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央嘉措的詩集范例6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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倉央嘉措的詩集

倉央嘉措的詩集范文1

【千歲寒】我心里有一座冰山,心情總是有點冷。你眼里有一座冰山,目光總是有點冷。也許你看到的就是我,也許是另一個人?他總是想一些想不通的事,做一些實現不了的夢。你的眼神有點冷,還是使我感到溫暖。心里壓著再大的冰山,也經不起你這么看啊看。你眼里有我,心里卻有一團火,和一個神。我眼里流出第一滴熱淚,因為你的一瞥,撬動了千歲的寒冷。也許你只是我今生的過客,也許還是我前世的主人?你愛過就忘了,忘了上一次的相遇,你看過就忘了,忘了這一次的重逢。心里的冰山扎了根,再怎么使勁,也無法伴隨你轉身。流出的熱淚重新變冷,為千年的積雪,又增加了一個零頭。

【苦果留給我】如果我這棵樹有兩片樹葉,會給你一片。如果這座宮殿有兩間房屋,給你一間,留給自己一間。如果這部經卷來得及讀兩遍,我讀一遍,你讀一遍。如果這一生有兩條路,還是希望你跟我走在同一條路上,讓另一條路徹底荒蕪。如果一個故事有兩種結果,毫無疑問:給你更甜蜜的那一個??喙艚o我。

【轉世前的回頭】離開故鄉的時候我沒有回頭,我到了拉薩,拉薩有更多的誘惑。離開拉薩的時候我沒有回頭,我到了青海湖,青海湖有更多的折磨。離開青海湖的時候我沒有回頭,前面還有另一個我,在等著。不是不想回頭,是來不及回頭。惟獨在離開你的時候,我才回過一次頭。那還不是真實的你,是一個關于你的夢。夢醒了的時候,才是離開你的時候。別人的回頭為了消愁,我的回頭為了讓愁更愁。讓前世的愁也能變成今生的愁。既然不能為你留下,就讓我把自己的憂愁帶走。既然不能把你帶走,就讓我帶

走你的憂愁。來世就會忘掉你。忘不掉,這么多不知哪來的憂愁。

【倉央嘉措的孤獨】布達拉宮的夜,漆黑一片,只剩下一盞豆粒大的燈,亮著。那是守護著佛的酥油燈。拉薩的夜,漆黑一片,只剩下布達拉宮的一盞燈,亮著。那是我守護著的酥油燈。的夜,漆黑無邊,只剩下拉薩的一盞燈,亮著。那是佛特意留著的長明燈。這不是我看見的,這是站在星星的高度才能看清楚的。別小瞧了這盞燈,它照耀著佛,又得到佛的照顧。整個大地漆黑無邊,就剩下這么一盞燈,跟滿天的星星對陣。所有的人都熟睡了,就剩下我這么一個人,醒著,跟從來沒有過的孤獨抗衡。

【轉世】昨天,我還是農奴的后代,今天,就成了轉世的靈童。佛祖啊,你是怎么從茫茫人海辨認出我?昨天,我還在雪山腳下玩泥巴,今天,自己就被塑造成偶像。佛祖啊,你是怎么改造了我?昨天,我還只有一塊漏雨的屋頂,今天,就要搬到布達拉宮去住。佛祖啊,我該怎么感謝你的慷慨?昨天,我連話都不怎么會說,今天,就無師自通學會唱歌了。佛祖啊,在你面前連歌都不會唱,才叫一無所有。昨天,我只認識家鄉無名的小河,今天,就見到雅魯藏布江了。佛祖啊,請你也給我取個能夠流傳的名字吧

【消失在青海湖畔的倉央嘉措】我一生的第一眼看見的是藍天,最后一眼,看見的是青海湖。如果問我什么比藍天更藍?只能是你了,我末日的輝煌。我一生的第一支情歌唱給瑪吉阿米,最后一支情歌,唱給青海湖。如果問我什么比瑪吉阿米的眼睛更亮?只能是你了,我來世的情人。我一生的第一次憂傷是因為失戀,最后一次憂傷,是因為青海湖。如果問我什么比失戀更失落,只能是你了,我遲到的風景。繞了那么遠的路,就是為了跟你相遇?還將繞多遠的路,才能重逢?我即將消失,卻無法忘掉你的存在。我可以轉世,卻無力在你面前轉身

【朝圣者的前世今生】前世是一片滄海,今生長出一塊桑田。不,我的力氣還要大一些:變成一座高原。前世是一個啞巴,今生學會了說話。不,我的嗓音還可以響一點:讓每句話都變成歌聲。前世根本不識字,今生已能讀懂經文。不,我的眼睛還要亮一點:從六字真言里看出天地的一片苦心。前世磕過十萬個等身長頭,今生離拉薩更近了一步。不,我的運氣還要好一些:布達拉宮里的佛啊,終于看了我一眼。

【倉央嘉措:高貴的詩人】跟那些高產的詩人相比,他是低產的,數來數去,只有幾十首。跟那些高壽的詩人相比,他是年輕的,看來看去,只有二十多歲。跟那些高傲的詩人相比,他是謙遜的,甚至從未把自己當作詩人。跟那些高興的詩人相比,他是憂郁的,一點也不陽光??赡銜凵纤脑鹿狻8切└叽蟮脑娙讼啾?,他是瘦弱的,似乎經不起命運的捉弄?跟那些高貴的詩人相比,他卻更加高貴:父親是喜瑪拉雅山,母親是雅魯藏布江。跟那些喜歡唱《我的太陽》的男高音相比,他是低調的,可他最低的音區,也有最高的海拔。

【前世】前世已經結束,今生剛剛開始。第一眼看見的是拉薩。別人卻說我是回到拉薩。山上有我住過的布達拉宮,布達拉宮里有我坐過的寶座,寶座前面有我點亮的酥油燈,燈下有我讀過的經卷。只可惜,我都記不得了。他們說我曾經是一位活佛,我也記不得了。只想起前世的前世:我是來自門隅的鄉巴佬。拉薩真是我的故鄉嗎?門隅,就是我故鄉的故鄉了?他們還說八廓街上有我愛過的女人,我馬上就想起你。記不清你的模樣了,只記住一個名字。前世還發生過什么?瑪吉阿米,你能告訴我嗎?還有什么遺憾需要彌補?還有多少債需要償還?

【輪回】“佛啊,你給我一次相遇,我能否不要隨之而來的別離?”“想擁有相遇,就不能拒絕別離?!薄跋嘤鍪翘鸬模蛛x是苦的。佛啊,請賜予我一次重逢?”“只要忘不掉當初的相遇,你自己就有力量戰勝分離。”“相遇是甜的,相思卻苦不堪言。佛啊,請幫助我忘記?!薄吧岛⒆樱氵€不了解自己嗎?我今天幫助你忘記,你明天還會重新想起?!?/p>

【來世】“那里有什么?有布達拉宮嗎?”“有和布達拉宮一樣輝煌的宮殿。”“有雅魯藏布江嗎?”“有和雅魯藏布江一樣漫長的河流?!薄坝形掖丝炭匆姷那嗪:幔俊薄坝斜惹嗪:€要遼闊的天池。”“有爸爸和媽媽嗎?”“他們已在那個世界等你?!薄霸賳栕詈笠粋€問題:有瑪吉阿米嗎?”“有比瑪吉阿米還要漂亮的姑娘?!薄叭绻皇乾敿⒚妆救?,再漂亮有什么用啊?我還是有點舍不得離開這個世界?!?/p>

【自己的憂傷】最美的格桑花總是開在沒人的地方,沒有人見過我的憂傷。最美的雪蓮長在別人夠不著的地方,我的心里有一點癢。女人最美的時刻不是相遇的那天,而是離別后,我把你的影子畫了又涂,涂了再畫。最美的情歌總是對著空氣唱,我問你聽見了嗎?你問我唱夠了嗎?最美的故事總是發生在別人身上,我該替別人高興呢,還是替自己憂傷?

【天上的菩提樹】天上沒有泥土,卻長出菩提樹。天上有雨水,不,那是種樹的人在哭。只要種下一棵樹,就能長出一座森林。不,那是樹的影子,填滿天空的空。把落葉收集起來,就是一部天書。有人讀不懂幸福,有人卻讀懂了孤獨。

【佛的手里有什么】你希望佛的手里有果實,其實,只有種籽,把它種到土地里,才知道是甜的還是苦的。你希望佛的手里有鮮花,其實,只有落葉。開始總是一瞬間,結局才意味著永恒。你希望佛的手伸向你,其實,伸向每一個人。即使長出一千只手,也滿足不了你的索取。你看見佛的手空空如也,其實,沒有才是萬有。你看見佛的手里有什么,都不是佛所有,而是別人的寄托。

【人海與苦?!磕銖娜撕@锵?,人海對于我就是苦海。每天看見的都是陌生人,沒有一個長得像你。你從人海里消失,我在人海里等待。別人說回頭是岸,我回了一千次頭,找不到岸在哪里?我們在人海里相遇,就像一條魚和另一條魚。我躲在街角偷偷吻過你,今天,只能獨自吐出一串串氣泡。人海還是那么擁擠,看不出少了一個你??嗪_€是那么苦,我真不敢相信:自己也曾嘗過瞬間的甜?整個人海都成了你的遺址,整個苦海都成了我的田地。該種點什么呢?我搜遍全身,只找到一顆甜蜜的種籽。

【天葬臺】終于把肉身卸下來,一個人也可以土崩瓦解。血已流盡,骨頭也沒什么用。誰想要就歸誰吧。一輩子都在追求空,只有天是空的。其余的一切都是障礙。我感到從未有過的輕松,一邊盤旋,一邊俯視,那堆自己的廢墟,越來越遠。以自身為誘餌,我巧妙地和神鷹交換了位置。就讓征服者為戰利品歡呼雀躍吧,我已趁機占領了它們的陣地。

【倉央嘉措的故鄉】門隅,對于你是一個地名,對于我是父親與母親,比父母的總和多得多。還要加上父母的父母,加上鄰居,加上各種親戚,加上牦牛,羊群,看門狗,加上過客。光是空中的過客,就有白鶴,大雁,天鵝等幾十種,甚至幾百種,那些轉世者的靈魂,夾雜在候鳥的隊伍里,掠過我的頭頂。我聽著他們的低吟長大的。離開故鄉之后,我也學會了低吟,我四處找啊找,為了找到一雙能夠飛回去的翅膀。

【倉央嘉措遺言】忘掉我吧,只要記住我的生活。忘掉我的生活吧,只要記住我的名字。忘掉我的名字吧。我將有新的名字。你只要記住我的詩。忘掉我的詩吧。只要記住詩里的那個人。他比我更年輕,更真實,更勇敢:那才是我理想中的轉世。忘掉那個人吧,只要記住你自己。記住自己的夢:擁有過一座雪山,一片草地。得到了不必驚喜,錯過了也無需惋惜。哪怕只剩下一雙鞋子,你也是富有的。忘掉夢中的收獲吧,只要記住每個人都可能是佛的化身。每一天醒來,都有一雙新的眼睛。

【無法成佛的詩人】佛是可以涅槃的,留下了舍利子。鳳凰是可以涅槃的,留下了火種。按道理講,詩人也可以涅槃的,留下了比舍利子要謙卑又比火種要熾熱的文字。佛的靈光有詩人的妙悟。鳳凰的火葬場有詩人的骨灰。當然,他比佛少一點超脫,又比鳳凰多一些疼痛。他就是他自己:把苦海當作祖國,拒絕上岸。海水有多苦,他的心就有多苦。可他硬是在嘗盡苦果之后,釀出了一滴蜜。

【倉央嘉措的菩提樹】不要問我為什么沒有名字,我是菩提樹上落下的一片葉子。不要問我為什么繞過千萬個人,如果不迷路,就不會遇見你。不要問我為什么沒有記憶,我是菩提樹上掉下的一顆種籽。不要問我為什么只知道傻笑,如果不忘掉自己,就無法記住你。不要問我那棵樹長在哪里,也不要問我它是誰栽下的。如果那是我的前世,你就是今生。如果我這輩子屬于它,等著吧,下輩子一定屬于你。菩提樹在此岸,你就是彼岸。菩提樹成為彼岸,我也不孤單:此岸有你。菩提樹在我心里留下的空白,被你填滿。你在我心里留下的空白,又像是樹的影子。

【倉央嘉措:一個人的拉薩】我把轉經筒轉了一圈,今天上街,就會遇見長得像你的人。我繞著布達拉宮轉了一圈,長得像你的人,即將出現。我順著八廓街轉了一圈,走在前面的人,長得像你。我為什么希望有人長得像你?因為你

在別處,不在這里。明明知道不可能遇見你,遇見長得像你的人,也是一種驚喜。在拉薩,長得像你的人很多嗎?我每次上街,都能遇見一個。明明知道她們不是你,我還是忍不住多看了兩眼。明明知道你不是她們,你已去了遠方,投入別人的懷抱。只有在我的夢中才可能出現。總覺得有人長得像你,并不說明我愛上了別人,只說明我無法把你忘記。假如真的忘掉了你是誰,怎么可能辨認出誰長得像你?

【天葬】有人葬在土里,有人葬在火里,有人葬在水里,你是最浪漫的:葬在天上。有人被色彩埋葬,有人被文字埋葬,有人被金錢埋葬,你是最輕盈的:被歌聲埋葬。有人獲得了墓碑,有人獲得了勛章,有人獲得了遺忘,你是最有活力的:獲得了翅膀。

倉央嘉措的詩集范文2

裸 原

――青海行

1

白鹿的草唇間,噙著一塊落日

必須有一聲鷹唳一樣的暗語鏤刻在空中,我才為你

開門

沒有馬,只有一聲馬鳴,沒有人,只有一聲石頭和蹄鐵相碰的琶音

雪山的紫光,又一次為時間拉上了帷幕

而貯存時間的恰恰是

一口鏤有交媾圖的陶器

蹣步的老阿媽又在喊她女兒的名字了

頭頂上簪著月牙的女兒

三十里紅柳燈花,三十里山路出嫁

黑河啊,那只嘬水的牦牛眼角里為什么有一絲霜閃

驚喜么,疼痛

小到了一個小小的霜針

大到了這野牛溝一河的濤聲

2

是誰在敲打著西空

是誰在敲打著極地

是誰在敲打著夜夕

是誰在敲打著我身體的木魚

這片植滿啾啾的息壤

而每一天都是奇跡,每一天太陽都能從東角升騰

卓爾山頂的那座寂廟啊,

原來你也有塵世,你也有瞬間的顫栗

那一束順檐而過的光,卻原來是你為誰穿針引線的

禪語。再敲一下吧,我的釋迦牟尼,我的吉檀枷利

我已上了冰達坂了,我已到了大冬樹埡口了

如鏤砉砉的經幡,拍打著空空的藍空

就像單于

就像吐谷渾

我是我的部落,我是我的神

雪線下睡著的那頭牦牛,彎彎的犄角

昨夜,和誰

緩緩穿過的月亮之門

3

扎沙。

老日根。

瓦日尕。

熱水。

默勒。

哈爾蓋。

一群牛和一群羊混在一起穿過公路

趕牛的婦女,絳紫的臉,像盛滿了夜的一只碗,

匆匆間,還沒有來得及倒去,

我看見了她紅絲的閃電,我看見了她霪雨的宿醉

馱筐里的兩個孩子,探頭探腦

像兩只旱獺哨身于腐植的土堆,像是剛剛來到這個

世界

最是那頭雄性十足的黑牛,盡管這是深秋,盡管這是

午后,

脊頂上卻有,一綹擠壓的雪峰

也許就是它一直馱著的一個大雪隆冬

也許是滲出它身體的一道光縫

還有狗,還有驢

還有鍋碗瓢盆在另一個馱筐里相互撞擊如樂器

豎坎侯奏笙歌

倒淌河邊迎公主

突然的一指琶弦

好像是一個王朝對另一個王朝的懷思

4

瑪卿崗日呀多么遙遠

像是我看見了一個人的唇動卻聽不見她的原音,那么

一個人的冰河紀是什么呢

一個人的侏羅紀又是什么呢

一個人的沉積巖是什么呢

一個人的鉆石巖又是什么呢

我拿著青海湖的放大鏡,在裸原,更多的是在我的心

中,蜥蜴爬行

一個康巴漢子像我,我像一個康巴漢子

手持的一柄馬鞭

卻原來

是世紀初的一道驚雷

5

金銀灘上,一群羊

我想落日,我想放牧,我想一束皮鞭輕輕打在我的

身上

6

落日啊紅得讓人心碎:

一群牛睡在了尕海湖邊。

一匹馬猛然狂奔向草原天塹。

一座鄂堡上的經輪轉黑了黃昏。

一座佛院里傳來了暮鼓之聲。

還有剛察。

還有多巴。

還有門源。

還有互助。

還有丹噶爾。

還有哈拉庫圖。

還有日月山。

還有恰卜恰。

還有高車。

還有倉央嘉措。

還有湟水。還有思念。

硤口堡

冷風中,故土

空氣也有一道道皴裂

那遠了近了不停的鴰聲似乎縫隙的撕扯

一簾簾雪霧翻卷著穿過門洞

時間一次次的掩面亢奮

那瞬間探出云層的日頭成了大清朝的頂戴花翎了

鐵匠鋪里叮叮當當地裝訂著白天和黑夜的冊頁

裝訂線原來是一根拴馬的鬃繩

一錘下去是江山

另一錘下去就是朝代了

而穿過麻紙窗牖裂縫的動

像是為兩個眼睛穿針引線

那不關乎愛情:愛情已像一只白狐打著兩盞昕紅的

燈籠

那不關乎生命:生命其實就是打著燈籠的那只白狐漸

行漸遠的背影

還記得西夏的馬蹄踏過草原的陣陣疼痛嗎

還記得黑衣女人手中紫絹花里提著的那個朝廷嗎

陣痛其實就是數道閃電在天空的交織

愛黑衣女人,也愛甘州回鶻

無須再創造了,那每一塊馬蹄鐵就是一個黨項文字

無須再臆造了,那一只盤桓的兀鷹就是一面大夏的

旗幟

山頂上的那個牧羊人

打盹,扯呼

猛地醒過來一陣東張西望

仿若我身體里的那場戰爭中

走失了的一個士卒

“鎖控金川”,每一條道路都被鑿進了石壁

每一聲吆喝都掛上了烽燧的鎖子

恍惚間,還聽到了一輛高車戛然而止后

猛然的一個踅乎。雪中牽馬的人啊

其實就是從摩崖上走下來的那個韃靼商裔

他和匈奴有沒有關系

他和西夏有沒有關系

他和村里的朱姓老漢有沒有關系

他和我究竟有多大的關系

誰在敲門,誰在點燈

誰把一枚月牙兒撥亮了,辨認著誰是誰的前身

北 麓

想那泥濘的雨夜山洪在后沙河里洶涌了一個晚夕

偶爾塌響的岸石在水中滾動,偶爾一只鴟子驚叫了

幾聲

想那馬的霜脊芨芨冰棱

想那昭君出塞白牦牛的宮殿上琵琶聲聲

一只黑獒把鐵繩摔打得如同百結的愁腸,想那一聲

想你

一個休止符,好久了好久了好久了……

一塊烏鴉的黑鐵突然間被不停的哇哇凹凸之齒

銼得落著巨大的寂寞之粉

想那刮了很久的一場風暴停息了

所有的負贅都被卸載到了過去里

一個人寧靜的身體不過如此,一個人干凈的身體不過

如此

只有幾片落葉像曼妙的音符啄食的小鳥

向前,一躍一躍

這里適合思念,這里適合迷盹

倉央嘉措的詩集范文3

――育邦

列夫?托爾斯泰說,每個人的心靈深處都有著只有他自己理解的東西,而美國總統威爾遜又說,理解絕對是養育一切“友誼之果”的土壤。在我們這個時代,要想真正地理解一位詩人或一位藝術家的精神世界,理解他的作品,是多么困難而又奢侈的一件事。育邦在《如何瞬間消滅耗子民族?》一文中同樣談到“理解”:“我相信我自己也是一名理解毀滅者。我們無法清晰地解釋,理解障礙來自我們自身”,我亦深信此話。育邦理解了卡夫卡、博爾赫斯、佩索阿、普魯斯特、策蘭等大師,可是又有多少他的“讀者”真正理解他文學精神的隱秘與深遠呢。理解一個詩人,必須努力回溯到他的歷史與記憶中去,進入到他的詩意言詞與人文思想中去,去探究他的過去、現在與未來。而當你真正理解了一個人,你同樣也會成為一個智識上的受益者――你同樣也會被“他者”理解。正如培根所言,一個人從另一個人的諫言中所獲得的光明,比從他自己的理解力、判斷力中所得到的光明更加干凈純粹。

育邦,無疑是我們同代詩人中的又一位杰出代表。他在文藝領域里,有著多重身份的轉換。他的寫作,無論是詩歌,還是小說和隨筆,呈現出一種博學而豁達的大家風度,一種融現代性與古典性于一身的文學范例,并且他的寫作已進入到我們這個時代肉身最隱痛的部位,“進入到更深的黑暗之中”(木朵評語);他就像一個太極高手,在一種漫不經心的套路中,氣定神閑地通過一些實驗文本、隱秘高妙的技藝以及天真質樸、大智若愚的人生超然態度,治服文學名利場上那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與游蕩者,這是育邦為何能夠贏得不同時代的詩人與作家持久關注與尊重的重要原因。正如詩人、作家韓東評價育邦時說:“育邦是一個獨自寫詩的人,讀書、寫作構成了他現實之外的另一種秘密的生活。他的詩因此也與流行相異,而與書本暗合,在文雅、唯美的修辭中內心的激情穿越而過,有時甚為動人。育邦的寫作告訴我們,詩歌對于人心的撫慰效用,一顆孤獨謙卑之心對于詩歌的重要?!痹娙硕錆O甚至洞察到育邦詩歌寫作的一些秘密之處:“他對詩歌史上的大師序列有深刻的洞悉,對形式感有兒童玩具般的不滿和沉溺的熱情。他的探索通常在兩個方向上展開:一條通往個人主義的牛角尖,一條通往藝術史上的死胡同。他樂此不疲。一旦他開始書寫他所熟悉的江南事物,一種溫潤的書卷氣又撲面而來。”

大學時代,育邦在幾位作家老師的引導下,他在對東西方文學的現代性有了較多的涉足與了解的同時,同時也在深入學習東西方文學大師的寫作技巧,其中有一種讓他一直堅持到今天的寫作技藝,即“仿寫”,而“仿寫”并不完全是現代性的產物,它早已存在于東西文化傳統之中。還有一種比“仿寫”更為高超的技藝,是“偽托”。這種技藝的真傳與奧妙,同樣被育邦掌握得爐火純青。這種偽托的寫作技法,從某種角度來說,就是寫作者故意在文本中設置的“障眼法”,給讀者在閱讀過程中設置智力與辨識障礙的同時,而有力地增強文本的“合法性”與“真實性”,淡化或遮蔽原作者的身份與隱秘。育邦在大學時代掌握的這種“獨門絕技”促使他在未來的寫作中,經常使用這種“偽托”的寫作手法,比如他的組詩《名人傳》、《抄古逸詩三首》、《倉央嘉措遺逸之作》、《薄伽梵說》、《特隆世界詩選》等。育邦在組詩《特隆世界詩選》(八首)中有一段“偽托”的注釋:“阿根廷人博爾赫斯和卡薩雷斯在20世紀中期通過秘密文獻發現了特隆世界,并撰寫了《特隆,烏克巴爾,奧爾比斯?忒蒂烏斯》,通過深入研究,我發現特隆世界也存在一些詩歌,姑且抄錄之,時為2010年8月至12月”。這一段注釋,即是讀者閱讀這一組詩歌的關鍵所在與秘密通道,同時也是詩人通過“偽托”的技藝來表達自己想要表達詩人的思想與情懷。育邦這種寫作技藝在詩歌中大量使用的現象,在當代詩人中間是極為罕見的,同時應該引起詩歌批評家的重視與關注。什么是“特隆世界”?“烏克巴爾”在哪里?要想知道這個答案,我們必須了解博爾赫斯寫于1940年的短篇小說《特隆,烏克巴爾,奧爾比斯?忒蒂烏斯》描述的和想要表達的是什么。博爾赫斯在此小說中高超地使用了“偽托”技巧,他在小說中描繪了一個叫“特隆”的幻景新世界,并且“靠一面鏡子和一部百科全書發現了”烏克巴爾,而想真正找到“烏克巴爾”,又是如此曲折迷離,在那樣的一個世界里,沒有名詞,但有無人稱動詞,特隆的文化只包含一種科學:心理學;但是,就是這樣的一個前“烏托邦”世界,它卻是存在的,真實的,到處可以挖掘到關于語言與智慧的化石與廢墟,并且這些化石與廢墟不斷地被人類再毀滅,再復制??梢钥隙ǖ卣f,育邦這一類使用“偽托”的詩歌作品,正是他樂于進行語言與心理實驗的心血之作,詩歌先鋒性極強的智識之作,如果沒有一定現代文學基礎的讀者是無法進入到育邦的“詩歌之核”,或者說,“偽托”的寫作,其實是一種難度寫作,智識寫作。我們可以想象,育邦在真誠地通過這種難度寫作的方式,在向他喜愛的詩人、作家博爾赫斯致敬,從而也讓進入到一個僅僅屬于自己的“特隆世界”。這或許,也是詩人最純粹的詩歌精神表達。

論及育邦的寫作,不能不提及他2004年12月出版的小說集《再見,甲殼蟲》(。育邦在序言中有一段奇特的回憶,回憶他與一個叫“甲殼蟲”的女孩的邂逅經歷,這是一段感人至深的傳奇故事,至今仍在我的腦海里回蕩:

我的愛情只有一天。等我第二天再到溪邊的時候,再也沒有見到甲殼蟲。第三天,第四天,一直到第十天,我總在那個我們相逢的傍晚時分站在我們見面的地方等她,但她再也沒有出現。我還清晰地記得八年前的那個黃昏,我記得她的淚水像花一樣綻開在水面上……我記得我對她的承諾:“我要為你寫一本書,我知道未來的書將是我們惟一的紐帶。

“這本書”就是《再見,甲殼蟲》。五年后,這本書變成了《體內的戰爭》。七年后,這本書變成了《憶故人》。十年后,這本書又成了《潛行者》。仿佛這些書名,潛意識里都與那個“甲殼蟲姑娘”的深度意象有著神秘關聯。作為詩人的育邦,在其小說集的序言中講述了一個邂逅一位叫“甲殼蟲”的女孩的“故事”,并且這個關涉“文學”與“愛情”的隱喻故事如此深遠地影響他的寫作與文學記憶,不能不引起我們的思忖與猜想。我們再看詩集《憶故人》中的一首同題詩《憶故人――在宋朝,送一無名詩人乘舟沿江入蜀》(2006)。在我想來,這個“故人”可以是一位逝世的詩人,也可以是一位離別的友人,同樣還可以大膽地想象這個“故人”也許是詩人曾經比較親密的異性,或者是詩人記憶中的一位精神知己的混合而成“隱喻載體”。而在此文,我是愿意把這個“故人”想象成育邦文學記憶與人生記憶中的“甲殼蟲”?!肮嗜恕彪x去之后,“她”變成了“他”,少女變成了男人,溪流變成了山河;或者說,甲殼蟲變成了詩人,詩人重新回到岸上,詩人的內心變得越來越寬廣,并且開始了一場有關“自由”與“黑暗”的戰爭,甲殼蟲少女自此給詩人引上了一條語言的、詩意的“迷津之路”(“天際之外”),“暗黑之路”。

通讀詩人育邦的詩歌作品,有一個詞出現的頻率是相當高的,這個詞就是:“黑暗”。這個詞,在詩人第一部詩集《體內的戰爭》的第一首詩《夜有多深》即已出現(那是十三年前,育邦時年26歲),這個詞在長詩《薄伽梵說》中甚至出現五次之多,足以看出詩人對“黑暗”這個修辭意象的迷戀程度。正如詩人在詩中埋下的深度隱喻:“一種‘黑洞’理論,也許可以解釋”它。這個詞,在育邦看來,它既不是具體隱喻時代的社會性符號,又不是遁入人類精神絕對虛空的黑洞,它在詩人的詩歌中真實地存在著,它是詩人個體精神的深度體驗與哲學探險,所以它可以在愉悅中穿行,可以在中掙扎,可以像銀河一樣詩意地廣袤地流淌,我把育邦的這種極富憂郁氣息的“暗黑詩學”特征,我把這種詩學稱之為僅僅屬于他個人的“甲殼蟲詩學”。

是什么構成與支撐育邦的“甲殼蟲詩學”呢?首先必須讓讀者了解本文賦予“甲殼蟲”的語義與寓意。甲殼蟲,是鞘翅目昆蟲的俗稱,它們的體色多呈紅褐色至深黑褐。甲殼蟲天性只產一個卵,然后從糞堆里把它滾到陰涼處。古代埃及人把甲殼蟲的這種習性比喻為上帝在天空中滾著太陽行走,賦予地球以生命。甲殼蟲就成了生命繁衍的吉祥物。在古埃及的文化體系中,更是被尊稱為“圣甲蟲”,在古埃及眾神之中,它的地位超然存在。在這里,甲殼蟲是一種充滿智慧與神性的動物,它既可以在地上行走,又可以在水中游泳,同時還可以在空中飛行。有一種俗稱“獨角仙”的甲殼蟲,威武,霸氣。獨角仙因為有著雄壯有力的一只獨角,角頂端又分叉,故稱獨角仙。所有的人類中心主義論者總是習慣于把昆蟲分為益蟲與害蟲,甲殼蟲也不例外。但是我認為,在自然界中,任何動物均有它存在的合理性與邏輯性。但是,在此文中,我樂意賦予育邦“甲殼蟲詩學”的“有害性”,那就是――它永遠是“平庸的敵人”,平庸詩學的敵人。因此,“甲殼蟲詩學”在此指代一種有著頑強生命力的持有暗黑精神的詩學,它是屬于那些獨立的“潛行者”所倡導的詩學,它既持有幽深廣博的詩學以外的文化基因,又持有強大的詩歌語言造血機能;它既強調呈現詩歌的純正技藝與古今貫通,同時又強調詩人詩意棲居的“幽暗傳統”與現實世界的“荒謬性”,從而在人性的詩學中倡導懷疑精神;因此,這種詩學暗藏著“自我覺醒,自我顛覆”的不斷漸進的詩學理想。

縱觀育邦的全部詩歌,我們可以發現,幾乎有三分之一的詩歌涉及“夜晚”(“黑夜”)場景,甚至有一部分詩歌可以看出詩人就是在夜間創作的,事實上很多詩人都習慣于在暗黑的混沌的世界中思考一切。對于詩人來說,“他離不開黑暗”,他的“夜晚”是“不可褻瀆的夜晚”,甚至他像詩人曼杰什坦姆一樣,不忍心翻開這世界殘酷的秘密,也不愿看到自己在黑夜中淬火的勞碌,詩人“總是在夜晚/尋找一些輕佻的事實/和黑暗帶來的鎮靜劑/作為入睡前的安慰/落雨聲并未停止/于我而言,則像靜默的電臺/持續著揪心的等待……”(《生意人》[2008]),這足以說明,這些詩,像詩人自身的憂郁氣質一樣,早已浸染上了暗黑氣質。詩人的內心與現實一直有一種對抗,他不想做一個文抄公,一個刀筆吏,可是現實卻又讓詩人不得不在終極理想與現實命運之間進行回旋與妥協,抑或一個俗世的玩笑,就算是告別“體制研究所”,詩人仍然不能擺脫“暗黑”的命運,而詩人真正的獨立情懷,也就是漢娜?阿倫特所言:“拒絕平庸之惡”。事實上,這種暗黑的命運,不僅僅是個人的命運,也是人類的命運,動物的命運,甚至是宇宙的命運,詩人于是寫道:“沿著黑夜的隧道持續奔跑/ 直到陷入夢的沼澤/ 他拼命用雙手扒開一條壕溝/ 也許是砌出一條堤岸吧”(《沿著黑夜的隧道持續奔跑》(2008),亦如詩人里爾克的吟唱:“我喜歡這夜。不,不是夜,而是這夜的開端,夜的這句長長的起始句……”。

從寫作時段來看,“2008―2010”,無疑是育邦詩歌創作的第一個高峰期,詩人相繼出版詩集《體內的戰爭》、《憶故人》。這三年期間,育邦寫出了《名人傳》、《西塘紀事》、《雜詩》、《福音書斷章》、《特隆世界詩選》、《秒興八首》、《薄伽梵說》、《春天通信》等一大批優秀長詩和組詩,另外像《憶故人》、《夜有多深》、《八字山上》、《體內的戰爭》、《像阿萊夫在品嘗孤獨》等經典短詩在朋友中間廣為傳誦。從這一時期的作品來看,他的讀者會有一個明顯感受,就是可以讀出他詩歌內在的孤獨感與語言潔癖,而且一以慣之地堅持他的抒寫特征,他的暗黑詩學――甲殼蟲詩學。在隨著詩人的思想逐步走向成熟大氣的同時,他對世界的質疑,對語言的敏感度,也在不斷提升。詩人不再一味地俯首,他開始關注到,一個詩人的“孤獨”不能僅僅建立在情感渲瀉與才華泛濫上,而更多的是體現詩人對客觀世界的切入、反芻與轉換,對自然、社會、人生的再思考,不再盲從和滿足于先驅者們的時代性思想及其個體精神的誘惑力,從而讓自己學會質疑和廢黜,讓詩意的言詞陷入更深的孤獨之中,陷入更深的黑暗之中。育邦在《全球化背景下的批評》一文中,借懷念蘇珊?桑塔格之際,質疑了她對加繆的批評與誤讀,這種在敬畏大師的同時卻又敢于質疑大師的勇氣與自信,足見育邦日常閱讀的深度與廣度,或者說,他已經在自己的詩學理念中,開始學會理性辨識“他者”的聲音和“世界”的聲音,哪些聲音是可靠的,哪些聲音是可疑的,哪些聲音將變為他的常識與養分。

“2014―2015”,則是育邦創作的第二個高峰期,在此期間,詩人除了創作出大量的詩作之外,還出版了隨筆集《潛行者》、《附庸風雅》??v觀育邦創作的所有詩歌,包括他唱和友人的贈詩與游記詩,均很少采用敘事的手法來記述詩人的人生軌跡,而是十分巧妙地把自己的人生記憶,抑或“體內的戰爭”,融化于詩行之中。正如保羅?瓦萊里所言說:“文學的歷史不應當只是作家的歷史,不應當寫成作家或作品的歷史,而應當是精神的歷史,既包括生活者,也包括消費者”,而詩人從某種意義上說,就是一個“生產消費者”。如果說在第一個創作高峰期,詩人的作品中或多或少還存在一些可讓讀者挑剔的瑕疵,那么從詩人的第二個創作高峰其所創作的詩歌作品中來整體觀察,詩藝日益成熟精湛,謙卑有余,霸氣十足,甚至也可以讀出詩人淡定閱世的現代性與古典從容,可以讀出詩人精神上的“還鄉意識”(育邦:《中年》)。

育邦近年的詩歌創作,有著濃郁的還鄉意識,這種“還鄉”,尤其體現在他與詩人之間應酬與唱和的大量詩作中,比如《雨中過華不注,訪趙孟\不遇――兼致風華、夫剛、散皮》、《秋風辭――追和蘇野詩,在掃葉樓遙想龔賢》、《富春山居圖――過黃公望隱居地,兼致立波、陳鏗兄》、《不知迷路為花開――謁李義山墓園》、《鑒山堂記――與德武李暉同游鑒山堂有感,并呈小海、臧北》等。育邦的“還鄉”不僅僅是回到潰敗的自然中去,回到歷史的寂靜與深遠中去,他還在努力回到“自我”中去,試圖回到“古典山水”的懷抱里,詩人們常常雅集于人文山水與古典記憶中,其實就是試圖以一種現代人的謙卑與無知向先賢致敬、追懷與學習,這種姿態就是詩人的另一種精神還鄉:“向后眺望”;甚至,我愿意把育邦這種游記詩稱為“訪古詩”或“還鄉詩”。育邦近年來在這種“還鄉詩”詩中呈現的“精神還鄉”意識在我看來,仍然是“甲殼蟲詩學”的銳意進取,這種意識讓我們更加清晰地看到育邦詩學觀念與獨立姿態日趨成熟。透過詩人在“還鄉詩”中設置的詩意迷障(借古喻今),可以讀出詩人“精神還鄉”的孤獨、高潔與清遠(育邦:《與商略訪王陽明故居》)。

育邦是一個習慣于“向后眺望”的詩人?!跋蚝筇魍保纫馕吨蚬糯荣t學習,向西方文學大師致敬,同時也意味著對時代記憶的追溯與沉思;“向后眺望”,又是詩人創作中潛在的精神脈落,它不是直線,它是曲折迂回的,終點可以回到起點,唯有不停地向后眺望,詩人更容易找到自我,找到塵世間遺落的詩意與美德。詩人因此在創作中不斷對自己的寫作經驗與詩學理念進行反省、鞏固與倔升,同時又在未來的抒寫生涯中清醒地樹立個體的詩學辯識度與路碑。育邦2015年11月創作的《危險的中年》中有這樣的句子:“夜深時/ 琴自鳴/ 葉自落/ 中年的面影從茶水中浮現出來”,這樣的句子在他八年前創作的《潛的樣子》中得到回應:“空蕩蕩的大廳里沒有偶像/ 看不到他/ 卻隱約聽到他的琴聲”,甚至我們還可以在《六月十四日與元峰登棲霞山》一詩中得到更深層的呼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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