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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村社區教育的發展是一個系統工程,需要從整體的視角出發,調動各種資源對其提供支持。左璐從生態學視角對新型農村社區教育發展問題進行研究,分析了教育生態的演替與演化兩個過程,認為我國在不同歷史時期的鄉村教育運動推動了新型農村社區教育生態系統的積極演替與演化,認為農村社區是與周邊環境一起共同組合成的系統生態環境,其他環境因素會制約農村社區的發展,社區教育亦是系統中的一個環節,其發展同樣受制于生態系統中的多方因素。此觀念與系統理論的主張相似,均將事物放置在相互關聯的系統環境中來看待,強調事物之間的相互聯系和影響。李婷與彭小飛從城鄉社區教育發展不均衡的角度進行研究,認為應從政策層面關注農村薄弱地區、通過資源互動消除二元結構對農村社區發展的影響。農村社區教育發展的當務之急是加大政策扶持力度、抓好落實,完善農村教育體系,積累農村人力資本以實現鄉村振興。從農村社區教育的相關研究來看,可以看出全國范圍內的農村社區教育均呈現出如下幾方面特點:社區教育存在較為明顯的發展不平衡,與經濟發達程度呈正相關,總體來說沿海發達地區比中西部欠發達地區的社區教育更為先進,發展更完善;城市社區教育比農村社區教育能夠先進、完善。農村社區教育起步晚,發展滯后。伴隨著城鎮化的發展,大量農村青年勞動力流向城鎮,農村空心化狀況嚴重。農村常住人口以老人和小孩居多,大多數青壯年選擇進城務工,新型職業農民的教育尚未取得實質性的進展,農村生活質量水平較低,不能滿足農民對收入水平的期待、對更高質量生活的期待。不同時期的農村社區教育有著不同的發展目標,以鄉村振興戰略為指引,扎根農村實際發展適合本土經濟社會發展的農村社區教育,不能簡單照搬城市社區教育發展的經驗做法、更不能沿循之前農村社區教育發展的狀態,而是從以下幾方面進行創新,實現農村社區教育的創新發展。
一、理念層面
思想引領行動。思想觀念的轉變、創新理念的培育,既是新的歷史階段農村社區教育發展的前提,也是教育的重要內容之一。費孝通在《鄉土中國》中對中國農民在農業勞作、人地關系、人際交往及小農意識的形成等方面都有比較深刻地闡述,那確是我國經濟尚不發達的狀態下農村、農民的生活形態。隨時間推移和生產發展,我們已進入21世紀,即將實現“兩個一百年”的偉大奮斗目標,即將全面建成小康社會,這里的“全面建成”實現的關鍵是農村,也已經實現“一部分人先富起來”,目前當務之急是如何帶動“后富”,才能實現真正的全民富裕。因此,農民意識的轉變、傳統生活方式的城鎮化、現代化是決勝小康社會的關鍵。鄉村振興就是為了解決農民的富裕問題,改變傳統農村貧窮、落后、閉塞的狀態,使農民擺脫“土”氣,使農民成為一種職業,與白領、金領、藍領一起參與到社會分工中來、共享經濟發展成果。鄉村振興戰略目標的達成需要不同人群樹立符合新形勢、新要求的新的理念,更需要農村社區教育幫助培育鄉村領袖和鄉民以下新理念和特征:
1.懂形勢———對鄉村振興戰略的理解及理念轉變
深刻理解鄉村振興的內涵,理解鄉村振興的意義是有效實施鄉村振興戰略的前提。鄉村振興是國家發展的訴求,更是農村與農民的訴求,對個體的意義、對國家發展的意義重大。從鄉村振興的五個愿景目標來看,體現了國家在引領農村、農民全面小康的決心。只是籠統談發展會流于空話,此次的發展目標分解為了在新農村建設基礎上更高級的五個目標,依次對農村的經濟、環境、文化、政治和生活型態上作了細致描述,即產業興旺、生態宜居、鄉風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這五個目標要廣泛宣傳并深入進農民心中,助其了解幸福生活的構成不僅僅是經濟發達,還要有舒適的生活環境,更要考慮到子孫后代的生存和發展,全方位打造文明的生活空間,使人思考的角度超越個體局限,不僅僅從個人物質利益出發,對其精神文化追求也有正確引導;不僅僅只考慮眼前發展而已犧牲環境、犧牲子孫后代可持續發展為代價,更多考慮到長遠的未來;不僅僅是單個家庭的富裕文明,更注重在有效治理模式下構建新的文明和文化,構建更大空間范圍的文明。
2.懂政策———全面了解并利用鄉村振興的相關政策
政策為發展行動提供保障和支持。由于地域廣大、層級之間信息傳遞時效及傳遞人、責任人的重視程度、責任意識不同,常會出現國家為某一地域或群體發展所制定出有效的保障或促發展政策無法有效落地,亦即信息不對稱所造成的政策失靈。因此,政策的制定和實施是一個應引起重視的過程,如何使政策有效落實在終端,是每個中間傳遞環節、政策執行的相關單位部門所應負起的責任。應通過不同宣傳形式、確保不同層級政策實施責任人對鄉村振興戰略政策進行解讀和宣傳,幫助農民了解國家振興鄉村所提供的政策支持,。在現實生活領域時常出現政策和執行脫節的情況,查其原因會發現,執行人缺乏對政策的理解,不具備正確利用政策的能力是很重要的一個原因,時有信息不對稱的情況,這就需要查找中間的鏈接環節,確保政策被全面、正確宣傳,并要確保人人正確理解,達到可以正確運用,以保證國家的支持落到實處,農民享受的實惠落到實處。
3.敢創新———在目標引領下大膽創新,新階段開創新歷史
敢于創新,勇于創新是新階段新形勢對發展的要求。舊有的模式和經驗已經不適合指導當下環境中的新問題。由于中國人尤其是中國農村、農民傳統中的保守文化根深蒂固,創新是需要突破內在心理障礙才能夠實現,要結合鄉村振興戰略的新目標、對新政策的熟練解讀,培養對國家引領鄉村振興的信任,樹立鄉村必定振興的信心,農民必定富裕的信心,才能夠敢于突破束縛,勇于開拓創新。創新最首要也最主要體現在創新思維上面,有了創新發展的思維才能發展出創新的行動來,才能夠讓鄉村振興真正啟航。樹立創新的信心,鼓勵創新的思維,提供創新的平臺,是當下鄉村振興戰略實施中尤其要關注的方面。新的發展提出新的要求,尤其鄉村生存所面臨的大環境已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外部世界的價值觀、消費觀、生存觀等都會影響和制約鄉村振興的發展。“小富即安”、“安貧樂道”、“貧而不賤”等觀念已不能夠安頓當下農民的精神與靈魂,其價值觀念深刻受到城市、商業社會價值觀念的影響,這更需要我們直面問題,引導農民在正確的方向、正確的道路上創新發展。
二、實施層面
具體到農村社區教育實施層面,應結合各地農村社區教育發展實際,有針對性發展。當前廣大農村已在各地建立有社區教育服務中心,也開發有網上教育資源平臺,但在具體實施過程中會發現,存在著較為嚴重的資源浪費現象,無論是場地還是設施,實際利用率較低,網上教育的點擊量很低,也造成網絡資源自愿的閑置和浪費。
1.目標要明確———培育人力資本
鄉村振興戰略的關鍵是人、地、錢,而人又是制約鄉村振興戰略實現的核心要素,因此,要實現鄉村振興的戰略目標,必須解決農民人力資本的問題,農村社區教育應緊緊圍繞鄉村振興的戰略目標重新審視自己的功能定位,著力開展鄉村精英的培育。實現鄉村振興目標可以有多種途徑,包括產業、文化、治理,但最重要是農村人力資本的積累水平,這是鄉村振興的內生動力。要培育一批有基礎,有聲望,有資本鄉村精英,鄉村振興的發展共有五個方面的目標,實現這五個目標需要不同的人才來帶動和促進鄉村發展,需要培養在經濟方面、政治方面、文化方面的鄉村精英人才;同時也要注重優化鄉村留守人口的結構,提高鄉村存量人口與人力資本質量,為鄉村振興提供足夠的人力資源基礎,培育具備基本產業技能的鄉村適齡勞動人口。更要結合生態宜居和共同富裕的目標,提高全體鄉村民眾的文明程度,這需要提升其認知水平和技能水平來實現。因此,在農村社區大力開展職業教育是培育人力資本最有效的途徑。梁漱溟,陶行知的鄉村建設運動皆是意圖通過農民職業技能的提升使其擺脫貧困意識和貧困生活狀態。
2.資源開發要合宜———因地制宜開發社區教育資源
各地鄉村有著不同的鄉土資源和鄉村文化,切忌盲目跟風,可以借鑒的是理念與方法,但具體實施要因地制宜,結合河南的鄉土鄉情。在社區教育的資源開發上,需要結合當地的歷史自然條件、人口的實際需求來考慮,充分挖掘農村社區教育的資源和功能,以之作為社區教育內容的選擇、形式的確定及教育目標確定的根本依據,真正助力鄉村振興。社區教育資源開發,要依托好現有資源,實現資源的優化和充分利用,既要使社區教育資源助力鄉村發展,也要使用鄉村非社區教育資源為社區教育所用,實現資源的共享和共用,以促成鄉村振興這一目標的真正實現。農民迫切需要一個適合“三農”實際的教育機構來提供文化科技教育服務。農村社區教育大都已配備有相應的教育機構和人員,要依托村社區學校人力資源優勢,提升農民文化科技素養,還要借助其整合農村領導班子,強化農村基層組織;還要依托村社區學校的德育優勢,培育鄉村文明新風,促進農村精神文明建設。
3.管理方法要科學———統籌規劃,合理布局
正確的理念需要結合科學的方法才能夠使目標順利達成。在發展鄉村及鄉村社區教育過程中,要尤其注重“能人”的選拔,選出有膽量氣魄和具有管理魅力的能人,并在此基礎上對這些能人進行培訓和指導,使之了解相關管理科學,武裝其科學的管理理念和管理方法。“鄉村富不富,關鍵看干部”,如同管理任何一個組織,鄉村同樣是一個由各種復雜因素所構成的綜合系統,鄉村發展需要有具備管理素質的“能人”在統觀本地全局的前提下,明確本地的主要矛盾、主要資源,準確分析本地發展的優勢劣勢,合理規劃本地發展的時間進程及發展藍圖。有思路、有步驟、有落實的能力,是鄉村社區教育發展的關鍵點,也是鄉村社區教育發展的重要內生力量。國家外圍的政策和支持需要落戶本土,有責任心并有能力的鄉村社區帶頭人是政策發揮作用的重中之重,不借助他們的努力和才能,政策的實施會大打折扣。管理能力需要借助先天的管理天賦加上科學的管理方法,這會產生極大的管理效果。所以培訓后,應繼續指導其有關本鄉社區教育發展規劃的具體制定,結合國家發展目標和本地發展實際,合理分解本地社區教育的發展階段并督促完成之。
4.教育體系要創新———以社區教育為重點
農村社區教育相對于義務教育和職業教育有更廣泛的涵蓋、更豐富的內容和更全面的發展因素,鄉村振興戰略的實現一定要以農村社區教育為重點,構建新型教育體系,扎根鄉村實際,結合互聯網教育發展趨勢,積極拓展鄉村社區教育空間,滿足農村發展的多樣需求。按面向人群不同,當前我國農村教育包括從幼兒園、小學到中學階段的義務教育,以及面向農村社區成人的職業教育和面向全社區居民的社區教育。其中義務階段的教育是為確保中國公民的受教育權,滿足人們對美好生活的需要,促進社會公平正義;職業教育作為農村成人教育的主要形式,目前明確了以培養新型職業農民為目標,在促進產教融合方面起到了積極作用;但社區教育作為面向全體農村社區成員,結合農村整體發展需求的綜合教育形式卻未能得到足夠的重視和發展。一方面由于社區教育邊界模糊,與義務教育和職業教育均有交叉之處,在慣性思維指導下,一談到加大農村教育力度,無論是教育機構的管理者還是普通民眾,往往將教育等同于義務教育、學歷教育等正規教育形式,無法形成開放式思維,正確理解教育和學習作為一種生活方式的存在,作為滿足各方面需求的必要條件之存在。所以談到社區教育,尤其是農村社區教育,以為建個村民活動室、進行幾場政策或衛生服務的宣講便是開展社區教育,存在著不能夠正確認識社區教育的現象,對社區教育的投入和關注程度由于理念偏差而產生嚴重不足,影響了農村教育水平和農村經濟、文化水平的整體發展。鄉村振興戰略目標的實現需要將農村教育,尤其是社區教育與農村的整個公共基礎服務體系相融合,為鄉村振興積累更多人力資本,通過社區教育促進農村居民知識、技能與理念的更新,幫助他們更好地參與到鄉村振興中來,本文倡導以社區教育為重點,完善農村教育體系,突出強調適應鄉村振興的要求,以社區教育為重點,需構建實用性更強的農村教育體系。
5.保障機制要完善———加強基礎設施建設和政策支持力度,用制度吸引人
鄉村振興需要持續不斷積累人力資本,持續深化改革農村的生產方式和管理體制,是一項長期的系統工程,不可一蹴而就。這項戰略工程的實施既需要通過社區教育發展提升鄉村居民發展的意識,使其具備發展的能力和知識,更需要相關配套政策的不斷引領和支持。為農村社區教育發展提供有力的外部保障是農村社區教育順利實施的必要條件。首先,要不斷完善農村社區教育基礎設施建設,包括道路交通設施、通信設施、能源設施等等,為城市資源下鄉創造暢通的渠道,使優質資源可以便利到達鄉村;鄉村振興戰略為我國農村的未來發展制定了宏偉藍圖和總體目標,確定了農村建設與發展的方向,同時也給農村教育體制機制改革提供了框架。而要發展農村教育就必須深化體制改革,提高農村教育的保障力度。通過基本生活設施的完善改善居民的生存條件與生活條件,去除臟亂差以及各種交通、通訊、用水、電、氣等的不便利,吸引和留住更多人才,確保人才來得了,留得住。其次,鄉村振興是要在本來落后的基礎上進行發展,需要更多政策上的傾斜和幫扶,除了用環境和設施吸引人來,更重要是用政策將人才留在農村,構建城市與農村的人才雙向流動機制,使人才愿意為農村發展貢獻自己的力量。只有老人與孩子的農村沒有活力,無法實現農村的可持續發展。所以目前河南的鄉村振興和農村社區教育的發展必須制定相關扶持政策促進城鄉之間人才流動。一般而言,年輕人總是從農村流向城市、優良的師資也是單向流往城市,這會造成農村人才枯竭,發展無從談起、無以為繼,因此,在鄉村振興愿景實現之前,需要通過制定傾斜性支持政策給予留在農村的教師更多幫助,解決其發展的后顧之憂,使其能夠安心留農村教書育人。讓年輕人看到政府支持的決心和力度,培養對鄉村振興和發展的信心,愿意留在家中共同為家鄉建設付出努力。
作者:趙娟 單位:鄭州市河南牧業經濟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