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父親的詩歌范例6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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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父親的詩歌

關于父親的詩歌范文1

麥子熟了

海 子

那一年 蘭州一帶的新麥

熟了

在回家的路上

在水面混了三十多年的父親還家了

坐著羊皮筏子

回家來了

有人背著糧食

夜里推門進來

燈前

認清是三叔

老哥倆

一宵無言

半尺厚的黃土

麥子熟了

(選自《海子詩全集》)

【賞析】

《麥子熟了》這首詩,講述了一個關于父親和他兄弟的故事。

詩歌開頭兩句,很簡單地交代了一個場景、事件的時間(那一年)和地點(蘭州一帶)?!霸谒婊炝巳嗄甑母赣H還家了?!边@里用了一個“混”字,盡管父親是坐著羊皮筏子回來的,但在兒子眼里他既不是一個好父親也不是一個好丈夫。他拋妻棄子三十多年,至于什么原因,詩中并未交代。

或許父親早已厭倦了漂泊,他帶著一身的疲憊,回到了家里。這時,夜已經來臨,有一個人背著糧食――或許是新打的麥子,推門進來。在燈下,父親認出了這個推門進來的人,他是“我”的三叔,父親的弟弟。

為什么三叔要背糧食來?這好像是一個有爭議的問題。

一種理解是,因為貧窮的父親回來了,沒有帶錢,家里很窮,沒有飯可以吃,所以三叔這個至親的弟弟,來送哥哥一袋糧食。但如果是這樣,后面就不好理解了。按照一般的故事情節推定,父親和三叔,這老哥倆,一定有很多話要說。然而,這老哥倆卻“一宵無言”。

還有一種理解是:一個“推”字,說明三叔對這個家很熟,又是在夜里。不難想見,在父親離家的三十多年時間里,正是三叔一直在暗中接濟這對孤兒寡母。

父親和三叔的故事或許注定是一個無言的結局,和海子的其他很多詩歌一樣,詩人把故事的結局交給了黃土和麥子。“半尺厚的黃土/麥子熟了?!焙W酉胪ㄟ^麥子告訴我們什么呢?

“黃土”和“麥子”,這對于海子而言,是生命的輪回,是“父親”“三叔”,甚至也是詩人自己――永恒的歸宿。

【總結】

海子在近乎瘋狂的詩歌創作中,不斷創新,一方面繼承我國詩歌的優秀傳統,另一方面不斷汲取西方文化的有利因素,這使他的詩歌創作達到很高的境界。

一、海子詩歌中的意象美

意象,是新詩中常用的一種表達方式。海子的詩歌意象具有獨特、成熟、貼切、內涵豐富、外延廣泛等特點,值得人們關注。如《面朝大海,春暖花開》中的意象明顯具有親切、溫暖的特點,“大海、喂馬、劈柴、春暖花開、閃電、河流”等,這些活躍在他心靈深處的普通詞匯,被他隨手拿來,賦予了鮮活的意義。

海子生于農村,長于農村,農村養育了他,因此,詩人對農村懷著深厚的不可言說的感情。長久的農村生活及特殊的農村情感,使“麥子(麥地)”這一農村特有的事物深深地根植于詩人的心中。詩人筆下的“麥子”,并不等同于普通的麥子,它沒有地點、沒有具體時間的限定,好像在天空與大地之間,給人以聯想的空間;形象單純而又高度概括,它甚至超越了單調和貧乏?!胞溩樱湹兀痹诤W拥墓P下,時常轉換角色,使詩歌具有了靈動和宏大的特性,并有意識地深化了詩歌的主題。

二、海子詩歌的精神世界

海子曾打過這樣的比喻,“海鷗是上帝的游泳衣,在飛”“山楂樹是高大女神的自行車”。海子用先知的口吻來寫詩,他常常走到風景的背后,對生命進行描摹和暢想。在其詩中,生命用火來象征,“就像火走在柴中”。與火相對應的意象群有太陽、燈、黎明、黑暗、月亮、馬、水、風等,這是能穿透一切、達到一切的神秘的生命大磁場。

在學術界,海子詩歌的哲學意義和美學貢獻被不斷發掘,研究成果層出不窮。其詩歌透露出的昂揚生命力、積極情懷和明亮色彩為中國詩壇帶來了豐沛的溫暖感受,并在美學層面上實現了不小的超越。這正是他的詩作常被大聲朗誦,不但不給人消極沉溺之感,反而讓人對生命產生無限憧憬與向往的深刻原因。

關于父親的詩歌范文2

1月17日,余秀華在電腦上查看博客上的網友評論。這位湖北詩人的很多作品,幾乎是一夜之間在朋友圈廣為流傳。新華社發

在很多書籍里,余秀華都會寫下自己的感受與理解。新京報記者 伍勤 攝

連日接待官員和媒體,讓余秀華略顯疲憊。新京報記者 王嘉寧 攝

人物簡介

余秀華,女,生于1976年,湖北鐘祥市石牌鎮橫店村村民。因出生時倒產、缺氧而造成腦癱,使其行動不便,高中畢業后賦閑在家。2009年開始寫詩,代表作《穿過大半個中國去睡你》、《經過墓園》、《搖搖晃晃的人間》等,作品被《詩刊》微信號后,她的詩被熱烈轉發,人們贊嘆她詩歌里的文字質樸滾燙、直擊人心、有力量。

她在現實世界里直接、莽撞、痛感十足。

余秀華沒想到,讓自己走紅的會是一首關于愛情和肉體的詩。

她是一個女人,農民,腦癱患者。當然,她更是一個健康的詩人。

她有些抵觸外界突如其來的對詩的熱捧,還有伴隨在這熱捧之后的獵奇。

她會自我解嘲,“炒作之后,幸虧你們發現腦癱不是假的”。在余秀華看來,一切的喧囂都會過去。

她依然會像自己在詩里所說的那樣,“有時我是生活的一條狗,更多時,生活是我的一條狗”。

而她“只有在寫詩歌的時候,我才是完整的,安靜的,快樂的”。

格格不入的農民

橫店是湖北中部一個普通的村莊。

它在余秀華的筆下充滿詩意。她描寫這里的白云、午后和麻雀。但當被問到家鄉對她的意義時,她丟出一句“鬼地方!”

為什么這個名字總出現在你的詩里?

余秀華幾乎沒有停頓,“因為這個詞簡單、好用,就跟‘愛情’、‘春天’一樣”。

因為疾病,余秀華說話有些口齒不清,面部肌肉的抽搐讓她的神情顯得有點夸張。但她思維非常快,話說得直而且沖。

不僅是對別人,也包括對她自己。有人小心翼翼地問“你怎么看待別人總提你的身體疾病”,她立刻打斷了,“腦癱。你直接說唄,修飾什么?!?/p>

“她與這里顯得格格不入?!庇嘈闳A的小姨說。在她看來,余秀華脾氣古怪,思維跟別人不一樣。她在村里跟誰都不怎么熟,也說不上什么話。

母親說余秀華脾氣壞,愛和別人吵架,在村里沒什么朋友。余秀華說過,她不甘心于命運,但她所有的抗爭都落空?!拔視妺D罵街,當然我本身就是一個農婦”。她和朋友說起自己愛罵人,因為自己愛說真話。

余秀華在村里不怎么走動。這個農婦對村里人聊的家長里短毫無興致。村里人也沒有人讀過她寫的詩。問起來,他們笑著搖搖頭,“看不懂”。

余秀華辦了低保,每個月60塊錢。去年正月,母親買回了20多只兔子,給余秀華照看,這些兔子成了她的寶貝,也能賣點錢。每天早起吃飯前,她先去割草,喂飽兔子。

? 最近,兔子一只只死去,讓她感到傷心。

每天上午是她的看書時間。她最喜歡的書是《悲慘世界》,喜歡那本書中的一切——語言、結構、思想,“那種對人性的刻畫,真是好!”

她愛讀詩,房間的詩集里,幾乎每頁都有她隨手寫下的感受和批注。

午后,她會花很多時間去寫作,她的手不靈活,只能用一根手指敲著鍵盤,把詩的一字一句錄進電腦里。

高中畢業,父親在村里給她盤下一個雜貨鋪。母親周金香覺得,女兒的心思根本不在雜貨鋪上?!八刻於荚诖螂娫?不知道跟誰打,一聊好幾個小時,有人來買東西她也不搭理”。有一個月電話費花了174塊錢。

除了看書,下象棋最讓余秀華快樂。她象棋下得好,提起和村里人下棋,她總是笑,“他們老悔棋,就是不讓我悔”。徐建國是荊州著名的棋手,在他看來余秀華的象棋水平在縣級可以排到前十。他說她下棋“犀利、靈活有力量”,喜歡進攻,有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氣勢,“棋風和她文風一樣”。

腦癱者的遠方

“這個身體,把我在人間馱了38年了,相依為命,相互憎恨?!彼坏貌唤邮苌眢w的缺陷。

在詩里,她說“說出身體的殘缺如牙齒說牙痛一樣多余”。

遠方對她來說有著非同一般的意義。她曾經嘗試過離開這個小村莊。

2012年,余秀華第一次離開家鄉,去溫州一家為殘疾人辦的廠子打工。那一個月里,她仍然在寫詩,晚上把詩讀給工友聽,“但他們都是木頭”,余秀華說。

只一個月,她就回了家,她說因為周圍的人太世俗,父母說因為女兒手腳不利索,干活慢。

周金香說,秀華在流水線上,手在撕皮包邊的時候總是使不上勁兒,怪搭檔沒修好邊,害她撕不下來,然后跟人家吵架。領導出來調解,說給她換個搭檔,她又死活不愿意,說,“這個位置好,別想把我換走!”

打工沒掙到錢,回家還借了100塊的路費。

那次的逃離對余秀華來說唯一的意義,是讓橫店村在她心里第一次成了遙遠的“故鄉”。

2014年12月19日,她在母親的陪同下去了北京。后來她在博客里寫下北京之行略記。

她提到了照顧她的詩友,感慨在人民大學的教室里朗誦自己的詩歌:這是我額外的收獲,我更愿意說它是人們敞開懷抱擁抱我的一次美意。

這開敞讓她感激。

但她依然強調自己的獨立。“我希望我寫出的詩歌只是余秀華的,而不是腦癱者余秀華,或者農民余秀華的。”

無法遠行的日子里,余秀華的“遠方”寄托于信紙和網絡。

1995年,她第一次投稿給《鐘祥日報》,一投即中。

母親說她從初中就有了遠方的筆友,后來又有了很多網友。很多人從外地來看她。她也會去鐘祥或是荊門會網友。

鐘祥論壇上留下了她許多印跡,從2009年開始,她陸續發了很多詩歌帖。從最早發帖開始,她的詩就贏得了很多贊美。2009年,鐘祥貼吧的網友們湊錢給她買了臺電腦。

在網絡上結識的朋友,互相理解、支持、鼓勵。說到這兒,余秀華流露出一點感傷,“時間會改變一切,不會一直是這樣的?!?/p>

有一陣子,余秀華把所有的詩歌群都退了,因為和別人吵架?!耙驗榭吹眠^重,反而更容易吵架、容易傷心?!?/p>

余秀華被網友傷害過,一次一個網友約她見面,對方遠遠見到她真人,就掉頭走了。

詩友老井回憶和余秀華的第一次見面,雖然之前知道她是個腦癱患者,但沒有細想過,見了面,老井被余秀華行動和語言的吃力“震撼”了。

老井說余秀華是個苦命的天才。她率真,有些逆反心理,時常在網上得罪人。有些網友攻擊她的作品,她喜歡反擊,老井勸她假裝看不見,她做不到。

這是她自己。

余秀華說,這世上有抵達得了的遠方和抵達不了的遠方。如今,她仍然在那個叫橫店的村莊,割草、喂兔子、下象棋、讀書、寫作。

女人的愛情

她沒想到是一首愛情詩讓她走紅。

《穿過大半個中國去睡你》里面有肉體,有愛情和遠方。

她對這首詩并不是很滿意,“那首詩里有些辭藻用得太大了,不夠克制。寫詩的時候不能自親也不能自疏,要和自我保持一定距離?!?/p>

對丈夫,她似乎

更不克制。丈夫被她形容為“青春給予她的一段罪惡”。她在詩里說,婚姻無藥可救。 結婚時,余秀華19歲,丈夫尹世平大他12歲。當時,這個四川籍男子在湖北荊門打工。余家人覺得秀華身體有殘疾,能找到個對象就不錯。尹世平覺得自己年紀大了,又是小學文化,也沒什么挑的了。

余秀華年輕時曾擔心丈夫會跑掉。在余秀華的口中,丈夫性格火爆,斤斤計較,兩人經常吵架。吵完架丈夫也離家出走過,余秀華又把他追了回來。

“現在真是后悔,干嗎追他回來?”余秀華說,20年,這段婚姻太累了。

“愛情?有個屁愛情!”有人提到這個字眼,她干脆利落地回答。

余秀華的母親周金香說,結婚后,女婿一直在荊門市做建筑工人,偶爾回家,孩子兩歲后,兩人就開始爭吵不斷。

三年前,因為在荊門討不到工錢,他又去北京打工,每年只是過年回來。“不喝酒的時候人是很好的,喝了酒脾氣稍微暴了點,話多,秀華就嫌煩?!?/p>

兩人鬧過幾次離婚,都被余秀華的父母勸阻住了?!八蓝疾荒茏屗麄冸x婚。”

在周金香眼中,女婿是老實巴交的人,肯吃苦,沒嫌棄過女兒的身體狀況。雖然喝了酒會說些難聽話,但不會揭余秀華的傷疤?!叭兆油玫?兩人又有孩子,都是秀華自己在鬧。”

尹世平從沒讀過余秀華的詩,也沒興趣讀。

他關心的并不是余秀華的精神世界。“你們這樣捧她都是一時的,過去就沒了。你們能不能幫她在北京找份工作啊,一個月能掙一千多塊錢就行?!?/p>

余秀華把對愛情的態度和渴望都放在了詩里。

“她想給他打電話,說說湖北的高粱酒,說說一個農婦醉酒之后,在大門口拉下褲子解手,說她心里的血都被尿了出來,說她攔住過路的人喊他的名字”。

對于這首詩是否有所指,她說忘了。

關于現實生活中她的愛情,余秀華有點躲閃。她承認,自己寫的愛情詩,她在內心都是經歷過了這些過程。但具體的“我不能告訴你”。

她只是說,愛情像信仰,信則有,不信則無。下輩子,希望有個人在她19或20歲時走進她心里,因為那個年紀像花一樣。

女兒與母親

提起父親的時候,余秀華褪去了她的防備。

余秀華和父親的感情特別深厚,她說父親在家人中最理解她。

因為出生帶來的缺陷,她從6歲才學會走路,那以前,她總是在院門口爬來爬去。

行走對于幼年時代的她非常困難,家人先是給她做了學步車,后來又換成拐棍,再后來終于可以搖搖晃晃地走了。

父親對她付出的愛也比對弟弟更多。

余秀華八歲才上小學,和小她兩歲的弟弟一同入學。那時候上學放學,她都是在父親的背上。課間休息,他叮囑老師安排小伙伴輪流陪女兒上廁所。

余秀華上初中時,弟弟總騎一輛28車載著姐姐上學,她身體不協調,在后座上總是坐不穩,弟弟騎起來就會特別艱難,有時候很惱火,對她不耐煩。說到這,父親余文海形容是哭笑不得,但“感覺心酸”。

余文?;貞浧鹩嘈闳A在高中住校的日子,孤零零地沒人照顧她。因為手腳不利索、動作慢,打飯時總搶不過別人,有時候剩飯剩菜也搶不著,一天只能吃上一頓飯。

這段話,余文?;撕芫玫墓し虿耪f完整,中間幾次因為哽咽停下。講完后,他捂住臉,哭出了聲。

余秀華在詩中感嘆父親這么老了也是不敢生出白發的,因為他還有一個殘疾的女兒,和一個剛剛成年的外孫。

余秀華的兒子跟了余家的姓。村里人總說,余秀華的兒子“真有出息”。

小伙子今年考上了華中科技大學,讀環境工程。在家人口中,孩子內向、懂事,跟母親的關系特別好。

余秀華的世界里,兒子是重要的感情支柱。她不止一次說,“這是我培養出來的兒子?!?/p>

用余秀華的話說,他們母子之間是沒大沒小、無話不談的。她偶爾在QQ空間中發牢騷“我今天想×××(某個男人的名字)了”,兒子還會跑去點贊。她也屢次試探,想要挖出兒子的感情生活。

余秀華的朋友圈里除了詩歌外,偶爾也記錄著和兒子的互動。今年元旦,她送了兒子一條蚯蚓,兒子一頭霧水。她解釋,“蚯蚓是用來釣魚的呀,送你蚯蚓,是要你去釣到一條美人魚!”

“我不知道兒子有沒有讀過我的詩,如果讀了應該會不好意思吧。”余秀華笑了。

在詩里她這樣寫:我只是死皮賴臉地活著,活到父母需要我攙扶,活到兒子娶一個女孩回家。

喧囂與沉默

余秀華不期然的就火了。

幾乎是一夜之間,余秀華的一首《穿過大半個中國去睡你》,在微信朋友圈被爭相轉發,她也被貼上了“腦癱詩人”、“農民詩人”、“草根詩人”等標簽。

余秀華不喜歡被強行賦予的標簽。

她在博客里寫下這樣一段話:我身份的順序是這樣的:女人、農民、詩人。這個順序永遠不會變,但如果你們在讀我詩歌的時候,忘記我所有的身份,我必將尊重你。

她說自己不是天才。

為什么能夠寫出這樣的詩?她也不愿意去回答。

面對褒貶不一的評價,余秀華說得最多的一句話是“無所謂”。她并不期待所有人的欣賞?!叭绻腥硕祭斫?那就不叫理解。我不需要在任何地方找到理解,不能為任何人而寫,只能為自己寫?!?/p>

但她對詩歌的感受也并不止于直覺上,也有著系統化的反思,她經常修改自己的詩?!吧蚝撇ㄒ苍S說得對,我的藝術性還不夠?!?/p>

她覺得行文造句需要不斷地修煉和提升境界,要不斷突破自己。

她讀詩的時候不只是憑著感覺讀,她會把每首詩讀透,仔細讀、思考,把自己的思想放進詩的意象中。在她口中,她的詩是發自于“小我”,基于自己的生活經歷和個人體驗,以及這其中生發出的想象。

海子也曾讓她不能自拔,現在能夠批判地看了。她曾在貼吧里貼過一組獻給海子的詩,叫做《為海子而哭》,里面寫道,“我遇見了披頭散發的你/我遇見了口吐火焰的你”。而現在,她可以更批判地看海子的詩了,“也沒有那么好,有時太抒情了”。

在余秀華爆紅后的幾天里,她家的院子擠滿了采訪的記者、攝像,出版社編輯,還有慰問的領導。面對喧囂,她在朋友圈里說,“對詩歌而言,這樣的關注度實在不應該,超過事情本身都是危險的。不管東南西北風,不管別人怎么說,姑奶奶只是寫自己的詩歌,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圍里,盡量寫好。呵呵,幸好這樣的風刮不了多久?!?/p>

她幾次對記者提到,“詩是很安靜、很私人的,不該經受這樣的炒作?!?/p>

她對詩充滿了敬意?!稉u搖晃晃在人間》幾乎是她對詩的告白。

關于父親的詩歌范文3

所謂詩如其人對李榮而言是不太確切的,李榮軍旅出身,他的身材看起來結實壯碩,嗓門也不低,從事的職業也堪稱火爆,其待人的豪爽程度常常令人瞠目結舌,但表現在詩里面的卻是他的孤獨感和對事物的敏感性,這一巨大的人格與詩格的反差讓我感到非常奇怪,我不得不作這樣猜想,或許他在真正運用這些對他來說能稱得上構成詩意的東西,陷入而不是擺脫一個看似陳舊的主題,這可能也是一種特殊的才能。我們有時會把這種現象稱之為自戀,按臧棣的告誡,“詩人的自戀常常只是詩的自我防御的一種手段。但即便如此,我們仍然學會努力克服詩的自戀?!?/p>

舊事物里的秘密在普遍意義上沒有什么新鮮的東西,李榮堅持不懈所表達的正是秘密的本身――孤獨的系統而不是反思的嗜好。孤獨作為一個古老的命題需要詩顯出它的真諦,李榮的詩寫表達了這樣一種期待:他被舊事物誘惑,但從不冥頑不化。比如,他在一首《秋》的詩中表達了喃喃低語式的贊美與否定:“詩人的詩里神和馬車相遇/那里的房子沒有人住/那里的曬谷場上堆滿了新谷”。這首詩里充滿了憂郁和疲倦的腔調,他擔憂的問題似乎比絕望還驚恐萬分:“紛至沓來的神/你們吃的是什么?”李榮在詩里總是表現出了一個風格介于悲喜劇兩者之間的獨行者形象,這是我讀到《羞愧》時的直接感覺,這首詩寫作的時間節點耐人尋味,也可以說是常規的敏感,對消息的接受和處置他用了“羞愧”這個詞,他懷著巨大的內心撕裂感寫到,“那么多人突然不見了/我卻在祖國一個名叫小淀村的地方/若無其事地活著”,話語看似平淡無奇,實則是對歷史現場的一種文本式闡釋,他的“羞愧”讓我們聽到了一首詩里最狂烈的回聲和看到了字里行間擁擠著暴虐和殺戮的風暴,著實令人震撼不已。對個人命運的看法李榮一般不去解釋其特殊性,在個人的歷史縱深感中,他似乎無法確定自己是否不斷的遭遇著某些危機,“那位美麗空姐迷人的酒窩/似一股強大的氣流/劇烈的顛簸讓我誤以為/走到了人生的盡頭”,《關機的另一首詩》是從他的形式與轉換策略來避免語言的枯竭危機的,作為一個故事或事件的講述者,他“完全忘記了自己卑微的出身/和與命運抗爭后留下的/累累傷痕”,而只有克制的好奇,這種悖論式的特殊性,又是會使人導致誤解。作為個人經驗,孤獨在《萬物靜默如斯》中表現為純粹的距離感,這是一首寫給母親的詩,標題太過肅穆與崇高,“萬物靜默如斯”,甚至都給人以一種心理上的可怖暗示和宿命論般的宇宙觀,歸根到底,李榮深刻的意識到了時間之物的門檻對人既不拒斥也不脅從,“萬物靜默如斯/如她臉上縱橫交錯的溝壑一一/她的日子也許不多了,而我,風華正茂”;我是被這首詩的結尾打動了,我在其間發現了詩人的不可接受的拯救和已經完成的遺棄,“她蒼老的速度超過了時光/我還在冥思苦想著下面這行偽抒情詩:/萬物靜默如斯,母親啊,我怎樣才能替你老去?”

舊事物在時間的鏈條上呈現出了它的陌生性,相應地,李榮的詩寫生涯隨之再現了他無法逃脫的對陌生性的順從,但絕不是技術主義范疇里的陌生化。也就是說,李榮有一種莊嚴的意識,就像《飛機場軼事》里傳達荒唐念頭的那樣,“整整一天,為了證實這件事/我在飛機場待了整整一天/看見十架飛機降落/但只有九架飛機飛走”;這首詩以“軼事”命名,飛機是其中唯一的事物,當李榮反復強調“十架”的數量時,懸念意外的出現了,“但只有九架飛機飛走”,那一架呢?如同一個講故事的人在倚賴經驗的時候突然發現經驗不可靠了,這么說吧,留下的那一架沒有飛走的飛機就是對經驗的一種反撥,就是存在著的詩意?!讹w機場軼事》這首詩至少在句式設計上(“十架飛機起飛/從十個不同的方向/十架飛機降落/十個不同的飛機場”)很顯然是受了史蒂文斯《一個貴族的若干隱喻》的影響(“二十個人過一座橋,/進一個村子,/是二十個人過二十座橋,/進二十個村子,”)而且,我推斷出李榮對史蒂文斯的隱喻技藝也是愛不釋手――史蒂文斯的“過橋”和他的“飛走”都是關于人的戲劇性的某種隱喻。在李榮那里,甚至“陽春三月”都是隱喻,《這是陽春三月……》這首詩發出的晦澀邏輯,“這是陽春三月,我看見田野上/到處怒放的油菜花/它們美麗得/像一群手舞足蹈的孩子/微風吹過來/它們張嘴唱出自由的歌”,這里有個重要的詞:“自由”。這個詞在這首詩里太過刺眼,像一出夜戲里的一個瘋子,但透過和諧的事實,我們仿佛又辨認出了這個詞里包裹著的曖昧和欺詐、迫害和哭泣,接著,李榮不禁提出了嚴峻的問題,“我不知道/我親愛的祖國/是不是真的/也像現在這樣陽光明媚?/是不是真的/也如此春風得意?”一個剛愎自用的國家形象躍然紙上,我們竟然發現作者混合了快樂與恐懼的情緒,這首詩在話語邏輯的轉換上仿佛音分械謀渥啵所以有時我想,對一個詩人來說,深刻反倒不是一個重要關口,但你能不能過了膚淺這一關,也許是個內在的考驗。

陌生帶來的是無邊的孤獨感,所以你在李榮的詩中一般聽不到喊叫也看不到熱鬧的吵鬧場面,他仿佛一個離群索居的思考者,他意在向孤獨不斷的敞開自我那非常脆弱的一面,就像在《異鄉》他表現出的那種對異鄉陌生感的復雜情感(“哦,我們天天在一起稱兄道弟/其實也是陌生的”)和最低限度的克制,“再過多少年/我們都將走向另一個異鄉/在那里/我們將看到很多熟悉的面孔/還有多年不見/可以抱頭痛哭的親人”?!毒嚯x》這首詩幾乎是接著《異鄉》的經驗寫下的,他以舉例的方式求證自己的切身的距離感,“白云長大了會不會變成烏云/烏云再長大會不會變成眼淚”;直到在《在公共澡堂》這首詩中,孤獨的真諦被他石破天驚的一語道破:“孤獨像個”。這首詩其實又涉及到了另一個主題,就是關于人的秘密的,當李榮使用“黃瓜、絲瓜、苦瓜,或者茄子”之類的生殖器比喻時,事實上他已經道出了人的秘密之一,人的衰老是從“看著那些晃來晃去的襠下之物”開始的,也就是說,真正還原一個真實的人的時候,按李榮的觀察,“人們的時候/反而更像一個人了”。我認為《在公共澡堂》是一首杰作,李榮在克服他本身的自戀同時也克服了一種來自于文化上的自戀,我們在他要講的故事中獲取了他的關切,這個孤獨的詩人以秘密的方式表征了人類尊嚴的存在。如果我僅僅探索李榮關于孤獨的詩寫顯然是一種狹隘的文化偏見,在這孤獨的背后,他有對遺忘對抗的一面。對一個詩人來說,遺忘有時會讓人感到是一種異常的病癥,而對抗遺忘的方式――在李榮那里――是把做過的事情重新做一遍,比如說他的《國際歌》:“我是突然想起這首歌的/曾經熟悉的旋律/現在已經陌生了/就像那些曾經熟悉的國家/現在也已經陌生了一樣?!边@種精致的對抗不會讓人從心理上感到有所壓抑和不適,況且,李榮的詩幾乎從不需要反思,他只是把自己的經驗轉變為一種和思想常常很相似的故事,甚至,你會發生這樣一種錯覺,他大概是為某種詩歌史寫作的詩人。

“孤獨”這個詞在李榮的詩中出現的頻率太高了,這種對孤獨過度的言說有時想來是很可怕的,甚至形成了一種違背自身意愿的偏見。除了孤獨的意象性表達,他的作品散發著追思舊事物的氣息,這就讓我感到一種奇怪,不由生出了一種疑問,李榮是個多愁善感的詩人嗎?在我的閱讀認知中,多愁善感作為一種矯情的習慣會削弱詩的力量,畢竟,在我們的心智中接受的教條是,好的詩歌應該和沃爾科特對一個理想劇組的描述一樣:“強健、和諧、鼓舞人心”。我能想象李榮的困難,他通過詩歌迎來種種非議,有一部分甚至是道德上的攻訐,但他還是無法阻止自己的言說,我認為他在言說的時候至少是誠懇的,所以我比較認可他的一個說法,“詩歌的完整性其實是一個偽詩學命題,因為詩歌的魅力恰恰是通過恰到好處的殘缺和出其不意的斷裂來體現的?!?/p>

“漆黑一團的火焰才是真正的火焰”,我們必須理解李榮《黎明前的歌唱》這首“獻給海子的頌詞或者挽歌”,同時也必須閱讀“從一個名叫沙子嶺的地方開始”的父親的傳記《父親傳》,更應該體味的是他的《自傳詩》,從寫作的時間上看,這三首詩編織成了一種耐人尋味的線索,對于海子的緬懷,我相信他那時的真誠并贊成他的一個說法,“詩人之死既不是對詩人的成全,更不是對詩歌的成全。它不過是一道詩人離經叛道的拋物線在大地上留下的陰影?!睂τ诟赣H的感情,他像是在高聲宣告一種清晰的形象,只是略顯簡單了。李榮的自傳像一頁寫滿了邊角注的清樣,關于自我的分析不足,但坦白足夠誠懇,我們一開始還會讀到一種趣味感,他把他的缺點寫成了優點,“他熱愛生命/卻又厭棄自己的肉體/他熱愛祖國/卻從未為她寫過一句贊美詩”;他讓我們的感官愉悅起來,確切地說,《自傳詩》的結尾部分(“那長眠于地下的/是光榮者的夢想/那正在腐爛的軀體/是一切玫瑰燃燒后都要留下的灰燼/那灰燼,是日漸磨損的詩歌/將被一些人記住或者忘卻”。)可以對照他的另一首詩《生日懷想錄》來讀,他精湛的技藝讓我感覺到了一股沃爾科特的氣息,音樂般的旋律和富有魔力的詞語讓詩擁有了一種聲音的強度,詩藝優雅而開闊的引人入勝:

我愛過一座陡峭的山和一條蜿蜒的河流/卻讓無數座山無數條河流獨守空房/我愛過一首詩,一首被死亡涂改過的詩/就像愛過一天卻將無數的一天虛度/我還愛過高遠和遼闊/它們與寂廖和落寞是一對孿生姐妹/我愛過一對漂亮的孿生姐妹/像愛過時光附體的千根白發/它耗盡了不止一個人的青春和悲憫

李榮的詩呈現了他情感的豐富性,不能否認他有受海子影響的一面,他打破白晝和黑夜的界限,袒露一個人獨處時的寂寞和痛苦,效忠于愛和憤怒,語言用于主體的單一方式的強力抒情,但,他的很多詩篇更具現實的力量?!端怼妨钊苏鸷?,這首詩寫了一起嚴重的車禍,“一輛幼兒園校車/側翻進一座水庫/車上除了駕駛員之外/還有兩個年輕的幼教和八個幼小的孩子”,李榮敘述事件時面無表情,似乎聽不見他的哪怕輕微嘆息的聲音,但他是現場施救者( 他的職業身份),他目擊了打撈后的一幕,“十個母親/癱坐在地上/她們的哭聲/沉到了水底/像十個悲傷的水鬼”,這時候我們看到了一個訓練有素的詩人是如何服務于詩歌的良心的,難以言喻的聲音如同幽靈一樣出現在他的詩中;“我”還能做些什么呢?對比李榮的另一首《一個母親蹲在雪地上哭》時你會發現,哭聲“像懷抱一個走失的親人”,還有比這更無能的力量嗎,“這讓我感到羞愧:作為兒子,除了遠遠地看著她哭/我竟然手足無措”。說到死亡,不得不提到李榮的職業,作為一個和火神打交道的人,遭遇死神自然是他的家常便飯,《死亡之詩》可以說寫出了他工作的常態,“就在昨天,又有16條活生生的生命/死于大火。不,準確地說/是死于非命?!边@首詩里并沒有寫到對失職者的追責,相反展現了一種我們司空見慣的刻意(可疑)的“懺悔”和“諒解”,一種冰冷的現實讓詩人措辭謹慎但更令人恐懼:“――哦,有人真的很快就忘記了”。無能為力的現實使李榮常常陷入糾結的狀態之中,在《糾結之詩》里他說,“表面上默不作聲/內心卻都糾結不已”。

說到李榮詩歌的現實性,其實更多的在談他敏感的社會意識。詩人對社會現象發言應該是詩歌的一個歷史傳統,從中可以見證一個詩人對社會不可預知的復雜性的應變能力,否則,僅僅陷入空洞的書寫空間里意義不大。李榮的《鐵證》令人觸目驚心于那個詞:“萬人坑”。“他們所到之處/幾乎都會多出一個‘萬人坑’的新地名”,把過去戰爭中殺戮過重并掩埋尸首之地的一個名詞搬用到城市建設中來,一方面批評了政府在城市建設上的任性,另一方面則借著詞義說明了不加節制的房地產開發本身就是個巨大的陷阱,這首詩雖短,但諷刺的力度巨大。對仇恨社會的人,李榮在《備忘錄:3月1日,昆明》一詩中表明了他善意而非以牙還牙的態度,那些永遠躺在晦暗里的生命和(“砍向無辜的人”)刀(“射出的都是正義的子彈”)槍一樣“是無辜的”,他堅持生命的尊嚴和價值,“誰也不能剝奪或者踐踏”。《2011,我想和你談談》干脆在詩中羅列了2011這個年度那些令他憤怒不已的事件,他將這一年視作歷史的噩夢,卻和所有的人一樣在忍耐中度過,個人的o力感非常容易滑入腹語者式的虛無,他說,“2011,我想和你談談/盡管我知道,談什么都是多余的”。

關于父親的詩歌范文4

關鍵詞:《魔王》;結構特征;音樂形象刻畫;鋼琴伴奏;詩與樂

藝術歌曲是“一種結構短小、歌詞精美,旋律和伴奏具有高度藝術性的聲樂作品?!毕碛小暗聤W藝術歌曲之王”的舒伯特將藝術歌曲發展到浪漫主義的全盛時期,他一生創作了600多首藝術歌曲,旋律優美又充滿詩意,同時又深深扎根于民間音樂的豐富土壤,將詩歌的韻味與音樂的曲調達到完美的結合。

本文所要分析的這首敘事歌曲《魔王》完成于1815年,是舒伯特在18歲時根據德國詩人歌德的同名詩歌而創作的一首作品。作品的內容源自德國的民間神話,講述了一位父親抱著生病的孩子請醫生診治,但孩子沒有得救,就在父親回家的路上,孩子在父親的懷里停止了呼吸,魔鬼用甜言蜜語誘惑天真無邪的孩子,將他帶進了死亡。作品中分別描繪了敘述者、父親、兒子以及魔王四個不同的形象,“歌德的詩比通常的早期敘事歌緊湊,情節展開速度極快,三個人物形象中孩子的哭叫聲每重復一次升高一個音,進行的停頓和宣敘調中最后一行詩句制造了卓絕的戲劇性結局。”這首作品通過人聲和鋼琴伴奏的緊密結合營造出緊張陰森的情境和氣氛,使人物形象更加鮮明,故事情節更為突出。本文試圖從音樂結構中的藝術特征、歌曲中音樂形象的完美刻畫、鋼琴伴奏織體的獨特地位三個方面對這首作品進行分析和解讀,從而體現出歌曲中詩與樂完美結合的藝術特征。

一、音樂結構中的藝術特征

這是一首通體歌形式的敘事歌曲,即沒有重復性的長大的音樂材料,緊隨歌詞內容從頭至尾一貫到底的形式。整首歌曲除前奏以外共有八個段落,共148小節,歌曲在主調g小調的基礎上不斷頻繁地轉調,最后又回到g小調上。前奏部分(1―15)共15小節,由g小調進入,連續的三連音從一開始就將歌曲帶入了緊張地氣氛。歌曲的第一段(16―32)共17小節,由故事的講述者所演唱。這一段由四個方整樂句構成,之后是四小節的間奏,由鋼琴伴奏完成。第二段(37―54)共18小節,是父親與兒子的對話,同樣為四個樂句構成。第三段(58―72)音樂的力度為ppp,是魔王對孩子誘惑的聲音,情緒十分緊張而神秘,由四個樂句構成,整段都在降B大調上進行。第四段(73―85)又是兒子與父親的對話,第一句由g小調進入,進而向屬關系調的b小調離調,第三句在e小調陳述,最后在結束處轉回到其關系大調G大調。第五段(87―96)魔王的聲音第二次出現,由C大調進入,在第二句轉為屬關系調G大調,第三、四句回到C大調上陳述。第六段(98―112)又是孩子對父親的呼喚以及父親對兒子的安撫,從a小調進入,第二句轉入升c小調,最后轉入d小調。第七段(117―131)第一、二樂句都在d小調陳述,第三樂句向降b小調離調,最后又回到g小調。第八段(133―148)又回到故事的講述者的角色,前兩個樂句在g小調進行,第三句轉入降A大調,最后由鋼琴伴奏使全曲結束在g小調的主和弦上。

曲式結構圖如下:

全曲除前奏以外共分為八個樂段。樂曲的前奏部分由兩個樂句構成,三連音模仿的急促的馬蹄聲使音樂從一開始就進入了緊張地氣氛當中。如譜例:

人聲以敘述者的口吻從第15小節的弱拍進入,造成了神秘感。第一段為四個樂句,每一個樂句都由4小節構成,為4+4+4+4的方整性樂段結構。第二段也由四個樂句構成,前三句都為4小節的樂句,第四句為3小節,為4+4+4+3的結構。第三段是魔王對孩子誘騙的召喚,結構上與第二段相同,為4+4+4+3。第四段又是孩子與父親的對話,為4+3+2+3的結構,前兩個樂句是孩子對父親求助的吶喊,后兩句為父親對孩子撫慰性的話語。第五段魔王再次出現,進一步誘惑孩子,為2+4+2+2的結構。第六段孩子的恐懼感加強,聲調升高,造成了音樂緊張不安的情緒。這一段為4+3+4+3的結構。第七段魔王和孩子這兩個形象第一次出現在同一樂段,形成了樂曲的,也是整首歌曲最緊張不安的部分,結構為3+4+4+4的四樂句結構。最后一段又回到敘述者的角色來交代整個故事的結局,為4+4+3+3的結構,最后一句的唱詞只有兩小節,結束音是由鋼琴伴奏來完成的。通過對整首歌曲中樂段和句法的劃分,可以看到,除第一段以外,其余樂段均為不方整的樂段結構,這不僅說明音樂與詩詞聯系的緊密性,同時也造成了音樂的不穩定性,推動了故事情節的發展。

藝術歌曲《魔王》在調性上雖然全曲頻繁轉調,但始終圍繞主調g小調進行,并且最后結束在g小調的主和弦上,形成了調性上的統一。歌曲的八個段落都由4個樂句構成,形成了樂段規模的統一。鋼琴伴奏織體的三連音音型貫穿全曲,造成了從頭至尾的緊張氣氛,形成了音樂情緒上的統一。唱詞與鋼琴伴奏的緊密結合,形成了音樂的連貫性以及故事情節發展的統一。歌曲中不斷離調和轉調,造成了音樂的不穩定感,同時也表現了不同的音樂性格和人物形象。不同的角色采用了不同的力度和音調,如孩子的恐懼性音調,父親的平穩性音調,魔王的誘惑性音調在旋律和音高以及力度上都形成了差異。樂段中句法的不方整性構成了規模和結構上的差異。

二、歌曲中音樂形象的完美刻畫

渾厚的男中音首先敘述黑夜疾馳的馬蹄聲,是父親帶著兒子正要回家。父親以深沉溫暖的聲音問兒子,為什么這樣害怕驚慌?孩子以微弱的聲音回答他,說自己看到了頭戴著雉尾皇冠的魔王,接著魔王鬼魅般的聲音真的出現,充滿誘騙,要孩子隨他一起走。孩子變得驚慌失措,他呼喊父親,父親極力安慰孩子,告訴他看到的不過是煙霧彌漫,不過是風吹樹葉的聲音。孩子的恐懼令父親感到不安,快馬飛奔回家,但孩子最終還是沒有逃出死神的魔掌。

歌曲的第一段是故事的敘述者的開場白,口語化以及陳述性的朗誦音調將聽眾帶入故事的情景當中。第二段至第七段都是父親、孩子和魔王三個角色的對話,都由一位演唱者來完成,這就需要演唱者擔任不同的角色變化,從而表現出三個不同的形象和心理活動。最后一段又交給講故事的人來敘述故事的結局,盡管父親竭盡全力趕回家,但懷里的孩子還是死去了,父親悲痛欲絕,故事以悲劇收場。

作品中歌詞與鋼琴伴奏結合十分緊密,可以說故事的內容和內涵是由歌詞和音樂的鋼琴伴奏共同來完成的,兩者相輔相成。

總體來看,全曲離調和轉調十分頻繁,但始終圍繞主調g小調進行。在第二段孩子對父親的呼喊以g小調,進入,通過半音進行轉到g小調的屬關系調c小調上,之后又通過鋼琴伴奏過度到降b小調。第四段中孩子的出現仍然在g小調及其下屬關系調b小調上進行。第六段孩子的唱段在a小調陳述,到第七段孩子的聲音最后一次出現仍然是在小調上陳述。可見,小調性的音色更能體現孩子柔弱的心理,聽眾完全可以感受到孩子內心向父親求助的渴望以及對魔王的恐懼。并且在旋律上,孩子唱詞的音域一次比一次升高,力度不斷加強,把音樂推向了。但不同的是父親的角色第四次出現時調性十分不穩定,先是在升c小調,又轉到d小調上,體現了父親緊張地情緒加強,也預示了孩子不斷走向死亡的事實。如譜例:

而表現魔王的形象多為抒情甜蜜的的音調,力度上明顯減弱,對孩子充滿了誘惑,同時也映射了魔王美麗溫柔的聲音背后所隱藏的虛偽和狡猾。魔王第三次出現的時候與前兩次出現了明顯不同,聲音不再溫柔,力度加強,魔王猙獰暴力的真正面目暴露出來。如譜例:

作曲家通過調性的色彩差異將三個角色的人物性格表現得十分到位,這也是整首歌曲頻繁離調轉調的原因所在。

三、鋼琴伴奏織體的獨特地位

鋼琴伴奏在舒伯特的藝術歌曲中是十分重要的,他的鋼琴伴奏與歌曲的旋律同樣豐富多樣、匠心獨運。鋼琴音型往往從歌詞當中深化出來,例如這一首《魔王》中,貫穿全曲的三連音音型就是模仿了故事中急促的馬蹄聲,同時也描繪了父親緊緊抱住受驚的孩子趕路時手足無措的焦急心情,從而形成了整首樂曲的緊張度和神秘感??梢?,鋼琴伴奏的音型并不是單純的簡單模仿,而是用以渲染歌曲當中故事發展的意境。整體來看鋼琴伴奏的音型并不復雜,和聲大多在主屬關系上進行,但由于整首歌曲頻繁離調和轉調,因而鋼琴伴奏就在樂曲中起到了舉足輕重的作用,為演唱者提供轉調和弦進行過度,使唱詞與音樂緊密結合在一起。鋼琴伴奏織體在舒伯特筆下的藝術歌曲中具有與聲樂同樣重要的地位,它在音樂形象的刻畫、詩歌與音樂的完美結合、音樂音響效果的意境烘托等方面賦予了舒伯特藝術歌曲獨特而鮮明的藝術特征。

如譜例:

四、結語

舒伯特一生簡短而樸素,歌曲《魔王》是舒伯特早期創作中的作品。當時舒伯特被哥德的抒情詩所啟發創作藝術歌曲,曾想與哥德相識,但沒有得到回應。從今天看來,這不僅僅是舒伯特和哥德的遺憾,也是一個時代的遺憾。在舒伯特的音樂中,他渴望自由地表達思想,渴望將內心的悲哀與熱情、生活中的矛盾沖突所造成的失敗感通過音樂表現出來。但舒伯特又不是完全的浪漫主義者,他崇拜貝多芬,“而貝多芬有時被稱為浪漫主義的古典主義者,有時又被稱為古典主義的浪漫主義者,舒伯特在一定程度上也具有貝多芬的這種雙重性?!?/p>

19世紀浪漫主義音樂中,有一個非常重要的變化就是文學與音樂的關系,這也是為什么德國利德歌曲在浪漫主義初期達到了真正繁榮的高度的原因?;蛟S舒伯特并不像很多人說的那樣是“藝術歌曲之父”,在舒伯特的時代,利德歌曲并不是一種新的音樂形式,但是,舒伯特卻將藝術歌曲完全帶入了一個新的發展階段。關于對待詩歌與音樂之間的關系,舒伯特并沒有采取浪漫主義的做法將詩歌推崇到絕對的高度,而是將器樂伴奏提高到與詩歌以及旋律同等重要的地位,從而建立了詩與樂之間的一種特有的均衡關系。在舒伯特的藝術歌曲中,鋼琴伴奏并不是像以往作曲家的歌曲創作那樣只是配以簡單的和聲輔助,而是將人聲與伴奏巧妙地相結合,真正使音樂與詩歌融為一體。“人們常說哥德不喜歡舒伯特為他的詩作配成的歌曲,而喜歡采爾特所配的那些簡單得多的旋律,這證明哥德的音樂趣味未免太差了。但是這也很可能是因為哥德感覺到在采爾特的歌曲中他的詩還占著統治地位,而在舒伯特的歌曲里,把他的詩變成了音樂,從而剝奪了他的詩的所有權了呢?”或許這只是當時一些觀念的不同所造成的分歧,然而今天已然無須再去爭論,時間是最好的證明,藝術歌曲的確在舒伯特的筆下開始了一個新的紀元,并成為幾百年后依然不可磨滅的經典。

參考文獻:

[1]徐兆仁.淺議藝術歌曲的屬性與德奧藝術歌曲的特點[J].樂府新聲(沈陽音樂學院學報),2005(02).

[2]沈蝶.詩與樂的交響――析舒伯特藝術歌曲《魔王》[J].黃河之聲.2012(02).

關于父親的詩歌范文5

摘要: 以《我是一個任性的孩子》為代表,顧城的詩歌呈現出黑白兩極性――白色的童話和黑色的深淵。自然、童心、女性等關于愛和美的要素構成了一個唯美夢幻的童話世界,而恐懼情緒、悲劇意識、毀滅傾向同樣潛藏在黑色的深淵中,黑白兩極的對立造成了詩人精神的裂痕,但也成就了“精神現象學”意義上的詩歌。

關鍵詞:《我是一個任性的孩子》;顧城;童話;深淵

作為朦朧詩派的代表詩人,顧城一直被冠以“童話詩人”的美譽,“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尋找光明”也成為顧城最廣為人知的詩句。但縱觀顧城一生所作的詩歌,在單純美好的畫面之中,卻摻雜了大量消極的死亡意象,他用詩歌所構筑的,不只是一個唯美夢幻的童話世界,也暗含了黑暗可怕的毀滅深淵。這正是顧城詩歌的兩極性特質,童話是白色的一極,深淵是黑色的一極,黑白兩極的對立造成了詩人難以愈合的精神裂痕,卻成就了具有“精神現象學”意義的詩歌。本文以顧城寫于1981年的《我是一個任性的孩子》為例,闡釋顧城詩歌創作中的黑白兩極。

一、白色的童話

在《我是一個任性的孩子》的題注中,顧城寫道:“我想在大地上畫滿窗子,讓所有習慣黑暗的眼睛,都習慣光明?!盵1](p135)這一刻的顧城是向往光明的,他的詩的確具有給人光明的一面,這種“白色的光明”[2](p9)交織出白色的童話世界,表達了顧城對美的極致追求。在他用詩歌描繪的童話世界中,“草在結它的種子,風在搖他的葉子”[1](p215)(《門前》),人的生命和自然萬物相融合,而詩人只是一個任性的孩子,幻想是他的“媽媽”,美是唯一的真實。正如1980年舒婷寫給顧城的詩:“你相信了你編寫的童話/自己就成了童話中幽蘭的花/你的眼睛省略過/病樹頹墻/銹崩的鐵柵/只憑一個簡單的信號/集合起星星、紫云英和蟈蟈的隊伍/向著沒有被污染的遠方/出發……”(《童話詩人――給G?C》)[3](p173)筆者認為,在顧城白色的童話世界中,自然、童心、女性是其關鍵構成要素。

舒婷提到的“星星、紫云英、蟈蟈”是顧城詩歌中的常見意象,這些自然界的事物與詩人的生命融為一體,在詩人的幻想中構成夢幻的童話。在《我是一個任性的孩子》中,顧城寫下:“我想畫下遙遠的風景/畫下清晰的地平線和水波/畫下許許多多快樂的小河/畫下丘陵――長滿淡淡的茸毛/我讓它們挨得很近/讓它們相愛/讓每一個默許/每一陣靜靜的春天的激動/都成為一朵小花的生日”[1](p136)??梢?,詩人敏感且善于幻想的心為他筆下的萬物賦予了人類的情感,在擬人和通感手法的運用中,每一個美好的剎那都被細心捕捉。

顧城與自然的親近融合和他童年時期隨父親在農村生活的經歷有關,物質的貧乏與田園的詩意賦予了顧城寫作的沖動,“隨著春天的來臨,他發現那里富有給自己帶來靈感的大自然”[4](p83)。后來,他又讀到了法布爾的《昆蟲記》,昆蟲的世界使他遠離了現實的煩惱,也為他的詩歌寫作提供了重要意象。正是在對自然的幻想中,他捕捉到了每一個“像彩色蠟筆那樣美麗的時刻”,并期待著像“燃燒的燭火和楓葉”一樣的未來。

值得注意的是,面對自然,顧城始終在以一顆童心書寫,“我是一個任性的孩子”不是一個比喻,而是他拒絕長大的心聲。時期看到的暴行和混亂使他在現實世界中感到不安,此后他徹底躲進了作為一個兒童所看到童話世界,正如他在《給我的尊師安徒生》中所說:“我愿在這里安歇/在花朵和露水中間/我將重新找到/兒時丟失的情感”[1](p48)。拒絕長大使他始終無法走出童年那個關于“彩色蠟筆”的幻想,因此25歲的他仍是“一個被幻想媽媽寵壞的孩子”,做著關于“玻璃糖紙”和“北方童話”的夢。但也正是因為童年情結,顧城才能以一顆童心寫出童話般純粹的詩歌,正如他自己所說:“寫詩就是一顆赤子之心。”[2[(p45)

童心使顧城以純真的眼光構筑自己的世界,也使顧城如一個缺愛的孩子般迷戀與崇拜女性,在顧城的童話世界中,女性扮演了不可或缺的角色。顧城把人類世界分為兩類:男性的和女性的,在他看恚骸澳行允搶肟了生命本源的絕望體,惶惑弱小,所以終于偽造出強大的社會生活來。女性是上天光輝的顯示,卻不會看見它。男性能夠看見,但他們是黑夜,所以不能接近這個光明?!盵2](p41)他認為,女性是“美”的化身,因此他在詩中寫下:“我的愛人/她沒有見過陰云/她的眼睛是晴空的顏色”[1](p136)。

自然、童心、女性,顧城用詩歌構筑的童話世界是至美的世界,是孩子的眼睛才能看到的夢幻王國,詩人關于“美”的一切構想也都建立在這張“心愛的白紙”上。由此觀之,“童話詩人”的美譽是顧城當之無愧的。

二、黑色的深淵

顧城詩歌中唯美的童話世界為他博取了鮮花、掌聲和“童話詩人”的美名,但為其詩歌建立起深刻性和復雜性的卻是潛藏在白色童話背后的黑色深淵??謶智榫w、悲劇意識、毀滅傾向,這些都與前文所述的白色童話世界格格不入,顯現出詩人靈魂中潛在的黑色的一面。

顧城曾說:“我的所謂童話,并非完全生自自然狀態,實際上源自文化革命給我造成的恐懼?!盵5](p310)這一源自童年的恐懼心理伴隨了顧城的一生,也在他的詩中流露出來?!段沂且粋€任性的孩子》雖然大部分都在描寫“像彩色蠟筆那樣美麗”的時刻,但不可忽視的是,他在紙角畫下的自己是一只樹熊。詩人對自我的刻畫和本首詩前半部分的美好世界截然相反,“沒有家”并“坐在安安靜靜的樹枝上發愣”的樹熊形象表達的是一種缺乏歸屬感和安全感的恐懼情緒和手足無措的不安。它害怕愛人“忽然掉過頭去”,害怕“愛情的痛苦”,更害怕“像彩色蠟筆那樣美麗”的時刻最終不會出現,因為詩人早已知道,最終“我沒有領到蠟筆”。

這就是顧城的悲劇意識的體現,他一生向往和追求美,卻也固執地相信:“美和希望,終究會離開我們。”[2](p19)顧城信仰愛情,也信仰革命,他說:“這些使我感覺到的是人的那種真切、純粹?!钡撬终f:“當我說‘真美?。 臅r候,它們不會停留下來,它們就消散了。我接受不了的就是這個消散。”[2](p14)這一關于“美的消散”的哲學觀反映了顧城一生所經歷的求美不得的痛苦彷徨,他向往的唯美世界和現實世界存在極大反差,而他深知自己無力改變現實:“我和這個世界對抗的時候,就像一只小蟲子在瓶子里碰撞……沒有一種方法能夠解決命的矛盾?!盵6](p408)

在恐懼情緒和悲劇意識的雙重擠壓下,顧城最終被推向毀滅的深淵。在《我是一個任性的孩子》結尾部分,“沒有領到蠟筆”的“我”選擇撕碎“心愛的白紙”,這一“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選擇不僅是詩中“我任性”的表現,也是潛藏在詩人內心深處的毀滅傾向。筆者認為,這是時期的經歷在顧城心中埋下的潛意識。他在回憶時曾提起自己看到死人的經歷,并表示:“從那以后,人生在我眼里就變了樣子?!盵7](p222)可見,在顧城心中留下了巨大的陰影,他所看到的暴行和對生命的踐踏不僅讓他感到恐懼,更在潛意識中形成了他心靈的陰暗面,這一黑色的深淵在他的詩中流露出來,也在他的人生結局中付諸實踐。

三、精神的裂痕

顧城的詩歌是白色的童話,描寫了自然、童心、女性等一切關于愛與美的事物和情感,顧城的詩歌也是黑色的深淵,潛藏著恐懼的情緒、悲劇性意識和走向毀滅的傾向。筆者認為,這黑白兩個世界都是極端化的,互為彼此的對立面。現實中不會有“永遠不會流淚的眼睛”,“羽毛和樹葉”終將歸于泥土而非“天空”,“愛情”難免會有或多或少的“痛苦”,從詩中絕對理想化的愿望可見,顧城筆下白色的童話世界是作為現實的反面、理想的最高境界而設置的。Y束,肆意的暴行和無休止的混亂暫告終結,但這段童年經歷在顧城眼睛里留下的“黑色”的沉淀不會消除,因此他內心黑色的深淵是過去痛苦經驗的延續和擴大化。這黑白兩極拉扯著顧城的心靈,最終造成了詩人精神的裂痕,但也因此成就了“精神現象學”意義上的詩歌,為他的詩增加了思想的深度和靈魂的重量。

顧城曾說:“我十多歲的時候跟著全家下放到農村,就想有一片土地,用土筑一個小城,城里邊種上土豆,可以背著弓箭在城上面巡視,不時地向外面放幾箭。這是我童年的夢?!盵2](p142)顧城的這座城是一個充滿愛與美的田園,他的一生都在為筑城而夢想著、書寫著。但是,天生的敏感固執和童年經驗帶來的恐懼與悲劇意識又使他最終選擇了棄城,懷著對白色童話的夢想,步入了黑色的深淵。

參考文獻:

[1]顧城.顧城的詩[M].北京:人們文學出版社,2012.

[2]顧城.顧城哲思錄[M].重慶:重慶出版社,2015.

[3]舒婷.舒婷影記[M].石家莊:河北教育出版社,1998.

[4]顧城.最美的永遠是明天――剪接的自傳[M].天津: 百花文藝出版社,1993.

[5]顧城.顧城文選(卷一)[M].哈爾濱:北方文藝出版社,2005.

關于父親的詩歌范文6

海子為什么自殺?

我曾看過一個關于天才詩人海子的電視片。里面提到,在詩歌的理想與現實的沖撞中,海子并不是沒有掙扎。他十五歲考上北京大學法律系。畢業后在中國政法大學當了一名教師。那時候正值深圳特區成立,南下淘金成了一股潮流。村里很多同齡的小伙子去南方打工。一個月就能給家里寄回七八百元。而海子那時候的工資每月是100多元。1987年春節時,海子向父親提出:他要辭職去南方和朋友創業辦報紙。他向父親保證他一定能賺到錢。

其實,海子去南方辦報掙錢不假,而真實的原因是海子剛剛經受了失戀的打擊。初戀女友因為畢業要去深圳謀求更好的生活而在三個月前和他提出了分手,海子內心苦苦掙扎,想和他心愛的女孩近一點,再近一點。這樣,也許,他的愛情就會有轉機。不過,父親不同意。海子只好繼續北上,靠著心中強大的詩歌理想支撐著,他艱難地生活著,痛苦、煎熬著。

愛情的到來,曾給海子帶來了無窮的歡樂和豐富的靈感。而當愛情離去,又給海子以致命的打擊。所以,1989年春節當那個女孩即將離開深圳遠赴異國奔赴幸福生活時給海子來信后,海子有了那首著名的《面朝大海,春暖花開》。他祝福所有的陌生人,然后又有了三月那驚天一臥。

海子的決絕離去到底是因為愛情的打擊,還是因為他寫詩不得志,不被北京的詩歌圈接納。抑或是別的什么原因?我們不得而知,但有一點是肯定的,海子的內心是孤獨的,沒有人能進入他的內心深處,傾聽他內心的聲音,后來醫生鑒定他死時已經患有精神分裂癥。

我們再來看看美國著名演員威爾?史密斯,12歲那年,史密斯瘋狂地喜歡上了hiphop。每天著迷地寫歌、練舞,把學習都置之腦后,而當時說唱音樂還只是一種街頭音樂,主流音樂并不認同,身為教師的母親也不贊同他放棄麻省理工學院的獎學金投身音樂圈,但是母親并沒有指責干涉,而是理解地對他說,如果做音樂是你想做的,那么孩子,你就努力去做吧。1986年威爾?史密斯和他的搭檔獲得格萊美大獎,并且也是第一次讓說唱音樂登上格萊美的舞臺。

威爾?史密斯的女兒6歲的時候出演了一部電影里的角色。那是紐約一年中最寒冷的一個夜晚,因為冷,女兒被凍得直哭。導演一次次喊停,不要哭,不要哭。幼小的女兒怎么也忍不住,還是一個勁兒地哭。母親心疼地說,太冷了,不要拍了,我們走吧。女兒則死活不同意,哭著喊,媽媽不要走。我可以不哭的。我現在就不哭了。導演也向她豎起了大拇指。史密斯12歲的兒子賈登在一部成龍的影片《功夫夢》里擔任主角,里面有很多中國功夫打斗的場面,有一個動作需要賈登在欄桿上雙腿劈叉,身體懸空。難度很大,為了拍這場戲,賈登練習了很久,劈叉的時候當場哭了起來。影片上映,賈登因為出色的表演大獲好評。

楊瀾在采訪史密斯夫婦的時候說,他還這么小,你們怎么會想到讓他拍電影呢?史密斯夫婦是這樣說的,因為拍電影那是他的夢想,而不是我們的夢想。作為父母,我們必須給他一個機會,讓他自己做出選擇,選擇做他自己想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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