兩個語言表述都是英伽登的書里根本沒有的,確實是“大謬不然”。值得注意的是,韋勒克在接受了英伽登的批評之后,在《近代文學批評史》中更改了英伽登文學作品分層理論的層次數量,從五個改為四個。但是《近代文學批評史》第七卷遲至2009年才出版,1984年出版的韋勒克《文學理論》中譯本在讀者中印象已經相當深刻。在我的印象中,1980年代以來中國大陸關于英伽登文學作品分層理論發表了許多論文和著作,似乎都是依據韋勒克《文學理論》中的這種述說。“韋勒克化的英伽登”實在害人不淺。 找到真實的英伽登必須回到英伽登的著作中去理解他的思想。英伽登是一位現象學哲學家,他的關于美學和文學理論的論著都是一個現象學哲學家對審美活動和文學活動的研究。他研究文學作品的目的也是因為他認為文學作品就是他的老師胡塞爾講的純粹意向性客體。他寫作《文學的藝術作品》的動因就是,“要對埃德蒙德•胡塞爾以如此不一般的精確程度,并且考慮到了許多非常重要和難以把握的情況,而建構起來的這種理論表示自己的看法,首先要說明的是意向性客體存在的方式。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夠明確,實在客體的結構和存在的方式同意向性客體在本質上不是一樣的。為了說明這一點,我找到了一種毫無疑問是純意向性的客體,有了它便可不受考察實在客體后所得出的看法的影響,來對這個純意向性客體的本質結構和存在的方式進行深入的研究。正是在這個時候,我覺得文學作品特別適合于這種研究。”[7]14在英伽登看來,藝術作品總的來說都是意向性客體,但是有些藝術作品,如繪畫等造型藝術,在畫面的形構上要大量運用物質材料,具有某些實在性客體的因素,雖然“也是意向性客體”但不是純粹意向性客體,而文學作品則是由詞構成的語句,即由語言使用規則構成的話語組成一個客體,是純粹意向性客體。語言是思維意識的活動工具,語言和意識在活動過程中往往是一體的。語言的使用規則本身就是人類群體意識活動的內在意向性驅使下的約定俗成產物,而在這種規則制約下作家的話語書寫也是人的純粹意識行為,“它們存在的根源和需要的來源是語言造體的意向性———例如一個語詞或者一個語句的意義———它們是由想象的行動所創造的。”[7]144詞語的書寫、傳達和接受始終是在意識行為中進行的。當然文學作品的實際存在是需要一定的傳播媒介,甚至是物質材料的。印在書籍篇頁上的文字,它的承載物是油墨和紙張,但是油墨和紙張并不構成為文學作品的形式,只有詞語的組合、句段才是文學作品的真正形式。語言構成的文本不是實體性客體,而是純粹意向性客體。它是作家意識活動的產物,也只能在讀者的閱讀中,即另一種意識行為中產生意識的再造活動。 由此,在英伽登看來,必須研究文學作品的存在方式的問題,必須確定文學作品是純粹意向性客體的存在方式,必須采用胡塞爾的現象學的理論和方法才能確定文學作品是意向性客體。我認為這三個必須是我們閱讀英伽登著作應該具有的觀念。不具備這三個必須的意識,就有可能對英伽登誤讀。西方文論的作者歷來有哲學家和文學理論家的區別。英伽登的著作必須用現象學哲學方式讀解。應該說,韋勒克在寫作《近代文學批評史》第七卷之時,是接受了《文學理論》誤讀的某些教訓的。而《文學理論》的誤讀就在于,韋勒克從西方分析哲學、邏輯實證主義,特別是美國新批評對語言和文學作品的關系上讀解英伽登的文學作品分層理論。新批評致力于確立文學文本在文學活動中的本體論地位,強調語言和語言運用自身的獨立性,把作家和讀者圍繞文本的意識行為視為“情感謬誤”、“閱讀謬誤”,當然也自成一家之言,不能說沒有一些新意。但是如果割斷或者稍許忽視現象學關于語言文本與意識行為的聯系,就根本不能理解和掌握英伽登的文學作品分層理論。 本文就“韋勒克化的英伽登”不是真實的英伽登這個問題做了一點描述,其意在于說明我國對現象學美學文論的研究確實需要重新起步。而且對當代西方文論、世界文論的引進、評述和借鑒,應當擺脫片面依賴美國化理論的學術傾向,直接面對全球文學理論的真實事實,研究各種不同語種理論文本、不同理論流派的特殊理論貢獻,書寫中國化的西方文論、世界文論論著。
中醫人文學科建設當代價值與發展路徑
摘要:當前,科學與文化之間各種形式和內容的沖突依然明顯存在于中醫學的實踐之中,給中醫學的繼承、發展和運用造成了極大的困擾。為此,需要大力加強中醫人文學科的建設,以在組織和知識建制上作出安排,消弭兩者之間的斗爭沖突、實現兩者之間的對話溝通。在推進中醫藥院校“雙一流”建設的進程中,應當進一步認識中醫人文學科建設的重要意義和價值,并對其建設路徑進行積極思考和有益探索,以形成更大、更有力的建設性力量,促進科學與文化乃至不同文明之間的對話與交流,以形成“各美其美,美美與共”的生動局面。
關鍵詞:中醫藥;人文學科;學科建設
中醫學是生命之學,扎根于中華優秀文化的土壤,具有自然科學和人文科學兩個方面的屬性,是科學與文化的共同載體;就中醫學的理論基礎和思維方式的思想來源而言,人文屬性恰恰是中醫學的第一屬性。由于知識類型和思維方式的不同,科學與文化之間各種形式和內容的沖突依然明顯存在于中醫學的實踐之中,給中醫學的繼承、發展和運用造成了極大的困擾。為此,需要鞏固和加強中醫人文學科建設,弘揚中醫人文精神,將解決實際問題的“求實”,解決科學問題的“求真”與解決疾病問題的“求善”結合起來,使得中醫學在發展的過程超越科學與人文之爭,從而自然地實現科學與人文的統一,也為當代醫學的進步提供積極有益的啟示和借鑒。
1中醫人文學科建設的現狀與問題
近年來,隨著中醫藥事業和學術的不斷發展,人文學科在高等中醫藥院校中獲得了一定程度上的發展,學科本身有一定規模且相對穩定的教師隊伍以及自主發展的學術空間,部分院校還獨立設置了人文社會科學學院、衛生事業管理學院等實體學院,建設了一批人文學科重點研究基地;除了中醫醫史文獻、中醫基礎理論等傳統學科外,中醫文化學、中醫心理學、中醫哲學等新興學科不斷成熟。在開展中醫藥國際交流和傳播、當代社會和科技條件下中醫藥傳承與發展的過程中,我們越來越清醒地認識到,中醫人文學科在解決醫學發展過程中出現的重大理論和現實問題、中醫藥文化創造性轉化與創新性發展、符合中醫藥思維特質的人才培養等方面具有并且應當發揮極其重要的作用。中醫人文學科建設雖然取得了一定的進展和成績,但尚未形成相對獨立、完整的學科體系,在中醫藥學科的整體框架之中缺乏應有的位置,更未在兼顧歷史傳統和當代條件下的情形下,較好地發揮應有的功能;甚至,對于中醫人文學科與中醫基礎學科、中醫臨床學科相互關系的認識也缺乏足夠的視野和格局。在當代學術環境和條件下,如何更好地發揮中醫人文學科的作用,需要我們首先正視當前中醫人文學科發展的問題,并藉此重新認識中醫人文學科在中醫藥學科建設、人才培養、文化傳承等方面的積極意義和價值,進而對中醫人文學科的建設路徑進行積極的思考和有益的探索。中醫人文學科發展存在的問題集中和突出地表現在下列兩個方面:
1.1學術評價體系制約了中醫人文學科的發展
盡管我們在一定程度上認識到了人文學科在中醫藥學科建設、人才培養和文化傳承過程中具有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但在實際建設過程中,大學為了迎合和適應政府和各大排行榜上的量化評價指標,往往在具體舉措和制度上忽視甚至抑制了中醫人文學科的發展,使得其涵養和引領中醫藥學術發展的作用無法發揮,導致中醫藥發展過程中“中醫思維弱化、中醫評價西化、中醫學術異化、中醫技術退化、中醫特色優勢淡化”,這些潛在的影響即使通過中醫藥立法也無法立竿見影地獲得解決。這其中,既有一般人文學科發展存在的共性問題,也有中醫人文學科發展遇到的特殊問題,在這些功利主義和唯科學主義思潮的影響下,學術周期長、成果考核難,無法用現行的一些量化指標進行評價的中醫人文學科自然成為營養不良、先天不足的"豆芽"學科,自然也無法獲得豐富的學術資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