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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部門（行業）繼續教育”，各部門（行業）相關領域的研究者并沒有形成一個統一的表述形式。有的學者把它表述為“繼續教育”，還有的表述為“某某行業教育培訓”，學者們使用最為廣泛、最為常見的表述形式是“某某行業繼續教育”。從語義學的視角來看，不管哪種表述形式，在其構成上共有這樣幾個要素：“教育”“培訓”“繼續教育”“部門（行業）繼續教育”，相近的還有“成人教育培訓”“職業教育”等詞匯。教育，是教育者根據一定社會需要，在一定的教育環境中，借助一定的教育手段，通過一定的教育途徑，有目的、有計劃地培養人的實踐活動。教育一般具有廣泛的人生指向性，從教育對象上看，“受教育者是指在各種教育活動中從事學習的人，既包括學校中學習的兒童、少年和青年，也包括各種形式的教育中的成年學生”，教育的總體目的是素質全面和諧發展。與教育相比，培訓的范圍要小一些，一般指短期的、目標有限的教育活動，其形式較為靈活，服務對象也更多地指向成人和職業從業者。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標準之《質量管理培訓指南》）（GB/T19025-2001）第3.2條，“培訓是提供和開發知識、技能和行為方式以滿足要求的過程”。有時，教育培訓也經常一并使用。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標準之《成人教育培訓服務術語》（GB/Y28913-2012）第2.1.2條，“成人教育培訓作為一個獨立的詞條，指培訓成人道德價值、知識、技能和態度以滿足要求的過程，由于成人培訓已經包含教育的因素，因此成人教育培訓在實踐中約定俗成簡稱為成人培訓”。成人培訓過程是終身教育體系中成人階段的教育培訓活動，具有人的終身發展屬性、生產力屬性、上層建筑屬性等社會屬性；相對于普通教育而言，其基本特征主要有：培訓對象的廣泛性、教育培訓領域的開放性、教育培訓過程中的工學結合整體性、教育培訓內容的針對性、教育培訓結構的多維性、教育途徑和方式的靈活多樣性。目前我國的職業教育分為中等職業教育和高等職業教育，一般是處于大學教育層次之下。隨著現代教育特別是終身教育的發展，有學者已經指出職業教育在形式上應該包括學校職業教育和各種職業培訓。相比于職業教育，繼續教育在國際上是指在基礎教育結束之后進行的再教育，作為全日制高等教育的補充部分，一般有多種課程，同時它并不需要獲得官方的認可；非全日制繼續教育更多地是為成人服務，進行職業培訓。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標準之《成人教育培訓服務術語》（GB/Y28913-2012）第2.1.4條，“繼續教育是指面向學校教育之后所有社會成員的教育活動，特別是成人教育活動”。也就是說，繼續教育包括成人繼續教育和未成年人繼續教育，然而主體是成人繼續教育，從教育內容上看主要是與職業發展相關的教育培訓。繼續教育的宗旨在于開發的潛能，提高人的整體素質，特別是其中的創新創造素質，促進人的終生而全面發展、從而促進經濟社會可持續發展。部門（行業）繼續教育，是面向部門（行業）在職人員的成人培訓，即培訓在職成人道德價值、知識、技能和態度以滿足部門（行業）要求的過程，同時，也是面向部門（行業）的以在職人員為主體的繼續教育。它首先具有成人培訓和職業培訓的一些基本特性，例如體現終身學習理念、工學結合的整體性、培訓形式的靈活多樣性，等等。同時，也有部門（行業）繼續教育的特殊屬性，即部門（行業）成人教育培訓要始終為部門（行業）發展提供有價值的人力資源為核心目的的社會生產屬性——既提供專業技術人才，又提供行政管理方面的人才，因此培訓內容的針對性、實效性、操作性要求較高。此外，部門（行業）繼續教育還具有服務對象空間分布廣泛、行業內部具有很強的層級管理結構、服務對象主要是在崗人員、多采用調訓形式、具有計劃管理等特點。
二、部門（行業）繼續教育規律的內涵
（一）部門（行業）繼續教育規律的定義
在教育學領域，學者們對什么是教育規律，都有各自不同的見解。這些見解大致反映了三種觀點：一種觀點認為，教育規律是教育發展過程中的本質聯系和必然趨勢。第二種觀點認為，教育規律是教育系統內外部各種關系及相互作用。第三種觀點認為在后現代思潮的影響下，也有學者從復雜性理論視角出發，指出教育規律不僅僅是必然的因果關系或某種統計趨勢，教育規律不能忽視教育事件和教育情境，即要“以復雜性的思維方式來把握教育活動及其中的各種關系”“通過對教育實踐的深入研究，追求在一種情境化的規律和個人化的教育理論”。雖然學界對于教育規律概念的理解和表述各有不同，但是基本上形成了以下共識：教育規律是貫穿于教育活動過程中的各種關系，它描述的是事實判斷，是事物的實然狀態，是“各種關系的所有可能——起點、條件、變化。”據此，可以在以下三個層次上給部門（行業）繼續教育規律下一個定義：部門（行業）繼續教育規律，在宏觀層面上是部門（行業）繼續教育發展過程中表現出來的某種趨勢，在微觀層面上是部門繼續教育活動中各要素、各系統之間的相互關系和作用，同時也是各種教育事件和教育情境的集合。值得一提的是，教育規律不同于教育方針、教育政策、教育原則、教育經驗、教育理念等概念，無論是在對部門（行業）繼續教育的相關理論表述中，還是在部門（行業）繼續教育的實踐活動中，不可混淆使用。
（二）部門（行業）繼續教育規律的特點和研究定位
部門（行業）繼續教育規律，既具有教育規律的一般性特征，也具有部門繼續教育規律的特殊特征。前者表現在部門（行業）繼續教育規律的客觀性、或然性和復雜性特征，后者表現在部門（行業）繼續教育規律的工具理性和價值理性的統一?？陀^性是指教育規律體現于教育活動過程中，參與教育活動的各個要素之間的聯系是客觀存在的，且不以個人主觀意志為轉移。因此，教育規律是可以認識的客觀存在?；蛉恍裕侵附逃到y是一個復雜的系統，教育活動受到多種條件和因素的影響，教育活動本身也具有多樣性和不確定性，其變化發展只是以一定的概率形式表現出來。因此，教育規律不是“決定論”意義上“絕對如此”的規律，而是在統計意義上表現出某種趨勢和可能性。復雜性是指教育規律的非線性特征。當今時代，教育系統已變成了一個非線性系統，不斷地與市場、社會進行能量交換，是一個在遠離平衡態形成的耗散系統，具有混沌的特征。同時，作為受教育者所接受的教育過程不是一成不變、千篇一律的，教育目標的實現、教育活動的參與，對不同的受教育者而言具有不同的意義，這就是教育規律的復雜性。它說明教育規律研究也強調特殊的情境和教育事件，并不否認那些不具有普遍意義的規律的存在。部門（行業）繼續教育規律的特殊性表現在它既具有工具理性，又具有價值理性，這與部門（行業）繼續教育規律研究的定位密切相關。所謂工具理性，是指通過精確計算，采取某種手段或工具，為最大程度地實現某種功利性目的而行動，是一種以工具崇拜和技術主義為特點的價值觀。部門（行業）繼續教育規律的工具理性，是指教育規律研究直接服務于教育培訓的社會生產屬性，服務于高效地為部門（行業）的發展提供優質的人力資源。從工具理性出發的教育規律研究，其終極目標在于運用規律指導教育培訓實踐，以提升培訓的質量和效益。所謂價值理性，是指以純粹的動機和正確的手段去實現目標，而不管結果如何。相對于工具理性，部門（行業）繼續教育規律的價值理性更強調教育本身內在的人性關懷，要以受教育者的發展為核心、以受教育者的人生幸福為最高訴求。從價值理性出發的教育規律研究，終極目標在于通過對教育活動的認識，更好地幫助受教育者在價值觀和技能方面進行自我完善，從而獲得人生幸福。當今國際，教育培訓已經越發強調工具理性和價值理性在教育活動中的一體性。而部門（行業）繼續教育事業本身也要求我們在進行規律研究時要注重工具理性和價值理性的統一，促進部門（行業）的事業進步以及參訓人員的全面發展。
三、部門（行業）繼續教育規律的分類體系
從教育學界對教育規律的研究來看，有學者采用系統論方法把教育規律分為結構性規律、功能性規律和發展性規律，也有學者把教育規律劃分為基本規律和一般性規律、動態規律和靜態規律。在諸多教育規律的研究之中，潘懋元先生在20世紀80年代提出的教育規律的內外部關系學說影響較為廣泛。所謂教育的外部關系規律，是指教育作為社會的一個子系統與整個社會系統及其他子系統——主要是經濟、政治、文化系統之間的相互關系的規律，簡稱教育外部規律；教育的內部關系規律，是指教育作為一個系統，內部各個因素或子系統之間的相互關系的規律，簡稱教育的內部規律。從部門（行業）繼續教育的特點出發，借鑒教育學規律研究的內外部關系學說，也可以把部門（行業）繼續教育規律分為外部關系規律和內部關系規律兩大體系。部門（行業）繼續教育規律的外部關系規律，是指作為部門內部的繼續教育與整個部門（行業）發展及各個子系統之間的關系的規律。比如，氣象繼續教育與經濟氣象、政治氣象、文化氣象之間相互關系的規律，可以理解為氣象繼續教育發展與氣象事業發展、社會經濟文化發展之間的關系的規律。有學者指出，要彰顯教育規律的特點，就要從教育活動的視角出發去理解教育規律，這是說明教育規律不同于自然規律的方法論原則。所謂教育活動，一般由教育者、受教育者和教育中介系統三個要素構成。從教育活動的視角看來，部門（行業）繼續教育的內部關系規律，就是指貫穿于具體的部門（行業）繼續教育活動始終，反映教育者、受教育者及教育中介系統之間相互關系的規律。其中，教育中介系統，是教育者與受教育者聯系與互動的紐帶，是開展教育活動的內容和方式，還應包含教學技術的運用這一項內容。因此，部門（行業）繼續教育的內部關系規律體系，具體包括與教育者相關的教師成長規律、與受教育者相關的成人學習規律以及涉及教學內容、教育方式以及教學技術運用在內的教學規律和教育技術規律。如何通過有限的層次和方式、方法去揭示無限的教育規律是擺在我們面前的難點任務之一。有學者指出，應該提出幾條教育基本規律（或教育母規律），而不是試圖列出所有的教育規律并弄清它們的層次和體系，同時在表述方式上盡量避免應然式的表述方式，以區別教育原則、教育經驗，等等。有的學者傾向于采用對規律的判斷（命題）表述形式，比如：“教育發展與經濟發展相互促進，教育發展受社會發展影響”，因為采用這種表述方式一來概念關系清晰，直截了當；二來容易記憶、傳播進而成為常識。但無論采用何種提出方法和表述方式，作為部門（行業）繼續教育的規律研究，始終應立足于工具理性和價值理性相統一的研究定位，從一個個內、外部關系規律入手，開展深入、細致的研究，逐漸積累研究成果，以促進部門（行業）和受教育者的雙重發展。
作者：黃哲 馬旭玲 單位：中國氣象局氣象干部培訓學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