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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地名既是一個民族文化的代表,也是厘清族源和文化背景脈絡的重要線索,更是彰顯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自信、文化自信的思想內核。地名既能反映一個民族的棲息場所,也能反映一個民族的歷史信息、民族思想及社會環境變遷等人文寫照。地名不僅儲存和承載著諸多的文化信息內容,還隱含著各民族之間的歷史交往。地名信息動態發展離不開人類環境的客觀變化,因此探討民族地名文化是激發資源再生的關鍵導向。
關鍵詞:文化脈絡;文化自信;思想內核;資源再生
一、新時代地名的規范化是增強民族自信和凝聚民族力量的重要舉措
地名的規范化為人類提供了許多有用的人文信息資源,是加強民族生態系統友好發展的歷史產物,對溯源民族文化、增強民族文化核心價值觀的認同感有著不可忽視的重要作用。全國地名標準化技術委員會主任宮蒲光強調:“地名標準化工作要進一步明確目標任務,圍繞維護國家主權和權益、推進新型城鎮化建設、弘揚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和地名普查開展工作;把握工作要求,科學謀劃、統籌安排,支撐管理、服務社會,突出重點、整體推進;加強自身建設,依法履行職責,抓好工作落實,深化標準研究;加強溝通協作,形成工作合力,努力開創地名工作新局面。”從整體布局強調來看,地名在全面推進社會現代化進程中扮演著重要的文化維護者角色。民國時期,西雙版納傣語地名在音譯上存在諸多用字不規范的亂象,通名和專名用字不嚴謹等比比皆是,如規范通名的“勐”或“曼”,過去曾用“芒”或“漫”來代替,以致出現了同音不同譯、同譯不同形的混亂狀態,很容易激起民族社會矛盾和邊疆治安問題。再如過去的“曼”音譯成漢字時,就曾使用漢字“漫”為通名,用“輪”字為專名,地名明顯帶有貶義色彩,地名歧視性色彩嚴重,地名的不規范反映了過去社會制度的不嚴謹、不穩定及處于相對動蕩狀態,民族平等措施尚待維護與完善。直到1986年國務院頒布了《地名管理條例》條例規定:“凡有損我國領土主權和民族尊嚴的,帶有民族歧視性質和妨礙民族團結的……都必須更改不符合條例規定的地名。”條例的實施,意味著歧視字眼的消除,不合乎民族團結的地名用字即將成為歷史的縮影,不斷鑄新淘舊。改革開放后,國家亟須構建和營造邊疆民族區域的維穩工作氛圍,基本廢除了具有歧視性文字和帶有攻擊性的字眼作為地名用字,基本采用規范統一且具有本民族用字特色的漢字。因此,種種系列舉措都表現出了國家對民族團結、邊疆繁榮安定及民族自由平等的戰略決策上的重視。習近平總書記強調:“要全面貫徹黨的民族政策,高舉各民族大團結旗幟,引導各族群眾增強對偉大祖國、中華民族、中華文化、中國共產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認同,像愛護自己的眼睛一樣愛護民族團結,像珍視自己的生命一樣珍視民族團結,像石榴籽那樣緊緊抱在一起。”可見,民族團結工作關乎國家發展大計,而在強國計劃中,地名信息的準確性與規范化是國家完善領土數據和維穩邊疆民族社會進程中不可忽視的文化保障。如今在國家政策的維護下,西雙版納行政地名用字基本實現了統一規范,無歧視性色彩字眼,符合國家規定的管理條例。這項法律的頒布與實施,是加速邊疆繁榮穩定、民族關系緊密相連、文化資源優化配置及民族生態文化再創造與創新的重要舉措,更能扎實有效地推進民族團結進步教育發展和增進民族情感友好關系的法律保障。
二、地名中的時代人文資源管理與文化創新訴求
西雙版納傣語地名命名方式通常以通名在前、專名在后的搭配形式,這與人們的語言使用、風俗習慣及思維運用方式有關,以鄉鎮地名“勐侖”為例,地名構造方式屬于通名在前、專名在后的語言轉換形式,即“勐”為通名,“侖”則為專名,這與漢語命名方式截然不同。然而地名的形成具有諸多的線索成分在里頭,它的命名方式既有扣人心弦的人物故事,又有經傳撲朔的佛教色彩,傣族地名融入了大量的佛教理念,每一片區的傣族村寨的命名均以佛理為思想牽引,并貫穿于生活各方面的始終,把佛教中的和善觀念、萬物有靈及珍視和平的經典理念內核上升到民族精神層面上的訴求。西雙版納傣語地名既有穩定性特征又有歷史性意義的二元趨勢:穩定性特征是由于自古以來地名已被附上沉重的傳奇色彩延續至今,但歸根結底還是國家乃至整個民族對地名文化遺產的重視、保護與管理才使得其完整保留,不被更改;歷史性意義是由于起源和使用的歷史過程久遠,并附于各種政治歷史因素和人類社會活動軌跡的緣故,是探索地名歷史來源的信息佐證。綜上所述,傣語地名形成承載著地理空間方位、自然環境特征、人文歷史沿革、人類遷徙事件、故事風物傳說及生產生活方式等信息,這都是挖掘和展現民族文化資源最重要的人文資源因素。從客觀角度來分析,地名的使用還可透視出人們的憎惡與喜愛兩種思維層面,這與文化載體信息輸出的類型差異和人民向往美好生活的心理訴求有著非常強烈的聯系。例如,此地長期發生災害導致百姓出現重大損失而被冠以的地名,因此人們對此類行為中有明顯的憎惡痕跡,通常是為了告誡人們,勿忘曾經的歷史苦難,要以史為誡,珍愛和平。習近平總書記指出:“文化自信,是更基礎、更廣泛、更深厚的自信。”“積淀著中華民族最深層的精神追求,代表著中華民族獨特的精神標識。我們要弘揚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弘揚以愛國主義為核心的民族精神和以改革創新為核心的時代精神,不斷增強全黨全國各族人民的精神力量。”當地政府為了鉆研文化理論,以鮮明的文化自信理念為契機,結合了當地特有的人文資源優勢,不斷挖掘和弘揚身邊優秀的民族文化資源,避免文化枯竭與衰落。例如,圍繞著民間故事打造新型節日盛典,實現故事性、歷史性、人物性和舞臺性相互融合,滿足群眾對文化精神消費的心理訴求。隨著國家重視民族文化軟實力的建設與創新,對處于競爭力不強且長期在文化邊緣徘徊的即逝文化進行創新,不斷趨合大眾對新型文化需求。通過資金流入、媒體打造及掌上智能分享等多樣推送平臺,逐步形成推宣傳輸與效益回升的多元模式。通過技術驅動,使原本傳播受限、流傳幅度窄、知曉度低,且幾乎處于相對靜止輸出狀態的地名文化故事充分得到了網絡時代的助推與渲染,不斷注入鮮活且符合民族化發展潮流的元素;實際上這種“效益鏈接”方式具有濃重的商業性質模式,它是旅游服務體系與傳統文化相結合、區域傳統文化與旅游產業政策相結合的多種聯動模式。
三、傣語地名構式中的人文內核與意識形變
西雙版納是以傣族為主體的多民族聚居地,行政地名中隱藏著豐富多樣的少數民族村落地名,比如傣式地名、漢式地名、哈尼式地名,也有傣、漢混合式地名,傣、哈尼及、漢的混合式地名等。有地名學者指出:“傣語地名是一種‘前正后偏’式地名,通名在前,專名在后;所謂的‘齊頭式’地名,這與漢語的‘齊尾式’地名結構正好相反,這種結構特征與傣語的‘前正后偏’式語法結構特點相一致。”通過大量查閱地方志史料以及進行實地考察發現,西雙版納傣語地名結構基本是通名在前、專名在后;所謂通名,指地標或地物形成一個共同標語的通用形式;專名,指通名背后由不同詞類和描摹語素組合而成的專名。據統計,傣語地名由GN+X式、GN+X+X式、GN+GN+X式、GN+X+GN式、X+X+GN式等五大類結構組成。公式中GN為不變的固定通名,X是可變的專名詞類。傣語地名通名后的專名詞類可由動詞、名詞、形容詞、方位詞、量詞、副詞、擬聲詞及通名等不同詞類組成。溯源歷史,西雙版納各民族因受封建領主制“召片領”的管轄與支配,同時為了方便管理和視察,地名通名基本采用統一的命名形式。如以“曼、勐、景”為特有通名,通名之后的專門可由上述所提及的詞類充當。除此之外,地名通名不僅有主體民族使用,還有哈尼族、基諾族、布朗族及其他周邊少數民族使用并相繼沿用至今。地名專名的運用通常比通名更為靈活,專名喜用村寨職責身份、地理方位特征、生活生產軌跡、動植物名稱、人物歷史事件及地理環境等賦予地名神圣靈魂與生人類動軌跡。地名還體現了所處地理環境和社會文化狀況的變遷,反映了區域文化風貌和獨特神韻的人文精神特征。它是傣族與原生態文化水乳交融并以民族情懷感知的方式融合自然、歸返自然,并不斷結合生態信仰、宗教觀念等遠古元素。傣族地名的形成還暗藏著諸多地理文化知識、民居風俗、事態發展和民族生產生活等重要人文因素,因此命名方式也較為豐富。此外,由于早期人類社會的融合及民族頻繁接觸,往往會出現傣漢專名混合式的地名,如傣語地名專名后加“寨”字則為民族地名混合式。它深刻反映了傣、漢民族在勞作生產方面長期處于協作關系,在活動軌跡上形成親密接觸、團結協作,思想意識上達成共識的和諧狀態,資源上處于共享的美好畫面。地名是社會歷史發展洪流中的見證者,是中華民族命運共同體意識的文化載體,是人類社會生產活動中的信息儲存容器。據目前調查發現,人們在稱呼傣、漢地名時往往會把傣語通名的“曼”忽略了,原因是漢語通名無論在人群使用的量上,還是民族成分使用的范圍上都超過傣語的稱呼使用,然而僅有傣族人自己在稱呼此類地名時往往會習慣加上通名的“曼”。從法律角度出發,地名雖受法律保護,但如果受個人習慣影響,原生態的地名稱呼也會呈現出弱化的發展趨勢,可見傣語地名在時代演繹過程中,逐漸面臨著時代潮流的侵蝕影響,行為觀念的變遷及正統文化的沖擊使得原生地名在認知上正被裹上了一層朦朧的紗窗,現狀令人深思。
四、新時代地名梳理具有不可預估的精髓價值
地名文化是新時代倡導文化自信理念中不可缺少的核心文化素養之一,通過以多視域、多角度的邏輯思維模式對西雙版納地名中所隱藏著的人文歷史情懷進行了深入淺出的梳理。地名是人類社會文化的“活化石”,它能讓這一暗藏人文歷史信息載體的余暉重現于多元文化交錯的時代里,能讓被歷史塵埃掩蓋的民族文化內核重獲新生,能讓這充滿經濟韌帶和民族生態多元化的古老區域更有歷史厚重感、責任感、科技感和特色凝聚感,使其成為新時代增強民族文化自信的一道磅礴曙光。地名文化的形成是以歷史行為發生的角度和時代人文信息軸感為核心探索,而地名信息輸出與形成的緣由是多樣型的,它還包含其他民族地名習慣特點。然而地名命類中往往含有其背后的命名特點及其形成固定地名的時代人文信息,地名背后所蘊含著的信息就是某個歷史地名得以延續發展至新社會、新時代的人類文化遺產。地名既是反映民族文化關之間的淵源紐帶,也是人類賦予其活態力量的精神所在,隨著時代的變換,并逐步形成地標地物文化,人類的歷史記憶也將儲存在地名文化遺產里,供后人翻閱。地名的起源與延續都有其歷史形態、事跡傳說及使命職責等作為重要的人文價值參照,然而在激烈的文化競爭的時代里,想要保護各類有價值的原生態文化且又不讓其失去民族特色的地名還需制定出有力的保護措施,并號召人們進行文化改造與創新,賦予其生命力。每一個民族的文化,在社會歷史發展進程中都并不是一帆風順的,但人類精神寄托的“靈魂”產物不應被歷史的塵埃給埋藏,應用新的文化眼光去認識其內在的民族精髓,彰顯其民族文化自信,對于地名的理解和認知不能籠統地局限于表層上的稱呼,應把其深藏在里的文化內核資源及最大化的價值內涵挖掘出來,浸潤民族文化心靈。一個民族若摸透了其歷史過往行為信息就等于悟透了本族歷史文化的起源與發展,為文化復興起到推動作用。同時,邊疆少數民族地名文化的挖掘與保護對民族社會協調發展、宗教和諧共存及區域民族文化自由競爭等都起到了舉足輕重的作用。采用多維視角的文化眼光,有利于激活長年處于沉睡狀態的“靜止文化”,有利于非物質文化遺產資源的整合與開發,有利于邊疆旅游經濟的復蘇與改善,同時對民族地名的保護起到重要的推動作用。因此,科學、系統、規范地整理挖掘地名文化,能使原本民族文化資源較匱乏的少數民族起到民族文化資源再生的貢獻作用。地名是提供民族文化、歷史生產生活及環境生態變遷的重要組成線索之一。它承載著一個民族過去的輝煌歷史、突變事件、活動軌跡、生產生活及地理環境變遷等諸多因素。地名的興衰既有歷史因素的影響,也有現代因素的影響。新時代分辨一個地名的新和舊,能從社會歷史發展的產能字眼中找到關鍵的信息;新的地名具有新時代特性字眼,而舊的地名則蘊含過去的歷史雜陳因素;地名既有厘清族源和文化脈絡的功能,也能促進周邊民族文化和諧共生的社會功能。保護地名就等于保護自己優良傳統的民族文化,增強民族文化自信,立足和掌握新時代的文化話語權。
作者:巖臘的 刀潔 單位:云南民族大學 民族文化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