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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堅持“生態優先、綠色發展，以水而定、量水而行”是黃河高質量發展的原則。研究發現，焦作市黃河灘地的發展與保護存在以下問題:保護區邊界歷史遺留問題、灘涂的過分開發利用問題、生態保護與灘區傳統農業生產的矛盾等。生態農業是黃河灘農業發展的必由之路。在傳統的種植結構基礎上，可嘗試在黃河灘地開發光伏農業，發展休閑農業和牧草種植業等。
關鍵詞:焦作;黃河灘區;生態農業
生態農業的概念最初由美國的學者威廉姆·奧伯特(WilliamA．Albrech)在20世紀70年代提出的，其內涵是以生態學原理為基礎，所構建的生態、社會、經濟等三方面效益協調統一的新型農業發展模式［1］。中國在20世紀80年代引入生態農業的概念。葉謙吉教授從恢復生產、重建家園等角度率先提出了發展“生態農業”的新概念和新思路。他認為生態農業是現代科學技術和傳統農業相結合，按照“整體、協調、循環、再生”的要求組織農業生產，實現能量的多級利用和物質的循環再生，達到生態和經濟發展的循環及經濟、生態、社會效益統一的綜合農業生產體系［2］。黃河是中華民族的母親河，國家推動黃河流域高質量發展的方針是“治理黃河，重在保護、要在治理”，堅持生態優先、綠色發展，以水而定、量水而行［3］。河南是我國的主要夏糧主產區，隨著工業化和城市化的迅速發展，目前農業發展面臨著許多亟待解決的問題，表現為耕地數量減少、質量下降，農村生態環境日益惡化，農業科技水平不高等。發展生態農業是河南糧食主產區必須選擇的一條路，有利于農業資源的開發利用和保護，減少對環境的污染，有利于調整農業和農村經濟結構、轉變農業增長方式、實現全面建設小康社會的需求［4］。黃河在焦作境內全長86．1km，形成39744hm2的濕地面積［5］。該區域是維護黃河生態安全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是經濟社會可持續發展的重要生態基礎。焦作黃河灘涂可分為老灘地、中灘地和嫩灘地。其中老灘地地勢高，基本不受洪水威脅。中灘地有一定穩定性，常在河勢急劇變化時坍塌而變化成嫩灘地。嫩灘地極易被淹，汛期過后會有一些野生植被覆被。孟州市部分灘區屬于河南省黃河濕地國家級自然保護區。其余區段未建立保護區或者保護小區。
一、焦作市黃河灘涂農業發展的問題
在保護優先、綠色發展的大背景下，焦作灘區生態保護與農業生產存在以下矛盾:
(一)保護區邊界歷史遺留問題。溫孟黃河灘區有來自新安縣的小浪底移民，其中孟州灘區有8個移民村近2．4萬移民的村莊、學校、耕地等生產和生活設施位于“河南省黃河濕地國家級自然保護區”的緩沖區內，保護區周邊還有40余村莊近4萬人在保護區內有耕地。這些區域都在國家的生態紅線監控范圍內，村民的生產生活對保護區生態環境有很大影響。
(二)灘涂的過分開發利用問題。中灘地和嫩灘地濕地農田化的現象較為嚴重，黃河焦作段約85%以上的灘涂濕地已被開發成耕地、魚塘、苗圃、養殖場等，即便有新生嫩灘，也會很快被用來種植小麥玉米等旱生作物。灘涂的過分開發利用導致濕地不濕，灘涂原生的濕地植被多樣性銳減、濕地動物多樣性減少。
(三)生態保護與灘區傳統農業生產的矛盾。傳統的農業種植結構主要依靠擴大耕地面積獲得效益，對灘涂的開發達到極致。一些長期存在嚴重污染的養殖場、非法采沙場、倉房、廠房等對黃河濕地生態保護有極大影響。在當今大保護的背景下，采沙場、養殖場在逐步清理中。以采沙和畜牧養殖為主要生計的沿途百姓，經濟來源受到影響。
二、焦作市生態農業發展應具備的理念
目前，焦作市政府對于黃河灘區的保護和開發正在實施的主要舉措有:沿黃公路王園縣段貫通，該道路兩邊1000hm2的黃河生態廊道綠化面積完成;保護區整合優化工作正在有序進行，政府將對黃河濕地國家級自然保護區孟州段進行全方位調整，將部分移民村從保護區調出，其余移民村調到一般控制區等。政策方面有《焦作市濕地保護修復實施方案》(焦政辦〔2019〕51號)，該辦法將全市所有濕地納入到保護范圍。通過建立濕地分級管理，并明晰濕地管理事權劃分，建立濕地保護獎懲機制。該辦法還提出濕地修復主體責任的問題，文件規定，未經批準將濕地轉為其他用途的，將按照誰破壞誰修復的原則，予以恢復和重建。正在組織編制的《黃河流域生態保護和高質量發展之森林焦作生態建設規劃(2018—2027)》，也為焦作市黃河濕地灘涂的發展繪制了藍圖:規劃統籌推進森林、濕地、流域、農田、城市五大生態系統建設;建設以水源涵養林、水土保持林、防風固沙林、固堤林為主的防護林帶;大力實施退耕還濕、擴水增濕、生態補水;開展受損濕地修復等工作。另外，濕地公園帶建設也在規劃中，沿黃縣(市)正在申報一批黃河濕地保護恢復工程。在此基礎上，政府和黃河焦作段的村民還需要提高對生態農業發展的認知。
(一)了解生態農業發展的必要性。在綠色發展新理念的大背景下。人民對綠水青山和安全優質農產品的需求日益增長。發展生態農業有助于保護農村生態環境，提升農業生產環境，確保農產品質量安全［6］，農業生產要由追求產量和數量，向著注重數量、質量、效益、生態、安全并重的方向轉化［4］。原來那些主要靠開發中灘涂和嫩灘涂來增加農作物產量、靠化肥農藥的投入以增加經濟效益的方法已經過時。必須意識到“共抓大保護，不搞大開發”已經成為黃河流域發展導向，生態農業是農業發展的必由之路。
(二)生態農業發展產業化勢在必行。農業規?；?、產業化是我國農業發展的大趨勢。當今的農業生產需要市場化和信息化，要利用各地獨有的優勢資源，引導發展農業專業合作組織，培育龍頭企業和優勢產業。據統計，焦作市有114家農業產業化龍頭企業①，灘區農業的發展需充分利用現有的龍頭企業和農業專業合作組織，通過“公司+基地+農戶”“公司+專業合作社+農戶”等模式，挖掘特色資源，注重農產品品牌建設，打造出走出焦作、走向全國的拳頭產品。例如，得益于黃河灘涂地頭的土質條件，孟州市盛產優質花生，孟州市化工鎮近8000戶家庭從事與花生加工相關聯產業。目前缺乏大型的龍頭企業來做大做強花生品牌。
(三)改變對嫩灘涂開墾的傳統。灘區百姓應該意識到，焦作黃河區域的生態保護，還需要他們改變對嫩灘涂開發利用的傳統。嫩灘涂不屬于基本農田，每年隨著黃河調水調沙而處于變動中。我國農民多年來固有的土地情節，對空置土地習慣性地開墾利用。嫩灘一旦形成，很快就會被開墾種植作物。這些開墾的土地能不能收獲要看天氣和黃河汛期水情。這些微小的收獲伴隨著對環境的污染和破壞的風險，還可能影響黃河汛期行洪安全。舍棄對嫩灘涂的開墾，給予嫩灘涂修復的空間和時間，讓這里成為野生植被恢復和野生動物棲息的場所。不開發嫩灘涂，僅靠宣傳教育和村民的自覺顯然行不通。需要政府部門厘清黃河沿岸保護和利用的界限。通過地方法規明確規定，以水面為界，水面往北50～100米為自然恢復區域，不允許開發。對于肆意開發的要有明確的懲處措施。還可以在非宜耕的嫩灘涂建立生態保護區或者保護小區，劃出保護小區或者建設黃河濕地公園，讓嫩灘涂的保護有法可依，有章可循。
三、黃河灘土地利用新模式探索
(一)黃河灘地開發光伏農業。光伏農業是一種新興的產業模式，是通過在農業設施，如大棚棚頂安裝太陽能組件發電、大棚下開展農業生產，使得光伏發電和農業設施有機結合，以期達到1+1＞2的產業融合效果［7］。焦作黃河灘區四季分明、年平均氣溫14．3℃，年平均降雨量為570～614mm，無霜期平均210D左右［5］。適宜發展光伏設施。目前可以利用老灘地，嘗試光伏板和蔬果大棚結合、光伏和水稻田結合、光伏和食用菌種植結合、光伏與魚塘結合等形式。在政策允許的前提下，光伏農業可以成為集光伏發電、休閑采摘、農業觀光、農事體驗等功能于一體的一種模式。在光伏大棚蔬果種植嘗試中，水果品類的選擇可選擇一些野生水果馴化成功的例子。如三葉木通的引種。三葉木通是傳統中藥材，其根、枝、葉均可入藥，具有行氣活血、消炎利水功效。其果實甜美，色青味香，被老百姓叫著八月瓜、八月炸。焦作市太行山區有野生分布，是藤蔓狀攀附生長。野生種類果皮厚，種子多。目前在一些地市有馴化成功的品種，種子少，果肉厚。三葉木通果實被稱為野生水果之王，可食療兩用，市場前景廣闊。光伏大棚中半遮陰裝置適合引進。
(二)挖掘黃河文化，開發休閑農業。休閑農業是指利用田園景觀、自然生態，結合農業生產、農村文化以及農家生活，以提供民眾休閑的農業經營形態［8］。隨著生活節奏的加快，城市居民回歸大自然、享受鄉村情趣的需要越來越旺盛，促進了休閑農業的蓬勃發展。目前，休閑農業已發展有多種模式，如農家樂、采摘觀光體驗、傳統村落旅游、休閑度假等等。休閑農業符合綠色發展理念，是深度挖掘農業資源潛力、調整農業結構、改善農村生態環境、增加農民收入的新途徑之一。［9］焦作黃河區域的休閑農業，可以深入挖掘的有黃河農耕文化、太極文化、傳統村落觀光等。目前在焦作黃河灘區休閑農業發展有一定基礎的有孟州莫溝傳統鄉村游、溫縣陳家溝太極拳發源地游學及2020年夏季剛興起的武陟大虹橋鄉黃河龍澤園荷花觀賞等。2016年教育部等11個部委聯合教育部等11部委《關于推進研學旅行的意見》(教基1－〔2016〕8號)，要求各地教育行政部門把研學旅行納入學校教育教學計劃。這為黃河灘的休閑農業發展提供了一個新的思路。灘涂所在鄉鎮可與教育部門聯合，建立中小學生研學旅行基地和戶外拓展基地。基地設立農耕文化體驗區，讓參與者體驗傳統農耕過程，體驗我國傳統農業的發展歷程。收集傳統農耕農具，挖掘農耕文化故事，建造黃河農耕文化博物館，讓學生們了解我國黃河文化，增強文化自信。針對城市居民為主要消費群的休閑農業，可以重點開展田園農業休閑和民俗風情休閑模式。田園農業休閑可利用黃河灘開展花卉游、野菜和蔬果采摘游等。現今，人人都是自媒體，很多人通過抖音、快手等網絡平臺展示自己，還可以通過休閑農莊的情景營造，開展農村風情攝影游等。民俗風情休閑模式可以深入挖掘當地農村傳統節日和節氣的風俗文化，開展節日慶典演出，如孟州市特有的火龍舞、焦作市特有的耍老虎表演等。節日傳統美食制作體驗如孟州渾江涼粉、武陟油茶等，重在讓游人體驗農村生活，體驗農耕文化。
(三)嘗試發展牧草種植業。2019年9月，河南省農業廳聯合財政廳、省扶貧辦印發《河南省黃河灘區優質草業帶建設實施方案》［10］，提出要以省內9個縣區為重點，打造黃河灘區優質草業帶。力爭到2025年，在黃河灘區種植優質飼草100萬畝。焦作市黃河灘區土地肥沃，是良好的牧草種植區，適合種植紫花苜蓿、飼用構樹等。焦作市蒙牛集團和博農奶業，有一定的牧草需求。建議武陟和溫孟灘抓住時機，在老灘地和中灘地嘗試“引草入田，草當糧種”。牧草種植不僅僅調整傳統的種植模式，也有利于黃河灘水土保持和土壤改良，是黃河灘涂保護和農業發展雙贏的舉措。焦作市黃河灘區生態農業的發展，還需要重視諸如節水節能技術、生物防治技術等現代農業科技的研發推廣，要加強農業科技人才隊伍建設等。
作者:?？∮?李紅立 單位:焦作師范高等專科學校理工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