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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2017年,愛奇藝自制網絡嘻哈音樂節目《中國有嘻哈》進入大眾視野,開啟了中國網絡說唱綜藝序幕,成為近幾年難得一見的現象級網綜。伴隨著節目的爆紅,隨之而來的是嘻哈文化的涌入,嘻哈綜藝如雨后春筍般蓬勃生長。文章以《中國有嘻哈》等節目為例,以綜藝背后的傳播方式為研究視角,分析近幾年新媒體時代下說唱綜藝節目的傳播技巧,以期為更多綜藝節目的文化傳播帶來借鑒意義。
關鍵詞:傳播方式;新媒體;嘻哈文化;文化傳播
2017年夏天《中國有嘻哈》橫空出世,至此開啟中文嘻哈現象化時代[1]。綜藝上線4小時點播量就突破1億次,總播放量超過24億次,微博話題霸占網絡綜藝榜第一名,成為當年炙手可熱獲利豐厚的新媒體節目。此后其他視頻平臺爭相進入市場,衍生出的嘻哈節目《中國新說唱》《說唱聽我的》《說唱新世代》等,均大獲成功。通過對各檔說唱綜藝的詳細分析,我們不難發現,節目從宣傳到制作、從舞臺到畫面、從導師到選手都有著明顯的傳播手法設計。因此,本文將說唱網綜放置在傳播學視域下,研究這類節目背后的傳播內涵,為類似邊緣文化傳播以及綜藝節目制作提供理論依據。
一、文化基礎:“地下”的嘻哈文化為節目的爆紅提供地基
“嘻哈”是“Hip-Hop”的中文翻譯,是一種誕生于美國貧民窟的流行音樂形式,最早的文化載體是黑人的街頭音樂和舞蹈,后逐步演變為一種人文社交方式和文化流行現象,受到廣大青年人的認可和追捧。嘻哈節目的爆紅并不是偶然,這一文化在中國已經經歷了40余年的發展。1982年林子祥的音樂特輯《精歌妙韻林子祥》中OldSchoolFreestyle的粵語說唱片段,開啟了中文說唱80年代的序章。到90年代黃立成、黃立行與林智文組成的團體L.A.BOYZ發行單曲《閃》把真正的美式嘻哈音樂帶到了臺灣。再到千禧年后,熱狗(姚中仁)連續發行《MCHotDog》《犬》《哈狗幫》和《九局下半》4張EP將嘻哈文化提升到了更大的平臺。因此,《中國有嘻哈》等節目以嘻哈這一文化為主題并不是無的放矢,中文嘻哈在近40年的發展過程中已經積累了相當程度的文化底蘊,隨著全球文化藝術的交融,嘻哈這一反映地下草根聲音的邊緣文化在互聯網新媒體的傳播下暴露出了它的冰山一角,而數十年的文化積累為之后的傳播提供了持久的生命力。
二、新媒介領袖:偶像明星的引入為節目的爆款提供流量
以《中國有嘻哈》為例,節目組充分發揮了吳亦凡新媒介領袖的作用,新媒介領袖是相對于舊媒介領袖而言的,他們在互聯網和新媒體的飛速發展下,以背后數以萬計甚至數以百萬計的粉絲群體為后盾,在引領時尚風潮、引導受眾消費、影響公眾輿論方面發揮著至關重要的作用。節目組借助吳亦凡從2012年作為EXO(韓國著名男子流行演唱組合)隊長至今吸引的相對穩定的受眾群體,從開始就固定了一部分核心受眾。更為重要的是,吳亦凡本人的粉絲受眾是青春積極的年輕群體,該群體接受能力強,對新鮮事物保持著旺盛的好奇心,這與嘻哈節目的目標受眾具有相當程度的重合,使得嘻哈節目瞬間成為那年夏天的爆款。在這之后3年里,后續的嘻哈節目延續了以偶像明星的引入為節目造勢的方式,《中國新說唱》的明星嘉賓仍然是吳亦凡,后續增添了歌手鄧紫棋等人;《說唱聽我的》引入了流量偶像小鬼(王琳凱),愛奇藝偶像男團養成類真人秀節目《偶像練習生》出身的他成功為節目吸引了不少粉絲受眾;《說唱新世代》則引入了吳亦凡的隊友、多款爆紅節目風向標黃子韜以及在歐美大熱的印度尼西亞說唱歌手RichBrian。多檔節目的相同模式,再度驗證了流量明星這一新媒介領袖的注入在新媒體網絡綜藝傳播過程中發揮的重要作用。
三、沖突文化:選手的“沖突”與“矛盾”為節目的內容提供看點
在網絡新媒體節目層出不窮的大環境下,綜藝市場各類型節目已經達到飽和狀態,受眾對于綜藝節目的攝入已經進入了審美疲勞期。因此,這一時期誰能更好地把握受眾的媒介索取心理誰就能吸引更多的受眾。于是,《中國有嘻哈》在吸引受眾方面,除了“明星引流”,還通過制造選手間的“沖突”賺取眼球。傳于西方的嘻哈文化中本就有著“diss文化”(沖突文化)的特點,這使得國內節目中選手間的“矛盾”獲得了一個“正當”理由,節目中的“沖突”和觀眾喜愛的爆點也就應運而生。以《中國有嘻哈》為例,節目中選手與選手、導師與選手、廠牌與廠牌之間的沖突矛盾接二連三,從最開始的導師張震岳和選手TY唐溢之間的爭執,到選手GAI周延發起的地下說唱歌手和練習生的爭戰,再到選手PGone王昊炮轟六強選手以及節目外以PGone為代表的紅花會廠牌在微博平臺上與周延的沖突,為整個節目賺足了眼球。在《中國有嘻哈》各種矛盾沖突點的狂轟濫炸下,受眾時刻處于一種精神亢奮的狀態,往往是舊的矛盾還未解決,新的矛盾又即刻出現。
四、語言符號:歌詞深度為節目的內涵提供保障
評價一首嘻哈音樂水準的高低,歌詞占據了很大的比重,韻腳設計成了嘻哈節目最為顯著的語言符號[2]。其快速密集的語言節奏,配合中國各地的方言俚語,再輔之中西方結合的beat(節拍)編排,成就了嘻哈音樂的特點,也成為了嘻哈節目區別于其他音樂節目最明顯的標識。節目中的歌詞有很多引人深思的內容。如JonyJ肖佳在《信仰》里對于生而為人的思考:“當你在惱火沒有買到復刻的新鞋,但有人出生就被沒收視力還有聽覺;當你在西式餐廳挑剔螃蟹的個子,世界的另個角落里有孩子正被餓死。”如GAI周延在《空城計》里“山間有閑云野鶴,臥龍古琴小酌,憑陰陽保乾坤,沒有想過要陷害哪個。世人慌慌張張不過圖碎銀幾兩,百年陽壽殆盡終究難逃黃土里躺”,以中國風的形式闡發了對于金錢的思考。這些直觀的視覺和聽覺語言符號,伴隨著緊張的節目進程,完成了嘻哈文化的大量輸出。同時,作為嘻哈音樂的兩種風格——宣泄情緒的歌詞和引人思考的歌詞形成了明顯的差異,分別迎合了不同年齡階段和喜好的受眾,從而在單一節目中完成受眾分眾化。
五、非語言符號:舞臺服裝為節目的畫面提供亮點
著名語言學家羅曼·雅各布森曾指出,語言符號不提供也不可能提供傳播活動的全部意義,交流的所得有很大一部分來自傳播情境,而在傳播情境的構建過程中,非語言符號發揮著至關重要的作用。近些年說唱類節目的制作過程中,幾乎將非語言符號的傳播做到了行業最前端[3]。性格極具特點的選手們在著裝上受美國“街頭風”潮流的影響很大,為了滿足街頭運動的便捷[4],著裝主要是寬松肥大的衛衣搭配寬大拖沓的垮褲,再以項鏈、球鞋、棒球帽等作為裝飾,選手的著裝相較其他競賽型音樂節目更加夸張,顏色更加艷麗,呈現在電視畫面上就更加豐富,讓習慣了傳統網綜的受眾耳目一新,節目播出后還掀起了國內的“街頭風”“工裝風”“機車風”等流行熱潮。再配合選手們以臟辮為代表的時尚發型、身上各具特色的文身符號以及各說唱廠牌的招牌手勢、打招呼時的體態姿勢,短時間內在視覺畫面上塑造出犀利的說唱歌手形象,形成了歌曲之外的傳播情境,讓新老受眾在畫面中感受到濃烈的嘻哈氛圍。精心設計的舞臺包裝,夸張的道具使用,將嘻哈文化包裝下的傳播情境推向高潮。《中國有嘻哈》《中國新說唱》中的金鏈子、選擇門,《說唱新世代》中的嗶特幣,這些象征符號的使用不僅推動了節目賽制的發展,而且作為導師認可選手實力的證明,也為受眾選擇追捧對象指明了方向。無論是節目畫面的呈現還是現場的音樂氛圍,都使得屏幕內外的受眾深陷節目制作組營造的傳播情境之中。
六、結語
在互聯網新媒體高速發展的今天,音樂類節目絡繹不絕,但同時帶來的是受眾對于該類節目的審美疲勞,因此,每一檔在綜藝洪水中脫穎而出的節目都將帶來其他節目值得深究的內涵。近幾年說唱節目的火爆得益于節目組宣發到播出過程中傳播技巧的使用,以及融媒體環境下跨平臺媒體的使用所帶來的強大吸引力,使得嘻哈這一邊緣文化逐漸走向受眾視野、隱隱靠攏主流文化,為今后其他類型的文化傳播提供了一個較為成功的范本。不過說唱類節目已經出現了疲軟態勢,整體熱度開始下滑,這與受眾視野轉變有所關聯,如何在現存環境下,更好地更新節目形式、填充節目內容、吸引節目受眾,是擺在說唱類節目面前亟待解決的重要問題。
參考文獻:
[1]劉軍誼,張婷婷.新媒體時代綜藝節目的營銷策略研究——以《中國有嘻哈》為例[J].新媒體研究,2019,5(06):64-65.
[2]黃若松.符號學視域下《中國有嘻哈》的嘻哈文化傳播研究[J].青年文學家,2019(06):160-161.
[3]李彬.傳播符號論[M].清華大學出版社,2012:45-52.
[4]張璐.嘻哈文化在中國潮流服飾中的應用研究[D].東華大學,2020.
作者:張奧 姜濱 單位:江西師范大學<瑤湖校區>新聞與傳播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