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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的好大夠不到底范文1
張閆是不幸的。5歲那年,他因觸到高壓線而失去雙臂。同時,他又是幸運的,因為母親用謊言給他開啟了夢想的翅膀,從此,他邁開了用腳書寫的人生。
7歲時,他可以用腳寫字、穿衣;10歲時,他參拍了一部反映殘疾人生存狀態的電視劇《花開有聲》。正是這部電視劇讓他得到人生啟示,開始艱苦的游泳訓練,克服了常人難以想象的困難,最終成為中國最年輕的“無臂泳王”。
與命運的賽跑
2001年4月10日,閆其美記憶中最黑暗的一天。那天下午,她正在家里洗衣服,一聲小孩的尖叫聲劃破了午后的寧靜?!鞍⒁?,張閆玩捉迷藏不小心被電擊了!”
閆其美來不及細想,甩下手里的事,立即飛奔到事發地點。在變壓器底下,她看到兒子張閆一臉慘白地躺在草叢中,兩只胳膊被燒成焦黑色。容不得傷心,她迅速背起兒子跑往醫院。
“孩子必須截肢才能保住性命。”醫生的話如惡魔的“指令”,閆其美只好痛苦地在手術單上簽下自己的名字。那一刻,這個母親唯一的心愿就是孩子能活下來。在外忙碌的丈夫也已趕到醫院,孩子的狀況讓他傻了眼,他焦急地問妻子:“怎么回事?”閆其美自責道:“孩子觸電了?!闭煞蚰樕纤查g烏云密布,狠狠地瞪她,她愧疚地低下頭,掩面哭泣。
2年前,他們一家三口從安徽老家來到南通。為了安心帶3歲的兒子,閆其美辭掉工作成為全職太太,經濟重擔全壓在跑長途貨運的丈夫身上。然而,無論多累,每次回家,丈夫總會開心地將寶貝兒子舉過頭頂??粗缸觽z那甜蜜的樣子,閆其美知道,把兒子培養好就是對丈夫最大的安慰。
然而,眼前的一切全亂了。
2天后,張閆醒了,卻失去雙臂。閆其美摟著兒子傷心地哭了。見媽媽哭,張閆還反過來趕緊安慰,說:“媽媽,我不疼,我想玩小汽車。”閆其美猛地一顫,這個簡單的請求如一把利劍直插她的心臟,她多想說,兒子,你的手都沒有了,怎么玩小汽車呀?一想到這,她的眼淚就汩汩地往下掉,只得轉過身去抹眼淚,再笑著轉身,說:“媽媽馬上給你買去。”
拿到小汽車,小張閆很高興,直接匍匐在地上,使勁用頭去拱著車子前行?!皨寢屇憧矗囬_走了。”閆其美陪著他坐在地上,心疼至極。她很欣慰孩子還能像這般沒心沒肺地玩兒,卻更擔心她未來的路――孩子的命運就像他手上那個小汽車,一不注意,就會倒在中途。
母親的“謊言”
身體有了殘疾,心靈也會生病。一段時間之后,閆其美發現,那個愛笑愛說話的兒子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沉默寡言的孩子。為了讓他開啟新生活,她不得不編造了一個愛的謊言。
“寶貝,知道為什么上帝帶走你的手臂嗎?”一天,她神秘兮兮地對兒子說。見張閆不吭聲,她立馬補充道:“因為他在你的腳上涂了魔力?!边@時,兒子有些好奇了,小眼睛眨了一眨:“真的嗎?”“當然,因為你是上帝派到凡間的精靈,所以一定要比普通人更優秀?。 ?/p>
就這樣,張閆真的開始相信媽媽的“謊言”,至少他愿意出門了。好奇的人依然指指點點,“他是壞孩子,所以沒有手?!睆堥Z難過地低下頭,見兒子傷心,閆其美笑著鼓勵兒子,“寶貝,你的腳有魔力,他們卻沒有,都嫉妒你呢!”張閆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這個方法很奏效,張閆漸漸地愛笑了,也不再害怕旁人那些奇怪的眼光,因為在他心里住著一個聲音:“我是上帝的天使,我是不一樣的?!币彩菑倪@個時候起,他開始了用腳書寫人生。
為了鍛煉孩子腳趾的力量,閆其美首先買來筆和本子,鼓勵他在紙上隨意畫畫。因為鉛筆又圓又滑,張閆的腳根本使不上勁,每次畫不到兩下,筆就掉在地上。
閆其美沒有放棄,她給兒子講失明作家張海迪、盲人鋼琴家貝多芬……為了不讓兒子“孤軍奮戰”,她甚至學著兒子的樣子,也嘗試著用腳去寫字??粗鴭寢屬M勁地在紙上一筆一劃,小張閆也來了勁,然后一次又一次地練習。只要看見兒子有一點點進步,閆其美都會說,“兒子真棒,不愧是天使?!?/p>
因為練習的次數增加,張閆的腳踝腫得老高。因為經常夾筆,他的腳趾也被磨破了皮,每次只要一用力握筆,就有血漬浸出,伴隨著陣陣的刺痛。張閆痛得哇哇大哭。閆其美也心如刀割,但她還是逼迫兒子繼續練習,因為她心里清楚:“我幫得了他一時,幫不了一世?!?/p>
在媽媽的狠心鼓勵下,張閆的腳勁兒突飛猛進。2年后,張閆終于能工整地寫下自己的名字,能自己穿衣吃飯了,閆其美激動得泣不成聲。
斷翼的天使
2004年,對張閆來說,是改變他命運的一年。
那年,電視劇《花開有聲》劇組在南通找小演員飾演劇中殘奧冠軍何軍權的童年。正巧,沒有手臂的張閆被劇組選中。隨著戲份的深入,張閆對何軍權有了更深的認識:1978年出生的他在3歲失去手臂,17歲開始游泳,先后四次在殘奧會上獲得游泳冠軍?!八梢裕覟槭裁床恍??”張閆決定向何軍權學習,去練游泳,也去拿世界冠軍。
小小年紀的他,或許還不知道世界冠軍意味著什么,然而,作為母親的閆其美當然知道兒子學習游泳的艱難,就像失去雙腿的人去跳舞,盲人去學奔跑……她擔心兒子是否能承受,卻又不忍拒絕。“小孩不懂事,你也跟著不懂嗎?”在丈夫看來,這樣的想法很自不量力?!昂⒆記]手已經夠可憐了,你還要這么折磨他嗎?”不絕于耳的質疑,讓閆其美也開始捫心自問,自己到底是幫了孩子還是害了他。思來想去,她決定破釜沉舟。
第一次下水,張閆就被嗆水了。“全身放松,屏住呼吸,頭往下?!苯叹毟嬖V他。然而,在水中的他根本聽不清教練的話,出于本能,他只能拼命地掙扎,后果就是他迅速地失去重心,立即往下沉。在一旁的閆其美看得提心吊膽,好幾次都想去拉一把兒子。但教練卻輕聲道:“讓他自己來?!惫唬瑥堥Z不一會就掙扎著浮出了水面,只是小臉一片慘白。
沒有手的張閆不能像正常人那樣用雙手去劃行,只能把力量集中在腰部。因為年紀太小,腰部力量很弱,他的上半身與下半身動作達不到一致,身體總是像一條蛇一樣,別扭地在水中晃來晃去。每次出水時,他都要費好大勁,才能將下巴勾住扶梯的橫杠,把身體盡可能地拉向高處,然后倒向左邊,蹭著扶梯向上走,完全是爬出泳池。
怕兒子沮喪,閆其美就鼓勵他:“你沒有雙手,要付出雙倍以上的努力,才能超過他們!”于是,每天早上,她都監督孩子去附近公園里跑步鍛煉。半個小時的時間里,繞著公園要跑上好幾圈。晚上睡覺前,張閆還必須完成100個仰臥起坐。
漸漸地,他的腰部越來越有力。一到水里,他將頭固定住,收腹挺腰,下肢拉至水平,身體像一根圓木一樣浮于水面。身體呈流線型,水的阻力最小。這樣,他在水里終于能自由舒展了。兩個月后,看到兒子在水里遨游的那一刻,閆其美覺得兒子真的是“斷翼的天使”。
朝著陽光的方向
通過幾年的努力,張閆終于迎來了首場比賽。2007年,江蘇省殘疾人青少年錦標賽。隨著一聲槍響,張閆如一條魚一樣,快速地沖了出去。1分2秒,他拿下這次比賽的冠軍。
張閆站上獎臺,高高舉起獎牌,說:“因為我身體的不便,別的小孩一個小時就學會的事情,我媽媽常常要耐心教我一天,甚至一個月……”他泣不成聲,說正是母親的默默付出,用心良苦的“謊言”,才讓他從兒時的陰影里走出來,勇敢地接受命運的考驗。兒子的話,讓閆其美笑著哭了。于她,那一切的艱辛都在看見兒子站上獎臺那一刻消失了。如果以前母子倆走在路上都只能低頭回避那些奇異的眼光,那么從這一刻開始,他們終于能夠昂首挺胸地走在大街上直視每一束目光……
媽媽的好大夠不到底范文2
爸爸,聽說海浪的一生,都在眷戀大海。
爸爸,為什么戈壁上,樹不擺,花不開,風與春光無從依賴。
爸爸,我總在公路上徘徊,我總在夕陽的余輝里發呆,我總想著還沉睡在你的夢里,從未醒來。
爸爸,媽媽說她一生最不后悔的事,就是愛著你并和你在一起。我想你呢,但又不怎么想她。媽媽別生氣,這是因為,想著你的時候,她一定在你的身旁。媽媽給我講過你很多的故事,關于你的過去,她無緣陪伴,卻將繽紛流光全部呈現在眼底。記得有一天夜里,媽媽說你在小的時候,家里條件不好,總吃不飽。那天我很難過,也慶幸我有這樣一個家。我跟媽媽說,爸爸一定是在自己家吃不飽才到我們家來的,媽媽你可一定要把爸爸喂成走不動的胖子。
你還沒來得及吃成一個胖子,而我只能這樣,一天天回憶你的樣子。
爸爸,我想你。
Capter2 凌晨的飛機和長途班
雨淅淅瀝瀝地下了一夜。它們無聲無息地打在窗欞上,一寸寸灑落下來。媽媽曾經說過,雨是落向大海的。而海在哪里呢?
庸說,人生是一場傾盆大雨,命運則是一把漏洞百出的雨傘。后面的話馬丟記不清,但這兩句,很真實地描述了她的現在。
現在,沒有哪一把雨傘,可以替她擋雨。也沒有哪一把雨傘,是這天可以用的。
雨在街上潑,人在屋里哭。
“爸爸,我從來都知道,你活在馬背上,所以我能夠活在夢中?!瘪R丟雙眼噙著淚水,對著一張相片自言自語?!霸趺匆粋€月沒見,你和媽媽就都瘦成了相片?我看到滿天的雨,卻找不到它流向的海,我可不可以像你們一樣,只把眼睛閉上就好?”
白天的葬禮,是她知情后才補辦的。叔叔安慰馬丟,“怕影響你學習,所以一直沒有告訴你?!瘪R丟有點怨恨地望著他,叔叔又說,“如果你爸爸媽媽能說話,他們一定也會這樣要求?!甭犕赀@句話,馬丟哇一聲哭了出來,忽然間就不怨恨叔叔了。其實叔叔心腸挺好的,昨天晚上馬丟拿著鑰匙,怎么也打不開別墅的門,還是叔叔過來幫她的。那么晚了,他還起來幫她做這種小事,想想她都有點內疚。
叔叔那天晚上陪她聊了很久很久,這么些年來,她一直覺得叔叔是個小人物,甚至很多回她都帶著看不起他的態度,可是現在,聊了那么久,,她才對他有了或多或少的一點了解。
叔叔說,其實從武漢回來的那個晚上,馬丟的爸爸媽媽就出事了。從機場回來的路上,他們坐的出租車與一輛違章的大貨車追尾,本來坐在后排的他們事情不大,但后面一輛大巴來不及剎車,以極大的力量撞擊了出租車的尾廂,在送往醫院的途中,就已經沒有心跳了。據當時的醫生說,爸爸第一時間要給馬丟打電話,但被媽媽制止了,媽媽斷斷續續地說,希望那消息傳得慢一些,她的女兒能晚一天知道,她就會多快樂一天。
這么些年來,媽媽一直是堅強的典范,她常說的一句話是,馬丟,別哭。因為媽媽相信,眼淚不會解決問題,卻能荒廢一個人。
因為相信媽媽,所以馬丟幾乎不流淚,這也讓她一度以為自己沒有淚腺。
媽媽這么說,也一直是這么做的。爸爸在油田工作,有很大的權力,也知道怎么樣合法地把他轉化成自己生活的來源,有一陣子爸爸被誤解,接受組織的調查,法院提前封存了所有的財產,那陣子家里生活拮據,馬丟總在夜里餓哭,媽媽仍會用自己的衣裳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
媽媽說,“餓是自己的事,但打扮得漂漂亮亮穿得體體面面更是一個女人應該做的事。別人對我們不好,我們再對自己不好,那遭罪的不更是自己么?”
馬丟點頭,然后說,“可我還是餓啊。”
媽媽笑了笑,“記得以前媽媽給你講過兩萬五千里的故事么?”
“嗯。”
“那時候日子多艱苦啊,他們沒有吃的,就吃樹皮和草根。那都是他們的美味,現在我們也過得不太好,吃的不多,但是,你看,我們院子里有多少樹啊草啊,夠吃好一陣子的了。”
“啊?”馬丟一把撲到媽媽的懷里,蹭了蹭,“媽媽我要吃漢堡。”
“沒有漢堡,只有草根和樹皮。”
“媽媽我不餓了不餓了。”馬丟連連說,她怕真的再喊餓,媽媽就把樹皮和草皮塞進她的嘴里了。那東西一定不好吃,她相信。如果好吃的話,媽媽早就做給她吃了。
這算是以前的一件糗事了,可是她仍舊記得很清楚。長大了才知道,當時媽媽是在嚇她呢,可她現在多想媽媽就站在她的身邊,告訴她這一切只是嚇嚇她的。
但不可能了。
白天的時候,她去靈堂看了父母的骨灰,那四方的小盒子里,住習慣了別墅的他們怎么蜷得下?葬禮上人不多,馬丟問過叔叔,她說:“我父親的朋友一定很多,為什么來的人這么少?”
“這樣的事,你覺得大張旗鼓能讓自己好受一點嗎?”叔叔回答她。
“不會。”馬丟低下頭?!拔抑懒?叔叔?!?/p>
馬丟十九歲,現在所有的事都要她自己來操辦。以前爸爸媽媽在世時,她沒洗過衣服,只在學校做值日的時候拖過地,出門幾乎沒坐過公交。要么父親開著他的奧迪A6送她,要么她自己伸手打一輛出租。她從墓地回家,站在路邊,抬起手攔車,然后又迅速地放下來。有出租車靠邊停,見她不想走,又罵罵咧咧地開走了。馬丟不是想坐車,只是她忽然想到,爸爸媽媽都不在了,沒有人再賺錢給她花了,她得節約一點。
公交車上,有一個莽撞的小青年用胳膊肘頂了一下馬丟的腦袋,她身子一歪,又不小心頂了一下別人的腰,于是迎來另一張臭臉。她覺得無辜極了。在車上晃了半個小時,然后一抬頭,又發現自己坐反了方向。跌跌撞撞地下車,在公交站下,一輪大太陽照下來,她又一次想哭。她多想打個電話,要爸爸開車來接她。
很多次,她都不相信這兩天發生的一切是真實的。叔叔的話總讓她感覺有點不對勁,但又想不出來是哪個地方出了問題。
離爸媽出事已經有一個月的時間了,這一個月的時間里,她打不通爸媽的電話,能得到-的只是短信回復。類似于“我很好”“你好好學習”這類的話,誰都可以發。要不是因為她一時的任性,她真不會賭氣回家。在路上的時候她想好了,如果爸爸怪她,她只要撒個驕,說:“爸爸我想你呢?!蹦莻€時候爸爸就會投降,然后拉著爸爸來抵擋媽媽。對付爸爸媽媽,她最拿手了。
出租車開到家門口的時候,就發現都不是那么回事了。先是鑰匙打不開自家的大門,然后打爸爸的電話叔叔出現在她的面前,再后來,叔叔說,馬丟你要做好心理準備。你爸爸媽媽,他們遇難了。
馬丟瞬間呆住了,仿佛冰水一直澆著后背,她不相信這是真的。她不相信這樣的事可能會發生在她身上。她可以因為別人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而瞬間流淚,可是現在,她怎么哭也哭不出來。
書上說,真正的悲傷,是流不出眼淚的。
于是度過了很多個無助的夜,一個人的時候,她忽然想到那一個沒有星星和月亮的夜。原來不是爸爸媽媽坐飛機的時候摘走了星星和月亮,相反,是星星和月亮帶走了她的爸爸和媽媽。
夜里時常下雨,這下雨的天氣里,馬丟想起來,她是雨天出生的孩子。她曾說,上天欠她一縷陽光。如今,又欠一縷。
杜凝打電話過來,笑嘻嘻地問她怎么還不回去上課。馬丟一時間在電話里不知道說什么好,但悲傷的缺口瞬間就被打開。盡管與杜凝認識的時間不長,但短短的相處,她已經在心底認定杜凝是值得交心的了。所以就算她忍了這么久,現在,還是忍不住嚶嚶地哭了起來。馬丟哭喪著臉,“怎么辦?我沒有爸爸媽媽了?!?/p>
杜凝大致問了幾句,便了解了事情的原委。她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好,她只擅長于做事,而不擅長說安慰人的話,只是說,“別太難過了,如果你爸媽在世,也一定是不希望你天天流淚的?!焙髞硐胂?又覺得不合適,在電話那頭狠狠捏了自己一把,責任自己哪壺不開提哪壺,馬丟都那樣難過了,她還在拼命地提她爸爸媽媽。后來想了想,說:“姐們兒你在家安心處理好自己的事情,學校這里,我來應付。”
“嗯?!瘪R丟應了一聲,然后又斷斷續續地聊了幾句,便掛了電話。
陸陸續續來吊唁的人還真不少,爸爸單位的領導和員工,帶來一個很大的花圈,還有一筆數額不小的慰問金。她捏了一下,厚厚的一疊,足足有兩萬塊。還有不少人留了電話給馬丟,這些都是生前受過馬丟的父親恩惠的人,說有事盡可以找他們幫忙,馬丟一一謝過。送完他們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
這又是一個不眠的夜。
每到夜里,馬丟就會很害怕。現在住的別墅,是馬丟的新家,兩年前剛搬過來。這里住滿了有錢人,夜里常常有跑車的發動機在低吼,發生寂寞的聲音。
原先馬丟住的也是一個小單元的別墅,盡管離現在住的地方只有一河之隔,但那條河長得一眼望不到頭,上面的橋,因年久失修,幾乎變成了危橋。馬丟有時候睡懶覺,起得晚了,便會一溜煙跑上橋去。而那時,爸爸才剛走進車庫,發動了自己的小汽車,等他開出來的時候,馬丟過了河,便離學校的大門不遠了。
“多危險的一座橋啊。”馬丟的爸爸無數次在飯桌上強調,后來他覺得捐一筆錢,重建一座橋,只是為了馬丟能有一個安全上學環境。但那座橋畢竟不是馬丟家的私人財產,盡管馬丟的爸爸很想做一回慈善家,無奈還需要主管單位來打報告,等上頭批準,一來一去,馬丟的爸爸就等不及了,在橋的這頭新置辦了一棟別墅,然后差搬家公司搬了兩天的家。
那兩天,馬丟才真正見識到爸爸的收藏有多豐富,爸爸愛玩葫蘆,有一小間馬丟進不去的屋子里,爸爸收藏了足了1700多只葫蘆,而且媽媽說,每一只都會花費不少的錢。具體多少,媽媽沒說,但馬丟知道,一定沒少花錢。
一家人剛搬到河這邊的時候,報告就批下來了。馬丟的爸爸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本著服務河那頭曾像他有著一樣顧慮的家長們,出了那筆錢。橋通成的那一天,梁頌明坐在橋頭,憑馬丟怎么拉,他都不肯下來。
“快下來啦!”馬丟催他。
“就不!”梁頌明有時候也很倔。
那時候梁頌明已經上高二了,還像個長不大的孩子一樣,“你坐在這上面有意思嗎?”馬丟問他。
“這橋是不是得花個十來萬才能建成啊?”梁頌明答非所問。
“我懶得去過問。大概也許差不多吧?!瘪R丟絲毫沒有發現梁公明有一些不對勁的地方。她向來就是這么粗心,不善于觀察。
“說捐就捐出去了。嘖嘖?!绷喉灻魉坪鹾茉谝饽且还P錢似的。馬丟這時才回過神來,原來梁頌明是個小財迷啊,她嘿嘿嘿地拍了拍梁頌明的肩膀,“怎么啦?是不是你在想,那筆錢如果順進你的口袋,你才不遺憾啊。”
梁頌明斜過頭,瞥了馬丟一眼,“我才沒有你那么財迷?!?/p>
馬丟也懶得跟他爭?!澳悄阍谙胧裁茨?”
“我在想……”梁頌明剛想回答,后來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哎呀,想什么反正不關你的事啦!”
如果馬丟深究下去,梁頌明就會全盤招供了,他想的是,馬丟家這么有錢,他怎么配得上她呢?他的父母只是普通的工薪階層,梁頌明知道,這并不代表他家一輩子都是這樣的現狀,憑他的努力,他一定會有一個很好很好的未來。但是,那也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情。所以他看著馬丟的背景,嘆了好多口氣。他反復地在想,如果馬丟家不那么有錢,那該有多好啊!
這些馬丟都不知道,她只知道梁頌明對他好,而且好得超過一般的友誼。她在一本書里看到說男女之間沒有純潔的友誼。她呵呵地笑了笑,想了想,覺得有幾分道理,后來轉念又一想,如果梁頌明有一天真的追求她,很大膽地追求她,那么,她不答應的話,那豈不是就有了純潔的友誼?
關于這些以前的細微小事,現在,馬丟一個人窩在二樓的臥室里,被強烈的孤獨感包圍著。盡管,此前她趁著天還沒有黑的時候,把所有房間里的燈都打開了,制造出合家團圓的景象。
她的那間屋子,像漂浮在空中一般,離地很遠,離天堂也很遠。窗簾緊閉著,她不敢躺著睡覺,坐在床上,雙手抱膝,迷迷糊糊地熬了一宿,后來實在堅持不住了,便團縮在床上,小睡了一會兒。后來太陽升起,人們恢復正常的作息,城市里帶著各種各樣的喧囂,馬丟游離在將睡將醒間,頻頻做惡夢,又倦得睜不開眼睛。
這是他歸屬的家,第一次讓馬丟沒有歸屬感。
馬丟醒來以后,房間還是以前的房間。公仔,玩偶,老照片,從前的馬丟富于童心,又沉迷于自認為是藝術的東西。爸媽出事以后,她發瘋般地藏起了所有的合照,所有有關他們的東西,她都藏了起來。裝彩電的大箱子,裝了一箱子,總還是裝不完。馬丟揪自己的頭發,“怎么有那么多啊!”她好絕望。她覺得東西越來越多了,怎么收拾也收拾不完,第一次覺得自己整齊的屋子像雞窩。
只拿照片來說,她把相冊收起來,扔到抽屜里,把墻上掛著的搬下來,咣當一聲,相框掉下來,嚇了她一大跳,費好大的力才收拾到大紙箱子里??墒且换仡^,機箱上媽媽的照片,正斜著眼睛,笑瞇瞇地看著她。
她再也接受不了那樣的目光。就算那目光里充滿的是憐愛,是想念,是不舍,是關愛。在現在的她看來,整個屋子就像一個詭異的迷宮,時而哀傷,時而令人絕望。而從此她的人生,也開始變得堵塞且擁擠。
彼時梁頌明在北京,忽然在半夜里醒來。他睜開眼睛看四周,是帶一點焐熱但又不甚分明的微光,周圍的人睡得很熟,他翻來覆去總感覺身上少了點什么似的。昨天白天,他跟人打了一架。確切來說,是他主動打了別人,對方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就悶哼一聲倒了下去。
事情的起因是這樣的。一對情侶從他的面前經過,男生和他個頭差不多,挽著女生,很甜蜜的表情。對于男生,他當然只是掃視了一眼,后來,就把目光定在那個女孩子身上。之所以會占用他那么長時間的目光,是因為那個女生長得實在太像馬丟了。不同的是,那女孩子染了栗紅色的頭發,耳環一閃一閃的,格外耀眼。
如果仔細分辨一下,那女孩子真的很像馬丟嗎?答案是不像。是梁頌明想馬丟了。
男生看到梁頌明的眼神,蹭一下醋意大發,用很不友好的方言惡狠狠地說:“看什么看,沒見過長得漂亮的女人啊!”
梁頌明沒有說話,只是低著頭經過他們身邊??拷猩臅r候,他突然一拳揮過去,很結實地打在男生的臉上,那男生晃了晃,絲毫沒有倒下的跡象,接著,梁頌明捏緊了拳頭,在空中劃了個漂亮的弧,用手腕、虎口、彎曲的手指形成的平面狠掃了一下男生的臉,那男生就歪歪扭扭地倒下去了。他動作太快了,以致于男生倒在地上腦子嗡一下,一時半會兒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梁頌明蹲下來,輕聲地對男生說:“我還想再看她一眼,可以嗎?”
他聲音不大,但在男生看來,猙獰,像噩夢。
女生尖叫起來,但她兔子一般把男生扶起來,并拖著他離開了。男生下意識地罵罵咧咧,但女生捂住了他的嘴,迅速消失在街道上。
梁頌明腦子也一片空白,惟一的感覺就是,手好疼。
他為什么打人?是心中患得患失的情緒在作梗。馬丟在他心上,卻不在他的身旁;馬丟的身邊也可能有一個男生陪著,那個人顯然不是他;馬丟與他相隔千里的日子,他的情緒再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樣平靜地流淌。
高考成績出來的那一天,他就知道,他活在馬上,他的馬日行千里,也追不上他最愛的人;她活在夢中,她的夢蓬勃且斑斕,會有很多男生愿意為她修葺與縫補。
“你都沒有表白過嗎?”梁頌明的好友宋一歡問他。
梁頌明搖頭。
梁頌明清楚地記得,有一天他和馬丟一起看電影,在馬丟的家里,看的是新租來的DVD。37寸的大屏幕,叫不上牌子的音箱,效果好極了。電影里,女主角說:“I love you?!睂а萁o了女主角一個深情的特寫,那神情看起來憂傷極了。馬丟就快要被感動得掉眼淚了,煞風景的梁頌明對闐屏幕說:“對不起,我有喜歡的人了,所以,我不能答應你?!倍嗪玫囊粋€醞釀情緒的時刻啊,可是就這樣被梁頌明給破壞了。馬丟氣得用枕頭丟他,梁頌明躲也不躲,因為在那一刻他悲傷的主角換成了他。
馬丟,你都不問一下我喜歡的人是誰嗎?
就這樣,好多次,梁頌明的表白前后只差一個銜接。某一個瞬間,他真的做好表白的準備,但話語,就那樣活生生偏移了軌道,轉到了別的方向。等兩個人都平復下來的時候,都離原來的話題十萬八千里了。
梁頌明郁悶極了,他給自己取了個稱號,叫“跑題王”。
“這個稱呼真好玩?!瘪R丟說?!澳銓懽魑囊欢ń洺E茴}吧,怪不得一直考不過我。哈哈哈?!痹谌⌒α喉灻鬟@一方面,馬丟自認為拿手得很。
其實你才是最大的跑題王呢。梁頌明恨恨地想。
這因跑題而緘默的歲月過了二三四五年,一直到現在他們分開,他的心跡無從袒露,如同下過雨的城市忽然間就起濃霧。濃霧里,愛人的眉眼統統看不清。
天光大亮的時候,梁頌明打一個電話回家。恰巧是因為那個電話,他的媽媽提了一下馬丟家里的變故。梁頌明呆在原地,許久都回不過神來。
馬丟是在吵鬧聲中遺漏了梁頌明的電話。很多人對著房子指指點點,發出吵吵鬧鬧的聲音,馬丟心煩極了,穿了衣服,跑下樓去,然后就看到了叔叔。
“他們是來看房子的?!笔迨逑蝰R丟介紹。
馬丟愣在那里??捶孔?為什么看房子?馬丟正要追問的時候,叔叔搶先一步,拍了拍馬丟的肩膀,“先照顧一下客人好嗎?”馬丟可是個有教養的孩子,飲水機邊有爸爸生前用來招待客人的上好的毛尖,拿了一堆一次性的杯子,接了熱水泡了好茶。那群人嘰嘰喳喳個沒完沒了,叔叔一臉媚笑地給他們作介紹。馬丟站在那里,無人理她。她仿佛覺得自己被人群慢慢疏離,漸漸變成了馬戲團里最孤獨的猴子。這感覺越來越強烈,后來她實在是忍不住了,拉過叔叔,問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叔叔說:“我要把這個房子賣掉?!?/p>
“為什么?誰同意賣了?”馬丟聽到叔叔的話以后,特別氣憤。
“這本來就是我的房子啊?!笔迨宓脑捵岏R丟吃了一驚。怎么可能?爸爸那么有錢,怎么可能住這個窮鬼叔叔的房子呢?再說了,就以叔叔一份電焊工的收入,怎么可能買得起這么大的一個房子。
這個時候她全意會過來了,怪不得她回來的時候,原來的鑰匙打不開自己家的大門,原來鎖早就讓叔叔給換過了。她居然,她居然還自以為是地感激了這個道貌岸然的叔叔?!拔乙捶慨a證!”馬丟多多少少也有一些常識,盡管,平常日子里,這些都在她關注的范圍以外。
她完全低估了叔叔,既然他敢有恃無恐地賣房子,就已經做好了一切的準備。他拿出房產證,這次傻眼的是馬丟了。上面赫然寫著叔叔的名字――馬楚蒙。叔叔很快便從她手中搶過房產證,不再理會她了。他很忙,他還有很多很多的買主要去應酬。
馬丟蹲在門前哭。來來回回的人,都以奇怪的眼神看她,但沒有一個人過來給她安慰。對于房子,她本來沒有確切的認識,只是想到,沒了房子,爸爸媽媽累了想回家的時候住在哪里呢?
那天她去了房屋管理中心,大廳里辦事的人很多,輪到她的時候,已經接近中午了,工作人員看了一眼她,便掛了休息的牌子,結伴吃飯去了。后來一個好心的保安見她在大廳里等了很長的時間,便走到她的身邊?!靶」媚?有什么事要辦嗎?是忘帶東西了嗎?”
“叔叔霸占了我的房子,我還能要回來嗎?”畢竟是沒有經過什么風浪的女孩子,一張口,便帶著十足的孩子氣。那個保安好像一直閑著也很無聊,于是很細心地問了她很多問題,了解到了事情的原委。也許是一直在這里工作的原因,也耳濡目染了一些房屋產權方面的知識,于是很堅定地下結論:“一定是他拿你父母的身份證來這里辦了過戶手續。太缺德了。”他很氣憤,可這樣的氣憤解決不了問題。
“我還能要回我的房子嗎?”馬丟把這個保安當成了惟一的救命稻草。
“那就得打官司了?!北0舱f?!暗?能不能贏又是另外一回事了。現在的社會,哎,可以操作的事情太多了?!比缓笏D了話題,開始跟馬丟灌輸這個社會的陰暗面,說得唾沫橫飛,也沒有一點要停止的意味。
馬丟聽了一小會兒,她便聽不下去了,禮貌地打斷了他,說了謝謝,轉身往家的方向走。
回到家,叔叔看起來心情不錯。主動湊上來跟馬丟說:“家里的事情基本都辦完了,過兩天你就回學校吧。別落下功課。”
“呸!”馬丟毫不掩飾對他的唾棄,也不跟他費口舌,徑直往樓上走。走的時候丟了一句話給他――“我爸媽的東西,你敢動一下我跟你拼命。”
叔叔對她的狠話不以為然,一個小丫頭,能拿他怎么著。“那你得提前搬走啊,這房子一出手,叔叔想幫你也有心無力!”
馬丟走進自己的房子,重重地關上房間的門,眼淚就再也止不住了。出了這樣的事情,她能和誰商量呢?一個能幫她的人也沒有,杜凝說到底也還是個孩子,幫不了她的忙;因為太悲傷,所以爸爸的那些朋友的話她到現在一句也想不起來,更想不到找他們來幫忙。爸媽的東西先前被她收拾到一個大箱子里,現在看來,這些都是她僅存的回憶了。
錢!她忽然間想起來,爸爸有一個保險柜,保險柜的鑰匙她是知道的,里面有家里全部的存折。她走到爸爸的房間,房間里,還是像以前一樣整潔,媽媽每天在家里做衛生,把屋子整理得井井有條。打開保險柜時,里面的存折還在,她的恐懼感才稍稍減弱了一點點。她把里面零七八碎的東西取出來,往日取錢的存根,銀行的白金卡,各種存折,她一一摟在懷里。明天銀行一上班,她得把這些錢全存到自己的賬戶里,現在的她還不能賺錢,所以,這些是她今后四年求學的保障。
第二天她早早地來到銀行門口排隊。習慣了在大堂的窗口辦理業務,居然忘了爸爸的白金卡完全可以享受VIP待遇。倒是銀行的大堂經理提醒了她,引導她去VIP柜臺辦理。這一次她帶了爸爸的身份證,連同自己的身份證一起遞進去?!鞍牙锩娴腻X全取出來。”她對銀行的柜員說。
銀行的職員笑容可掬,示意她稍等一會兒,然后就拿著爸爸和她的身份證進了里面的一個屋子,幾分鐘以后,她再次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開始取出里面的錢。47塊7毛6分,這是里面剩余的全部金額。
拿到回執的時候,馬丟說什么也不肯簽字?!安豢赡苤挥羞@么多!你一定弄錯了,麻煩你再核實一下好嗎?”
銀行的職員也不生氣,幫馬丟查詢了一下,說:“前幾天有一個叫馬楚蒙的人,來取走了346萬的現金。提前預約的,出示了馬良先生的身份證。按規定,我們是可以向他支付這筆錢的?!?/p>
馬丟全明白了。叔叔提走了里面所有的存款,然后又變賣了她家的房子。在錢的面前,果然一個人很容易就現出原形??墒?他現出原形讓她知道了他是怎樣一個人又有什么用呢?房子她要不回來,錢到了叔叔的口袋,也一定是拿不回來了。
她去網吧查詢了一下打官司的程序,光立案就要三個月,這三個月時間,叔叔完全有能力把財產全部轉移掉,而且心底還有一個聲音在對她說:“嘿,打官司是嗎?你有錢支付打官司的費用嗎?”
那一次上網花掉4塊錢,馬丟第一次在付錢的時候有了近乎割肉的痛覺。跌跌撞撞中,她打電話問叔叔,“你能不能支付我這四年的學費和生活費?”
叔叔在電話里說他日子不寬裕,還有一個小孩要照顧!馬丟迅速地打斷他的話,“你賣我家房子的錢還有從我爸爸存折里提走的346萬塊現金夠你買一千口上好的棺材讓你兒子死一萬次了吧!”
叔叔還想解釋些什么,但馬丟很憤怒地掛斷了他的電話。
馬丟不想在街上游蕩,她只想回到那個暫時還屬于她的房間里。一回到房間里,她就止不住眼淚??拗拗退?睡著睡著又哭醒了。朦朦朧朧間,聽到電話響,接起來,是靜初。她說:“馬丟下來一下,我就在你樓下?!?/p>
一見面,兩個女孩子就抱著痛哭起來??蘖撕荛L的時間,馬丟也止住眼淚。這次靜初來馬丟的家,是杜凝出的錢。她說,同是失去雙親的孩子,只有靜初更能理解她的痛苦。
馬丟哭完以后,一抬頭,竟看到梁頌明站在她們的身后。梁頌明說:“我只是回來……拿點東西?!?/p>
靜初先前聽馬丟說過關于梁頌明的事,于是自來熟地招呼他進屋,“梁頌明吧。進來吧,外面挺曬的。”
梁頌明一臉驚訝地看著面前的這個陌生的女孩子,想不出來自己在哪里見過,或者,從來都沒有見過。但是,她又怎么會叫出自己的名字呢。
馬丟太需要有人來傾訴了,梁頌明和靜初就坐在馬丟的床邊,聽她講完這兩天發生的事。正說著,杜凝的電話打過來了,靜初絮絮叨叨地在樓梯口跟杜凝講馬丟的事,平時不怎么愛說話的靜初居然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通馬丟叔叔的陰險與。杜凝看起來像是有點小主意的人,她交待了靜初一些事情,靜初連連點頭。
下一次的談話就在下午,叔叔來招呼馬丟盡快回學校,因為第二天,買主就要住進這棟別墅了。馬丟還在跟他談學費與生活費的事,叔叔支支吾吾哭窮,死活不愿意承擔這些費用。靜初拿了馬丟的手機,翻了翻通訊錄,然后給杜凝發了一條短信。
兩分鐘后,馬丟的叔叔接到一個電話,電話里,一個女人用很淡的口吻跟他說:“你兒子挺可愛呀。”他還沒有回過神來,電話就已經掛斷了。
他的兒子自然是他的掌中寶,叔叔看了看馬丟,她失去了雙親,從此孤孤零零的一個人,這樣的人可憐,但也可怕。因為沒有負擔,因為年輕莽撞,所以什么事都可能做得出來。他并不害怕威脅,但他天生并不是惡毒的人,做這樣的事,也有點于心不忍。遲遲不同意,是因為怕馬丟看出他的心虛。
“學費我出,生活費一個月500塊?!笔迨逅闪丝?不過緊接著又后悔了,“算是你借我的,得寫借條,以后工作了賺錢了,還得還給我。叔叔賺錢也不容易。”
梁頌明真想一拳打上去,長這么大還真沒有見過這么的人。轉念一想,又怕自己一沖動,連談到手的這些學費生活費也打飛了。所以還是忍住了,只在心里罵了他成千上萬遍。
馬丟懶得跟他爭了,她也沒有力氣跟他爭。她算了一下,以后自己省吃儉用,再打幾份工,是完全能支撐下去的。
傍晚的時候,馬丟把家里的東西打包,裝到兩個大箱子里,梁頌明抱一個,馬丟和靜初抬一個,一起搬到梁頌明的家里。梁頌明的家不大,甚至說住得有些擁擠,但他還是挪出一片地方,來專門安放馬丟的回憶。
媽媽的好大夠不到底范文3
陳默:名如其人,是一個很不愛說話的女孩,看起來她對任何事物都顯得十分冷淡,除了對各項運動,她愛拳擊,愛游泳,在球場跑起來簡直是不要命,總之她熱愛一切可以把她搞得疲憊不堪的事情,然后她就什么都不想,一頭扎到床上昏睡過去。
林小荷:這是足球隊最美的一個女孩,看她的樣子怎么也不象是一個踢足球的女孩,倒像是拉拉隊的隊長,但是,她是全球隊球感最好的女孩,她的球踢道得像她的人一樣,十分飄逸,左晃右晃就晃到球門里去了。她的詩意不但表現在她的足球上,而且表現在她的愛情上,這么美的女孩有很多男孩追沒錯,但是她卻也是全球隊失戀最多的女孩,跟她談戀愛的男孩往往跟她交往不過兩個禮拜就會分手,小荷總是傷心不已,所以成了球隊的失戀狂。
王真:她的別名叫小忘子,沒別的,就是忘性太大,除了自己的名字似乎她能記住的東西委實不太多,她的口頭禪是:那什么,什么來著,哎呀,我忘了。因為她的忘性大,所以經常因為她的原因,搞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亂子,讓大家哭笑不得,有些氣她,但是又替她擔心,尤其在戀愛問題上,她老是不記得人家男孩子的名字,這可咋辦呢?
金達萊:這是一個能歌善舞的朝鮮族女孩,她實在是太愛唱歌了,她只要下了球場就開始唱,一直唱到上床睡覺,大家都叫她小金子,她的歌聲是會給人帶來愉快,可有時候她也太不分場合,唱得讓人鬧心,大家都覺得,她來踢球可惜了,她應該去當歌星,不過可能真的有這個機會呢。
以上是四個女主人公,她們住在同一間宿舍,另外還有幾個別宿舍的女孩,她們分別是:
莊芊芊:一個善良、講義氣、好報打不平的女孩,整天和一些街上的蠱惑崽混在一起,喜歡和一群男孩子颮摩托車、在沙灘上和男孩子一起踢足球。
戴優:和莊芊芊正好相反,高傲、整體素質很高、家里有錢、目空一切。在高中時就是校足球隊的,學習成績優異,保送到這所大學。和莊芊芊在生活里和球場上是死對頭。
蘇可:校長之女,和秦磊青梅竹馬,一直喜歡秦磊,而親磊把她只是當作妹妹看待。從小嬌生慣養的蘇可蠻橫無理,沒有得不到的東西,嫉妒心強。為得到秦磊的愛不擇手段。因為學校無人報名球隊再加之有秦磊這個帥哥當教練馬上帶頭報了名。
尹然:因為太胖要減肥死纏爛打加入了足球隊。總是被別人戲弄,因為實在跑不動只有做了足球隊里的提補守門員,很難上場幾乎成為職業送水員。夢中情人是貝殼漢姆和雷那兒多。經過努力最終成為一名優秀的守門員。
秦磊:大學女子足球隊的教練,前國家足球隊教練之子,在做這支足球隊教練之前,是一支甲a球隊的主力,很有希望入選國家男足,但是,就在那場選拔賽上摔斷了腿,從此他兒時像父親那樣為國家足球賣力的夢想被打得粉碎,于是,他想永遠地離開這塊另他心碎的綠蔭場,但是陰差陽錯,偏偏又撿中他做這支業余女足的教練,好在他已經接到美國斯坦佛大學營養系的入學通知書,也就是帶這些女孩暑假兩個月,之后他就赴美上學,再也不碰這塊草坪了。
騰志:他高大威猛又英俊,實在是踢足球天生的一塊好料,他是秦磊的最好的哥們,但是他和秦磊可不一樣,他踢足球純粹是個人愛好,因為他的家里實在是太有錢了,父親開了一間很大的音像公司,捧出幾個紅歌星,所以他踢球是為了好玩,當然,他不理解秦磊離開球場是那么痛苦,在他看來,世界上好玩的事情多的是,干嗎非要踢球呢,比如,得閑可以交幾個條順盤靚的女朋友嘛,你看他,過不了幾天就換一個。
騰翼:他是騰志的親大哥,可是,他和弟弟卻是截然不同的人,他可不花心,但是,他也是一個非常奇怪的人,他白天和晚上不一樣,白天,他是嚴肅的大老板,不茍言笑,讓人望而生畏不說,準確來講有些讓人討厭,但是一到晚上,只要他一喝了酒,就是一個完全不同的人,他喜歡和陌生人喝酒,和他們講心事,但是只要他一清醒,晚上說的話完全不算數!
池小偉:一個輟學在家的社會青年,因為家里有錢所以整天無所事事。和莊芊芊是哥們,天天在一起颮車,踢足球。愛看香港蠱惑崽電影,他吹的一手好薩克斯。父親在市中心開了一家火鍋城,生意火暴,經常請女孩足球隊來大吃特吃。最喜歡別人叫他大哥,最害怕莊芊芊生氣。經常叫一群街上的小混混去給足球隊當拉拉隊,鬧出了不少笑話,反而叫莊芊芊罵。最后為了改掉不務正業的名聲和要做一件讓莊芊芊看得起自己的事,到處應聘上班,由于素質太低沒有一個能干的好的工作,最后終于在騰翼的公司做上了專業的薩克斯演奏手,還出了唱片。
肖強:大學文學系的老師,三十出頭,才華橫淤,最喜歡講拖斯拖耶夫斯基,單身一直在想著自己以前大學同學賈小妮。平時沉沒寡言,是一個被女孩子叫做酷哥的大男孩。林小菏暗戀對象。許多年前賈小妮去了美國。
王隊醫:原來學校醫務處的大夫,退休后又被反聘回足球隊當隊醫。老革命以前在朝鮮打過仗,做事有原則,總愛提打仗時候的事。有點象《我愛我家》中的爺爺形象。但性格開朗,經常和女孩們一起鍛煉跑步,有時象一個老小孩。兒子在
以上是比較重要的三個男主人公。
足球女孩(暫名)
前國家足球隊隊員秦磊接到了哈弗大學營養系的入學通知書,為了慶祝一番,決定借自己球隊時的死黨騰志新買的跑車出去兜風,此時父親(國家足球隊教練)的好朋友(女子大學)的校長前來拜訪。
在幽暗嘈雜的地下酒吧,一場女子拳擊正在準備進行,由陳默對另外一個女孩,拳擊場上的陳默與在場的女孩子明顯的不同,在她的身上有一種男孩子的氣質,她的眼神似乎都能將人至于死地。好事者開始鼓動人參與壓賭,陳默已經做好了所有準備,哨聲一響,陳默沖上前去——陳默贏了,輸錢的人開始砸桌子,包括一個來者不善的年輕男人,他帶著一幫兄弟,輸得他很沒有面子,所以有些懷疑地盯著陳默,陳默沒來得及換下黑色的衣服就來到酒吧老板娘處領錢,她和對手小清只是做一場逼真的戲給那些人看,不過由于受過真正的拳擊訓練,似乎沒有人看得出來,老板娘很滿意,錢剛拿到手里,那來者不善的年輕男人就闖了進來,證實了他的猜想,所以,他們要抓陳默,陳默和小清跑出酒吧,依仗著自己對地理位置比較熟,分別跨上自己的摩托車逃跑,顯然,那些人的目標主要是陳默,陳默駕車狂奔。
秦磊正興致勃勃地開著人家的新跑車過癮。忽然打橫里開出一輛摩托車,由于出來摩托車的太急,兩輛車差點相撞,摩托車倒在一旁,秦磊從車里出來,開摩托車的人摘下頭盔,他沒有想到,這竟然會是一個女人,還沒等他說話,后面忽然殺氣騰騰地追來了一票人馬,女孩二話不說,趕緊上車開走,只有頭盔扔在地上,車子沒有壞,倒是撿了個頭盔,還有一大堆問號,老天爺,遇上黑幫火拼。
國家足球隊秦教練——秦磊的父親,徜徉在即將放假的女子大學的校園里,他是應校長的千哀萬求才來到學校的,作為幾十年的好朋友,答應校長為他籌備一個臨時足球隊,以響應教育部門的要求。
秦教練特地跑到校園里來物色女孩。林小荷的男友在校園門口不顧林小荷的苦苦哀求分手,開車而去,林小荷則追在后面,誓要問個明白,教練覺得林小荷奔跑速度很快,是塊可造之材;校園里,金達萊正在扯著她得天獨厚的嗓門在吵架,發出冗長的叫喊聲,巨大的肺活量吸引了秦教練;王真正在宿舍樓下接室友拋下來的蘋果,一次可以接好幾個,除了砸到秦教練的那一個,她準星還不錯;陳默的摩托車停在籃球場旁邊,她正在打籃球,彈跳力明顯比別人好,打球甚是狂野,很像是個男生,有一股不要命的感覺……
小清來找陳默,告訴她,地下酒吧是不能去了,有人專門站在門口等她,老板娘拖小清告訴她,最近要避避風頭。
暑假里,十一個女孩:陳默、林小荷、王真、金達萊等分別收到了大學女子足球隊集訓的通知,有的歡樂有的憂愁。
秦磊家里,秦教練正在耐心地說服兒子秦磊去暫任大學女子足球隊的教練,秦磊打心眼里覺得女孩子踢足球不是回事,踢球本來就是男人的運動,而且他新近又接到哈弗大學的入學通知書,讓他去帶隊,實在是很不情愿,但是,父親從來還沒有求自己做過什么,自己最近一段時間也沒有什么事情要做,與其在家里待著,還是給老爸一個面子,答應了他,偏巧騰志來找他,他向騰志報告了自己最近一段時間要去做教練的動向,惹來騰志的嘲笑。
陳默看到通知書有些不安,因為自己剛剛趁放暑假的時間把媽媽接回家,順便說一句,陳媽媽有嚴重的間歇性神經病,陳默上學的這段時間,媽媽由外婆照顧,這段時間外婆生病了,如果她要去集訓,媽媽怎么辦?陳默實在想不到辦法,只好又去拳擊場,上場三秒鐘便把對手擊倒,正好被路過此處來順便來看她的小姨看見,小姨是精神病院的醫生,小姨看到如此兇悍的外甥女嚇了一跳,這還了得,簡直不像個女孩子。陳默向小姨求助,當然骨肉連心,小姨決定還是先把姐姐接到自己的醫院去,這樣更加方便照顧她,也解除了陳默的后顧之憂。
林小荷為了和男朋友分手的事情,正哭得唏哩嘩啦的時候,發現了信箱里的通知,好了,這段時間的集訓正好可以填補她內心的傷痛。
王真剛剛看完通知書就把報到的時間忘了,晚上看英超聯賽整整興奮了一個通宵,回頭再看時發覺就是明天,嚇得她趕緊收拾東西。
媽媽給金達萊遞過通知書時,她正在放聲歌唱,她是唱著把通知書念出來的,放下通知書,她知道自己一個暑假都沒什么好日子過了,于是決定好好去卡啦ok過過癮。
陳默和小姨一起回家,看到了路旁中年男子帶著他美麗的妻子和小女兒,陳默都看愣了,小姨鼓勵她去和他們打招呼,陳默的臉色都變了,掉頭就走,把小姨遠遠地甩在身后。
金達萊到ok大唱特唱,過足了癮,得來無數掌聲,最后她遇到了來喝酒的騰翼,他一身酒氣,見到金達萊就一見如故地和她談歌唱技巧,告訴她自己是音像公司的經理,讓她明天下午來公司試音,金達萊激動不已,騰翼不但和她切磋歌唱技巧,而且竟然向她傾訴了自己的肺腑之言,比如,他其實不想做音像公司的經理,因為很多歌手并不是真的會唱歌,他們幾乎都是靠包裝出來的,像她金達萊這樣的優質嗓音女孩真是少有,如此等等,金達萊感動的要哭了,同時她也矛盾著,究竟她是要當歌星呢,還是要去踢足球呢?
陳默把媽媽送到小姨的醫院,離開媽媽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清晨,陳默打點好行囊準備奔赴集訓現場,小姨打來電話,告訴她媽媽哭鬧不止,一定要見她,陳默沒有辦法,只好先去醫院見媽媽。
第一天集訓,秦磊點名,發現獨獨不見了陳默,第一天報到就遲到,對于足球隊這樣的集體,這樣的行為是不能容忍的,秦磊決定先給這幫花枝招展的女孩子一個下馬威,罰大家在大太陽底下站著等陳默,女孩心中都有怨言,尤其是蘇可,她的不滿更加挑起了眾人的怨言。
媽媽看到了陳默,原來她只想要陳默幫她梳辮子,媽媽雖然已經45歲,卻依舊留著一把長頭發,陳默沒辦法,只好匆匆為她梳了辮子,然后火速趕往集訓隊,到了集訓隊的時候,發現各位對友都對她怒目而視,姑娘們已經被曬得眼冒金星了,秦磊看到了這個很不規矩的女孩,他強硬地命令她做出合理的解釋,陳默當然不肯告訴他真正的原因,于是,秦磊罰她圍著球場跑二十圈,姑娘們被放回宿舍,脾氣倔強的陳默二話不說,撒腿就跑,跑完一圈又一圈,太陽火辣辣地照著,姑娘們透過窗戶向外望著,剛剛還對她痛恨不已,現在只剩下同情了。女孩們一起向教練為陳默求情,被教練毫不客氣地拒絕了,她們只好看著陳默接著跑下去,不停地為陳默端茶送水,陳默跑過十圈之后速度逐漸慢下來,畢竟這個圈實在太大了,終于她的腿抽筋了,姑娘們以為這樣陳默終于可以名正言順地休息了,但是,當陳默的腿部緊張一得到緩解,秦磊便又命令她接著跑完剩下的十圈,天哪,這真是個魔鬼教練,陳默沒有發表任何抗議,她咬牙堅持著,秦磊也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女孩子,通常在他的記憶里,男生跑這樣的二十圈也是會很吃力的,這個女孩真的是令他刮目相看,同時,秦磊的態度也激起了陳默心中的那股反抗,她的反抗不是來自于語言上的,而是精神上的,她在內心和秦磊暗暗地較勁。終于,她的二十圈跑完了,她是被其他的女孩抬回宿舍的, 陳默進來以后,這個臨時宿舍才算到齊了,因為是抽調的各所大學的足球主力,所以四個女孩陳默、林小荷、王真和金達萊都互相不認識,她們把陳默抬到床上,才想起互相介紹自己,然后幾個女孩一起在背后講教練的壞話,其中最擔心的還是金達萊,她今天下午無論如何得去南唱音像公司去試音,但是,看教練的樣子實在不是好惹的,該找怎樣的借口從集訓隊逃脫呢,實在是個急死人的問題。
秦磊實在沒有想到,女孩子們會有這么多的麻煩事,下午剛聚齊了全隊十一個人,準備進行基礎訓練,就有一個女孩子出來說她不舒服,他看不出來這個圓臉的女孩會有哪里不舒服,他不想破壞了他上午豎起的威嚴形象,但是那個女孩理直氣壯地說自己要請例假,他板著面孔追問了一句什么是例假,緊接著 他知道自己犯了多么初級的錯誤,臉都紅了,假也給了,金達萊心里樂開了花。
金達萊如約帶著騰翼的名片來到了南唱音像公司,等待著騰翼的接見,騰翼當然想不起這個女孩是誰,金達萊等了半天沒有人理她,她索性自己闖了進去,終于,她看到了騰翼,沒想到騰翼對她一丁點印象都沒有,她把騰翼對她所說的話重復了一邊,騰翼完全不承認,金達萊為了向騰翼表示自己真的不是騙子,竟然放聲歌唱起來,讓來找哥哥的騰志吃了一驚,金達萊一緊張難免聲音有點失準,她告訴騰翼她真是他昨天晚上喝酒時見到的那個女孩,騰志得知哥哥又去喝酒,不免又想說哥哥兩句,騰翼怕弟弟又說什么,趕緊毫不客氣地將金達萊趕走,可憐的金達萊抱著一肚子的幸?;孟?,最終被毫無顏面地掃地出門。
為了交檢討書陳默來到秦磊的宿舍,沒有想到,她竟然在他的宿舍里見到了自己的頭盔,吃驚歸吃驚,但是她沒有說出來,她害怕秦磊認出自己來,趕緊離開秦磊的宿舍。
姑娘們結束了一天的訓練,雖然已經疲憊得說不出話來,但是當有人提出要去逛商店時,簡直是一呼百應,她們是天生的逛街狂,簡單休整一下,坐上車就往商店跑,在商店里,她們幾乎把專賣店的衣服試了個遍,陳默在商場里又一次看到和小姨回家時看到的那一對中年夫妻,他們似乎在專注地挑選著什么,接下來所有人都不明白,陳默忽然心情低落,她撇下隊友一個人走了。
陳默走在回學校的途中,被人跟蹤,是在酒吧找她的那伙人,陳默認出了他們,奪命狂奔。追陳默的人看見陳默在學校的大門口消失了蹤影,剛要闖進學校,被校醫攔住,告訴他們學校已經放假,里面沒人了,陳默躲在校園的一角,被秦磊透過窗口望見,他覺得陳默被追這一幕似曾相識,她究竟是不是那個開摩托車的女孩呢,身形上也有些影子,陳默也看見了秦磊,兩個人一個樓上一個樓下互相揣度了一番,楞了半天,都有些尷尬。
大清早騰志就帶著新女朋友來集訓場看自己的鐵哥們秦磊,主要是看他怎么當這幫女孩們的教練,他看見秦磊的同時也看見了金達萊,金達萊一看見他就想起自己昨天的糗事氣不打一處來,秦磊以為騰志和金達萊認識,騰志很男人,他沒有把金達萊的糗事爆出來,只說自己覺得金達萊的歌唱得很好,金達萊并沒有買騰志的賬,她這個時候恨不得找個地縫趕緊鉆進去。
午休的時間,看門的大爺告訴陳默,有個人在隔壁的飯店等她吃飯,陳默猜不出這個人會是誰,如約而至,去了就后悔了,因為那個等她吃飯的人就是她曾經見過兩次均沒有打招呼的中年男人,他是她的父親,父親是特地來向她表示祝賀的,他前幾天才知道陳默去年考上了大學,他是特地來補送禮物祝賀的,陳默和他之間很客氣,不像是兩父女,更像是初次見面的朋友,看得出,父親力圖靠近女兒,但是陳默言語間的距離感讓他無法逾越,父親問起陳默母親現在的情況,陳默更是言語中帶著尖刺,她的話語實在是讓父親很受傷,他覺得自己畢竟是陳默的父親,她不應該這樣對待自己,但陳默認這個所謂的父親沒有權力指責自己的態度,因為是他先離棄媽媽和自己的,父親解釋自己離開陳默媽媽的原因,當然,他會在女兒面前為自己開脫,陳默雖然很耐心地聽完父親的解釋,但是,她也絲毫不留情面地說出了事實,那就是,母親和父親同樣是戲劇學院的學生,母親在戲文系,父親在表演系,當時母親是學院的大才女,父親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追到母親,母親死心塌地地愛上了他,和他結婚,有了陳默,母親也寫出了幾部膾炙人口的佳作,但是,父親開始變了,他在演了母親的幾部作品之后開始走紅,然后開始飄飄然,當然,他的身邊開始有一些漂亮女孩子出現,父親趁著年輕也來著不拒,母親無法忍受父親的這種行為,開始和他吵鬧,大打出手,但是始終不肯和他離婚,終于忍受不了這種折磨,精神完全崩潰,變成了間歇性神經病,父親也就理所應當地來開了她和尚小的陳默,這就是父親和母親的真實經歷,是父親無法掩飾的,因為那個時候陳默已經十歲,后來父親娶了一個比他年輕十歲,美麗的女子生活,父親不再狡辯,但是,他再次強調自己畢竟是陳默的父親,他在努力彌補自己的過失,他為自己的前妻付贍養費,同時,他也想為陳默付學費,以彌補自己對女兒的虧欠,但是,陳默卻不領情,她告訴父親,自己有能力交學費,不用他多費心了,而且陳默希望他以后不要在自己面前出現,對于她而言,眼前的所謂父親,不過是流淌著同樣血脈的陌生人,父親無話可說,決定離開,他留下了兩分禮物,陳默看到,那兩樣東西就是他和那個女人昨天晚上一起在商場精心挑選的高級化妝品。
陳默撞見尹然,尹然對她手中的那些高級化妝品發出羨慕的贊嘆聲,而陳默則毫不客氣的把化妝品全數送給了尹然。
足球隊開始基本的體能訓練,在體能訓練中馬上看出了個人的基礎素質,陳默無法再去拳擊場,她把所有的過剩精力全都用在跑步上,扣了女孩們一圈又一圈。蘇可是校長的女兒,她是主動要來學校足球隊的,因為她從小就暗戀秦磊,但是由于秦磊進了國家足球隊,所以不常見面,終于有了大好機會能和夢中的白馬王子朝夕相對,怎能放過這個大好機會?秦磊看著陳默跑了一圈又一圈,不覺心底里有些佩服這個有韌性的女孩,但是他的表情可逃不出蘇可的眼神,為了和陳默一決高下,蘇可的腿跑得直抽筋。尹然是全球隊中最胖的一個,她來球隊的目的是為了減肥,她在跑步前在自己的身上纏滿了保鮮膜,不料越跑越熱,她便開始撕扯身上的保鮮膜,保鮮膜掉了一路,風一吹,保鮮膜還隨風飛到了秦磊的臉上,糊住他的眼睛。秦磊沒有想到會遇到這樣的事情,非常憤怒,決定好好的懲罰她們一下。
秦磊把隊員們帶到附近的旅游山上,從下往上,做青蛙跳,一直要跳到山頂。這時正是旅游高峰期,游客們紛紛好奇的注視她們,還有的人在旁邊品頭論足,女孩們都覺得很尷尬,林小荷認為只是個別人犯錯誤,不應該乘法所有人,秦磊告訴她們,球隊是一個整體,規矩就是一個人犯錯,所有人受罰,沒有人例外,無奈,大家只好跳,但林小荷心里很不服氣,尤其是當她們看到悠閑地等在山頂上拿著望遠鏡監督她們的秦磊,恨的牙直癢。
終于眾人筋疲力盡的跳到山頂,大家都恨死了尹然,尹然馬上很識時務的向秦磊和隊友道歉,裝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秦磊點數的時候,發現林小荷已經不見了。大家筋疲力盡地找到小荷時,看見她正在山腰的冷飲店和一個帥哥優哉游哉的啜著飲料,談著大天,林小荷一見隊友,竟然還熱情的邀請大家一起坐,秦磊拂袖而去。
大家回到學校,秦磊告訴她們,足球隊解散,大家都覺得秦磊有點小題大做了,秦磊問她們為什么來踢足球,眾人的回答不一,有人是為了減肥,有人是因為暑假極其無聊,有人是為了發泄,總之個人心懷鬼胎,秦磊嘲諷地告訴她們,他一直都認為女人是軟弱的動物,踢足球決不是女人能做的事情,她們只會化化裝裝,買買衣服,做做飯,扯扯咸淡等無聊的事情,隨她們去吧,足球不需要女人,秦磊蔑視地走開,告訴她們趕緊收拾東西散了吧。他的話有些惹怒了女孩子們,她們楞楞地站在校園里,面面相覷,有些不知所措,又有些惱火,總之很復雜。女孩子們互相埋怨著,蘇可很害怕球隊解散后又找不到機會可以和秦磊在一起,而陳默對于秦磊對女性的歧視很生氣,她要做個樣子給秦磊看看,女孩子也不是那么好惹的,在陳默和蘇可的鼓動下,大家決定還是應該對秦磊有所表示。
秦磊在宿舍一邊收拾著東西,一邊打電話告訴父親自己已經無能為力,這時候他聽見操場上有整齊的聲音,他向下望去,看到已經疲憊的隊員們拖著沉重的腳步雖然艱難但是卻很認真地在操場上跑步。
秦磊拎著行李出現在大門口的時候,發現門已經被鎖住,秦磊仍舊決心要走,林小荷把鑰匙扔出校外,這下,誰也別想出去了,秦磊無奈之下只好留下了。不過,這絕不是女孩子們向他投降的表示,女孩子們心里憋著一股勁,她們非得讓他知道女孩子絕不會像他形容的那樣差勁。
晚上,所有的女孩都去按摩(學校出錢),林小荷的手機響,原來是哪個爬山時遇到的英俊少年,前來約小荷,王真羨慕不已,自己雖然已經上了大學,但是還沒有什么男生主動約會過她。
這個叫袁浩的男孩子急匆匆地趕來,是為了接小荷去看煙花表演,他在山上聊天時答應小荷的,小荷原本以為他忘了呢,沒有想到,他竟然真的來接自己了,兩個人坐在袁浩的車頂上看完了美麗的煙花表演,袁浩是一個文質彬彬深情款款的男孩子,小荷很容易地就被感動了,她的戀愛經歷中從來都沒有這么浪漫,袁浩把小荷送回了學校,這個過程中,他連小荷的手都沒有牽過,對于小荷來講,這是多么好的一個戀愛對象,當她臉龐緋紅地回到宿舍的時候,所有人都感覺到,小荷的桃花運來了。
訓練照舊進行著,秦磊教大家練習著足球的幾個基本動作,一向有運動細胞的陳默很快就運用自如,而王真從小就和表兄弟們一起玩球,更是不在話下,但是,這可苦了其他的女孩子們,她們渾身被球砸得青一塊紫一塊,雖然是夏天小荷每次上陣都把自己包裹的嚴嚴的,她可不敢怠慢,因為訓練結束后,她的白馬王子在門口等她呢。
兵貴神速,既然兩相情愿,何必扭扭捏捏,小荷談起戀愛一向很干脆,美麗的小荷終于和英俊的袁浩正式陷入情網,袁浩對小荷體倍至,總是帶小荷去最浪漫的地方,送上一捧捧的鮮花。秦磊發現小荷最近的訓練狀態很不好,把她很批了一番,但是小荷全然不在乎,她竟然想,不能因為踢球而耽誤了她的戀愛大事,萌生了退出足球隊的念頭。約會的時候,小荷告訴袁浩自己不想留在足球隊,袁浩沒有反對,兩個人正在策劃著小荷退出球隊后怎么度過這個暑假,忽然來了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殺氣騰騰地直奔他們而來,小荷看到袁浩很驚慌,那女人一把揪住小荷,對她大聲漫罵,大意是小荷搶了她的男朋友,而袁浩的車、錢都是她給的,小荷不知所措,而袁浩在女人面前表現得和沒有底氣,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小荷急得快哭了,這時,正好騰志和女朋友開車經過,他認出面前這個尷尬的女孩就是秦磊的隊員,把小荷從那女人的手里救出來,送回學校。途中騰志告訴小荷看準了人再談戀愛,這么大的女孩子一點自我保護意識都沒有,騰志本來是好意,但在這個時候小荷聽起來很刺耳,雖然騰志救了她,但是她對騰志一點好感都沒有,一是他看到了自己最落魄的一面,一是這個時候是應該借個肩膀來靠靠,但是他卻長了一張吐不出象牙的狗嘴。
小荷回到學校,不顧一切地大哭一場,這個時候所有人都發自內心地為小荷難過,本來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忽然變成了噩夢,所有人都使出渾身解數來幫小荷,陳默本來就對男人十分有成見,現在,她要求小荷把袁浩想象成足球,讓她射門,而王真教小荷怎么學會把糟透了的心情很快就忘記,金達萊為了小荷更是半夜三更放聲歌唱!知道秦磊趕來,小荷告訴秦磊自己已經不準備離開球隊了,她實在是舍不得自己的這幫好朋友。
騰志打從第一眼見到陳默的時候,就覺得她與眾不同,她是屬于從來不向人認輸的那種女孩,現在,像她這樣的女孩幾乎已經滅種了,所以,他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做了一個決定——追陳默,但是,他也知道,這條路是長夜漫漫路迢迢!問題是,該怎么接近她?
大傻瓜秦磊以為姑娘們終于安心踢球了,自己的球隊就走上正規了,但是,他忽略了一個常識,那就是——女孩子們每個月都有那么幾天不能大劑量運動,她們可以天經地義地享受休息時光,這可愁壞了秦磊,除了他自己要上場以外,他必須得找幾個替補,連王隊醫他都算計道了,可是,加上他自己也倆人,還是不夠,這個時候他的鐵哥們騰志一改對他當女足教練嘲笑譏諷的態度,關鍵時刻拔刀相助,秦磊忍不住感激涕零,騰志也在竊喜,他的老朋友不知道,其實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哈哈,摩拳擦掌,準備一顯追妞身手!
得知道學校女子足球隊缺少候補隊員的消息后,王真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好朋友池小偉心里可樂開了花,他一直都是一個鐵桿球迷,常常來開王真踢球,但是因為自己身子骨比較單薄,所以從小到大都沒有什么上場踢球的機會,為了這個難得的候補機會,他特地請全體足球隊員去他家開的火鍋店大吃一頓,算是收買人心,當然,池小偉在大家一致認同下,最后還是被納入候補隊員名單中。
騰志終于有機會接觸陳默了,他在球場上盡顯了自己是國家隊隊員的英姿,他的身影經常在陳默旁邊神出鬼沒,說實在的,陳默一開始對他的印象還是不錯的,他教給了陳默很多足球技巧,兩個人也經常比賽體能,騰志的計劃似乎都在按部就班地進行,但是小荷似乎看出了一點什么苗頭,像騰志這樣的花花大少,這么心甘情愿地拋棄享受的生活,跑來給她們當什么候補隊員,實在是說不過去,他又這么熱情似火地接觸陳默,八成是有什么陰謀詭計,她想提醒陳默,苦于沒有什么證據,而且他在陳默面前表現的又是那么賣力。在陳默的感覺中,騰志是個不錯的哥們,她們可以討論很多關于運動的問題,尤其當那天騰志和她在休息的時候一起去健身房,遇到了前一段時間一直在追蹤她的那幾個人,騰志和她同時大展拳腳,又逃過一劫。騰志問她為什么會有人追蹤她,陳默諱莫如深,這又增加了陳默的幾分神秘性。在騰志看來,好家伙,這個女孩可不是一般的女孩,夠刺激。為了證實騰志對陳默沒安好心的推測,小荷一直都留意著騰志的言行,終于,被小荷抓住了騰志的破綻。有一天,小荷終于看見了前來學校找騰志的他的前任女友——在騰志救小荷那天曾經出現過。小荷尾隨騰志,聽到了騰志向他的女朋友提出分手,理由是他喜歡上別人了,女孩子哭鬧不止,騰志在那女孩面前承認自己是個花心的人,自己不配做她的男朋友,女孩傷心地離開,雖然騰志有些失落,但是一想到自己從此擺脫了一個糾纏的對象還是充滿歡喜的,但是,他過于喜形于色了,惹惱了黑暗中一個疾惡如仇的女孩,她就是經常被男生以同樣的理由拒絕的小荷,她一定不會讓他的陰謀得逞的!趁著天黑,小荷痛快地捉弄了騰志一下,讓他來了個“狗啃屎”,第二天早上,小荷看到他的上嘴唇還有點兒腫。
做為好姐妹,小荷第一時間就告戒陳默,要陳默保持警惕,但是陳默因為上一輩子父母的問題,一直對男生抱有一種敵對,她從未曾談過戀愛,也不向往戀愛,雖然騰志圍著她團團轉,但是,她覺得騰志就是自己的兄弟。而在秦磊眼中,陳默是一個不得了的女孩,他從來都沒有看見過騰志為了追一個女孩如此大費周章,他覺得陳默一定是一個情場老手,不是等閑之輩,私下里有些對陳默的成見,但是,他也不得不佩服陳默,好象在這個女孩身上永遠看不到疲倦,如此大劑量的訓練之后,她竟然還有精力去練拳擊,那個傻瓜騰志還屁顛屁顛地跟在人家后面。
基本訓練進行著,有時候,秦磊也安排大家進行一下跑位的訓練,他發現陳默在球場上是一個十分兇狠的女孩,她經常沒命地奔跑,幾乎沒有人追得上她,而技術最好的要數小忘子——王真,難怪,她從小就和她的表哥表弟的混在一起踢球。
王真是全隊最小的女孩子,從小被父母像男孩子一樣養大,馬大哈的有點過頭,她的苦惱就是都讀大學了,還沒有約會過一次,人家陳默不談戀愛是因為有性格,而自己是渴望談戀愛但是卻沒有人追,如果不去提醒,她除了自己叫什么名字,什么都會忘記,所以她叫小忘子,但是,因為她可愛,還是會有人幫她,這不,她的好朋友池小偉張羅著,把自己的好朋友介紹給小忘子,小忘子結束了訓練以后,馬上梳洗打扮趕去約會,大家都等著小忘子回來把自己的艷遇和她們一起分享,但是,沒過多久,小忘子就回來了,因為她不記得池小偉告訴她的約會地點,寫好的紙條也不知道藏在哪里,好不容易找到紙條,跑過去,約會地點只剩下生氣的小偉,因為小忘子整整遲到四個小時。
球隊里,蘇可是長得稍稍有些狐媚氣的女孩,幾乎全隊的女孩都知道秦磊來教她們踢足球是因為她的原因,她和秦磊是青梅竹馬的一對兒,蘇可人前人后地向大家炫耀著自己和秦磊的不平凡關系,因為她知道這個年紀的女孩子最容易對秦磊這樣的帥哥感興趣,所以她故意這樣說,使其他的女孩子死了這份心,秦磊是她的人了。但是,秦磊并不知道蘇可所做的這一切。而在蘇可的眼中,她發現自己身邊的敵人有兩個,一個是陳默,一個是林小荷,明顯的,在這些女孩當中秦磊比較欣賞她們兩個人,老讓她們兩個人出來給其他的人做示范,陳默倒是沒什么,一個就知道她對愛情沒興趣,倒是那個林小荷,一天到晚對秦磊笑嘻嘻的,難道她不知道自己和秦磊的關系嗎?小荷當然知道了,但是,她就是看不慣蘇可那副樣子,誰規定秦磊就是屬于你的,最受不了她看自己的那種眼神,好象想放一把火把自己燒了一樣,多可笑,她越這樣看自己,自己越是喜歡故意靠近秦磊,氣死她,真有意思,但是,小荷越來越覺得秦磊是個不錯的男孩子,認真、專注,不知道他談起戀愛來是不是也是這種表現。自從袁浩那次戀愛以后,自己一直期待著新的愛情出現!
訓練的時候,秦磊發現,雖然大家都很刻苦,沒有了像開始那樣目無紀律的現象,但是,這些女孩簡直是一盤散沙,他一再強調足球隊最講究的是配合,但是幾乎沒有人理會他,大家各踢各的,陳默橫沖直撞,蘇可和林小荷互相看著礙眼,從來就是作對,金達萊倒是最認真的一個,可是她經常大著嗓門大喊大叫的,秦磊都快氣瘋了,他必須得找到機會好好教訓她們一頓,秦磊體會出來了,教她們學會踢球是一個斗志斗勇的工作,不能姑息她們。
大家都知道陳默是一個倔強的女孩,經常神秘地獨來獨往,這一天,陳默又被阿姨叫去醫院,因為著急,所以陳默沒有來得及向秦磊請假,她只是把這件事拜托給小忘子,但是可想而知結果會是什么。原來媽媽哭鬧著不肯吃藥,陳默費了好大勁才把媽媽安撫下來,等到她回到學校的時候,已經過了熄燈時間,小忘子連滾帶爬地去找秦磊。秦磊在操場上逮住了陳默,他誤以為陳默是因為和騰志出去玩,這么晚才回來,秦磊嚴厲地再次向陳默重申足球隊的紀律,陳默已經很不耐煩,還沒等他說完,自己主動要求受罰,秦磊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而林小荷和蘇可因為都喜歡秦磊,所以也把球場變成了沒有硝煙的戰場,她們互不相讓,而且互相嘲笑對方,但是,秦磊明顯的有點欣賞林小荷,因為這個女孩子跑起來的樣子很漂亮,輕盈而有彈性,像是一頭小鹿,但是蘇可可不是會坐以待斃的那種人,關鍵時候,她搬出了自己的父親,別忘了,自己的父親和秦磊的父親可是好朋友,兩家人是世交,蘇可的父親確實很欣賞秦磊,而自己也有意要撮合女兒和秦磊,他的講話很有技巧:假如秦磊能使得校足球隊得到這次比賽的前三名,他就答應讓蘇可和秦磊一起出國。秦教練聽出了蘇校長的良苦用心,秦磊倒是沒有想那么多。
蘇可明目張膽地和秦磊回到學校,春風滿面地告訴大家她的新動向,督促大家認真踢球,成全她和秦磊的一起出國夢,她故意在小荷面前把這件事說得分外響亮,小荷覺得很惱火,所以她在踢球的時候似乎是在故意跟秦磊作對,所有的基本動作都做得一塌糊涂,這和她以往的表現天差地別,秦磊惱火地將大家解散后將小荷留下來,批評她如果再這么不認真,干脆離開球隊算了,小荷慢悠悠地嘲笑秦磊,自己全都知道了,他之所以帶她們這個足球隊不過是為了取得勝利以后和蘇可雙雙出國,秦磊覺得很好笑,他不知道這是哪里來的傳聞,他只是奉父親大人的命令來代替他工作,至于小荷所說的原因是無稽之談。
這下蘇可可丟人了,因為小荷將秦磊的話原封不動地傳達給了大家,那么說蘇可純粹是一相情愿,當然,小荷也付出了代價,第二天蘇可“一不小心”就把球踢到了小荷的臉上,漂亮的小荷半張臉腫得像個小豬頭!
很少有人會喜歡蘇可,因為她老是那么裝腔作勢,仗著她爸爸是校長于是帶著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但是還是有人會拍她的馬屁,比如尹然,她那么胖,要不是蘇可幫忙自己能進球隊嗎?所以,蘇可所在的宿舍和小荷所在的宿舍很自然地水火不相融,使得球隊變得更加散漫。秦磊索性把她們分成兩個組對抗,這樣以來卻達到了出人意料的效果,為了宿舍的榮譽,雙方使出渾身解術把自己的球踢到對方龍門,這可比枯燥的基本功訓練來得過癮多了。
好不容易又盼到了休息的時間,騰志不失時機地請大家到ktv去唱歌,借著喝酒的機會,騰志想向陳默表情達意,陳默在這方面多少是有點兒遲鈍的,總是會錯意,小荷在一旁看得一清二楚,她不知道陳默是真的不明白,以為陳默是在裝傻,對她更加佩服有加,越看越覺得騰志的可笑,活該。騰志今天才知道自己碰到了高手了,他決定調整一下,繼續發起新一輪進攻。趁騰志不注意,小荷向陳默表達了自己的敬意,陳默還是沒有搞清楚,原來騰志是在追自己,她覺得小荷一定是搞錯了,她還把這件事講給騰志聽,告訴他小荷說他來足球隊當替補是為了追自己,為了面子,騰志當然是一口否認,不過,他覺得小荷這樣揭他的短,簡直是恩將仇報,難道她忘了嗎,那天是自己救的她。不過,他也對陳默另眼相看,這個女孩真是不一般,談笑間就把這件事糊弄過去。而陳默呢,她在嘲笑小荷神經質,人家騰志就是一個正人君子,根本不是為了追她的原因才來當替補,小荷怎么也不明白,陳默怎么能真的去問騰志呢,這是女孩子之間的秘密啊!她真懷疑,這個陳默到底還是不是女孩,自己還有些生陳默的氣。總之,騰志的整個計劃變得一團亂糟糟,所有人各自都翻了個個兒,誰也不在追究究竟是怎么回事,只有掩飾著自己的尷尬,放聲歌唱。這可到了金達萊發揮特長的時候了,整個晚上大家都過得很開心,金達萊沒有想到,她在這里又一次碰到了騰翼,這一次他又醉了,他是尋著金達萊的歌聲來的,又一次夸獎金達萊,向她傾訴心事,叫她來公司試唱,這次金達萊可不上當了,合伙和姑娘們好好捉弄了騰翼一番,騰志進來的時候,看見丟人的哥哥正坐在椅子上看著自己傻笑。
陳默和大家正唱得開心,忽然收到小清給她的一張紙條,約她獨自到不遠處的倉庫見面,陳默也沒有多思考什么,告訴大家,她有些事情先行一步。而因為和父親見面所以遲到的秦磊在ktv門口見到了急匆匆出門的陳默,他認出了陳默那天騎的摩托車,他果然是那天自己碰到的那個女孩,為了追趕陳默,秦磊也來到倉庫門前,但是,倉庫門在陳默進去后緊緊地古諺上了,秦磊感到很奇怪,他忽然對陳默有了一種探詢的欲望,四處找入口,想進去看看這個女孩究竟有什么秘密。
門一關上陳默就覺得哪里好象有點兒不對,因為整個倉庫黑漆漆的,有些詭異,過了好一會兒才見有一盞燈開了,燈下是一個拳擊場,并不見小清的身影,看到的是一寫彪形大漢,原來是一直在尋找陳默的成哥布下的一個陷阱。他先抓到了小清,然后讓小清把陳默引出來。陳默哪兒見過這陣勢,她趕緊答應成哥,只要他放了小清,自己愿意把當天他輸掉的錢如數換給他,成哥上下打量著陳默,看得陳默心里直發毛,但是她沒有想到,成哥千方百計地找到她,目的是為了和她進行一場比賽,當然,也為了賭一局,如果陳默贏了,他就放陳默和小清走,如果輸了,陳默必須答應他一件事——做他的女朋友,原來成哥自從那天晚上看到陳默開始就看上陳默了。陳默沒有想到成哥會提出這樣的條件,雖然她心里不是很有底氣,但是,也不能就這么便宜了成哥他們,她也提出一個條件,如果他成哥贏了,自己可以當他的女朋友,但是,如果她陳默贏了,也應該有個說法,那就是,在場的所有成哥的手下都要聽她陳默的,小女子夠膽量,成哥所欣賞的就是陳默的這一點!……
秦磊進到倉庫的時候,看到了最驚心動魄的一幕,陳默大戰成哥,陳默似乎還不是很在狀態,她連續被打翻在地,秦磊被人發現,抓到一旁,還掙扎著想去救陳默,陳默也看到了秦磊,比賽繼續進行,陳默越戰越勇,終于將成哥打得起不來,成哥鼻子流著血被抬下拳擊場,陳默勝了,所以成哥不負諾言,他們以后都要聽從陳默的調遣,戲劇化的一幕讓陳默感覺很威風,而秦磊卻不知道個中變化,在他眼中,眼前這個叫陳默的隊員竟然是一個黑社會。
陳默和秦磊一起回學校,秦磊對陳默很顧忌,他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陳默也是個不善言談表達的女孩子,秦磊回到宿舍才想起來,還沒來得及問那個頭盔的事情,算了,自己的球隊怎么能招進來一個黑社會的女孩子呢,真是讓人匪夷所思。
陳默找王隊醫要跌打藥時,看到自己身上淤青了好幾處,不過這對她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了,不過回到宿舍她驚奇地發現自己的床上早就放著一瓶藥水,小荷告訴她,是一個叫成哥的人派人送來的,看著陳默嘴角的青紫,大家都猜到陳默一定是發生了什么不尋常的事情,但是陳默卻三緘其口。雖然挨了打,但是,成哥送來的這瓶藥水是她從小一路挨打以來接到的第一瓶跌打藥水,心里禁不住有些溫暖。
小荷和蘇可是水火不相融的,但是,偏偏她們兩個冤家路窄,老是撞到一起,在公共汽車上,兩個冤家互不理睬,但是,小荷忽然發現有個小偷正在偷蘇可的錢包,蘇可尚不知道,小偷一下車,小荷就強拉硬拽地將蘇可拉了下去,蘇可這才發現自己的錢包被偷了,兩個人追上了正躲在一旁沾沾自喜地數錢的小偷,搶回了錢包,合力將狂妄的小偷暴打一頓,把他扔在派出所門口,然后趾高氣揚地離開。雖然這次抓賊行為是兩個人通力合作,但是并不等于她們已經握手言和,雖然蘇可欠了小荷一個人情,但是兩個人照舊勢不兩立。秦磊不知道,私下里竟然有這兩個女生為了她竟然打得不可開交。
全隊中能和蘇可談得來的就只有一個人——尹然,那是因為如果沒有了蘇可的幫助,以她的條件是絕對沒可能進球隊的,她進球隊的目的一是為了減肥,更重要的是每天都有三十塊前的津貼補助,她需要錢,她需要很多的錢,當結束了一天的足球訓練,隊友們都休息的時候,她還要拖著疲倦的雙腿去大排擋去給人家端盤子,但是她高興,一想到下個學期的學費不需要家里給,自己可以解決了就高興,而且大排擋的老板對她不錯,老板的兒子也在上大學,是個個子很小很害羞的男孩,一見到尹然就臉紅,尹然是鄉村里野長大的女孩子,從來就沒有見到過這么內向的男生,放了暑假,男生也來幫父親的忙,于是尹然就更加勤快了。蘇可終于發現了尹然的秘密,特地跑來大排擋看那男孩,然后把尹然盡情地嘲笑了一番。
由于陳默贏了成哥,成哥他們會經常以來看老大的理由前來探望陳默,陳默拙見了解了這一群人,他們其實都有不錯的家庭背景,只是由于少年時期的背叛而耽誤了學習,家里又疏忽了對他們的管理,所以使得他們整日無所事事,東游西逛,但是品質上不屬于那種壞人,由于陳默偏向男孩頭的個性,也和他們比較合得來,經常在訓練過后和他們一起去飆車,進行拳擊訓練。
由于暑假過后秦磊就要去美國讀書,所以,他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到學校的階梯教室里苦讀英語,小荷原本就要準備著新學期考英語六級,常常出現在教室,因為秦磊的英語基礎不是很好,所以他常常會來請教小荷,蘇可知道了以后,很不高興,他覺得這是小荷的一個計謀,為了包袱小荷,她在球場上越發起勁地拼搶,而且專搶小荷腳底下的球,而小荷為了氣她故意把球護得緊緊的,使得蘇可在球場上抓狂起來,踢得完全沒有章法,屢屢犯規,秦磊很生氣地處罰了蘇可,將她罰下場,蘇可越發惱火。其實,秦磊是個聰明人這么一來二去的,他也發現了小荷和蘇可之間的名堂,然后,他找到小荷,向她委婉地表達了自己的想法,希望小荷能夠配合自己把這次訓練做好。小荷從秦磊的語氣中聽出來,秦磊雖然很欣賞自己,但這中間并沒有他想象中的那種感情,小荷答應了秦磊的請求,但是,她感到很失落。訓練雖然照舊進行著,但是,小荷已經沒有像以前那樣起勁。沒有了小荷和蘇可之間的較勁,似乎兩個組之間也失去了戰斗力,而秦磊想讓大家合起來打配合,但是,由于是新成立的足球隊,加上隊員全部都是女孩子,所以人家稍稍成熟一點兒的球隊都不屑于和她們過招,這讓秦磊有些發愁。
雖然陳默和成哥他們的關系很好,但是,她有時候也看不慣他們游手好閑吊兒郎當的樣子,常常因此和成哥他們斗嘴,但是成哥他們實在是懶散慣了,根本不在意別人的看法。雖然秦磊一直對陳默敬而遠之,陳默也知道因為找不到陪練的球隊所以秦磊陷入了困境,所以不僅新生一計。她讓成哥和他的兄弟們臨時組成了一個球隊,反正平常這些男生也都是鐵桿球迷,成哥他們也很興奮,其中一位兄弟還專門贊助了全部的運動服,一個個打扮得好象跟真事一樣。聽說陳默找到了一支球隊愿意和自己的球隊進行一場友誼比賽,秦磊心里有些感激陳默,真正上場的時候,秦磊才發現這些人竟然有些面熟。
比賽開始的時候大家都還踢得有板有眼,但是,越踢越沒有章法,女孩子們雖然已經經過了一段時間的訓練,但是畢竟大家都沒有正式踢過,滿眼都是敵人,所以開始慌亂起來,男孩子們雖然是鐵桿球迷,但是也沒有什么真正的實戰經驗,只是野蠻地狂踢,這個過程中難免有些肢體上的碰撞,女孩們的驚叫聲此起彼伏,蘇可狠狠地煽了成哥一個大耳光,煽得他眼冒金星火冒三丈,雙方一言不和打了起來,女孩子們把男孩子們的衣服給扯破了,陳默費了九牛二虎的力氣才把這場戰事平息下來,秦磊生氣了,他批評陳默不應該把這樣一群烏合之眾帶來冒充球隊,他說的語氣很重,惹惱了陳默,她要求秦磊向成哥他們道歉,秦磊沒有理他們,帶著隊員們回宿舍去了,把陳默晾在球場上。成哥勸解陳默,讓她不要放在心上,沒想到陳默更加生氣,她要成哥等人反省一下,為什么所有人都對他們有這樣的看法。
騰志在俱樂部的熱身訓練中拉傷了大腿肌肉,不得不回來療養,重新又回到女子球隊,發現陳默似乎經常和一些陌生的人“混”在一起,他很納悶。騰志從秦磊處多少了解了一些關于陳默的情況,他找到成哥他們,兄弟們見到騰志也很高興,忙著請騰志簽名,但是騰志來是來找成哥的,告訴他們,如果真的把陳默當朋友的話,就應該離陳默遠一點。兄弟們聽到騰志說出這樣的話,很想上去打騰志,被成哥制止了。
雖然和陳默之間有諸多的不快,但是秦磊還是主動找到陳默,為他當天的態度向陳默道歉,陳默提起當天的事情,自己有些尷尬,不過她對秦磊還是很客氣的,她表示自己并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秦磊不明白,陳默看起來是個不錯的女孩,為什么竟然和成哥他們混在一起,陳默告訴秦磊,其實她眼中的成哥不是他秦磊所想象的那種人,兩個人雖然只是經過了這么短暫的交流,但是忽然都有了對彼此的一些好感。因為球隊已經開始上軌道了,所以必須得有個隊長,秦磊認為無論從哪個方面講沉默都是最好的人選,陳默答應自己會考慮的。
在小荷最失意的時候,沒有想到袁浩又會出現在她的面前,他誠懇地請求小荷的原諒,遭到大家的奚落,但是,袁浩表示自己是真心喜歡小荷的,他愿意為小荷而拋棄現在的地位金錢,從頭做起,小荷還是被感動了。
成哥再次出現在陳默的面前的時候,嚇了陳默一跳,他找到了一份不錯的工作,準備開始上班族的生活,這樣可以拉近自己和陳默之間的距離,陳默看到他有這樣的變化也很高興,不過,兄弟們沒有了成哥以后,變得更加懶散無聊,陳默鼓勵他們也去找一份職業,但是他們對陳默的建議不屑一顧。
重新找到了愛情的小荷在球場上又恢復了生龍活虎的模樣,而失去了小荷這個競爭對手的蘇可更加頻繁地接觸秦磊,但是秦磊對他似乎還是停留在小時侯的玩伴上,這讓蘇可惆悵不已。
騰志發現自己那次去找成哥,沒有使得成哥離開陳默,反而使得他們之間的關系更加親密了,騰志覺得自己的很愚蠢,他的沮喪引來了小荷的嘲笑,反正兩個人都看著不順眼,小荷是全隊中盤帶技術最好的隊員,她常常趁著現在騰志腿上有傷的機會,專門從他的腳底下搶球,而且屢屢得逞,使得騰志這個國家隊隊員很沒有面子,秦磊為了鼓勵自己的隊員,還專門往騰志的傷口上撒鹽,秦磊告訴隊員們,只要努力訓練,就是面對國家隊也沒有什么可怕的。
騰志父親的唱片公司——南唱公司舉行每年一度的推新人歌唱大賽,金達萊興沖沖地去報名,報名當天就遇到了騰志的哥哥騰翼,其實騰翼已經認不出她來了,但是,她一看到騰翼就反胃,最后又把自己的報名表拿了回來。
小荷雖然和袁浩已經和好,但是,小荷再也找不到當初的浪漫,她總覺得自己和袁浩之間缺少了什么,其實,她不知道,在經歷過上次的事件過后,她的內心隱隱地對袁浩產生了不信任,她覺得,自己和袁浩之間的關系似乎不會維持太久的。騰志本來就不看好小荷同袁浩之間的愛情,他認為小荷的愛情是幼稚的,女人老是試圖改變男人,這種想法是愚蠢的,小荷很討厭騰志的頤指氣使,一氣之下兩個人在球場上射門打賭,看十球內誰進球最多,由于騰志的舊傷突然復發,小荷最終贏了騰志,騰志不得不旅行諾言,請她們去唱卡拉ok。
金達萊覺得自己真倒霉,每次到ktv放聲高歌的時候都會遇到騰翼,騰翼又像以前一樣對金達萊不停地說著自己內心的悲哀,他現在正陷入困境,因為先階段的新人選拔賽幾乎每個選手都有很硬的后臺,歌手的名次基本上都內定了,他自己都覺得新人比賽是一件越來越無聊的事情,他告訴金達萊,如果憑實力來講,金達萊如果能參加比賽她一定會得第一名的,但是,現在的選拔賽實在就是一個噱頭。金達萊終于漸漸了解到騰翼的無奈和悲哀,她鄭重地做了一個決定,要去參加新人選拔賽。
報了名以后,金達萊除了在球場上奔跑之外,所有的時間都用來唱歌,不分晝夜,不分場合,讓辛苦了一天的隊員們很難以忍受,為此,金達萊和大家的關系一度緊張。金達萊在初試就見到了騰翼,騰翼似乎還是沒有把金達萊認出來,不過,這沒關系,金達萊一出聲就震驚四坐,內行人一聽就知道這是一個有歌唱前途的女孩子,所以那些有深厚背景的人就開始惡狠狠地盯住了金達萊,為了不使自己所推薦的歌手有這么強的競爭對手,幾個評委私下里算計著金達萊,而騰翼雖然躊躇了良久,在弟弟騰志的支持下,最后把金達萊留了下來,金達萊喜出望外,她并不知道其實騰翼留她下來其實 是頂著很大的風險和壓力,畢竟,那么多投資方帶著錢和他們推薦的歌手在下面虎視眈眈地看著她。
雖然金達萊進入了復試但是她不敢過多的張揚,因為本來她跟大家的關系就有些緊張,又害怕自己在復試后拿拿不到什么名次,說給大家聽會很丟人的,雖然私底下騰志把金達萊的事情告訴了大家,似乎沒有什么人對這件事感興趣。金達萊面對著大家這樣的態度,多少有些傷心,但是,這并不影響她的斗志,她的歌練得更勤了,但是,現在很少有人對她發出什么不滿的聲音。
秦磊終于通過父親的關系,找到了老年足球隊,他們愿意和自己的球隊來一場友誼賽。姑娘們打心眼兒里有些輕視自己的對手,都是一些年紀很大的老頭,怎么能和她們這些年輕力壯的姑娘們相比,但是,秦磊是想通過這次比賽教訓她們一下,因為姑娘們的配合實在是太差了。
比賽的時刻終于到了,姑娘們摩拳擦掌準備打敗老年球隊,但是沒有想到,到了球場上完全不是人家的對手,雖然人家的球員推進比較慢,但是他們穩扎穩打,講求配合,而姑娘們顯得急躁又混亂,所以比分相差懸殊很大。球賽結束后,所有人都變成了蔫頭鵝,他們明白了為什么秦磊老是強調整體觀念,集體的力量!
金達萊非常低調地去參加了歌唱比賽的最后決賽,比賽的規則是現場觀眾的評分和評委評分的綜合分數,本來金達萊就沒有抱著什么幻想,她只是想不辜負自己從小的夢想,眼見著其他的歌手都帶著自己的拉拉隊進場,自己光桿司令一個,不過,也沒有什么壓力,但是當輪到她上場的時候,她陡然發現,底下的觀眾群中,竟然坐著全隊所有的隊員和陳默帶來的弟兄們,這個時候,她忽然緊張了!金達萊的表現非常好,獲得了全場最多的掌聲,當評委最后亮分的時候,金達萊的分數并不很高,但是,觀眾給她的分數大大超過了其他歌手,所以造成了金達萊和另外一名歌手并列的局面,現場的投票只差主辦方騰翼的一票,騰翼很難抉擇,騰志告訴哥哥,長期以來哥哥都是郁郁寡歡,就是因為他一直被人所左右,這時候應該是他改變自己現狀的時候,究竟是憑著良心把這一票投給金達萊,還是昧著良心給另外一名歌手,然后換回一筆投資。最后,金達萊還是得到了第一名,而另外那名歌手帶著錢憤怒地離開。
慶功宴上,金達萊感謝了這次拉拉隊的組織者陳默,讓她知道了什么才是真正的集體的力量。出乎大家意料之外的是騰翼也來參加了他們的隊伍,金達萊一看到他就想跑,她以為這次騰翼又會跟她說他心里話,沒有想到,這次騰翼很清醒,他來問金達萊是否可以做他們公司的簽約歌手。看著金達萊的美夢成真大家都喝多了,期間成哥告訴陳默,自己也想像金達萊一樣美夢成真,他的美夢就是和陳默談戀愛。陳默告訴成哥,她不想談戀愛,她不相信愛情,無論它開始是多么美妙,多么轟轟烈烈,到最后都是絕望,成哥讓陳默告訴他為什么,陳默約他明天一起去看一個人。
不知道為什么,秦磊越來越多地把自己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老是轉移到陳默的身上來,最初注意陳默是因為覺得她很神秘,他現在還保留著陳默的頭盔,后來注意陳默是因為感覺她身上有一種感覺,與別人別樣的不同,她的身上有一種爆發力,有一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感覺,她踢球總是惡狠狠的,好象要把足球撕攔了一樣,只要足球到了她的腳底下,全隊沒有一個人敢攔她,因為她的來勢實在是太兇猛了,秦磊有一次好奇地問她為什么這么憎恨足球,陳默有些尷尬,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陳默把成哥帶到了精神病院,成哥在這里見到了陳默的媽媽,他嚇了一跳,陳默告訴他,這就是她一直不肯談戀愛的原因,因為她在媽媽的身上看到了愛情愚蠢的影子,在離開醫院的時候陳默忽然看到阿姨帶著兩個人來探望媽媽,一個是她的父親,另外一個她不認識。陳默告訴成哥,那個人就是導致她媽媽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人。陳默拒絕父親來見媽媽,父親很尷尬,他所帶來的人是一個香港的導演,這個人和她的父母是同級的同學,特地來找陳默媽媽的,陳默沒有再阻攔他們,帶著成哥離開,父親看著陳默走遠的背影,心里充滿了悲哀。
離開醫院后,陳默的脾氣忽然變得很壞,雖然成哥一再強調自己絕對不會像陳默的父親那樣,但是陳默告訴他,如果他一定要和自己談戀愛可能他們之間連朋友都做不成,成哥忽然感到很窩囊,自己是為了她才做出了這么大的改變,到頭來的答案卻如此令人沮喪。
自從上一次和老年足球隊的比賽遭遇慘敗之后,姑娘們開始認真地練習互相配合的打法,或許是因為從小一起長大的原因吧,做為替補上場的小偉和王真非常默契,王真一直因為從來沒有談過戀愛而苦惱,但是在大家看來,她和小偉其實是最好的一對,不過這兩個傻蛋都因為相互間太熟了,沒有注意到,而且傻瓜小偉還熱心腸地天天張羅著為王真介紹男朋友,偏巧老是碰上一些陰差陽錯的原因,王真和那些被介紹來的男生總是無法碰面,弄得兩個人都很惱火。
強強哥:我現在整理出來的人物走向是這樣的,陳默沒有接受成哥的愛情,她也沒有接受騰志,她覺得自己就這樣一個人過下去很好,她的母親最后被那個很多年前一直都很愛她的香港導演接去香港醫治,這件事對她的影響很大,她一直以來都認為愛情是一件很蠢的事情,但是,她在自己的母親身上發現了兩個截然相反的例子,一個使父親對母親的離棄,一個是鄭叔叔對母親的癡情。在她的個性上,雖然她的外表是一副堅不可摧的樣子,但是談到感情她其實是很懼怕的,她懼怕會像母親一樣受到打擊,所以她拒絕了成哥,拒絕了騰志。她恨父親,是他對自己和母親的拋棄使她走不出這個圈子,但是,讓她看到了同父異母的妹妹的死,她看到了父親的軟弱,聽到了父親的心聲,她知道父親其實一直是牽掛著她的。
陳默一直看著父親,他坐在急診室走廊盡頭的長椅上,把頭深深埋在臂彎里,陽光從那邊的窗戶射進來,陳默驟然發現,昨天晚上父親還是漆黑的頭發,一夜之間竟然變得花白一片,他的兩只手無意中向上抬起,像是在做著投降的姿勢,又像是在祈禱著什么,微微地發著抖。陳默無法控制地走到父親身邊,看著他,慢慢蹲下,他的雙眼在陽光下忽然變得渾濁了。
陳默輕輕地:如果今天死的是我,你也會這么難過嗎?
父親忽然抬起頭來,害怕一樣地望著陳默,眼淚忽然流下來。
父親:女兒,不要說這樣的話!
這一句帶著顫抖的話,聽得陳默心膽具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