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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蛇者說原文及翻譯范文1
“理解并翻譯文中的句子”,能力層級為B。它的內含包括兩個方面:一是能讀通、讀懂,正確理解文言句子的結構關系和含義;二是將文言文句子翻譯成合乎規范的現代漢語。理解是正確翻譯的前提。
文言文翻譯的基本要求有三項:
1.“信”。指譯文準確無誤,如實地、恰當地運用現代漢語把原文意思翻譯出來。
2.“達”。指譯文通順暢達,符合現代漢語的語法及用語習慣,文通句順,沒有語病。
3.“雅”。指譯文優美自然,生動形象,完美地表現原文的寫作風格。
對于中學生而言,關鍵是要做到“信”和“達”。
中考翻譯文言文還要遵循“直譯為主,意譯為輔”的原則,字字落實,準確翻譯,恰當轉換古今句式,巧妙處理古代修辭,譯出原文的語氣和風格特點。
備考策略
1.通讀六本教材
文言文的學習必須“以教材為本”,舍棄教材單純訓練是舍本逐末的做法??忌ㄗx教材,要達到三個標準:一是正確朗讀,二是正確理解句意,三是會解釋重點詞語。對初中1冊到6冊文言文課文的學習,都達到了這個目標,就能為“理解并翻譯文言文”打下一個堅實的基礎。
2.掌握六種方法
①抄錄法。文言文中凡是人名、地名、朝代、年號、官名、書名等專有名詞都可以照原文抄錄。
例:慶歷四年春,滕子京謫守巴陵郡。(《岳陽樓記》)
畫線部分的“滕子京”(人名)“巴陵郡”(地名),翻譯時都應該照抄。
譯文:滕子京被降職遠調到巴陵郡(做太守)。
②添加法。文言文中的省略部分,翻譯時要添加,使譯文通順、明確。如原文省略的主語、謂語、賓語、介詞等。
例:永州之野產異蛇,黑質而白章;觸草木,盡死;以嚙人,無御之者。(《捕蛇者說》)
畫線部分承前省略了主語“草木”,也省略了介詞賓語“之”。
畫線部分譯為:碰到草木,(草木)都(被毒)枯死,(如果)拿(它的毒牙)咬了人,沒有(能夠)抵擋它的。
③調整法。文言文中有些語句的詞語排列順序和現代漢語不同,在翻譯時要調整譯文的語序。
例:荊國有余于地而不足于民。(《公輸》)
按現代漢語的習慣應該將“地”調整到“有余”之前,將“民”調整到“不足”之前。
譯為:楚國在土地方面有多余,而在人數方面還不夠多。
④刪除法。文言文中有些詞語僅有語法作用,無實際意義,或者同義結構中詞義完全相同的詞語中的一個可以刪除不譯。
例:輟耕之壟上,悵恨久之,曰:“茍富貴,無相忘。”(《陳涉世家》)
畫線部分的“之”是個助詞,沒有實際意義,可不譯。
譯為:停止耕作,到田埂上去(休息),因失望而嘆息了好一會兒,說:“如果(將來我)富貴了,不會忘記你的?!?/p>
⑤替換法。就是將文言詞語替換成現代詞語,這是翻譯的關鍵,因為文言文中的許多單音節詞都要替換成現代的雙音節詞。替換時要注意古今異義、一詞多義、詞類活用等現象。
例:亮躬耕隴畝,好為《梁父吟》。身長八尺,每自比于管仲、樂毅,時人莫之許也。(《隆中對》)
畫線部分必須替換的文言詞語有三個:“每”—常常,“時”—當時,“許”—同意。
畫線部分譯為:常常把自己比作管仲、樂毅,(但是)當時的人不贊成這種比法。
⑥對譯法。就是按照原文的詞語、詞序和句式,逐字逐句地翻譯。這是落實“直譯為主”要求的基本手段。
例:可晨馳至富家,發櫝出券歸其主。(《侯可傳》)
句中的“可”“晨”“馳”“發”“櫝”“出”“券”“歸”“主”須替換成現代詞語,然后按照語序對譯成現代語句。
譯為:侯可早晨騎馬直奔富人家,打開木匣拿出田契歸還給它的主人。
以上這些方法,在翻譯文言句子時,往往不是孤立的,而是相輔相成的。翻譯文言句子時,應根據實際需要靈活選用這些方法。
例題透視
例:用現代漢語寫出下面句子的意思,注意加點詞。(2006年河南省實驗區中考卷)
故天將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
此題考查理解并翻譯文言句子的能力,試題材料出自教材《生于憂患,死于安樂》。解題時先要弄懂文句的大意,明白其結構上是一個假設關系的復句,然后用“直譯”的方式來翻譯,要特別注意:“苦”,形容詞的使動用法,譯為“使……受苦”;“勞”,形容詞的使動用法,譯為“使……受勞累”。
答案:所以上天將要把重大的責任交給這個人,(就)一定先要使他的心志經受苦惱,使他的筋骨受勞累。
例:閱讀下面的文段,翻譯畫線的語句。(2006年江蘇省鎮江市中考卷)
予觀夫巴陵勝狀,在洞庭一湖。銜遠山,吞長江,浩浩湯湯,橫無際涯;朝暉夕陰,氣象萬千。此則岳陽樓之大觀也,前人之述備矣。然則北通巫峽,南極瀟湘,遷客騷人,多會于此,覽物之情,得無異乎?
此題考查理解并翻譯文言句子的能力,試題材料出自教材《岳陽樓記》,考查點涉及到詞類活用、特殊句式、句子的語氣等。解題時要在弄懂大意的基礎上,突破考查點:“北”,方位名詞作狀語,譯為“往北”;“南”,方位名詞作狀語,譯為“往南”;“多會于此”,狀語后置句,譯為“多在這里聚會”;“得無……乎?”表示反問語氣的固定句式。
答案:雖然如此,那么(這兒)往北可通巫峽,往南可到瀟水湘水,降職遠調的官員和詩人,大都在這里聚會,(他們)看了景物的心情,怎能不有所不同呢?
失分會診
從平時的訓練和中招閱卷的情況來看,翻譯文言文的失誤主要有以下幾種:
1.誤譯文言實詞。
例:今天下三分,益州疲弊,此誠危急存亡之秋也?!冻鰩煴怼?/p>
畫線部分誤譯為:這確實是處在危急和決定國家存亡的秋天啊!
“秋”的意思是“時刻”,這里譯為“秋天”是錯誤的。
應譯為:這確實是處在危急和決定國家存亡的時刻??!
捕蛇者說原文及翻譯范文2
關鍵詞:佛教經典;《孔雀明王經》;密教;西域佛教;敦煌
中圖分類號:B946.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2-4283(2012)05-0107-05
《孔雀明王經》為“五護秘經”之一,因其“有大神力,求者皆驗。五天之地、南海十洲及北方土貨羅等二十馀國,無問道俗、大乘小乘,皆共尊敬,讀誦求請,咸蒙福利,交報不虛。”故而為民眾篤信至今,現有梵、漢、藏、西夏、日、尼泊爾等多種文本存世。
一
《孔雀明王經》之梵本原文,先由俄國學者奧登堡(S.Oldenburg)刊載于《俄國皇家考古學會東方部紀要》中,附于彼得羅夫斯基(N.Petrovski)所輯《梵文疏勒文鈔本殘卷》一文之后。因為該殘卷經奧登堡斷定為《大孔雀經》,故附以梵本《大孔雀經》。此外,于1890年庫車發現、現藏英國牛津大學包德利圖書館的鮑威爾寫本中數頁,經奧登堡研究,知為《大孔雀王咒經》的一部分。隨后,塞西爾·本達爾(Cecil Bendall)也在與英籍德裔印度學家霍恩勒(A.F.Rudolf Hoernle)的通信中表達此觀點。1907年,渡邊海旭博士撰文指出,鮑威爾寫本第六和第七部分系《孔雀王咒經》之一部分。后經霍恩勒研究,推定鮑威爾寫本的年代為4世紀左右,且其中保存的《孔雀明王經》文本年代更早。職是之故,可將鮑威爾寫本中保存的《孔雀明王經》推定為該經目前已知最古的梵語文本。
《孔雀明王經》傳入我國的時間較早,現存有6部漢譯本。
1 東晉帛尸梨密多羅譯《佛說大金色孔雀王咒經》1卷,高麗藏佚譯者名,元藏、明藏題帛尸梨密多羅譯。釋藏中尚存兩本,實則為一,只是其中一本譯文較長而已。高麗藏中兩本皆名《佛說大金色孔雀王咒經》,元藏、明藏一名《佛說大孔雀王咒經》,一名《佛說大孔雀王雜神咒經》。
2 失譯者名《大金色孔雀王咒經》1卷(今附秦錄)。
3 后秦龜茲鳩摩羅什譯《孔雀王咒經》1卷,文末譯有孔雀王咒場。
4 南朝梁僧伽婆羅于516年譯《孔雀王咒經》2卷,為此經的首次全文翻譯。
5 唐義凈于705年譯《佛說大孔雀咒王經》3卷,附有《壇場畫像法式》。
6 唐不空譯《佛母大金曜孔雀明王經》3卷,附有《佛說大孔雀明王畫像壇場儀軌》1卷。
比較以上6個本子就會發現,前3者顯示了該經更原始的形式,而后3者則明顯有較大擴充。
藏文譯本可知者有二,其一為北京版,崇祝寺天清番經局本,存《甘珠爾藏》中,乃直譯梵文原名。其二為納塘版,二種字句相差甚少。西夏文本藏中國國家圖書館。黑水城出土的西夏文佛典中,也有《孔雀明王經》寫本。除上述諸本外,還有日本法藏館藏11世紀梵文貝葉本;巴黎國立圖書館1749年的梵文抄本;巴黎亞洲學會藏抄本,此本不詳其年代,應為近代本;英國所藏《五護》抄本,劍橋有9本,分屬11世紀至17世紀;倫敦大英博物院有3本,一本為11世紀本,二本為16世紀本;倫敦亞洲學會有2本,其一為1767年本,其二年代更為古老。此外,敦煌遺書中已知有3件,分別為《敦煌遺書總目索引》散120號(現藏中國國家圖書館,為義凈譯本)、散726號(現藏日本大谷大學,為鳩摩羅什譯本)和法藏P2368(不空譯本)。
二
《孔雀明王經》咒語晦澀,佛、藥叉、龍王、大仙、眾生主等名號繁復,而且本子眾多,此為其顯著特點,學術界的研究也主要集中于諸本內容校釋。對《孔雀明王經》的研究,應首推唐代不空所撰《唐梵相對孔雀經》,惜現已失傳。20世紀30年代,王靜如曾撰文從經名翻譯、經中所稱諸王名的數目和譯名、經文的組織和翻譯用諸詞等4個方面,對梵漢藏夏本進行校釋,考訂出西夏本《佛母大孔雀明王經》是譯自藏文本。隨后,他又對西夏本經中眾神名號如龍王、大仙、眾生主等,詳加譯釋,并校以梵、藏、漢諸本,不僅進一步佐證西夏本譯自藏本之論,且“得各本名號異同之大凡,訂眾譯之失”。
19世紀末20世紀初隨著西域、敦煌等地考古工作的展開,大量古本得以重新問世,《孔雀明王經》梵文寫本即其一。奧登堡、渡邊海旭、霍恩勒等學者都注目于此。在對梵文古本翻譯轉寫的基礎上;通過與漢文《孔雀明王經》的比對,以確定寫本內容。隨后,列維(Sylvain Levi)對該經梵文本中關于“諸法藥叉名錄”進行深入研究,指出:“梵文撰述之中,地名之豐富,無逾此經也。”因此撰《大孔雀經藥叉名錄輿地考》一書,以梵本為基礎,校以藏漢諸本,對經中涉及的藥叉名錄和地名逐一進行了詳細的考證,充分揭示了《孔雀明王經》在保留印度歷史地理方面的巨大價值。
日本對《孔雀明王經》的研究有據可查的是僧人靈云,曾于1868年對勘不空本、義凈本而撰《佛母大孔雀明王經異同》。此本已為日本釋藏(應指明治本)所錄。由于日本孔雀明王信仰的發達,因此日本十分注重對《孔雀明王經》的注疏研究,可看到的就有《孔雀經音義》《孔雀經開題》《孔雀經并仁王經法》《孔雀明王小供養法》《孔雀明王法》《孔雀經轉讀作法》《孔雀明王經讀誦作法》《孔雀經結愿作法》《孔雀經御讀發愿》《孔雀經御修法日記》《孔雀經法日記》等10余種。但上述學者專家對《孔雀明王經》的研究主要集中于其語言翻譯、校釋、注疏、龍王犬仙等諸神名號、藥叉名錄及地輿考等方面,對《孔雀明王經》文本內容本身的研究卻極少關注。
近期,又有王惠民關注《孔雀明王經》在敦煌、大足等地的流傳,側重于從敦煌和大足的孔雀明王像看《孔雀明王經》在這些地區的流行,以及反映的五代、宋時期中國密教的發展。雖然也提到《孔雀明王經》的產生,但只是認為“與孔雀形貌美麗華貴、古代印度咒法盛行有關,也許還與孔雀明王本生故事有些聯系”,并沒有從《孔雀明王經》的文本來源、形成角度進行研究。
實際上,因為鮑威爾寫本中保留有年代極為古老的《孔雀明王經》文本,且此經有從東晉到唐,即由4世紀到8世紀的先后6個不同漢譯文本存在,因此,通過對《孔雀明王經》不同時代的文本內容進行比對考察,可以看出現存《孔雀明王經》的文本是由一個最早的非常小的核心不斷擴展來的,我們能從現存的不同文本中看到這個擴展的過程,并且此文本擴展過程為我們提供了認識佛教從最初采用咒術密法到逐漸發展成為理論體系完善、儀軌完備的有組織的密教,從雜密發展到純密的密教發展史的一個具體、直觀的切入點。
三
《孔雀明王經》主要講述的是比丘莎底出家未久,為蛇所咬,阿難陀見他痛苦,疾往佛所,佛告阿難陀,孔雀明王大陀羅尼有大威力,能滅諸毒。佛說此咒之后,乃歷數諸種神道不能惱害持此咒者。所說諸神,名稱之眾,可稱佛教神團的一次大集合。佛還告阿難陀說,昔有金曜孔雀王居于雪山,誦咒自護。因一時忘誦大孔雀王咒,遂與眾多孔雀婇女游戲山林,被怨家捕獲。被縛之時,復誦此咒,遂得解脫。
對比《孔雀明王經》的不同文本,從年代最古老的鮑威爾寫本的《孔雀王咒經》本到唐不空本,內容逐步豐富,有大的擴展,系由最初的較小核心而逐步擴展的痕跡依稀可辨。核心文本由兩個故事元素組成:其一,比丘被蛇咬的故事,即被蛇咬的比丘通過使用大孔雀王咒得救;其二,孔雀王故事,解釋了此咒是如何在佛本生即孔雀王時最初使用。“前一個是鮑威爾寫本第六部分的內容,后一個正好是鮑威爾寫本第七部分的內容。”
先看比丘被蛇咬的故事。年代當非常古老,在巴利文藏經律藏《小品》(第五《小事犍度》之《誦品一及誦品二》之六《對蛇之護咒》部分,有其較早的簡短故事形式:
爾時,有比丘被蛇咬死。諸比丘以此事白世尊,[世尊曰:]“諸比丘!彼比丘未以慈心編滿四類蛇王族。諸比丘!若彼比丘以慈心遍滿四類蛇王族者,諸比丘!彼比丘不致被蛇咬死。何等是四類蛇王族耶?毗樓羅阿叉蛇王族、伊羅漫蛇王族、舍婆子蛇王族、瞿曇冥蛇王族也。諸比丘!彼比丘必未以慈心遍滿此四類蛇王族也。諸比丘!彼比丘若以慈心遍滿此四類蛇王族者,彼比丘不致被蛇咬死也。諸比丘!以慈心遍滿四類蛇王族者,為自守、自護而許誦自護咒。諸比丘!行此者,應如是為:
慈愛毗樓羅,慈愛伊羅漫,慈愛舍婆子,慈愛瞿曇冥,慈愛無足者,慈愛二足者,慈愛四足者,慈愛多足者,無足者勿害我,二足者勿害我,四足者勿害我,多足者勿害我,一切有情生類,一切之生類者,一切皆遇善美,少分惡勿前來。
佛無量,法無量,僧無量,匍行者(爬蟲類):蛇蝎、百足、蜘蛛、蜥蜴、鼠有量也。我自護,我誦護咒,生者還去!我歸命世尊,歸命七等正覺者。諸比丘!許將血取出。
同樣的故事在巴利藏經藏《增支部》二《四集》之第二《適切業品》第六十七里也有所見:
一,一時,世尊住舍衛(城)祗陀林中給孤獨園。時舍衛[城]一比丘被蛇咬死。于是,甚多比丘謁至世尊之處。至已,聞訊世尊坐于一面。坐在一面之諸比丘,白世尊言:
二,“大德!此舍衛(城)有一比丘被蛇咬死”“諸比丘!此比丘未以慈心,令四蛇王族舒偏。諸比丘!若此比丘以慈心,令四蛇王族舒偏,諸比丘!此比丘被蛇咬,則不致于死。以何為四蛇王族耶?”
即:毗樓博叉蛇王族、伊羅缽多蛇王族、尸婆弗多蛇王族、黑瞿曇蛇王族是。諸比丘!此比丘未以慈心,另四蛇王族舒偏,若此……則不致于死。諸比丘!我為防已、為護己、為救己。以慈心容許此四蛇王族舒偏。
佛乃無量,法是無量,僧亦無量。匍行、蛇蝎、百足、蜘蛛、蜥蜴、鼠等乃有量,我令作護,我令作救,有情還去,我歸命世尊,我歸命七正自覺者。
將這個故事的早期形式與鮑威爾寫本《孔雀王咒經》里的比丘被蛇咬故事相比較,我們會發現,在早期形式中,這個比丘還沒有名字;他也被說成被蛇毒死了,佛給出這個咒是為了將來使用;這個咒也還沒有叫《大孔雀王咒》。
隨后,我們又在巴利藏《小部經典》八《本生經》三之第二篇之第六章《那塔木達魯哈品》之二零三《犍度本生譚》中發現這個故事的稍晚的發展形式。
序分。此本生譚是佛在祗園時,對某比丘所作之談話。彼比丘于浴室入口處劈割薪木,由腐木中出來一蛇,嚙其足指,彼當場毒發而死。此事傳遍精舍內外皆知。比丘等于法堂中議論,紛如花放?!爸T位法友!如此比丘,于浴室入口劈割薪木,為蛇所嚙,當場死亡。”適佛來此處問曰:“汝等比丘!今有何事,集于此處?”比丘等云:“如是如是。”佛云:“汝等比丘!若彼比丘對四大龍王之一族,多修慈行,即不被蛇嚙。昔者諸仙人于佛未出世時,對龍王之一族,多修慈行,得免于為龍王一族所惹起之危險。”于是佛為說過去之因緣。
主分。昔日波羅奈國梵與王治國時,菩薩生于迦尸國之婆羅門族,年長棄出家為仙人,修得神通與等至。彼于雪山地方恒伽河屈曲之處,作為隱棲之所,耽樂禪定,住于仙人之群圍繞之處。時恒伽河峰,有種種爬蟲動物居住,與諸仙人眾多危險,諸多仙人之生命,為其所取。仙人等以此事告之于菩薩,菩薩集合全部仙人曰:“若汝等對四大龍王多修慈行,則蛇等將不嚙汝等。因此,今后應對四大龍王應修如是等慈行?!庇谑瞧兴_唱如下之偈……
如是菩薩又云:“須憶持三寶之德?!逼兴_示三寶無限之德后,更說明有情之有限:“爬蟲之類,為有限之物,無論蛇蝎、百足、蜘蛛、蜥蜴、鼠類皆是如此?!?/p>
至此,比丘被蛇咬的故事已發展成為一個佛本生的主題,但在稍晚的形式里,比丘和咒語仍然沒有特指的名字。但是,當這個故事被《孔雀王咒經》采納,出現在該經最古老的文本即鮑威爾寫本第六部分時,比丘和咒語的名字首次出現,“在這里它已經被擴展很多,成為陀羅尼經的形式,和防御各種不幸的全面保護性的咒”。
第二個孔雀王的故事,是基于另一個佛本生的故事。即巴利藏《小部經典》八《本生經》三之第二篇之第一章《剛強品》之一五九《孔雀本生譚》:
主分 昔日波羅奈國梵與王治國時,菩薩宿某孔雀之胎卵中,其殼如迦尼迦花蕾之色,破卵而出,作黃金色,美麗可愛,兩翼之間,具有美麗赤色之線。彼護己命越三山峰,至第四檀特金山中之平原,定為居所。黎明之時,彼立山頂,觀日初升,為保護自己探取食物之所,唱念梵咒……
如斯六代之王相繼去世,至第七代王即位,亦遣一獵夫前往。彼至其處,不予菩薩足所踏處張網,彼知菩薩以咒文護身往探餌之場。彼下山至附近捕一雌孔雀,加以訓練,拍手即跳,彈指即鳴,如此習練熟慣,伴至其處。于孔雀尚未護身探餌之前,晨起打橛張網,使雌者鳴聲??兹嘎劥菩蕴赜兄Q聲,引動,咒文不能護身,踏入網中,為獵捕歸,獻于波羅奈王……
將鮑威爾寫本和其他譯本《孔雀明王經》中的孔雀王故事和上述《孔雀本生譚》的故事比較就會發現,二者明顯一致,但有一個地方卻迥然有別,即在鮑威爾寫本中,《孔雀本生譚》里的咒(對日出和日落的唱頌)被汰除后替代以“大孔雀王咒”。易言之,“大孔雀王咒”是把《孔雀本生譚》里的咒中對佛祈禱的部分加入比丘被蛇咬的故事里的咒制成的。
至此,《孔雀明王經》的文本來源和形成過程已逐步展現,應是佛教比丘故事和金色孔雀王故事的合成,而且現有材料表明,大概鮑威爾寫本中的第六和第七部分的《孔雀王咒經》文本體現和保存了這種最早的結合。
《孔雀明王經》文本產生的具體過程應該是把《犍度本生譚》比丘故事里的簡短的咒有意提取出來,擴展加入一個長的龍族名單和很多巫術行話,然后把它加入從《孔雀本生譚》中取出的咒中,保留對佛的祈禱,汰除對日初和日落的唱頌。這個重新組成的咒被稱作做“大孔雀王咒”。此后,這個經重新組合的新咒全部入比丘故事里,而且這個比丘故事在經過了修改和擴張后(加入了比丘名字和比丘被救活的情節)被放在了《孔雀明王經》經首,而結合的另一部分的孔雀王故事則被放在了經的第二部分。如是以觀,《孔雀明王經》的最初的核心文本就是通過對佛教原有的故事形式(比丘被蛇咬的故事和孔雀王的故事)和咒語(被蛇咬故事里的咒和《孔雀本生譚》里的咒)進行修改、擴張,繼而糅合,從而產生新的經文(《孔雀明王經》)和新的咒語——大孔雀王咒。
四
上文的論述表明,《孔雀明王經》最初是由佛教兩個本生故事——比丘故事和孔雀王故事結合形成的,鮑威爾寫本第六和第七部分的《孔雀王咒經》保留了這個最初結合所形成的最早的核心文本。考察《孔雀明王經》從鮑威爾寫本時最初的較小的核心文本擴展成為不空本時內容豐富繁雜、儀軌詳備的《佛母大金曜孔雀明王經》,其發展充分體現了佛教經典從早期咒語到雜密再到純密的發展、完善的過程,值得引起特別的注意,這里僅擷取其中的兩個問題略作探討。
首先,看經文形成過程。從最初簡單的咒語發展到有結界咒場,再到《壇場畫像法式》出現,最后有完備的《佛說大孔雀明王畫像壇場儀軌》。
不同文本內容的差異雖然存在譯者本身省略或節譯等因素,但主導因素應是《孔雀明王經》本身內容隨著時代和密教的發展而得到不斷的擴充。據霍恩勒考證,鮑威爾寫本年代大體是4世紀,而其保留的《孔雀王咒經》的文本年代似乎更早??计鋬热?,此時只是一些咒語。帛尸梨密多羅的《佛說大金色孔雀王咒經》、失譯《大金色孔雀王咒經》及僧伽婆羅的《孔雀王咒經》,年代都在5-6世紀,這個時期還屬于密教的早期階段,即我們所說的“雜密”,因此我們沒有在這些文本中發現有關結界、儀軌、壇法等相關內容。
在相傳是鳩摩羅什譯《孔雀王咒經》里,經首首次出現結界金剛宅,經末出現《孔雀王咒場》的相關內容。而到了義凈所譯經中,《大孔雀咒王經》已經發展成一部較為發展的密宗經典了。其不僅有關于制造壇場和繪制佛像的方法,而且就在是在這部經中,陀羅尼首次被神化并被稱為明王。如所周知,陀羅尼明王化是密教形成的重要標志,考察義凈所處的時代正是印度密教形成的時期,義凈本人又曾親赴印度那爛陀寺求法,并對密教產生了興趣,故其所翻譯的《孔雀咒王經》已經有密宗經典的樣式。
由于不空學識淵博,且為密宗大師,對密教儀軌壇場密法等十分精通,因此不空本《孔雀明王經》必是在校正義凈本的同時以一種或數種梵本為根據。不僅經的內容更為詳盡,而且譯有更加完備的《佛說大孔雀明王畫像壇場儀軌》,使得《孔雀明王經》由最初只是小乘巴利藏中存在的本生故事和咒語相結合形成的佛教陀羅尼經,最終發展成為內容翔實、壇場畫像儀軌完備的重要密教經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