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學與傳播學的關系范例6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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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聞學與傳播學的關系

新聞學與傳播學的關系范文1

【關鍵詞】新聞教育;新聞學;傳播學;反思

【中圖分類號】G213【文獻標識碼】A

一、不同語境中的相同話題

“傳播學”無疑是中國改革開放三十年來廣義的新聞教育領域最重要的話語。三十年來,傳播學在中國從無到有,逐漸發展成一門獨立的學科,與傳統的“新聞學”平起平坐,甚至對新聞學有了“僭越”之嫌,于是,圍繞傳播學和新聞學的學科之爭近三十年來一直不絕于耳。曾經作為“文學”附庸的“新聞學”成為“一級學科”時的名目已經不再是“新聞學”,而是“新聞學與傳播學”。從學科設置情況來看,由于傳播學的存在,全國有數百所高校的原新聞系更名為“新聞傳播學院”或“新聞與傳播學院”。僅此已足以表明傳播學對新聞教育領域產生的影響之大。

從傳播學引進中國之初,新聞學與傳播學的學科之爭、地位之辨就已經開始。這一語境中的“新聞學”是指狹義的新聞學。而這一語境中的傳播學則是中國學界彼時從西方拿來的傳播學。

彼時的爭論是站在建設傳播學的立場來厘清學科邊界。對于一門新興學科來說,正本清源、明確研究對象、研究方法、研究目的,等等,無疑都是十分必要的。1983年由中國社會科學院新聞研究所編寫的《傳播學》(簡介)一書中就在題為《西方傳播學的產生及其與新聞學的關系》的介紹性文章中開始討論新聞學與傳播學的關系問題,并提出:“傳播學與新聞學之間既有著血緣的關系,又有不同的地方。”[1]作為傳播學引進中國的早期話題,這一討論并未形成共識,而是形成了兩種代表性的觀點。

一種觀點認為,新聞學與傳播學是各自獨立的學科。早在1988年,在國人編著的第一本國內傳播學教材中,作者認為:“傳播學既不是實踐意義上的新聞學,也不是理論意義上的新聞學?!盵2] “就像美學無法替代其他具體藝術部類的研究一樣,傳播學也不能代替新聞學的研究”。[3]在我國傳播學的發展過程中,“傳播學與新聞學各自獨立,沒有必要也不可能彼此取代,新聞學的繼承與發展和傳播學引入與探討是可以并行不悖的。”[4]

另一種觀點則認為,新聞學與傳播學存在著血緣關系,傳播學是對新聞學的發展,是新聞學第三個發展階段(前兩個階段是報學、新聞學)[5]。張國良教授在《傳播學原理》一書中認為新聞學與傳播學“沒有直接的繼承關系,前者充其量只是后者的學科背景之一”,但由于大眾傳播學由新聞學演變而成,因此,又認為 “新聞學可視作傳播學的前身”[6]。

在這些早期論爭的焦點,即傳播學的學科邊界問題之外,爭論雙方的共同之處在于,雙方在探討的是新聞學與傳播學“應該”具有怎樣的關系。問題涉及到學科層面的傳播學會否取代新聞學,但并沒有進入到價值和內涵的層次,即傳播學究竟對新聞學和新聞教育的內涵層次會產生怎樣的影響?

歷史的車輪滾滾向前,無論是新聞學還是傳播學在中國都取得了相當的進展,但新聞學與傳播學的關系問題卻似乎成了新聞教育領域中繞不過去、至今也尚未跨越過去的話題。學界對新聞教育的反思,仍然傾向于“接著說”。近三十年來,對新聞學與傳播學的關系討論可謂林林總總[7],當我們反思改革開放以來的中國新聞教育時,也依然傾向于從新聞學與傳播學的關系說起。進入21世紀以來,以反思我國新聞教育的名義,“新聞學”與“傳播學”的學科關系仍一再成為引人注目的話題。

2001李希光教授題為《是新聞記者的搖籃還是傳播學者的溫室?》的文章站在新聞教育的立場,提出我國的新聞教育“正在掉進傳播學的理論陷阱中”,新聞學正在被傳播學一統天下,而新聞學與傳播學的組合是“抽煙與肺病的重組”。[8]2002年美國哥倫比亞大學新聞學教授詹姆斯•凱里的《新聞教育錯在哪里?》同樣將美國新聞教育存在的問題委過于傳播學的介入,就傳播學對于新聞教育的意義提出質疑。[9]該文在國內學術界引起了巨大反響,客觀上對新聞學與傳播學學科之爭推波助瀾,甚至使該話題的焦點演變成了新聞學與傳播學的學術權力之爭。

實際上,在不同的歷史階段,同一話題下,無論是提出問題的出發點還是問題討論的深層目的、各種話語的言外之意,其實大相徑庭。如果說在“新聞學”與“傳播學”的關系討論中,曾經的焦點是傳播學的引進將會對新聞學產生怎樣的影響,那么,經過二十多年的教育實踐之后,同一話語討論的其實已經不是曾經的話題。在論爭的出發點方面,曾經的論題出自對傳播學定位的迷茫,晚近的論爭則是站在新聞教育的立場,面對的是新聞學和新聞教育的困境;如果說早期的論爭既有助學科“跑馬圈地”之嫌,也是面對學科未來的展望,晚近的論爭則是面對現實、回顧歷史的反思;如果說早期的論爭是為了證明“拿來”“西學”的名正言順,那么,晚近的論爭則是對“拿來”后效的一次評估;在論爭的價值取向方面,早期的論爭中對傳播學的價值判斷主要是正向的,但在晚近的論爭語境中,傳播學卻成為傷害新聞學優良傳統的罪魁。

如果認同這些實質上的差異,那么,當我們在狹義的新聞教育語境中論及“新聞學”與“傳播學”的關系時,就不應按照二十多年前的論爭思路“接著說”,甚至對于曾經的言說方式也應作出重新審視。在反思中國新聞教育的成敗得失時,首先需要追問的是站在中國新聞教育的立場,新聞教育面臨的困境究竟是什么?造成困境的主因是什么?是傳播學的“入侵”嗎?作為一門新興學科的傳播學具有怎樣的面貌?它又是如何“侵蝕”傳統的新聞教育的?

二、傳播學話語與誤讀

中國改革開放以來,新聞教育在取得了規模、數量的繁榮的同時,面臨的主要問題究竟是什么?對這個問題,學界的認識是多元的。

就新聞教育所面臨的問題,李希光教授的觀點是新聞教育的人才培養方向的偏離:“新聞學教育是培養埃德加•斯諾還是培養施拉姆?是培養一個健全的民主法治社會所需要的思想家和輿論監督者還是培養象牙塔里的傳播理論家?”[10]詹姆斯•凱里認為,新聞教育面臨的困境是傳播學對新聞教育的控制所導致的新聞學的民主、自由等基本原則的喪失:“新興的傳播學科至少看起來具有象征意義也充滿希望地融入新聞教育中去,但是結果并不妙??茖W統治和新聞自由很難結合到一起?!薄皞鞑碓从谛侣劜⑶铱刂屏诵侣?建造了新聞和社會控制藝術間的矛盾并生存其中?!盵11]顯然,中外學者對于新聞教育困境的關注焦點并不相同。前者擔憂的是新聞人才培養過程中對實踐能力的忽視,后者擔憂的是新聞的人文關懷的缺失。應該說,這些的確都是中外新聞教育面臨的困境。如果能夠深入到內涵的層面,或許對新聞教育的種種擔憂都有其內在的邏輯,都值得警惕。

李希光教授認為,“中國新聞學教育不僅正漸漸與現實脫節,更為糟糕的是,它正漸漸脫離新聞學的核心價值。盡管公眾仍然通過閱讀記者的新聞報道了解政治、經濟、社會、科學、醫學和教育的最新發展,但是新聞或傳播學院遠遠沒有使學生準備好理解世界的能力。在新聞或傳播學院,學生被教授各種吸引眼球和注意力的技巧,而沒有學會全面、真實、公正的報道、并保持其科學可信度?!盵12]詹姆斯•凱里相信,“新聞學的學術來源應該根植于人文科學和人文類的社會科學中。新聞應該與政治聯系,這樣才能理解民主生活和民主機構;和文學聯系,這樣才能提高語言和表達能力,并深刻理解敘述的方式;和哲學聯系,由此確立自己的道德基準;和藝術聯系,這樣才能捕捉到完整的視覺世界;和歷史聯系,在此基礎上建立自己的意識和直覺?!盵13]無論是李希光教授對新聞教育脫離現實的撻伐,還是詹姆斯•凱里對新聞教育理想的憧憬,都體現出某種深刻的片面性,其語言表層結構之下的深刻的所指均“與我心有戚戚焉”。

但他們的敘事話語卻是值得深思的。兩者均將矛頭對準了傳播學,至少是在字面上都使用了同樣的敘述策略。值得反思的問題正在于,為什么種種討論最后都指向了傳播學?造成中國新聞教育困境的主因是“傳播學”嗎?在不同的語境中,“傳播學”話語的意義究竟是什么?

透過種種對傳播學的詰難,不難發現,指說的對象并不一致。前者批判的是作為抽象理論的傳播學,后者則將傳播學視為傷害新聞自由的控制的科學。前者批判的是傳播學作為抽象理論對新聞教育實踐性的傷害,后者批判的是作為控制的科學對新聞學的民主等基本原則的傷害。作為靶子的傳播學是脫離現實的、抽象的、只關注技巧而忽略價值內涵的、非人文的、服務于利益集團的、以操控為目標的理論。正是這樣的一種傳播學統治了新聞學并給新聞教育種下惡果。對于傳播學是否統治了新聞學,黃旦教授指出,新聞學被傳播學吃掉是一個偽命題。[14]再向上回溯,對傳播學的種種詰難是真的命題嗎?

在學術論爭中,為了彰顯己方觀點而樹立一尊理論的稻草人作為對立面是常見的做法。在對新聞教育進行反思的過程中,傳播學似乎正在成為這樣一個象征化的理論稻草人。作為一個理論稻草人而存在的傳播學的面目必然要么是模糊的,要么是變形的,甚至可能會是被抽空了內涵的空殼而已。試問,在反思新聞教育的特定語境下,種種有關傳播學的話語講述的是那一個我們所熟悉的已成顯學的“傳播學”嗎?只要對中外學術思想史稍作研究便會對此作出否定的回答。一種既脫離社會現實又脫離新聞實踐的抽象的理論、一門服務于利益集團、以控制為使命、與民主理想相背離的控制科學都不是“那一個”傳播學。對傳播學的武斷顯然未能體現學術的嚴謹。準確地說,“傳播學”在反思新聞教育的語境中只是一個符號。作為新聞教育的批判話語而存在的“傳播學”已經遠離了傳播學本身,而被異化為二元思維模式下的“新聞學”的對立面。

潘忠黨教授認為詹姆斯•凱里“提出的問題,正是我們迫切需要討論的。而在中國的場景下討論這些問題,有必要了解他批評與反思美國新聞實踐和新聞教育背后的思考脈絡,否則難免取桔成枳”。[15]他認為,不能隨意地給凱里扣上反對傳播學的帽子,在凱里的視野中,存在著多個傳播學。在《新聞教育錯在哪里》一文中,凱里所特指的是“控制論及與其共享著某些概念的理論,如信息論”,凱里并沒有采用在“在中文語境中所理解的‘傳播學’”。他認為,通過對凱里思想脈絡的解讀可以發現,“如果我們從中得出凱里提倡新聞學,反對傳播學的結論,恐怕至少似是而非。首先,凱里反對的是以控制論為代表、以社會控制為根本目的、以信號傳遞為基本觀念、以實證主義自然科學為基本模式的傳播學。他推崇的是以芝加哥學派為代表、以人文價值取向為動因、以理解人及由人的活動所建構的社會關系并使之升華為目標的傳播研究。也就是說,在凱里那里,有多個不同的傳播學,他對不同的模式有偏好、有選擇?!盵16]由此看來,在凱里的觀點中,此傳播非彼傳播。

但在中國的接受語境中,新聞教育反思中的傳播學話語還是導致了誤讀,不僅對傳播學造成了誤讀,也對新聞教育面臨的困境本身造成了誤讀。遺憾的是,這一問題并未引起足夠的重視,關于新聞教育的反思反而止步于此,奇妙地轉向了技術性的新聞學與傳播學學科關系之爭。這才是關于新聞教育的種種反思過程中真正值得反思的“真”問題。

“傳播學”成為新聞學的對立面是對傳播學的誤讀。歷史地看,傳播學最初是以拓展學術領域的姿態而不是以攻擊或取而代之的姿態進入到現實的高等學院新聞教育領域的。拓展并不必然意味著取代。從學科自身的特點來說,新聞學與傳播學是兩種不同的學科,但彼此間并沒有非此即彼的關系。更為重要的是,傳播學本身是多元的、開放的、發展的,實際上,也許還沒有一個邊界清晰的傳播學。即使勉強地稱其為傳播學,那么,也存在著多個不同的傳播學。有理論傳播學,也有應用傳播學。公關、廣告、組織傳播等不能等同于傳播學。芝加哥學派、哥倫比亞學派、伯明翰學派、政治經濟學派,等等,都是傳播學。這些傳播理論有不同的淵源、目標、方向、路徑。凱里所反對的美國主流傳播學派是不能代表傳播學的全部內涵的。按照潘忠黨教授對凱里的解讀,凱里并沒有誤讀傳播學,而是我們誤讀了凱里。因為,凱里批評“傳播學”是有特定的美式語境的。凱里的“傳播學”并不是中國語境中的“傳播學”。以中國視角看傳播學,為什么看到的只是美國主流學派的“傳播學”?什么才是中國語境中的“傳播學”的真實全貌?新聞學與傳播學的關系就是指新聞學與公共關系學、廣告學等應用傳播學的關系嗎?

實際上,對“傳播學”的誤讀也必然導致對新聞學本身的誤讀。用被窄化和扭曲了的傳播學去與新聞學的理想原則相對,新聞學能夠獲得的除了再次證明新聞學理想本來就擁有的崇高與偉大,還能有什么新的收獲嗎?“新聞學科的內涵擴容,是保障與推動新聞學科發展變化的重要因素?!盵17]對傳播學的誤讀,顯然使得新聞學似乎變成了一個固定成型的、自我豐足的體系,即使對狹義的傳統的新聞學來說,理論發展也是必由之路。

“傳播學”成為新聞學的對立面,也造成了對我國新聞教育面臨的現實困境以及造成這種困境的原因的的誤讀。詹姆斯•凱里在《新聞教育錯在哪里》一文中提出的擔憂之所以引起國人的強烈反響,無疑是由于美國新聞教育中所存在的問題在中國新聞教育中也存在著。但是,國人更為關注的似乎是凱里話語中的新聞學與公共關系、廣告等應用傳播學科以及與媒體的關系,而不是新聞教育中輕視新聞理想、倫理準則的現實困境。當我們熱衷于爭論新聞學與傳播學學科關系的問題時,實際上選擇性地忽略了問題提出者對新聞教育缺失內涵和價值教育的擔憂,也就遠離了新聞教育的真正困境。問題的提出方式也能反映出對問題核心的偏離。也許,在中國語境中,當務之急要問的不是新聞教育是要培養埃德加•斯諾還是施拉姆。埃德加•斯諾或是施拉姆都是各自所屬領域的一座高峰,在廣義的新聞教育語境中,他們都應該成為人才培養的目標。而真正的問題在于,中國的新聞教育為什么培養不出埃德加•斯諾?是由于人才培養目標偏離了正確的方向,指向了威爾伯•施拉姆嗎?這樣的看法顯然是脫離中國新聞教育的實際的。將新聞教育的問題委過于傳播學,其結果只是使得對新聞教育的反思停留在外延的領域,阻礙了對更深層次的內因的追尋。

中國語境中的“傳播學”話語還可能會遮蔽新聞教育中的另一些尚未解決的重要問題。例如長期困擾新聞教育的“新聞無學”問題。傳播學確曾提升新聞學的合法性,暫時緩解了學院派對“新聞無學”的指責。然而,中外新聞教育實踐似乎已經從不同角度證明傳播學,尤其是主流傳播學并不是解決新聞學“無學”問題的靈丹妙藥。那么,新聞學究竟需要怎樣的“學”?新聞學未能從更廣泛的人文、社會科學中汲取營養是傳播學的錯嗎?其內在原因是什么?傳播學不僅不與新聞學相互對立,也不與其他的人文社會科學相對立。作為與新聞學有密切聯系又區別于新聞學的另一門學科,傳播學顯然并不能解決新聞教育存在的內生性問題。

三、需要反思的傳播學

超越話語,作為一門已成顯學的傳播學自身也需要反思。反思和批判是學術發展的重要推動力。站在傳播學的立場,無論是誤讀還是切中肯綮的批評,遭遇批判對于傳播學自身也許正是在反思中發展的機遇。

反思中國的新聞教育,傳播學的確是影響了新聞教育理念和實踐的重要因素。目前站在新聞教育的立場對傳播學提出的批評有些方面看似矛盾,例如有的將傳播學看作是抽象的理論,有的又將傳播學看作是執著于信息處理的技巧,不過,這些觀點卻都清晰地表明他們所指向的是最早引進中國的美國主流傳播學。這一點,中國學者與詹姆斯•凱里是相同的。這一點正是中國傳播學發展中最值得反思之處。為什么中國語境中的“傳播學”話語只意味著美國的主流傳播學?

傳播學作為一門年輕的學科,一直在拓展著研究的疆界,充實著自身的內涵。近幾十年來,不同學派的觀點在“傳播學”的名下不斷地碰撞和激蕩著,使得傳播學的學術園地日漸豐饒。以市場導向和行政導向為特征的美國主流傳播學與以實現人類的自由、平等、解放為終極關懷的歐洲批判學派共存于傳播學的學術園地,相互競爭,相互合作,甚至相互滲透,共同構成了多姿多彩的傳播學景觀。然而中國語境中的傳播學在理論上是多元的,但在傳播學的研究實踐中,其形象仍然是單薄的,屬于美國主流學派的。

20世紀80年代初,美國主流傳播學派被引進中國,其后并逐漸在中國成為傳播學的主流。對于這一點,當然有歷史的背景:美國主流傳播學派“不但有很強的科學主義色彩,而且往往在分析傳播現象與過程中忽視權力問題和淡化社會歷史背景。而這在某種程度上正好符合‘’后的中國學者希望糾正學術研究過于政治化的趨勢,迎合了他們希望建立學術獨立性的要求?!盵18]因此,盡管在1983年出版的《傳播學》(簡介)中就已經介紹了歐洲批判學派,但在其后傳播學的引進實踐中,久未得到響應。這種情況直到2000年以后才有所改變。作為發展的表征,“傳播學譯著的出版持續數年高漲;經驗――功能主義傳播學的研究方法在中國新聞學和傳播學研究中普及;證實傳播學假設的研究形成規模;媒介形態研究開始受到關注;開辟了較為廣闊的傳播學批判學派的研究空間”。[19]由此可見,中國的傳播學仍然處于發展的起步階段,并且,主流傳播學的介紹和影響仍是主流。

中國傳播學發展的這一特征在我們面對詹姆斯•凱里時顯出了其后果的嚴重性。當凱里批判以科學主義為信條、技術統計為手段、服務體制為導向的主流傳播學時,我們驟然發現,中國學界二十多年來所學習的甚至亦步亦趨的不正是凱里所批判的東西嗎?盡管,我們早已知道,傳播學還有更為廣闊的天地,遺憾的是,將傳播學僅僅視為一門控制科學的美國主流傳播學卻是中國語境中對傳播學的主導性解讀。因此,當我們指出凱里理論視野上的偏頗時,也只能低聲嘀咕一句:“除了主流傳播學,還有批判學派呢!”因為,在中國的傳播學體系中,批判學派或者其他學派也都只不過是一個理論上的存在。本應對西方傳播學采取的“系統了解、分析研究、批判吸收、自主創造”方針在實踐中并沒有得到貫徹。面對西學東漸,我們主動放棄了批判的立場,今天自然也就失去了批判的力量,人云亦云,結果就變成了邯鄲學步。而批判精神的喪失使得我們面對凱里的當頭棒喝時,也不愿直面問題的關鍵,進入到新聞教育的內涵領域,而是回避了問題的鋒芒并將其化為一個無關痛癢的的學科關系問題。批判精神的缺失是新聞學和傳播學共同的問題,因此,在新聞教育借“傳播學”話語反思自身的同時,傳播學自身也亟待反思。

注釋:

[1]周致:《西方傳播學的產生及其與新聞學的關系》,《傳播學》(簡介),人民日報出版社,1983年,第131頁。

[2]戴元光、邵培仁、龔煒:《傳播學原理與應用》,蘭州大學出版社,1995年,第27頁。

[3]芮必峰:《傳播學•新聞學•新聞傳播學》,《安徽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1988年第 1期。

[41]吳文虎:《傳播學概論》,武漢大學出版社,2000年,第17頁。

[5]沙蓮香:《傳播學》,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1990年,第39頁。

[6]張國良:《傳播學原理》,復旦大學出版社,1995年,第18頁。

[7]董天策:《理性審視新聞學與傳播學的關系》,暨南學報 (哲學社會科學版 ),2008年第2期。

[8]李希光:《是新聞記者的搖籃還是傳播學者的溫室?》,《新聞記者》,2001年第 期,第24頁。

[9]詹姆斯•凱里:《新聞教育錯在哪里》,《國際新聞界》,2002年第3期。

[10]李希光:《是新聞記者的搖籃還是傳播學者的溫室?》,《新聞記者》,2001年第 期,第24頁。

[11]詹姆斯•凱里:《新聞教育錯在哪里》,《國際新聞界》,2002年第3期,第10頁。

[12]李希光:《新聞教育改革的希望在哪里》,《新聞與寫作》,2008年第5期,第31頁。

[13]詹姆斯•凱里:《新聞教育錯在哪里》,《國際新聞界》,2002年第3期,第11頁。

[14]李曉靜、黃旦《有真意 去粉飾 勿賣弄》,新浪傳媒:http ://cul.省略/ s/2004202222/49648. html。

[15]潘忠黨:《解讀凱里•跨文化嫁接•新聞與傳播之別》,《中國傳媒報告》,2005年第4期。轉引自《紫金網》。

[16]同上。

[17]丁淦林:《新聞教育應該適應社會需要――回顧新聞教育從危機到繁榮的歷程》,《新聞與寫作》,2009年第1期,第67頁。

新聞學與傳播學的關系范文2

關鍵詞:英國新聞傳播學教育現狀

英國作為主要的西方主要發達國家之一,是現代高等教育發源地之一,新聞學起步較早,在新聞傳播學教育方面具有十分突出的優勢,值得我們進行學習、研究與借鑒。

一、中國新聞傳播學發展趨勢

隨著新聞裝備、人們思想觀念、計算機網絡技術的不斷提高,新聞傳播學得以飛速發展,并呈現出一些新的趨勢與特點。

(一)、新聞學與傳播學的相互交叉融合。傳統的新聞學研究突出實用性質,淡化理論性。傳播學被引入新聞學界以后,新聞學研究已不再局限于傳統的研究領域,它包括廣播、電視、網絡媒體等多種傳播媒體或形態,而且涉及了大量的非新聞類的媒體傳播的內容。這種融合不僅是原來兩個學科的融合,而且與傳媒活動相關的各個學科的研究成果,也越來越多地被運用到新聞傳播學的基礎理論研究中。這就要求必須創新現有的課程設置以及教材內容的劃分方式,重新構建一種適合新的環境條件的新聞傳播理論。

(二)、新聞傳播學的研究領域正在不斷擴張。近年來,中國的傳媒處于大整合的時期,傳播業急速膨脹,傳媒每日每時與社會發生互動,矛盾沖突的頻率上升,新聞官司增加,社會對傳媒職業道德不規范的指責增多。因此,傳媒業自身的法治建設和職業行為的規范化,越來越成為學界關注的問題。傳媒經營、新聞法治與職業道德成為新聞傳播學研究的新領域。

(三)、新聞傳播學的內涵不斷拓展。20世紀90年代以后,中國廣播電視特別是電視的發展速度和規??涨?。從行政、綜合市場、專業市場三個角度看中國電視產業的市場格局,中國電視產業呈現三大發展趨勢:政府導向讓位于市場導向;民營電視業將成為市場上的一支重要力量;電視資源要素的流通和集中同時進行,形成區域性傳播中心。

二、英國新聞傳播學教育發展歷史淵源

英國作為主要的西方發達國家之一,在近現代新聞傳媒的發展史上占有重要地位,新聞傳播學教育源遠流長。

(一)、英國新聞傳播學教育起步較早。

英國最早的日報《每日新聞》創辦于1702年,是世界上較早采用雙面印刷并分欄、較早形成近代日報形式的報紙;1851年出現在倫敦的路透社,是世界上首批誕生的新聞通訊社之一;1922年以民營形式組建的英國廣播公司于1927年改組為公立(BBC)以來,已成為西方最大的公共廣播電視機構;1936英國廣播公司(BBC)建立的電視臺是世界上第一座電視臺,英國的新聞傳播教育也伴隨著新聞媒介的發展而不斷發展。在英國人的觀念中,掌握實際本領的最好辦法就是實踐,從實際接觸中學習其中的技巧,新聞傳播教育也不例外。這種理念影響著早期的英國新聞傳播學教育,奠定了英國新聞傳播學的地位。

(二)、傳播學發展先于新聞學。英國的傳播學出現在新聞學之前。早在上世紀30年代,一些社會科學家便開始對媒體效果研究產生興趣,傳播研究與傳媒研究院系應運而生。西方新聞學的研究領域很早就不再局限于傳統的傳播學,范圍更加寬泛,設計大量的非新聞類的媒體傳播內容,以及廣告研究,公共關系研究,媒體經營研究等。在英國傳媒教育領域頗具盛名的城市大學新聞系被規劃入該校的藝術學院,而另一所著名的維斯敏斯特大學新聞和大眾傳播卻在同一個學院,還有一些院校的傳播學被劃入英語學院和商學院。

(三)、新聞學專業研究生教育起始較晚。在新聞與傳播學教育方面,倫敦大學曾率先開設新聞學專業本科教育(非學位教育);最早開設新聞學專業研究生教育的是卡迪夫(Cardiff)大學,于1971年開始進行新聞學專業研究生教育;倫敦城市大學于1976年開始辨新聞學專業研究生教育;但本科學位教育是在20世紀90年代初開始的。英國的新聞與(大眾)傳播學教育、媒介教育起始較晚,但英國以其悠久的歷史和文化,具有自己特色的大學教育傳統和發達的傳媒業等基礎,在新聞與傳播教育/媒介教育與研究中形成了自己獨有的特點。

三、英國新聞傳播學教育現狀

英國高校的新聞與傳播學教育,尤其是研究生層面的教育,新聞學教育與傳播學教育區別較明顯,而且整個學科領域的教育總體上也形成了幾種不同類型的學位點,而各校又自有其特色。

(一)、新聞傳播學強調專業實踐性。從新聞學與傳播學教育的區別角度來講,英國新聞學教育領域的學位點,雖然提供寬厚的理論框架,但更加突出的是強化專業新聞實踐。無論是倫敦大學戈德斯密斯學院媒介與傳播系研究生教育中按媒介及其實務細分的專業方向設置,還是威斯敏斯特大學媒介、藝術與設計學院研究生教育中劃分較寬的專業方向設置,均要求學生深入某種媒介領域進行大量練習。而傳播學領域的研究生課程設置,則側重于傳播學、文化學和相關學科的理論視角、爭議點、研究方法等,以便為研究生選擇課題進行研究,奠定寬廣的理論基礎。

(二)、新聞傳播學教學要求嚴格。關于整個學科領域形成不同類型的學位點,英國高校的新聞與傳播學科的研究生教育,不僅有歐美較為常見的研究型、課程(教學)型之分,而且還有研究與課程(教學)型,而且對課程學習的數量要求非常高。就“ResearchDegrees”來說,不但該專業的博士學位點在時間分配上以研究為主,并對開題報告、研究項目和博士學位論文有嚴格的要求,要求博士論文達到8~10萬,并強調博士論文對于專業的獨創性貢獻,而且該專業的哲學碩士點(A型)也要求學生聚焦于選定的研究領域并撰寫4萬詞的學位論文。而該專業屬于教學型(“TaughtProgrammes”)的碩士學位點,則要求研究生修滿4門課,撰寫1萬詞的學位論文。

(三)、社會科學特征明顯。英國站在社會科學的視點上研究新聞和傳播活動的規律,表現出較強的社會科學特點。從理論課授課內容也可以看出其較強的社會科學特點,比如《新聞理論》,涉及戰爭與新聞、新聞業市場結構與新聞實踐、新聞從業者為誰而工作、新聞與政治、國際新聞流與通訊社等專題。與英國相比,中國的新聞與傳播學教育尤其是新聞學教育表現出較強的人文學科特點,新聞學更多地“體現出政治與文學雜揉的特點”,“更具人文學科的特點”。在相當長的時間內,這種新聞學教育視角與社會對新聞人才的需要基本合拍。

但是,“當新聞活動越來越表現為一種文化消費活動時,以社會科學的態度對待新聞學已是一種必然選擇。”站在社會科學的視點上把握新聞傳播活動的規律,可以讓新聞學教育更貼近現實操作。

(四)、學校教育國際化特色突出。此類學校師資構成較為國際化,不少教師來自國外;其學生結構更呈現出國際化特征,約50%的研究生是外國留學生。這種師、生構成的國際化特點帶來的文化間的相互融合,一方面增加了彼此間了解不同文化的機會,有助于培養學生的國際化視野,以及對于新聞與傳播學領域的重要概念的多元文化理解;但同時也因不同文化背景的學生帶著其對一些重要概念的不同理解在一起學習而給教學帶來一定的困難。社會傳播現象和傳播學科的跨學科性質,在當今時代傳媒的傳播活動滲透到社會的各個領域,這種跨學科、個性特色突出的專業方向,有利于培養寬口徑、復合型的傳媒人才,也有利于對于傳媒實踐的深刻理解。

新聞學與傳播學的關系范文3

【關鍵詞】 新聞學;傳播學;國際新聞傳播;國際傳播

一、國際傳播研究的現實狀況

國際傳播是一個年輕的、正在發展的、充滿活力而又具有迫切現實性的新興學科。

從國際方面看:國際傳播的最初研究起源于美國。60年代末,國際傳播作為一個學科在美國開始得到了承認。1971年,位于華盛頓的美利堅大學國際關系學院率先開設了國際傳播的碩士學位課程。70年代,國際傳播研究走向國際化。在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的推動下,成立于1957年的聯合國下屬的教科文組織國際大眾傳播協會,于1978年設立了國際傳播分會,作為其12個分會之一。隨后,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又先后組織出版3本報告:《多種聲音,一個世界》(1981)、《世界交流報告》(1989)和《世界傳播概覽——媒體與新技術的挑戰》(1997)。1994年,國際傳播分會開始出版自己的會刊《國際傳播》,每半年出版一期。在每年召開一次的國際大眾傳播協會的近幾次會議上,國際傳播成為最熱門的論題之一。

與此同時,民間的研究自80年代以來方興未艾。在我們不完全的資料收集中,80年代涉及國際傳播的書目就有十數種。如:《組織中的國際傳播》、《國外新聞和世界信息新秩序》、《全球信息與世界傳播:國際關系的新領域》、《二十世紀的國際新聞播報》、《傳播的國際百科全書》等。90年代以后的研究著作更多。例如:《國際傳播中的現實議題》、《全球新聞業:國際傳播的歷程》、《資本主義與傳播:全球文化和信息經濟》、《超越國家主權:90年代的國際傳播》、《國際傳播與全球化:批判導論》等(以上見中國國家圖書館的館藏書目)。①筆者發現,國際傳播的研究以美國領先,大部分的著作也多出自美國。這一點顯然與美國是一個國際傳播大國,掌握了世界傳播信息量中相當大的比重有關。在目前世界排名前10位的媒體集團中,美國就占了5家。②

從國內方面看:在我國,國際傳播的研究可以說剛剛處于起步階段。1982年傳播學才通過著名傳播學者施拉姆介紹到中國。同年年底在北京中國社會科學院的新聞研究所召開了第1次全國傳播學研討會。1985年復旦大學成立了高校第1個傳播學研究機構“文化與傳播研究中心”。1986年,在黃山召開了第2次全國傳播學研討會。1988年,在北京,人民大學輿論研究所進行了第一次社會輿論調查。經過了80年代末90年代初的低潮,1993年在廈門召開的第3次全國傳播學研討會確定了傳播學本土化的方針,1995年在成都召開的第4次全國傳播學研討會拓開了傳播學更廣闊的研究領域,1997年中國國務院學術委員會對傳統學科體系進行調整,傳播學開始被并入原來的一級學科新聞學,稱新聞傳播學,下設新聞學和傳播學兩個二級學科。在傳播學20年的引進、介紹、研究和本土化、實用化過程中,國際傳播是發展最晚的一個分支領域,直到90年代末,才在各個高校和研究所成立專門的教學與研究機構。目前在北京初步形成了以北京廣播學院國際傳播學院、清華大學國際傳播研究所、北京大學國際關系學院國際傳播研究所等幾家為主的格局。在國內傳播學一百多本著作上千篇文章中,有關國際傳播方面的論著只占很少的一部分。目前,我們查到的國內以國際傳播為題的中文書只有3本,一是北京廣播學院院長劉繼南教授主編的《國際傳播論文集》(北京廣播學院出版社2000年),二是北京廣播學院國際傳播學院院長蔡幗芬教授主編的《國際傳播與對外宣傳》(北京廣播學院出版社2000年),三是譯著,即美國羅伯特·福特納的《國際傳播:全球都市的歷史、沖突及控制》(華夏出版社2000年)。有關的文章也不是很多。經初步分析,我們發現,這其中,從大的方面講,北京廣播學院國際傳播學院的研究集中在國際關系與大眾傳播、對外宣傳與國際關系及對傳播學的譯介方面,清華大學國際傳播研究中心的研究則集中在對策論、國外輿情分析、焦點問題報道等實用化內容方面。該研究中心出版了60期輿情分析報告并成立了陽光論壇,建立了自己的網站。

筆者認為,剛剛起步的中國國際傳播學研究還存在許多弱點,大致說來就是研究的玄化、泛化、空化和術化。所謂玄化是指在傳播學的介紹、引進過程中偏重引經據典、直譯許多國外名詞而缺乏對文本的中介轉換,造成概念混亂,這種做法顯然不利于這門學科的清晰化和本土化。泛化則表現在研究的平面化,不界定學科邊界,不限定學科內容;而是把一切現象都往傳播學里面裝,似乎一切人類文化現象都是傳播現象,一切跨越了國界的信息交流都是國際傳播,結果使研究目標無法鎖定和深入??栈俏覀冞^去政治化研究傳統的延續,在缺乏實證研究、量化研究、具體研究、微觀研究的基礎上空發議論,有的只是生拉硬套某種哲學理論,結果背離了研究的科學精神。術化則集中于對策研究,一切以實用化為目的。當然,如果的的確確搞“術化”,那應該是先基礎(術)、再理論(學)再運用(學術),但實際上這個過程在很大程度上被忽略了。

從樂觀一面看,盡管存在許多弱點并且剛剛起步,但國際傳播學仍然是一個充滿希望和前途的新興學科。恩格斯告誡我們,“歷史過程中決定性因素歸根到底是現實生活的生產和再生產”。③一旦社會上產生了某種需要,那將會比10所大學都更能推進研究的深入。國際傳播發展的兩大背景是人類社會的全球化和民族國家化、以及大眾傳播的興起和傳播分化。這決定了國際傳播在這個歷史過程中已經而且必將繼續扮演著重要的角色。所以對國際傳播學進行深入研究是時代的任務和需求,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

二、國際傳播學的學科來源

國際傳播并非無本之木。其學科來源,大約有3個方面。

國際傳播來源之一是傳播學。傳播學是一門起源于40、50年代,成熟于60、70年代,并在80年代以后得到了巨大發展的新興學科。在中國國家圖書館的館藏目錄中,有關傳播學的英文著作就達4000多種。從體系上看,傳播學研究包括傳播定義,人類傳播史,傳播符號、過程、結構,傳播方式和媒介,傳播受眾和效果,傳播制度與控制,國際傳播和全球傳播,傳播學流派等內容。傳播學本身就是來源于政治學、社會學、心理學、新聞學等多種學科的一門新學科,在發展的過程中又加入了控制論和信息論等新元素。從理論上看,現在形成了注重研究過程、以實證為特點的美國學派和注重研究后果、以理論批判為重點的歐洲學派。傳播學與國際傳播的契合點主要在政治方面。日本學者鶴木真曾把國際傳播定義為“以國家社會為基本單位,以大眾傳播為支柱的國與國之間的傳播”。④另一個日本學者生田正輝更是直截了當地指出“國際傳播的首要特征,是它與政治有著極為密切的關系,它是一種由政治所規定的跨國界傳播”。⑤由此而來,國際傳播研究的重點在于國際傳播內容的價值問題、信息與主權問題、文化霸權問題、信息全球化及國際信息秩序問題等方面。這些課題對國際傳播中的宏觀問題和理論問題賦予了較大的注意。

新聞學是國際傳播的來源之二。它發韌于報刊出現后的18世紀,在19世紀末新式新聞的崛起中初步形成。20世紀上半期出現了種種有巨大影響的新聞學理論,20世紀50年代以后又開始融入了大眾傳播學,形成了新聞傳播學。新聞學包括新聞學理論、業務和新聞傳播史三部分。作為應用學科,新聞學的業務部分是一個更龐大的學科分支,大大多于、強于其理論部分。新聞學與國際傳播的結合在于新聞的業務實踐從一開始就包括國際新聞部分。

然而,筆者所見,國內學者包括新聞界對國際新聞的認識存在模糊不清、界限不明的現象。國際新聞似乎是指與國內新聞相對的那部分內容,即屬于“國際方面的消息”那一類。同時,面向國外的新聞報道及其他傳播活動則被看作是對外宣傳。其實,從國際傳播的角度來看,國際新聞應該指跨越了國界的新聞,并不僅僅是來自國外的新聞,也不僅僅是對外宣傳,而是雙向互動的新聞。

從歷史上看,在新聞報道的內容中,國際新聞從一開始就占據了較大的比重。大眾報刊興起后,國內新聞、地方新聞逐漸奪走了國際新聞的地盤。但是即使在新式新聞到達頂峰的19世紀末的美國,國際新聞仍然穩定地占據著相當大的新聞比重。隨著20世紀初世界體系的形成,國際新聞所占的比重一直保持穩定,當然隨著國際局勢的變化有時稍有增減。⑥按照傳播學的觀點,國際新聞,實際上屬于國際傳播范疇;而且可以說,國際新聞是國際傳播的主要組成部分。對國際新聞的認識,是國際傳播學出現的基礎。在新聞史中曾出現過政黨報刊、言論紙向大眾報刊、新聞紙轉變的過程,在國際新聞傳播的歷程中也同樣遵循這樣一條軌跡。在新聞史早期,國外新聞報道主要發生在民間(即傳播者主要為民營辦報人)。進入20世紀后,隨著國際社會的形成與競爭的激化,國家開始成為國際新聞的重要傳播者,國際新聞開始明顯地表露出其政治性和實用性。這時國際新聞的首要特征就是宣傳。第一次世界大戰是各國主動認識并開始運用國際新聞進行宣傳的重要時期。一戰以后特別是二戰之中,這種認識和運用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冷戰時期,這一傳統得到了延續。到了20世紀末,國際新聞的宣傳特征才在表面上有所減弱。

總之,國際新聞是新聞學與國際傳播的結合點,其重要特征表現為政治性和實用性。英國新聞界泰斗北巖勛爵曾任英國一戰時期對德宣傳總監。傳播學的創始人拉斯韋爾早在1927年就出版了《世界大戰中的宣傳技巧》一書。早在1931年出版的關于國際傳播的兩本書《國際傳播:美國的態度(Calrk, Keith, International Communication, the American Attitude, NY1931)、《國際傳播:語言問題論文集》(Herbert NShelton, International Communication: A Symposiumon the Language Problem, London 1931),也都涉及對外宣傳問題。于1984年出版了第一部中文《國際傳播》專著的臺灣學者李瞻本人也是一個新聞史學家。由于國際新聞只是新聞中的一個現象,對外宣傳是一個實際操作問題,加之新聞學本身又是一個實用性的學科,所以在新聞學的論著中,鮮有詳論國際傳播者,有的也只是強調其宣傳功能。所以從新聞學演化而來的國際傳播研究,其側重點主要在“術”的研究,即宣傳技巧、效果以及對策研究。但是按現在我國的學科分類,國際傳播要在新聞學和大眾文化事業中去查找,這雖能表明國際傳播與新聞學的淵源關系,但嚴格說來這種學科界定并不科學,也不太符合現實需要。

國際傳播的來源之三是國際關系學。國際關系學最早就是國際政治學。一戰以后政治學由傳統的歷史比較分析轉向現實主義政治,于是國際政治學逐步轉化為國際關系學。20年代后,現實主義政治學占據了主流。二戰后,行為主義政治學開始濫觴,國際關系學也在這個過程中發展起來了。國際關系學包括國際關系史、國際關系現狀及控制、國際關系理論等幾個方面。國際關系學是一門“能夠幫助人們理解、預見、評價乃至控制國家間關系和國際現狀”的學科。⑦它包含兩個研究層面,一是雙邊和多邊層面的國際關系,二是宏觀國際關系體系。國際關系學關注的主要內容包括:國家作為國際基本行為體的利益、力量、外交戰略,國際間的競爭與合作,國際關系的體系與結構、動力與控制及演變和預測等。國際傳播在國際關系的微觀和宏觀層面都是重要因素。西方國際關系學者是在60、70年代開始從國際關系角度進入國際傳播領域的。這一時期行為主義在國際關系學中占據了主流地位。行為主義試圖從可觀測、可控制的國家行為出發,建立一種“精確”和“科學”的國際關系學。創造了國際關系學分析模型的美國學者卡爾·多伊奇,在60年代出版的一系列著作中,建立了國家外交決策系統和國際一體化的控制系統,其中大眾傳媒和民間輿論傳播的通訊交換和控制在這一模型中占據重要地位。羅伯特·諾斯則在國家間信息傳遞的媒介模型之上建立了內容分析和決策心理分析理論(Contemporary Political Analysis, 1967)。所謂內容分析是總體分析,就是通過對大量的國際信息進行數據化處理和分析,直觀地把握國際體系;所謂決策心理分析則是個體分析。理查德·梅里特著重在國際傳播的過程和內容方面做文章,建立了包括政府行為體、非政府行為體和文化交流在內的國際傳播三元交叉模型(Communication in International Politics, 1972)。⑧后來,一些學者進行了不少媒體與外交、輿論與對外關系的專題研究,創立了“公共外交”(Public Diplomacy)研究領域。當然還有一些學者試圖從大眾傳播和國際關系這兩個不同的學科角度來搭建相互關系(如臺灣學者周莉音《國際關系中國際傳播之角色》,黎明文化公司1985),但總有些缺乏深度、缺乏理論貫通性的感覺。在近年來從國際關系學角度進行的國際傳播的研究中有兩點值得注意:一是在國家行為個體、國家力量及力量顯示方面,有人認為傳統的國家力量研究,其定量分析僅僅集中在基本實體、經濟能力、軍事實力和貫徹目標的意志力幾個方面是不夠的;應該而且必須加上國家的信息能力,包括信息的收集、整理、擴散及控制,因為信息能力也是一種重要的國家力量。二是在國際關系整體及全球化問題方面,有人認為必須加入國際傳播因素。在當代的國際關系體系中,如果缺乏國際傳播體系,那是非常不完整的,因為國際傳播體系也是國際關系體系中重要的組成部分。從國際關系角度出發研究國際傳播,能為我們從理論和實際、微觀和宏觀兩個層面理解國際傳播提供不少有益的幫助。

從以上國際傳播的3個學科來源看,國際傳播是一個交叉性的學科,它與上述3個學科都有淵源關系,又不完全直屬于其中任何一個。其多學科性、交叉性恰恰符合當代社會科學綜合化與學科分化的一般趨勢。

三、深化國際傳播研究的思考

對于深入推進國際傳播學的研究,我們認為至少有4個方面的工作要做:國際傳播的本體論研究、國際傳播史的研究、國際傳播“術”(技巧)的研究及國際傳播學科體系的理論研究。

國際傳播本體論要解決國際傳播是什么的問題,也就是國際傳播的定義問題。我們可以說傳播學研究“社會信息的傳遞和信息系統的運行”,但是我們是不是可以簡單地說國際傳播研究“國際間社會信息的傳遞和系統運行”?我們可以說新聞學研究“對新近變動事實的傳播”,但是我們是不是可以簡單地說,國際傳播是“對新近變動的國際事實的傳播”,或者說是“對新近變動的事實的跨國傳播”?我們可以說國際關系學是研究“國際關系體系的運行和演變規律”,但是我們是不是可以簡單地說國際傳播是研究“國際傳播體系的運行和演變規律”?應該說上述說法都有道理,但未必全面準確地反映了現實。

在傳播學的體系建立過程中,美國學者拉斯韋爾提出的5個W的體系模式很有創建性,為傳播學界所廣泛接受。但實際上國際傳播在每個W的具體定位上都存在分歧。如在傳播者方面,有人認為應該主要是指國家或國家的組織,有人認為還應包括國際組織、跨國公司和有影響力的個人,還有像梅里特,則提出了三元模式。在傳播內容方面,有人認為主要是指國際新聞的傳播,有人提出政治、經濟和文化信息的三分法,還有人則認為應該包括一切信息。在傳播工具或渠道方面,有人認為主要是指大眾媒介,而且重點是電子媒介;有人則認為應包括人際交流的一切方式。在傳播受眾方面與在傳播者方面存在的問題一樣,有人認為應該有特定的傳播對象;有人則認為凡是面向國際社會的傳播都是國際傳播;而所謂國際社會,就是沒有國界的社會。與上述諸方面相比,可以說國際傳播在效果研究方面取得的成果最多,而且效果研究也是最引人注目的。但是,同樣在這一方面,“公共領域”理論、制碼解碼理論、“議程”設置理論、“文化霸權”理論都在大行其道。很明顯,只有對上述的分歧和爭論進行梳理和明確化,才能建立對國際傳播的本體論認識。

國際傳播史是對國際傳播進行深入研究的重要基礎。史學的最大特點就是其綜合性。恩格斯說過,我們只知道一門科學,這就是歷史學。一切現代社會科學都是從歷史學中分離出來的,一切現代學科的建立都離不開對該學科所探討的社會現象的歷史考察。對國際傳播的歷史考察也是我們必須做的工作。而這方面的研究也存在明顯的缺陷。例如關于國際傳播的起源,有人從國際關系學角度出發,認為國際傳播始于16、17世紀近代國家的出現和國際關系的起源,這種說法忽略了傳播業的內在發展。有人從媒介發展的角度看,認為國際傳播源于1835年哈瓦斯通訊社的成立和電報的出現(李瞻《國際傳播》1984,福特納《國際傳播:全球都市的歷史、沖突與控制》2000),這種說法又忽略了在此之前報刊的作用。還有人則從國際政治角度考察,認為國際傳播發軔于第一次世界大戰各國的戰時宣傳,這種看法顯然比較狹窄。在眾多新聞史著作中,有關國際新聞史和國際傳播史的研究不受重視,往往被擠在對外宣傳的角落。實際上,考查國際傳播史的起源與發展應考慮其本身內在的規律,并應綜合社會相關因素進行綜合研究。

國際傳播技巧主要研究國際傳播現狀和對策論方面的問題,也是國際傳播學深入研究的重要內容,應該包括世界傳播體系的框架及運行機制、國外重要媒體介紹、媒體信息的分類及量化、輿情分析模式、媒介事件與報道技巧、傳播者形象與傳播效果、國際文化交流等方面的內容。需要說明的是,在這一方面更需要重視的是觀念的變化,應從政治宣傳的角度轉換到報道和經營的角度,注重對象研究,收聽率、收視率的研究。再好的宣傳沒有聽眾和觀眾只能是空談。目前世界信息秩序不均等是一個嚴重的問題,對發展中國家來說,除了經濟技術原因外,經營方式和觀念的落后恐后也是一個不容忽視的重要因素。

最后,建立國際傳播學的理論框架是一項不斷帶有總結性意味的工作,也是國際傳播能否作為一個綜合性的分支學科或問題研究而生存發展的關鍵。它所包括的內容至少有對國際傳播的本體認識、研究對象和目的、帶有理論抽象性的國際傳播史和現狀分析、國際傳播各種理論介紹、國際傳播體系的運行及控制、國際傳播技巧概述以及國際傳播的未來發展等等。只有搭建起科學的理論框架,國際傳播學才能真正建立起自己的研究平臺,從而在眾多的分支學科中有自己的立足之地。

注釋:

① 80年代涉及國際傳播的書目原文:

1)Baskin, Otis W,International Communicationin Organizations, Calif1980

2)Stevenson, Robert, Foreign News and New World Information Order lowa State Univ Pr1984

3)(Mowlana, Hamid, Global information and World Communication: New Frontiers in International Relations NY1986)

4)Fenby, Tonathan, The Intermational News Services: a Twentieth Century, NY1986

5)Bamouw, Erik, International Encyclopedia of Communications NY1989

90年代以后研究著作原文:

1)Matin, Lesie John, Current Lssues in International Communication, NY1990

2)Merrill, John Calhoun, Global Joumalism: Journey of International Communication NY1991

3)Garnham Nicholas, Capitalism and Communication: Global Culture and the Economics of Information London 1990

4)Herbert I Schiller, Beyond National Sovereignty: International Communication in the 1990s NJ1993

5)Ali Mohammadi, International communication and Globalization: Acritical Introduction, London1997

② 洛特非·馬赫茲:《世界傳播概覽—媒體與新技術的挑戰》,中國對外翻譯出版公司,聯合國教科文組織1999年,第97頁。

③ 《馬克思恩格斯選集》,人民出版社1972年,第4卷,第477頁。

④⑤ 轉引自郭慶光:《傳播學教程》,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1999年,第237頁,第238頁。

⑥ 國際新聞在新聞中的比重問題,是一個需要進行實證性研究的問題。在早期的報刊中,其比例無疑是很高的,例如英國第一份日報《每日新聞》,其創刊號的聲明就明確指出該報是以翻譯荷文、法文消息為主,“迅速、正確而公正地報道國外新聞”(見鄭超然等《外國新聞傳播史》,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0年,第63頁)。中國最早的報刊也是以國際新聞為主,有的就以《各國消息》為報名(見白潤生《中國新聞通史綱要》,新華出版社1998年,第26-30頁)。

進入20世紀80年代,美國的重要報刊《時代》周刊、《新聞周刊》、《美國新聞和世界報道》中用于國外新聞報道的頁數,占其總數的22-24%。(見威廉·哈森《世界新聞多棱鏡》,新華出版社2000年,第77-78頁)。

新聞學與傳播學的關系范文4

關鍵詞: 新聞學 理論體系 公共性

新聞學的學科地位時常被人質疑,這一問題值得每一位新聞學學者深思。鄭保衛教授扛起保衛新聞學和發展新聞學的大旗,提出要建設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新聞學的目標。應該說這個目標比較明確,回答了中國新聞學的特性問題,有助于明確中國新聞學的個性價值和努力方向。新聞學只有充實了自身的內涵,凸顯了自身特色,才能進一步鞏固作為一個獨立學科的價值和意義。本文就構建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新聞學理論體系,談一些粗淺看法。

一、理論溯源: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新聞學理論體系的提出

由于新聞在中國總是與政治聯系在一起,新聞學又與文學、歷史學、社會學、傳播學有著密切的關系,不少人發出“新聞無學論”[1]的質疑,甚至一度有人認為新聞學已“走入黃昏”[2]中國人民大學鄭保衛教授認為,新聞學并未走入黃昏,而是在不斷邁向輝煌,新聞學學科的基礎扎實,其學科獨立性具有現實和理論依據。鄭保衛教授指出,改革開放以來,在經濟發展、文化繁榮、社會進步的大背景下,我國的新聞學的學科發展具備了前所未有的良好環境和條件,豐富多樣的改革實踐、不斷改善的政治環境、逐步開放的學術氛圍,都為新聞學的發展創造了現實基礎。[3]新聞學的學科創新是宏觀創新理念的要求,是新聞事業內在發展的需要,是新聞工作不斷創新的需要,我們應該在創新的基礎上不斷發展新聞學。[4]鄭保衛教授認為,我們應該堅持在找準問題、繼承傳統和學習借鑒的基礎上發展,堅持在理論創新中發展,堅持在科學與人文精神的關照下和在馬克思新聞觀的指導下發展新聞學學科。[5]他提出,我國新聞學研究創新與發展的最終目標,應該當是構建一個能夠體現當代最高水平的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新聞學理論體系,以適應新世紀新聞事業和新聞學科發展的需要。[6]鄭保衛教授認為,構建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新聞學理論體系,要堅持用馬克思新聞觀作指導,并體現兩個特點:一是要堅持社會主義的方向,反映社會主義新聞事業的本質;二是要具有中國特色,適應中國新聞事業發展的需要。[7]

鄭保衛教授的觀念為我們探索新聞學的未來指明了方向。但構建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新聞學理論體系,應該說是一項艱巨而長遠的任務,如何明確這一理論體系的內涵和功能,解決這一體系的貢獻和普世性、闡釋力等問題,規避理論構建中的倫理風險,都值得我們深思。

二、理論的時代背景:“去西方化”理論與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新聞學

發展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新聞學,內在上與目前學界認同的推進“去西方化”理論研究有一定程度的契合。從上世紀80年代開始,中國新聞學開始大量引介、吸收西方學術理論,以信息、傳播等概念取代原有宣傳的學術話語,希望借西方話語達到學術研究“去政治化”的目的,推動了學術研究的極大解放。經過了20多年的引入,西方理論與中國國情的不相匹配、“水土不服”現象開始引起學界的討論,新聞學開始反思西方理論的局限,并希望在未來研究中能體現中國的傳播實踐與學術理論的平衡點。這種“去西方化”理論研究,雖然任重道遠,但目前學界取得了越來越多的共識,就是應該找一個基于全球化中國的“去西方化”范式。如同李彬、黃衛星所言,當務之急需要在更加深厚的思想層面和更加廣闊的社會層面重申政治及其意味,新聞傳播學研究不僅在于擺脫技術化、“貧血化”的庸俗路線,而且更在于科學解釋中國的新聞傳播實踐,并為其提供一套安身立命的價值依托。[8]在這樣的背景下,新聞學研究的視野被進一步擴大,學術研究的諸多禁忌開始被打破,新聞與政治的關系再次被重新審視,在“再政治化”的過程中學界越來越強調學術研究的公共參與精神。

中國傳播學研究正在經歷著一個學科走上歷史前臺的重大轉折時期,政府或國家的需要發揮著一種引領和重組中國傳播學研究群體的作用。目前,新聞學研究面臨的是一個黃金時期,經濟社會平穩發展并面臨轉型,信息化持續加速新聞需求高漲,媒介技術變革推動公眾公共意識不斷增強。姜飛[9]認為,目前中國新聞傳播學的研究面臨的社會形勢和公共需求,同戰后美國對新聞傳播學的需求十分相似。在這個冠之以“轉型”、“信息”、“風險”、“新媒體”等名稱的社會中,傳播媒介和新聞媒體的作用空前重要,而黨和政府、企業組織、公眾個人等,對新聞傳播的需求也空前高漲。這個時代是難得的理論創新機遇期,新聞學有必要加強“去西方化”研究,而構建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新聞學理論或許可以成為“去西方化”理論的一個恰當選擇。

三、理論合法性:人文學科的表述危機和文化書寫

學界中的很多人對但凡牽涉以“中國特色”和“社會主義”的理論常常嗤之以鼻,或敬而遠之。他們認為,理論應該是具有普世性的,能夠接受特殊性或普遍實踐的檢驗,或者理論應該是意識形態中立的,不應有政治傾向。這些人的觀點有一定的道理和科學性,學術不是政治,應該保持相對的獨立性,理論也應該具有強大的闡釋力和適應性。但理論研究作為人的一種思想活動,仍然無法解釋實踐中遇到的全部問題,而且理論也無法回避自身的意識形態。

后現代思潮中,真理已遭到質疑,人文學科遭遇表述危機。人文學科中處于支配地位的觀念正在被重新評估,那些曾經想當然地被當做事實,或者被當作范式的有效性基礎的“確定性因素”,成為有問題的東西。[10]詹姆斯·克利福德、喬治·E.馬庫斯在《寫文化——民族志的詩學與政治學》一書中指出,所有建構的真理都是通過排斥和修辭的強有力的“謊言”而變得可能的,沒有一個“完整的”第一時間知識大全。[11]人文學科的表述危機,不僅僅限于文學界和人類學界,但人類學民族志所作出的反思已經深刻地影響了諸多人文和社會學科。后現代思潮帶來的質疑權威、消解中心、打破權力,給傳統的理論帶來諸多挑戰,這種質疑給所謂的普世理論和客觀真理以巨大打擊,普世理論和絕對中立都是被后現代給解構了的“神話”,他們并不存在。在后現代思潮的挑戰和實驗民族志的啟發下,或許我們應該重新反思理論構建中的基本問題,我們應該放棄那種構建普世理論的追求和完全中立的態度。

但是,如果放棄理論的普世性和中立性,理論的合法性依據又從何而來呢?公共人類學的實踐或許對我們有一定啟示意義。公共人類學的主要聲望來自它對世界范圍的某些問題及事件所作出的直接的和實質性的貢獻,它從過去的研究所積累的傳統中吸取智慧并應用于當代。[12]學術研究應該是作者(學者)利用文本(理論)與讀者(公眾)的一種對話,這種對話面對的是具體的公眾,要解決的是理論的普世性與本土性之間的矛盾。在這一解決過程中,普世性成為解決“本土問題”的前提和語境,而“本土理論”成為特殊人群面對的特殊問題,并證實或證偽普世理論。我們要發展的新聞學理論就是這樣一種理論,新聞學學者借助這一理論體系建立同中國公眾的公共關系。以公共精神為基本原則,這符合學術研究的價值關懷和人文精神。

知識的產生與發展是一個螺旋式上升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中,人類的知識總在一個原點開始旅行,后人會按照沿著前人走過的路繼續走下去。但是當知識積累到一定的程度,必然會走入歧途,誤入困境。這時知識會推崇復古或是返回原點,重新考問,擺脫困境,以便開始新的旅程。人文學科的表述危機如此,民族志也是如此,當原有的學術傳統難以解決困境中的問題時,我們需要返回原點。在這個原點,永遠高昂著人性,永遠駐扎著對人的生命的追問,對真理的追問。后現代主義返回了這樣的原點,打破了原來樹立的傳統和權威,但在打破這一切的同時,它仍然在建構。后現代民族志同樣打破了民族志積累起來的權威,但同時它也致力于一種新的秩序。

現在,新聞學的理論構建也急需做這么一項工作:返回原點。返回原點,不是完全“返祖”,而是要回到我們傳統理論無法支撐社會發展、西方理論大量涌入中國的時刻,返回那一時代,梳理最近30多年來學習借鑒西方理論的經驗和不足,以公眾聯系的時代變遷為底色,在總結的基礎上創新,描繪新的理論圖景。這種總結的源泉就是30年來的中國模式和生動的社會主義實踐。

四、理論闡釋力:中國模式和生動的社會主義實踐

目前,中國研究成為西方學界的熱門,西方新聞傳播學界對中國問題的研究也成為熱點。很多西方理論無法在中國得到驗證,因此中國研究成為理論驗證的天然“試驗場”。很多西方學者將中國的特性表述為“中國模式”,這一模式一方面表達中國特色,另一方面也表明中國社會主義陣營的意識形態色彩。在西方學者研究中國的同時,中國學者更喜歡生搬硬套西方理論來解釋中國問題,這不得不說是一種“怪圈”。我們所要構建的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新聞學理論體系,就是要解決這種怪現象。

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新聞學理論體系是要在吸收消化西方理論的基礎上,研究中國的特殊問題。這種研究很像民族志研究,民族志學者在走入一個村寨做研究時,他首先要了解村寨所處的鄉情、縣情、省情,乃至國情和整個世界。我們所要構建的新聞學理論體系,并不是要把自我封閉起來,排斥西方和全球化,而是要在西方理論和全球化的基礎上來研究中國的社會主義的特殊問題。這一理論體系可以對西方理論進行發展或修正,它的創立目的是強化普世理論的有效性,并不是要在西方學術界以外再建立一個理論界,學術理論是不分國界的。這一理論是一個完全的開放系統,它最早借鑒了西方理論,并同中國的民主革命和社會主義革命實踐結合在一起,同當前的現實中國保持了密切關系;它大量吸收了西方傳播學的研究成果,也歡迎西方理論和西方學者的檢驗。隨著改革開放政策的施行,中國的經濟社會迅速發展,國際化程度越來越高,國際影響逐步提升,構建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理論體系具備了越來越多的理論和現實可能性。這一理論建立在從殖民時代開始從未有過的全新世界經濟格局基礎上,建立在社會主義的全新嘗試和探索實踐基礎之上,建立在作為發展中國家的大國影響逐步擴大的基礎之上,這些現代歷史上的嶄新經歷和發展歷史將給我們所要構建的新聞學以更強的闡釋力。

我們的態度并不是為了通過中國模式和社會主義實踐的研究建立一種真正的“普世理論”??死5略凇秾懳幕芬粫杏昧恕安糠值恼胬怼币辉~,用來說明民族志的真理,也正是這種“有承諾的、不完全的”真理帶來的“一種有力的不完全感”,才能“成為機智表達的源泉”。[13]或許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新聞理論體系就是要探索這樣一種“部分的真理”,這種部分真理與放之四海而皆準的普世理論或真理不同,但這種真理面對世界背景中的中國公眾時,可以解釋中國的問題,并與世界交流。

我們所要建構的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新聞學理論體系,是與中國國情、社會主義政治密切相關,同時又堅持理論建構的一般原則(普世性與特殊性的統一),堅持服務于公眾和公共事業的一種理論體系。我們應該放下對“中國特色”和“社會主義”的政治成見,深刻地去思考目前我們理論創新的依據和可能。我們應該捕捉歷史難得的機遇,將中國的新聞傳播實踐納入世界范疇之中,發揚公共精神,服務于中國的公共事業,擴展學術的公共空間,發揮學者的公共作用。

注釋:

[1]參見唐遠清:《對新聞無學論的辨析及反思》,中國傳媒大學出版社,2008年。

[2]參見郜書鍇:《走入黃昏的中國新聞學——30年中國新聞學的回望與反思》,2009年第3期。

[3]鄭保衛:《試論我國新聞學的學科地位及學科發展》,《中國人民大學學報》,2005年第2期。

[4]鄭保衛:《試論我國新聞學的學科地位及學科發展》,《中國人民大學學報》,2005年第2期。

[5]鄭保衛:《從“保衛新聞學”到“發展新聞學”——當前我國新聞學學科建設之我見》,《現代傳播》,2007年第1期。

[6]鄭保衛:《試論我國新聞學的學科地位及學科發展》,《中國人民大學學報》,2005年第2期。

[7]鄭保衛:《從“保衛新聞學”到“發展新聞學”——當前我國新聞學學科建設之我見》,《現代傳播》,2007年第1期。

[8]李彬、黃衛星:《從去政治化到再政治化——讀趙月枝〈傳播與社會:政治經濟與文化分析〉》,《新聞大學》,2012年第1期。

[9]姜飛:《中國傳播的三次浪潮——紀念施拉姆訪華30周年暨后施拉姆時代中國的傳播學研究》,《新聞與傳播研究》,2012年第4期。

[10]喬治·E·馬爾庫斯、米開爾·M·J·費切爾:《作為文化批評的人類學:一個人文學科的實驗時代》,三聯書店,1998年,第23、25頁。

[11]詹姆斯·克利福德:《導言:部分的真理》,見詹姆斯·克利福德、喬治·E·馬庫斯編:《寫文化》,商務印書館,2006年,第35、36頁。

[12]喬治·E·馬庫斯:《中文版序:〈寫文化〉之后20年的美國人類學》,見詹姆斯·克利福德、喬治·E·馬庫斯編:《寫文化》,商務印書館,2006年,第14頁。

新聞學與傳播學的關系范文5

[關鍵詞] 高校新聞 傳播學 教育研究

新聞傳播教育在我國高等教育中的地位,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突出和重要,高校新聞傳播教育為新聞傳媒業的健康發展所做出的貢獻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巨大、直接與明顯。新聞傳播事業在中國,已成為聯接新聞信息產業和以高科技為特征的傳播技術產業的橋梁,不僅有其經濟效益,而且有著重要的社會效益。我國新聞傳播事業的迅猛發展,給中國新聞傳播學教育的研究帶來了重大的契機。

一、新聞傳播學的發展特點

1.新聞學與傳播學的相互融合。傳統的新聞學研究有較強的實用性質,但理論色彩較弱。傳播學被引入新聞學界以后,許多傳播學的理論假設和研究方法已成為新聞理論研究的一部分。新聞學研究已不再局限于傳統的學報,它包括廣播電視、網絡傳播等各種傳播媒體或形態,而且涉及了大量的非新聞類的媒體傳播的內容,以及廣告、公共關系、媒體經營的研究等等。

這種融合不僅是原來兩個學科的融合,而且與傳媒活動相關的各個學科的研究成果,例如社會學、社會心理學、人類學、法學、經濟學等等,也越來越多地被運用到新聞傳播學的基礎理論研究中。新聞學與傳播學的相互融合,新傳媒的研究發展迅速。

2.傳媒經營、新聞法治與職業道德成為新聞傳播學的研究熱點。近年來,中國的傳媒處于大整合的時期,各媒體不再僅僅是黨的機關報或國家的廣播電視臺,也是經濟實體和利益單元,報業和廣電業的集團化,傳媒之間的競爭內地傳媒與境外傳媒的競爭,都要求各媒體的負責人懂得傳媒經營。把受眾接受傳媒作為消費行為的研究,將傳媒娛樂視為經營策略考察也納入了傳播經營的理念之中。

隨著中國傳播業近幾年的急速膨脹,傳媒每日每時與社會發生互動,矛盾沖突的頻率上升,新聞官司增加,社會對傳媒職業道德不規范的指責增多。因此,傳媒業自身的法治建設和職業行為的規范化,越來越成為學界關注的問題。近幾年,該研究扎實而有成效,涉及新聞官司的各個方面,從各種新聞侵權現象到著作權問題,從隱性采訪到隱匿權、更正與答辯,就論證的范圍而言已經相當全面而完善。

3.輿論監督的內涵發生變遷。20 世紀90 年代以后,中國廣播電視,特別是電視(包括衛星電視)的發展速度和規模空前。有的學者從行政、綜合市場、專業市場三個角度看中國電視產業的市場格局,指出中國電視產業的三人發展趨勢:政府導向讓位于市場導向;民營電視業將成為市場上的一支重要力量;電視資源要素的流通和集中同時進行,形成區域性傳播中心。

目前,輿論監督成為與新聞理論、新聞法治和職業道德相關的一個重要學術課題,并涉及到了社會學、政治學和公民權利的研究等等。中國的新聞學從傳統的黨報理論轉向一般新聞學理論,其背景是計劃經濟向市場經濟的環境變化,“輿論監督”的內涵發生了變遷。

二、現階段高校新聞傳播專業教育特色的研究

中國的新聞傳播教育已具備相當的規模與條件,也積累了豐富的辦學經驗。只要我們本著實事求是的原則看問題,堅持以開拓創新的精神辦實事,中國新聞傳播教育的新局面一定能夠開創。

現階段高校新聞傳播專業教育的研究當中,關于教育特色的研究最為重要。怎樣形成高校新聞傳播專業的特色呢?首先,要充分依托自己學校的特色,根據自己學校的性質地位和特點來辦專業。這樣才能把專業和學校緊緊融合在一起,充分集中和整合學校的所有學科的優勢,揚長避短,突出自己專業的特色。比如一所體育學院的新聞傳播專業,就正好從體育上做文章,努力探索體育新聞辦學的途徑,著重在培養優秀的體育新聞從業人員上突出特色。其次,要充分考慮自己學校所處地區、城市的特點,發揮地區優勢,突出地區特點,在區域文化、社會、經濟發展上做文章,緊密與當地黨政部門和新聞傳媒單位結合,辦出自己的專業特色。如一些地方民族大學的新聞傳播類專業,就可以充分發揮少數民族地區的特有優勢,在民族新聞的教學與研究中獨樹一幟,為我國少數民族地區新聞傳播事業的發展做出有特色的突出貢獻。第三,要充分調動本專業教師的積極性,發現與培育教師們有特點的教學與科研新經驗、新成果,不斷努力在新聞傳播領域的某一方面、某一項目、某一課題上,做出新的突出的研究成果,并以此為契機,不斷培育出特色。第四,突出特色,還要善于和勤于在辦學中不斷總結與積累經驗,每學期、每學年都要認真回顧一下在辦學中哪些事情是做得好的,哪些地方還有不足,師生們的反映如何,新聞傳媒界和社會的反響如何,從而去發揚和推廣好的辦學方法、模式與經驗,克服與改進不足之處。

綜上所述,我國高校新聞傳播教育是一項正在蓬勃發展的事業,其前景十分廣闊、光明。但同時,也面臨著十分激烈的挑戰與競爭。常有一句話叫“不進則退”,實際上現在的情況是,進步慢了,也是后退。因此,我們一定要以只爭朝夕、爭分奪秒的精神,努力發展新聞傳播教育。我們一定要高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偉大旗幟,不斷推進教學科研改革,為培養更多優秀的德智體全面發展的新聞傳媒人才,不斷做出新的更大貢獻。

新聞學與傳播學的關系范文6

關鍵詞:大數據時代;新聞傳播學;重構;進路

一、概述

隨著大數據時代的到來,大數據逐漸滲透到社會科學的研究當中,這不僅使傳統的研究條件和研究方式發生了變化,而且正不斷拓寬學科邊界研究領域,加快了各個學科之間的融合。在社會科學中應用大數據,可以改變整個社會科學的研究方式以及內容,從而使研究逐漸向深層次的方向發展。在大數據的影響下,社會研究的路徑逐漸增多,其中包括計量研究、質化研究、量化研究3條路徑?,F階段的社會科學研究逐漸與新聞傳播學聯系在一起,因此,新聞傳播學與社會科學研究之間的界限越發模糊,這一現象也表明了各個學科之間的融合交叉。[1]現階段各個學科領域的研究中,越發重視新聞傳播學中存在的問題。在大數據的影響下,新聞傳播學的研究路徑逐漸發生變化,其研究的內容涉及各個領域,在這個過程中也逐漸與其他學科相互交融。

二、大數據對新聞傳播學研究的內外部重構情況分析

在工業革命之后,專業化程度被作為社會現代化程度的重要標志之一。隨著專業化程度的不斷加深,人們對事物的認識以及社會效率的把握有所提升,但是人們對整體文化的控制逐漸降低。在社會科學研究不斷推進的過程中,社會科學逐漸向細分化、專業化的方向發展,致使社會科學研究的專業性逐步增強。[2]對于整體的社會科學而言,由于專業化分工,各個學科之間的分化越加明顯。在大數據時代的影響下,有可能推動學科融合的進一步發展,在這個過程中,以數據作為支撐,從而形成了學科融合交叉的新形勢。在此背景下,新聞傳播學科的融合發展也有了新的變化。

(一)從內部來看新聞傳播學研究的學科定位逐漸發生了變化

在新聞學教育建立之初,人們將新聞學與傳播學作為兩個不同的學科,在研究定位上對兩個學科的研究也有所不同,但是在學科布置方面時,教育人員會將傳播學與新聞學并置。因此,新聞傳播學分設了兩個二級學科,即傳播學與新聞學。新聞傳播學在建設之初被看作人文學科,因此部分新聞傳播專業都設有相應的人文學院或者中文系。受到歷史原因的影響,在新聞傳播學早期的教學當中,由于缺乏相應的師資力量,加之專業設計方式受到人文學科的影響較大,使新聞傳播教師與文學以及中文有密切的關系,這在一定程度上奠定了新聞傳播研究的人文學科研究基礎。

20世紀70年代后,新聞傳播學研究逐漸向傳播現象的分析方向發展,在研究過程中逐漸使用實證數據調查的方式。在新聞傳播學研究中應用大數據,一定程度上推動了新聞學科研究路徑的改變,使其更加傾向于社會學科的研究路徑,在研究的過程中,實踐研究方法的作用充分發揮,使新聞傳播學研究方向越發明確。[3]

在大數據的影響下,研究逐漸向精確化的方向發展,這對傳統的實證研究方法產生了一定的沖擊,使該研究方法獲得了新的發展。于傳統的數據采集方式而言,研究人員獲得的資料比較有限,在大數據時代下,研究人員獲得的信息以及數據十分豐富,這突破了研究人員的經驗范疇。于傳統的實證研究而言,無論利用哪種抽樣方式,都會存在相應的誤差,獲得相應的結果后,還需要進行檢驗。利用大數據的方法可以獲得較為全面的樣本,通過簡單的統計描述即可掌握其中的規律。利用大數據可以對全樣本的數據進行分析,避免分析人員個人經驗帶來的影響,從而使研究人員在研究的過程中充分發揮自身的能力,不斷發現經驗以外的規律。

(二)從外部來看新聞傳播學逐漸與其他學科交融

在新聞傳播學的形成過程中,使用了社會學中的相關知識,并且對社會學中的相關問題給予了充分關注,并對傳播行為關系等進行了重點研究。因此,在社會學發展的過程中,會利用傳播學的成果對其內容進行研究,在大數據的影響下,其他學科也不斷引用新聞傳播學的成果。

在大數據的影響下,諸多學科領域出現了融合現象,新聞傳播學科也不例外,其與其他學科之間的交流變得越發頻繁。第一,在近幾年發表的新聞傳播研究論文中,有很多科學背景或者計算機背景的人員參與;第二,在大數據相關研究的工作中,有不同學科背景的學者參與。這兩點充分說明了各個學科之間的交流。

在應用大數據的背景下,社會學科與科學之間的邊界越發模糊,而精確量化也被應用于新聞傳播學的研究中。在以往,精確量化主要應用在科學領域,這類依靠研究方法對學科進行劃分并不是一成不變的。在新聞傳播學研究的過程中,十分重視信息傳播規律方面的研究,在研究的過程中,會從這一角度對社會問題以及社會現象進行相應的分析。[4]現階段,各行各業要想得到較好的發展,需要充分發揮互聯網的作用,并對互聯網及相關問題給予相應的關注以及研究。于新聞傳播學而言,其可以分析信息傳播規律,從而為其他學科的研究奠定良好的基礎。于大數據時代的信息傳播研究而言,大數據可以為該項研究提供相應的方法。研究人員在研究的過程中充分利用大數據的作用,可以有效把握網絡的結構以及組成,明確信息傳播路徑之間的關系。在這個過程中,會涉及其他學科方面的內容,因此新聞傳播學科與其他學科之間的交融也得到了推進。

三、大數據時代新聞傳播學的研究進路

大數據的影響越發突出,逐漸將新聞傳播學帶領到社會科學研究的舞臺上。在大數據的影響下,新聞傳播學研究方式不斷發生變化,使新聞傳播學的實踐以及理論得到了重構,新聞傳播學與其他學科之間的邊界變得越發模糊,在此基礎上,新的研究問題逐漸產生。新聞傳播學者在研究過程中,其思維方式不斷發生變化,研究思路也在大數據的影響下變得越發寬廣,在研究中,研究空間逐漸擴展,需要不斷找出研究主體,并彌補研究方式的不足。

第一,在研究新聞傳播學的過程中,研究人員需要開放心態。雖然新聞傳播學與其他學科的邊界越發模糊,但這給予了新聞傳播研究更好的空間,因此,研究人員可以與其他研究人員相互合作,在研究的過程中采用新的視角和方式,從而使研究內容不斷擴寬。第二,在研究新聞傳播學的過程中,要明確研究核心。研究人員在研究的過程中可以吸取其他學科的研究成果,通過其他學科研究成果的支持來保持新聞傳播學研究的活力,在研究的過程中重視核心問題,充分發揮大數據的作用,使社會科學研究與新聞傳播研究逐漸區分開來。

四、結語

大數據以互聯網技術為核心內容,該內容在不斷升級更新中,并且在各個領域不斷滲透。新聞傳播學的研究工作主要側重于互聯網傳播規律方面的研究,這一方面的研究可以不斷延伸,使新聞傳播學研究逐漸向社會化的方向發展。在大數據的影響下,新聞傳播學的研究重構以及進路發生了相應的變化,不僅為研究人員提供了更加科學的研究方法,而且指明了研究方向,在此基礎上,新聞傳播學的地位日益凸顯。為了做好新聞傳播學的研究工作,研究人員需要充分利用大數據的作用,探究新型的研究方法和研究路徑,從而為新聞傳播學的進一步發展奠定良好的基礎。

參考文獻

[1]王凱杰.大數據時代新聞傳播學研究的重構與進路 [J].傳播力研究,2019,3(09):40.

[2]奚暢波.大數據時代新聞傳播學研究的重構與進路 [J].科技傳播,2018,10(13):2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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