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尋找寫作靈感?中文期刊網用心挑選的大學生心理靈活性負性情緒與睡眠關系,希望能為您的閱讀和創作帶來靈感,歡迎大家閱讀并分享。
【摘要】目的探討心理靈活性對高職大學生睡眠質量的影響及負性情緒的中介作用,為改善高職大學生的睡眠質量提供參考。方法采用隨機整群抽樣的方法在廣東省茂名市某高職院校抽取1623名高職大學生為研究對象。采用睡眠狀況自評量表(SRSS)、接納與行動問卷(AAQ-Ⅱ)、抑郁-焦慮-應激自評量表簡版(DASS-21)進行問卷調查。結果女生睡眠質量得分(24.81±5.32)高于男生(23.92±5.91),負性情緒及抑郁得分(32.95±18.28,8.37±7.63)低于男生(36.07±21.89,10.34±9.04);大二學生的抑郁情緒(10.33±8.64)高于大一(8.97±8.30);理工科類學生的經驗性回避程度(23.81±8.35)低于文史類學生(24.92±7.59),心理靈活性更好,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t值分別為-3.18,3.12,4.75,-2.94,2.65,P值均<0.05)。睡眠質量與負性情緒總分及其各維度、AAQ-II正相關,相關系數在0.38~0.48之間(P值均<0.01);負性情緒在心理靈活性與睡眠質量之間起部分中介作用,中介效應占總效應的57.77%。結論提高心理靈活性,減少負性情緒,有助于改善高職大學生的睡眠質量。
【關鍵詞】精神衛生;情緒;睡眠;學生
睡眠是一項與人體生理健康和心理健康密切相關的生命活動,長期低質量的睡眠不僅影響生活質量和身心健康,甚至會導致心理障礙、精神疾病、自殺等嚴重后果[1]。劉志強[2]對江蘇鹽城1913名高職院校學生的調查發現,睡眠障礙發生率達18.5%。心理靈活性指個體能夠有意識地充分接觸當下并能基于現實情況在價值目標的指導下選擇堅持或者放棄某些行為的能力[3],其關注人們如何對待自己的情緒、想法和記憶。睡眠相關喚醒的兩級模型認為,次級喚醒是導致睡眠問題發生的重要過程,次級喚醒過程主要涉及對睡眠問題后果或不利于入睡的思想行為的過度關注和情緒偏向、睡眠相關行為信念的僵化、睡眠期望的融合、對解決睡眠問題的沉迷4個內容[4],正是心理靈活性過低的表現。研究也證實心理靈活性低是失眠嚴重程度、睡眠和休息問題、睡眠效率低下和疲勞的重要預測因素[5]。心理靈活性影響睡眠的潛在心理機制目前尚無定論,負性情緒可能在其中起中介作用[6-7]。研究表明,多數長期被睡眠問題困擾的人群常伴有嚴重的焦慮、抑郁、壓力等負性情緒[8]。國外一項研究也表明,心理靈活性、負性情緒與睡眠質量三者關系密切[9]。本文以前人的理論和實證研究為基礎,假設負性情緒在高職大學生心理靈活性負向預測睡眠質量的過程中起中介作用,研究結果報道如下。
1對象與方法
1.1對象
2019年5月,采取隨機整群抽樣的方法在廣東省茂名市某高職院校的6個系部以班級為單位進行問卷調查,共1720名大學生(由于大三年級學生全部外出實習,調查對象僅限大一和大二學生)。調查對象利用手機通過在線答題形式完成調查,剔除無效問卷后,共回收有效問卷1623份,有效回收率94.36%。其中男生812名,女生811名;大一學生1167名,大二456名;文史類521名,理工類1102名。年齡16~25歲,平均(19.76±1.08)歲。問卷首頁附有知情同意書,調查前通過書面及口頭形式告知被試本研究的基本情況及注意事項,提醒其具有參與和隨時退出調查的自由,征得被試的知情同意。完成問卷后被試將獲得個人調查結果的反饋,研究者會單獨為欲了解詳情的被試解釋調查結果。所有調查程序均符合科學研究的倫理要求規范,并通過了南昌大學第一附屬醫院醫學研究倫理委員會的審查。
1.2研究工具
1.2.1睡眠狀況自評量表
用于評定最近1個月的睡眠情況,共10個項目,每個項目分5級評分(1~5分)??偡譃?0個項目分相加,得分愈高,說明睡眠問題越嚴重。本研究中,該量表的Cronbachα系數為0.79,信度可以接受。探索性因素分析結果顯示該量表存在2個維度(χ2=116.09,df=26,P<0.01,CFI=0.96,TLI=0.94,RMSEA=0.05,SRMR=0.02),各包含5個條目;驗證性因素分析顯示問卷結構尚可(χ2=207.20,df=34,P<0.01,CFI=0.94,TLI=0.92,RMSEA=0.06,SRMR=0.04)。
1.2.2接納與行動問卷
共7個項目,采用“1”(從未)~“7”(總是)點計分,分數越高表示經驗性回避水平越高,心理靈活性越低。本研究中,該量表的Cronbachα系數為0.94,信度良好。探索性因素分析結果顯示該量表存在2個維度(χ2=87.46,df=8,P<0.01,CFI=0.98,TLI=0.94,RMSEA=0.08,SRMR=0.02),維度1包含4個條目,維度2包含3個條目;驗證性因素分析顯示問卷結構尚可(χ2=246.91,df=13,P<0.01,CFI=0.97,TLI=0.94,RMSEA=0.11,SRMR=0.03)。
1.2.3抑郁-焦慮-應激自評量表簡版
龔栩等[13]修訂DASS-21簡體中文版,共包含21個條目,抑郁(DASS-D)、焦慮(DASS-A)和壓力(DASS-S)3個分量表各含7個條目,均采用從“0”(不符合)~“3”(總是符合)的4級計分,將各分量表得分乘以2,即為該分量表的分值,分值越高代表越具有該種情緒。該量表3個分表的Cronbachα系數分別為0.91,0.87,0.89,總量表的Cronbachα系數為0.95,信度良好。驗證性因素分析顯示問卷的結構效度良好(χ2=1394.21,df=19,P<0.01,CFI=0.92,TLI=0.91,RM-SEA=0.063,SRMR=0.04)。
1.2.4自編人口學變量問卷
包括性別、年齡、年級、專業、身高、體重等。
1.3統計處理
采用SPSS24.0和Mplus7.4進行數據分析,數據分析之前,采用Harman單因子檢驗法進行共同方法偏差檢驗,結果顯示,特征根大于1的因子共7個,第1個公因子解釋的累計變異量為32.33%,小于臨界標準40%,表明本研究的共同方法偏差并不嚴重。之后,對數據進行分析:首先,對各變量進行描述性統計分析和獨立樣本t檢驗;然后,采用Pearson相關分析檢驗變量之間的相關性;最后,采用Mplus7.4進行結構方程模型分析,檢驗高職大學生負性情緒在心理靈活性與睡眠質量之間的中介效應。檢驗水準α=0.05。
2結果
2.1不同人口統計學特征高職大學生睡眠質量負性情緒及心理靈活性得分比較
結果顯示,女生睡眠質量得分高于男生,負性情緒及抑郁得分低于男生;大二學生的抑郁情緒高于大一;理工科類學生的經驗性回避程度低于文史類學生,心理靈活性更好,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值均<0.05)。
2.2睡眠質量與負性情緒及心理靈活性的相關分析
采用偏相關分析法,控制性別、年齡、年級、專業,分析睡眠質量、負性情緒與經驗性回避之間的關系。睡眠質量與負性情緒總分及其維度、經驗性回避呈正相關(r=0.38~0.48),負性情緒總分及其各維度與經驗性回避呈正相關(r=0.55~0.69)(P值均<0.01)。
2.3負性情緒在經驗性回避與睡眠質量間的中介作用
采用結構方程模型檢驗負性情緒在經驗性回避與睡眠質量間的中介作用。模型擬合指標為χ2=179.92,df=11,P<0.01,CFI=0.97,TLI=0.94,RMSEA=0.10(90%CI=0.09~0.11,P<0.01),SRMR=0.03,各項擬合指標提示模型擬合可以接受。采用偏差校正的非參數百分位Bootstrap方法重復抽樣1000次,進行中介效應檢驗及置信區間的估計。結果表明,經驗性回避對睡眠質量的直接效應和間接效應均有統計學意義,Bootstrap95%CI分別為(0.05~0.19)(0.11~0.24),中介效應大小為0.171(1.235×0.139),占總效應的57.77%。表明經驗性回避對睡眠質量有負向預測作用,并且負性情緒在經驗性回避影響睡眠質量的過程中起部分中介作用。
3討論
本研究結果顯示,經驗性回避與睡眠質量存在正相關,表明經驗性回避程度越高,個體心理靈活性越低,睡眠質量越差。與前人研究結果一致[5]。根據海斯提出的心理靈活性模型,心理靈活性過低者具有經驗性回避、認知融合、脫離當下、概念化自我、價值不清和無效行為等心理僵化的表現[14]。心理靈活性過低者常對腦海中的某些思維與想法信以為真,忽略在真實世界的真實體驗,易基于過去的痛苦或對未來的恐懼而采取控制與回避措施,被心理痛苦所吞噬而失去生活的意義與方向,因此所采取的控制與回避措施往往是無效的。具體表現在睡眠問題的發生與維持上,個體與睡眠有關的信念及期望的認知融合在此過程中可能起重要作用;經驗性回避則促使睡眠問題者無法接納睡眠問題及其帶來的后果,總是試圖采取措施去壓抑、逃避或控制那些不利于入睡的個人體驗(思維、情緒、行為等),當個體沉迷于想方設法采取措施解決睡眠問題時,則失去了對當下的覺察與體驗,忽略了對個人價值與生活方向的追求,睡眠問題者由此陷入睡眠問題不斷惡化加重的惡性循環。心理靈活性高的個體能夠有意識地充分覺察當下的內在環境,帶著開放與接納的態度面對廣泛的情緒與認知,能夠接納自身的睡眠問題癥狀及由此引發的后果,有意識地覺察相關的不合理信念、改變無效行為,從而減少由于睡眠不足而引發的次級喚醒。本研究結果進一步證實負性情緒在心理靈活性影響大學生睡眠質量過程中起部分中介作用,即心理靈活性過低在直接影響睡眠質量的同時,也可能通過影響負性情緒,從而導致睡眠質量問題的維持與加重。張琳娜等[15-16]的研究均證實心理靈活性與焦慮、抑郁、壓力感知等負性情緒關系密切。對于痛苦經歷與情緒,接納是改變的起點,對于思維和想法,認知解離是結束的終點,而心理靈活性過低者則不具備該能力,更容易沉浸于負性情緒中。根據睡眠干擾過程理論,過度情緒喚醒引起大腦神經元過度興奮,從而干擾睡眠過程?;谝陨涎芯拷Y果及心理靈活性模型理論,對于存在較大睡眠及負性情緒問題的高職大學生可采用心理靈活性干預方法進行調節,目前接納承諾療法是致力于提高個體心理靈活性的主要方法,將個體心理靈活性的提高作為干預的最終目標,通過接納、認知解離、活在當下、以己為景、澄清價值和承諾行動6個相互聯系相互促進的過程來實現目標[17]。心理靈活性高的個體能夠保持與睡眠相關的想法與期望的靈活性,采取更為開放與接納的態度面對自身的情緒及睡眠問題,不再盲目受過去經驗或未來期望的驅使采取無效行為措施,睡眠問題的困擾及解決也不再被個體認為是生活的全部重心,而是基于真實體驗的覺察之后,積極投身于價值追求之中。Aisling等[18]的研究也證實,接納承諾療法干預可有效提高慢性疼痛患者的心理靈活性,改善睡眠,心理靈活性提高與睡眠結果改善的關系十分密切。此外,接納承諾療法是基于接納與正念而發展起來的第三代認知行為療法,接納與正念是其核心內容,也是提高心理靈活性的有效武器,因此,其他一切基于接納與正念的心理干預方法或許也可以用于個體心理靈活性的訓練與提高。另外,負性情緒在心理靈活性影響睡眠質量的過程中起部分中介作用,睡眠問題者本人可以通過積極采取措施,如規律運動、社交活動等,來調節自身的負性情緒,從而達到改善睡眠的作用。
作者:陳盈 周海麗 胡茂榮 蔣南牧 單位:茂名職業技術學院思政部 茂名職業技術學院學生處心理健康教育與咨詢中心 南昌大學第一附屬醫院心身醫學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