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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化的建寨禮俗要要初顯主動重構村寨文化的愿望
傳統哈尼族建村立寨主要有兩種類型:一是整村搬遷曰二是村寨分支建立新寨。但不管是哪一種形式,均要按第一個移居新寨的哈尼人傳統進行選定寨基、“早口勒”、“趕脫脫”、修建公共水井、建蓋公房、圈定秋場、建蓋公共碓房、選定“迷收羅獨”、確定“嘎煞煞獨”、選定“米叢叢獨”等一系列復雜的建寨民俗活動。紅土陂上寨建村立寨既不是整村搬遷,也不是村寨分支建立新寨,而是在政府統一規劃下多個民族、多個村寨的哈尼人同時遷入一個村寨,沒法開展統一完整的建寨民俗活動,但村民依然表現出積極的建構行為。
(一)人鬼分界的“早口勒”儀式
“早口勒”,哈尼語,意為驅寨基邪,即人們在準備建村立寨的地方劃定人鬼分界,使人們能夠在其中安居樂業。員怨怨苑年,因俄垤水庫工程建設需要,政府組織俄垤村委會移民搬遷到孟龍叉路口,當時村民來自不同的自然村,沒有統一的組織,因此沒有按照哈尼族的傳統進行建村立寨。圓園園猿年原俄垤村委會村民從孟龍叉路口搬遷到紅土陂的時候,紅土陂雖然已進行了城鎮化規劃,除了俄垤村委會以外,還安排了阿撒村委會俄垤水庫工程移民和其它鄉鎮住房困難移民,但俄垤村委會的村民在孟龍叉路口經過幾年的融合,形成了相對統一的文化認同和民間組織,并認為當時搬遷至孟龍叉路口時過于倉促,沒有舉行一些必要的儀式,因此總是穩定不下來,住著不順心,因此孟龍叉路口搬遷到紅土陂的原俄垤村委會村民主動承擔起了建寨的義務,以莫批李福順為首,要求政府給予適當補助進行簡單的建寨儀式要要“早口勒”。圓園園猿年八月一個屬虎的日子,由莫批李福順主持進行“早口勒”。當天早晨,莫批李福順和一群男子,牽一只狗,趕一頭豬,提一只公雞,一只母雞,一只公鴨,用高粱掃把掃去邪惡的異物,用清水沖去骯臟的東西,將稻谷和棉花籽灑下四周,淤一邊念祭詞:“好在的地方人要居住,鬼在的地方人要居住,牲畜要繁植,五谷要生長,噎噎請你們離開,到沒有人的地方去吧”。一邊在寨基周圍順時針轉一圈,隨后找一塊平坦方便的地方于將犧牲殺了祭祀。
(二)尋求心靈的慰籍的“口頭”建寨儀式
哈尼族是一個典型的口碑文化民族,雖然沒有文字,也沒有參與過具體的建寨過程,但通過一代代的莫批教育及各種祭祀和節慶活動中的“拉巴日”傳統,不斷強化對原始建村立寨禮儀的記憶,并堅信完整而莊嚴的儀式是安居樂業的前提,因此,雖然沒有按傳統進行完整的儀式,但在“早口勒”的過程中,莫批還是念了一遍古代建村立寨的全過程。按照莫批李福順的解釋是:過去建村立寨的程序非常復雜,現在有的程序沒有必要做了,有的程序沒有辦法做了,但傳統的習俗不能少,即使沒有做,也要通過莫批貝清楚,才能安居樂業。
(三)遲到的“趕叉同七”
“趕叉同七”,哈尼語,意為將不好的東西堵在外面。本來應該在建村立寨的時候就進行,但由于這是政府組織的搬遷活動,加上當時除了俄垤村委會的移民以外,大量的移民來到紅土陂村,村寨沒有一個統一的民間組織,故沒有辦法進行。圓園園緣年紅土陂上寨組建了“普瑪”組織,圓園園遠年“普瑪明”以后才進行了“趕叉同七”。“趕叉同七”由莫批李福順主持,在大路口埋一只雛雞,一只雛鴨,在小路口埋一個雞蛋,一個鴨蛋,意為:“一切邪惡的東西不要到村寨里搶吃搶喝,不要讓村寨的人們受到任何傷害噎噎。”莫批說,每次“普瑪明”時要進行“喊包錯”,如果有不祥的征兆,則之后必須選一個較硬的日子再進行“趕叉同七”。據莫批說,由于第一次進行“趕叉同七”時做得比較徹底,這幾年“喊包錯”均沒有出現不祥的征兆,村里也沒有發生過不好的事情,因此沒在再進行“趕叉同七”。
民主式的村寨宗教祭司組織要要表現主動重構的努力
(一)自發的非正式村寨宗教組織
傳統哈尼族村寨有兩大管理系統:行政系統和宗教系統。行政系統指政府的行政管理系統,宗教系統指以寨神林為核心的“普司”組織,兩個系統各司其職,互不干涉,相得益彰。傳統上,宗教系統由最先定居的家族負責組建,并從本家庭中選出一個宗教領袖“普司”主持村寨性大小祭祀活動。由于紅土陂上寨建村立寨是政府行為,各地村民同時入住新寨,圓園園猿年建村立寨的時候沒有條件組建正式的宗教組織,但如前所述,在建村立寨的時候自發的組織了“早口勒”活動,表現建立宗教組織的愿望并形成非正式的宗教組織,為后繼建立正式的宗教組織奠定了良好的基礎。
(二)民主式的正式宗教組織
一是民主產生宗教組織。經過幾年的適應與融合,村民們認為需要一個正式的宗教組織來主持村寨性的祭祀活動,并在莫批和長老們的建議下,圓園園緣年,作為村寨行政組織的村民小組組織選舉祭司組織,在村民中選出一個命好,人品好的人李克周擔任第一任“普司”,即大祭司,胡卓呼、李明三擔任第一任“五堵同確”,即陪同大祭司叩頭的人,也可稱為助手,再選一個命好、人品好的人擔任“羅好好司”。二是民主管理村寨宗教活計以。在調查中發現,從組建宗教組織、建立祭祀圣地到組織具體的祭祀活動,都是村民小組和祭司組織共同完成的。一般由祭司組織確定祭祀的日子、需要的祭品等,然后由村民小組組織人員、收份子錢等,也就是說,祭司組織負責具體的祭祀活動,而村民小組組織祭祀活動所需的人力、物力和財力。
濃縮的村寨祭祀圣地要要突顯文化重構的核心價值觀念
村寨性祭祀活動是村寨文化的載體,是村寨文化的主流與導向,是文化認同的基礎。紅土陂上寨的村民來自不同的民族,不同的地方,具有不同的文化背景,即使是該村的主體民族哈尼族,來源地的哈尼文化也有許多差異,因此,建構一套大家認同的祭祀活動體系,是建構紅土陂哈尼文化體系的基礎。因此,村民在這方面作出了積極主動的重構努力。哈尼族村寨性祭祀圣地繁多,祭祀活動頻繁,建立宗教組織以后,經村民協商認為恢復所有的祭祀活動既不太現實,因此根據祭祀活動的重要性,并結合生產生活環境的變化,選擇公共水井、寨神林和磨秋場作為村寨的標志,并確立相應的祭祀規范。#p#分頁標題#e#
(一)公共水井和寨神林
圓園園緣年,祭司組織在紅土陂東邊寨頭選定一片樹林作為寨神林,神林下有泉眼的地方建立了一個公共水井。經過協商,盂神林決定用俄垤的形式建立“普瑪”,在神林中間立三塊石頭,種上三棵樹作為“普瑪”,即村寨的保護神,其中,三塊石頭和三棵樹分別代表“人、牲畜、五谷”或者“金、銀、玉”,祭祀的日子遵行甲寅、阿扎河等部分哈尼村寨的習俗定在春節過后的第一個屬龍日,如果屬龍日正好遇大年初一,則推后一輪曰圓園園遠年第一次祭祀寨神林,祭寨神前一天紅土陂村派兩個人到俄垤下寨,祭寨神當日臨晨偷偷榆到俄垤下寨的寨神林“普瑪”樹上摘一技樹技,趕回紅土坡村,到寨口的時候,村寨的人集隊,敲羅打鼓迎接“普瑪”,然后將其接到寨神林中,當日早上,用一只公雞、一只母雞,一只公鴨進行“伙羅索”,下午用一只公雞,一只母雞、一只公鴨,一頭豬進行“普瑪明”,當天給每一戶人家分一塊祭品回家祭祀,每家出一個人到神林下邊吃飯。據村民介紹,第一年剛進行“普瑪明”時,只有少部份人參加,也有反對的聲音,以后逐年加入,現在只有少部份人家沒有參加,沒有參加的人家大部份不是不愿意參加祭寨,而是因為沒有在紅土陂定居,“普瑪明”時回老家,現在“普瑪明”成為全村最集中、最熱鬧的日子,當天,除了必交的份子錢以外,許多人家還拿著煙、糖果等禮物參加祭祀。
(二)磨秋場
磨秋場也是哈尼村寨的重要標志之一,是“矻扎扎”虞時進行宗教活動的場所。圓園園愿年村民以自愿為原則籌集經費組織“矻扎扎”活動,農歷源月豬日,安磨秋和秋遷,愚鼠日殺牛,并念祭詞:“不要傷害養牛的人,不要傷害買牛的人,不要傷害殺牛的人,威嘴來了人們安康,石批來了五谷豐登,我們要報答威嘴石批的恩情噎噎”,然后將牛肉分給各家各戶回家祭祀,虎日下午在“普師”家煮好飯菜,在磨秋樁前祭祀,并由村寨中的長者在磨秋場吃飯,吃完飯以后由“普師”為威嘴、石批推三次秋遷,三次磨秋,然后將秋遷砍段,將磨秋抖掉,送威嘴、石批回家,結束“矻扎扎”。圓園園愿、圓園園怨、圓園員園年紅土陂村續過了三年“矻扎扎”,之后由于沒有人發起,隨后幾年沒有過。據調查,村民們表示希望再過“矻扎扎”,但過節的具體時間需要另行商定,一部分人認為過節的月份與原村寨的月份不同(一部份是四月,一部份是六月),另一部分認為過節時間正好與原村寨的時間相同(同月同日),過節時回到原村寨去了,所以參加現村寨“矻扎扎”的積極性不高。
變遷的民俗活動要要表現積極的文化適應
文化適應是指具有不同文化的群體通過不斷的接觸,使雙方或兩個群體最初的文化類型發生變化的現象眼圓演(孕員源怨原員緣圓)。移居新寨以后,哈尼族傳統的民俗活動發生了許多變化,以適應新的自然環境和人文環境。
(一)從“扎勒特”節到春節的轉變
“扎勒特”節是哈尼族三大節日之一,但紅土陂村在進行文化重構的時候,沒有將“扎勒特”節列入村寨的民俗活動,取而代之的是漢族的春節。根據調查,變遷既是可行的,也是必要的第一,春節取代“扎勒特”節的可行性。一是哈尼族的節日很多,且基本上與特定的神靈有關,而“扎勒特”節是一個單純的祭祖活動,無需祭祀特定的神靈,也無需進行村寨性的祭祀活動,只要在“候勾”上祭祀自家的祖先即可曰二是“扎勒特”節相當于漢族的春節,即新年,只是過節的時間有所區別,哈尼族傳統歷法是十月歷,每個月猿遠天,另外還有緣原遠天是過年的日子,“十月歷廢止后,出于民族感情和傳統習俗,不難想象其重大節日特別是年節是不會被輕易淡忘的,只是節期要依附到改后的新歷中”眼猿演,即哈尼族的新年依然是員園月份過,但不再是哈尼歷的員園月,而是農歷的員園月。改過春節既有“扎勒特”節新年的意義,又有利于與當地傳統融合。第二,春節取代“扎勒特”節的必要性。在時間方面,移居新寨以后,村民的生產方式逐漸與當地融合,難以保證“扎勒特”節的時間,而春節有國家法定的假期曰在文化背景方面,傳統哈尼族村寨一般是獨立的自然村,民族構成單一,而紅土陂上寨作為城市中的一個哈尼族村寨,處于以漢族為主的多元文化環境中,只有春節才能營造濃濃的節日氣氛。
(二)房屋布局的轉變與“候勾”的變遷
“候勾”,哈尼語,即祭壇。祭祀是哈尼族最主要的精神生活,“候勾”是哈尼族家中最神圣的地方,一般鑲嵌在廚房的墻壁上。當前,由于民居基本上按漢族的建房形式進行建設,并在家正中的房間“堂屋”里設供桌,引起了哈尼族傳統“候勾”的變遷,表現在:一是“候勾”的位置由東北邊的廚房轉移房屋正中的堂屋曰二是,祭壇的位置從墻壁上轉移到供桌上曰三是變遷的程度不一樣,一部分哈尼族直接將祭品放在供桌上進行祭祀,一部分哈尼族將傳統“候勾”放在供桌上。筆者在紅土陂村李老三家調查到,家中也象其它家一樣擺有供桌,但祭祀的時候不是直接在供桌上,而是在供桌上的“候勾”上進行祭祀。據李老三講,他有三個兒子,建好房以后,將俄垤老主房的“候勾”帶回三兒子家作為祖房,自己也住在三兒子家,大兒子家和二兒子家也有候勾,是經過傳統的儀式分另由大兒子和二兒子妻子的娘家父兄安裝的。
(三)生活環境改變與祭祀活動分化
第一,傳統農耕模式轉變,農耕祭祀逐漸消退。紅土陂主要由農業人口構成,在移民過程中,政府在迤薩附近給村民分配了土地,大部分村民依然從事農耕活動,但與傳統農耕已有較大的區別,一是農耕類型以梯田稻作農耕為主轉變為旱地經濟作物農耕為主,而哈尼族傳統祭祀活動大部分與梯田稻作農耕有關,沒有可以遵行的傳統,因此只有個別家庭偶爾在耕種的時候做一些簡單的祭祀,據村民講現代農業,尤其是經濟作物,都是后來引進的,是根據科學的種植方法進行種植的,沒有太多必要進行祭祀曰二是村民的收入結構明顯轉變,傳統上哈尼族賴以生存的農業收入已不再是唯一的經濟收入,經商、外出打工的收入成為哈尼族重要的經濟支持。這樣,與農耕直接有關的祭祀活動已基本消失。第二,醫療條件逐漸改善,治病性祭祀活動逐漸消退。治病是哈尼族又一類祭祀活動的主題,過去,當人們感到身體不適的時候,首先想到的是趨邪送鬼或者叫魂而不是送醫就診,因為在哈尼人的心目中,人生病要么是因為靈魂被鬼怪帶走,要么是鬼怪附身。現在人們生病首先想到的是上醫:,而不是趨邪送鬼或叫魂,除非久治不愈。第三,生活條件逐漸改善,許愿性祭祀活動逐漸增加。由于哈尼族信奉萬物有靈的原始宗教,故招魂活動是哈尼族最普遍的民俗活動之一,既要招人魂,也要招牲畜魂和莊稼魂,既有隨口招魂,也有儀式復雜的招魂,根據調查,由于生產生活方式的變化和現代科學種植和養殖技術的不斷推廣使用,招牲畜魂和莊稼魂的情況逐漸減少,但與人有關的招魂活動卻逐漸增多,過去可簡單進行的招魂活動依然保留,過去不做或做得少的招魂活動現在逐漸增加。如“安孝”,即給員園歲以下的孩子進行招魂,每年遠月份竹筍長出來的時候進行一次,叫三家上下左右的鄰居,殺一對雞,從最小的孩子叫起,給所有員園歲以下的孩子招魂。另外就是“志唱”,意為“續魂”,根據孩子是否命中需要進行“志唱”而確定,是一種非常復雜的招魂活動,怨原員圓歲每年必然進行一次,第一年用一對雞,一只公鴨曰第二年用一對雞,一只公鴨,一只母豬曰第三年用一對雞,一只公鴨,一只母豬,一只長胡子山羊,由莫批祈禱,給孩子續魂曰第四年殺一對雞,在家自行祭祀。據李老三講,過去由于經濟條件不允許,許多祭祀活動沒法進行,但現在經濟條件好了,可以做想做的該做的事了。除了以上民俗活動以外,其它民俗活動表現出極大的自由性,如哈尼族的傳統節日有的在新寨自己過,有的回老寨與親朋好友過,有的干脆不過曰漢族的節日有的忽視,有的跟風,全憑個人的條件和喜好。這種隨機自由的文化活動,表現出強烈的文化碰撞與沖突,是文化重構的關鍵時期,積極的引導是良性重構的關鍵。#p#分頁標題#e#
莫批的引領要要主導文化重構的方向
哈尼族是一個典型的口碑文化民族,沒有自己的傳統文字,主要依靠口耳相傳傳承文化。隨著現代化、信息化、全球化進程的不斷深入,哈尼族村寨文化在激烈的文化碰撞與沖突中迅速變遷,掌握系統全面的哈尼文化的人越來越少。在文化大變遷、大融合時代背景下,在現代化程度較高,文化背景復雜的縣城中,自發重構起哈尼族村寨文化可以說是一個小小的奇跡,分析整個文化重構的過程,莫批起到了非常關鍵的作用。
(一)莫批在文化重構中的組織與指導作用
傳統上,莫批是自由職業者,只有在接受村寨宗教組織邀請的情況下才出面主持村寨祭祀活動。但在紅土陂特殊的建村立寨過程中,莫批李福順卻扮演了一個組織者和指導者的作用:一是在紅土陂建設村立寨之初,在還沒有成立村寨宗教組織的情況下,自愿主持了“早口勒”活動曰二是村民定居下來以后,倡儀、指導建立村寨宗教組織曰三是在建立村寨祭祀圣地,確立祭祀規范的過程中扮演了一個指導者的作用。莫批的這種組織作用是在特定的背景下產生的:一是文化急劇變遷的背景下,村寨中掌握系統完整的哈尼族傳統文化的人寥寥無幾,而莫批是哈尼族智慧的代表,具有天然的權威性曰二是不同地方的哈尼族同時移居新村,文化規范難以統一的情況下,傾向于聽一個大家公認的智者、能者。
(二)莫批在村寨文化重構中的凝聚作用
紅土陂的村民由不同的民族和不同地區的哈尼族組成,文化背景較為復雜,在形成共同的文化心理,凝聚村寨文化的過程中,莫批也起到了重要的作用。表現在不同民族,不同地區的哈尼人都會請莫批趨邪送鬼、招魂祈福。按照村民的說法是:“活人是不同的,但鬼是相同的”,也就是說,通過莫批,使村民逐漸形成共同的文化認同。
結語
紅土陂村在現代化背景下,從獨立的自然村寨搬遷到當地經濟、政治中心縣城,在以漢文化為主的多元文化背景下,演繹了一次完整的哈尼族村寨文化重構過程,對研究哈尼族文化傳承與變遷具有一定的現實意義。從建村立寨的特殊時期看,紅土陂村建村立寨的時間是傳統文化和現代文化交替的時期,新一代的哈尼人在多元文化背景下成長,能夠輕松的適應多元文化包圍下的新寨生活,但老一代的哈尼人是在獨立村寨相對封閉的環境下接受了系統完整的傳統哈尼文化,難以適應全新的多元文化,另外從村寨結構看,雖然紅土陂村的村民來自不同的民族,不同的哈尼族地區,具有不同的文化背景,但相對而言,村民主要來自俄垤水庫工程移民,村民主要由俄垤村委會和阿撒村委會的哈尼人構成,文化差異不大,容易達成共同的愿望,更主要的是紅土陂工程移民中有一個哈尼族文化的傳承者莫批,莫批的能力和在哈尼人心目中的特殊地位使主動重構哈尼文化成為可能,但紅土陂村的文化重構是在特定的建村立寨時期、特定的村寨結構下完成的,這種現象是否具有普遍性,仍需進一步深入研究。
本文作者:李凱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