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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摘要：作為數字經濟的主要表現形式之一，農村跨境電商不僅能夠加速農產品全球貿易，同時也有利于促進農村產業振興，實現共同富裕。本文深入闡述了我國農村跨境電商發展的現狀及其挑戰，檢驗了影響我國農村跨境電商貿易量增長的因素。結果表明，在數字經濟快速發展背景下，我國農村跨境電商面臨著重大的發展機遇。但流通成本高居不下、區域發展差異大以及品牌價值低等問題始終是制約我國農村跨境電商發展的主要因素。因此，文章提出完善基礎設施以降低流通成本、樹立品牌意識以及加速數字技術融合等建議，以推動我國農村跨境電商的持續發展。
關鍵詞：數字經濟；跨境電商；農村電商；農產品
一、引言
隨著數字技術的不斷發展，數字經濟時代悄然來臨，數字技術的應用打破了全球地理空間的限制，推動了全球貿易向數字貿易轉變。隨著移動互聯網的不斷普及以及物流體系的逐漸完善，我國電子商務逐漸從城市走向農村，農村跨境電商迎來了重要的發展機遇期。目前，全球疫情仍處于大流行階段，對于數字貿易和線上消費的需求更為迫切。作為我國跨境電商的重要組成部分，農村跨境電商的發展有利于構建更良性的農產品國內國際雙循環，進一步延伸我國農產品貿易的邊界。作為世界上最大的農產品生產和消費大國，近年來我國農產品貿易規模持續增長，農產品跨境貿易急需通過線上渠道拓展市場。在此背景下，本文將主要闡述我國農產品跨境貿易面臨的挑戰，同時為進一步提升數字經濟產業賦能的效力，推動我國農產品跨境電商貿易的快速發展獻言建策。
二、我國農村跨境電商發展的理論分析
（一）農產品跨境電商的定義
農村跨境電商主要指農產品跨境電商。作為一種全新的全球貿易方式，農產品跨境電商是一種依托于互聯網技術形成的新型國際商業活動。從廣義上來看，農產品跨境電商包含著進口和出口行為，但考慮到我國農村地區對跨境農產品的需求相對較小，因此，本文所涉及到的農村跨境電商主要是指農產品跨境電商出口行為。這種農產品跨境電商是在傳統農產品跨境貿易的基礎上，借助電子商務平臺進行信息化、技術化與電子化的處理，從而實現更高效率的全球貿易。這種模式有利于推動農產品跨境貿易由傳統的B2B形式向B2C或者是C2C模式轉變。在此過程中，基于高效的跨境物流，能夠最大限度地減少傳統農產品跨境貿易過程中的復雜鏈條，降低跨境農產品的流通成本，實現生產者和消費者的雙贏。值得注意的是，農產品跨境電商的發展，有助于提高農產品跨境貿易的頻率，同時也會使得跨境貿易碎片化，這加速了全球農產品貿易的普及。
（二）我國跨境電商農產品貿易現狀
貿易環境不斷優化。隨著電子商務在農村地區的不斷下沉，我國農村地區的生產生活模式發生了重大改變。淘寶村以及農村電商合作社不斷涌現，農村電商產業鏈集群化發展趨勢漸趨明顯，不少農民個體也開始嘗試通過電子商務平臺推銷本地農特產品，這改變了傳統的農產品貿易模式。此外，為支持跨境電商的發展，我國先后成立了5批共計105個跨境電商綜合試驗區，為農產品跨境貿易提供了廣泛的通關、物流、金融、換匯以及信息支持。同時，隨著鄉村振興發展戰略的持續推進，各地區紛紛出臺相關財政支持政策，鼓勵跨境電商農產品貿易的發展，為我國跨境農產品電商業務營造了良好的外部環境。貿易潛力逐漸釋放。對于我國農村跨境電商貿易而言，當前最重要的是要在供給側深化改革，提高農產品跨境電商貿易的供給能力。從服務主體來看，隨著農村電商的不斷發展，互聯網在農村地區的普及率逐年上升。截至2021年6月，我國光纖寬帶用戶占比提升至94.3%，互聯網用戶數量達到了9.98億人，其中農村用戶規模超過3億人，農村網民數量年增長率超過了8%。持續增長的農村網民基礎、農村地區青年一代受教育水平的提升，以及不斷增加的淘寶村數量，創造了千萬級別的農村電商及其相關產業的就業規模，為我國農村跨境電商貿易提供了充足的人才和產業基礎。這不僅有利于推動我國城鄉消費市場耦合發展，同時還有利于促進農產品跨境貿易，充分釋放我國農村地區跨境農產品電商貿易潛力。貿易規模持續增長。得益于移動互聯網絡在全球的普及和發展，近年來隨著跨境電商發展速度的逐漸加快，農產品進出口貿易也開始逐漸通過電子商務的形式開展，導致我國跨境農產品電商貿易規模呈現出快速增長的趨勢。表1為我國2013-2020年農產品跨境貿易交易額，可以發現近幾年我國跨境農產品電商貿易額增長率基本保持在30%以上，貿易額由2013年的2.98億美元上升到2020年的63.37億美元，年度復合增長率達到了54.8%，顯著高于同期我國農產品跨境一般貿易額的增長。農產品跨境電商貿易額的持續增長，是我國近年來跨境電商貿易蓬勃發展的一個縮影，同時也是未來我國農產品跨境貿易新的增長點。值得注意的是，由于跨境農產品貿易面臨著更嚴苛的物流冷鏈標準，因此現階段我國農產品跨境電商貿易的增長速度略低于跨境電商一般貿易額的增長。
三、我國農村跨境電商面臨的挑戰
（一）品牌市場價值不大
現有研究表明，農產品品牌價值不高是制約我國跨境農產品貿易的主要因素。從品牌影響力來看，由于我國人口基數較大，對農產品需求量大，因此我國一直以來都是農產品進口大國，在農產品貿易中需求大于供給，因此國內較少有國際知名的農產品品牌。這使得我國在跨境農產品貿易中，市場定價能力偏弱，缺乏足夠的競爭力。從農產品質量來看，我國農產品跨境電商貿易主要是銷往日韓、北美、歐洲等地，這些地區在食品安全領域制定了更為嚴苛的標準。然而，我國在農產品實際生產過程中，生產效率相對較低，農藥使用量較大，農產品安全難以達到西方國家的安全標準，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我國跨境農產品電商品牌價值的推廣。從市場營銷角度來看，目前我國農產品跨境電商貿易仍處于起步階段，貿易方式和營銷手段較為單一，無法有效推廣農產品品牌。
（二）各項基礎設施落后，疫情沖擊流通成本增加
從信息化發展水平來看，現階段我國農村地區信息化布局還有較大的改進空間，現有農村信息化基礎設施尚不足以推動農村數字經濟以及跨境電商貿易的持續發展。目前我國農村信息化基礎設施建設主要存在以下問題：出于成本控制的考慮，農村地區互聯網網絡覆蓋不全，網絡信號不穩定，因此不利于農村跨境電商全面發展；農村金融資源的凈流出、農村金融歧視問題的存在，使得農村跨境電商企業以及從業人員難以獲取金融支持，不利于農村跨境電商產業規模的擴大；受全球新冠疫情的影響，港口作用平均時間加長，海運費長期以來居高不下，提高了我國跨境電商農產品貿易的物流冷鏈和海運成本；由于農產品跨境貿易對運輸條件的要求更高，但目前我國缺乏相應地冷鏈運輸供給能力，這在一定程度上對于跨境農產品貿易帶來不利影響。
（三）區域發展不平衡
由于我國區域經濟的不平衡，東部地區經濟發展基礎更好，城鄉一體化水平較高，農村電商產業的發展條件更好，因此東部省份也是我國農村跨境電商貿易的主戰場。西部地區受限于自然地理條件、跨境農產品電商產業基礎薄弱以及流通成本過高，使得跨境電商農產品貿易活動較少。表2為我國分省份農村跨境電商業務開展情況。從貿易額指標來看，東部省份占比在80%以上，中西部地區占比較低。同時，本文從亞馬遜和速賣通全球電商平臺，基于網絡爬蟲技術爬取到活躍農產品貿易店家數量。結果顯示，東部省份地區活躍店家數量較多，中西部地區較少。這一結果表明，當前我國農產品跨境電商貿易不平衡問題較為嚴重。在具有較強農產品跨境貿易價值的中西部地區，貿易規模小，從業人員數量相對較少，貿易潛力仍然有較大開發空間。
四、我國農村跨境電商貿易影響因素分析
（一）實證說明
為了進一步檢驗制約我國農村跨境電商貿易的因素，本文擬通過回歸分析的方法，來研究不同因素對我國農產品跨境電商貿易的影響程度及其方向。本文以我國各省份歷年農產品跨境電商貿易額為被解釋變量，以農業發展水平、農業財政投入、農村交通通達度、農業機械化程度、農產品品牌價值、農村電商發展水平、農村金融發展、城鄉發展差距變量作為解釋變量。通過構建2013-2020年面板數據，進行實證檢驗。本文所涉及到的變量及其描述性統計具體見表3所示。本文所涉及到的變量均來源于歷年國家統計年鑒，中國農村統計年鑒、中國農業農業部官網、中國銀保監會官網，對于部分年份數據缺失的樣本，本文進行了插值法處理。
（二）數據分析
表4為本文的實證結果，本文通過依次添加解釋變量的方式，確定解釋變量與被解釋變量之間的關聯性。在加入城鄉發展差距變量后，農業發展水平變量由顯著變為不顯著，這說明，由于城鄉發展差距的存在，農業發展水平的提升并不會帶來農產品跨境電商貿易量的增長。本文認為，城鄉發展差距過大會進一步加劇城鄉分化，大量農村資源轉移到城市，不利于農村跨境電商業務的開展。農業財政投入變量的估計系數始終為正，且至少通過了10%水平上的顯著性檢驗。本文認為，涉農財政投入規模的增加有利于改善農村發展環境，完善各類基礎設施，為農村跨境電商及相關聯產業的發展提供動能。交通通達度變量的擬合結果始終為正，且均通過了1%水平上的顯著性檢驗，這說明交通便利性對農村跨境電商業務存在明顯的正向影響，中西部農村地區交通可達性較弱是制約其跨境電商業務發展壯大的重要因素。在加入農村金融發展水平變量后，農產品品牌價值變量由顯著變為不顯著。本文認為，現階段我國跨境農產品電商品牌價值不高，具有一定市場知名度的地理標志農產品在國內認可度較高，但在國際市場上并未達成一定的品牌價值。農業機械化程度變量在添加更多解釋變量后并未通過統計上的顯著性檢驗，本文認為一個可能的原因是：大型機械大多應用在糧食生產活動，然而我國跨境電商農產品貿易主要是經濟附加值更高的肉類、茶葉以及其它經濟作物，目前使用大型機械化設備的比率相對較低。農村電商發展水平變量的擬合結果始終顯著為正，這說明農村電商的下沉有利于帶動農產品跨境電商貿易的發展。這是因為，農產品跨境電商貿易是農村電商的一種主要表現形式，農村電商的發展有利于帶動相關產業的發展，改變農村傳統的經營理念。在數字經濟時代，電子商務能夠打破空間的限制，真正做到生產全球化、貿易全球化以及消費全球化。農村金融發展水平變量的擬合顯著為正，而城鄉發展差距變量的擬合結果顯著為負。本文認為，農村金融的發展有利于改變城鄉失衡的金融發展體系，為農村跨境電商相關產業提供資金支持，培育具有市場競爭力的農村跨境電商產業集群，從而帶動農村跨境電商貿易量的增加。城鄉發展差距過大則會稀釋農村跨境電商資源，不利于形成穩定、持續且健康的農產品跨境電商業務產業鏈，從而會抑制農村跨境電商業務的開展，這在我國中西部地區較為普遍。
五、農村跨境電商高質量發展的實現路徑
跨境電商是數字經濟的主要表現形式之一，在數字經濟快速發展的背景下，農村跨境電商貿易的開展有利于促進農產品生產全球化、貿易全球化以及消費全球化，將推動傳統農產品貿易向數字貿易模式轉變。文章首先定性分析了我國農村跨境電商發展的現狀及其挑戰，同時實證檢驗了影響我國農村跨境電商貿易量增長的因素。研究結果表明，隨著全球消費模式的轉變，我國農村跨境電商面臨著重大的發展機遇，國內電商發展環境的改善也極大地釋放了我國農村跨境電商貿易潛力。但流通成本高居不下、區域發展差異大以及品牌價值低等問題始終是制約我國農村跨境電商發展的主要因素?；诖?，為進一步發揮數字經濟的產業賦能效果，推動我國農村跨境電商的發展，本文現提出以下建議。
（一）完善相關基礎設施，降低農產品跨境貿易成本
交通和通信基礎設施的完善是農村電商發展的基礎，也是影響我國農村地區跨境電商貿易活動的重要因素。由于我國中西部地區相關基礎設施不夠健全，成為了農村跨境電商貿易的硬傷和瓶頸。因此現階段，我國各地區亟需完善與農村跨境電商產業相關聯的各項基礎設施，實現農村跨境電商的彎道超車。一是要加快農村物流體系建設，提高農村道路網絡密度，在我國中西部地區這一需求更為迫切。二是要豐富對外貿易貨運方式，提高中歐班列開通頻次，降低全球疫情對跨境海運的不利影響，同時也為中西部地區農村跨境電商貿易提供更豐富的貨運保障。三是要進一步簡化通關流程，降低關稅成本，通過設立更多的跨境電商綜合試驗區，為農產品跨境電商貿易提供全面的政務支持。四是要發展多元化的農村金融體系，降低農村金融的進入門檻，以普惠金融的普及帶動農村跨境電商產業鏈的發展。
（二）提高產品質量，樹立品牌意識
第一，要在生產端強化對農產品質量安全標準的監督。充分利用數字智能技術，推動農產品轉向自動化、智能化的生產模式，在提高農產品生產效率的同時，增強產品質量。第二，在經營過程中要不斷延伸農產品的產業鏈，通過農產品深加工提高農產品跨境貿易的經濟價值和市場競爭力。第三，深化農業合作社和農產品跨境貿易公司的合作，實現“生產+流通”的一體化，利用產業集群提高產品的市場競爭力，樹立更好的品牌價值。第四，在商品流通環節，要創新產品的營銷方式，突出產品特色，利用大數據技術分析海外消費市場對農產品需求的變化趨勢，及時引導國內生產，通過數字技術賦能產銷一體化，以提升我國跨境農產品貿易的品牌價值。
（三）數字技術融合推動農村跨境電商產業數字化進程
在數字經濟時代，大數據、人工智能和區塊鏈技術的應用為全球貿易提供了源源不斷的信息支持。對于農村跨境電商貿易而言，隨著數字零售貿易需求的持續上漲，技術賦能的應用場景將不斷豐富。這就需要充分利用數字技術，打通與農村跨境電商業務相關聯的各個產業鏈條，提升農村跨境電商的發展效率。特別是要加快中西部地區農村電商產業的數字化進程，縮小區域間發展差距。應用數字技術的強大數據分析能力，及時發現全球農產品供需市場的變化，指導國內農村跨境電商產業的發展，加速形成覆蓋全域的農產品跨境貿易“生產-流通”體系，持續提升全球跨境農產品貿易競爭力。通過新技術的應用孵化出新的商業模式，豐富現有跨境電商農產品貿易的表現形式。例如通過區塊鏈技術的應用，將跨境農產品電商貿易的信息以分布式記賬的形式保留下來，實現整個農產品跨境貿易信息流的公開。
作者：劉亞平 單位：廣西科技師范學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