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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馬健 單位：中共重慶市委黨校
生態是指自然界中滿足事物生長發展的生存環境,社會生態是指人類社會中人和社會團體存在和發展所面臨的生存環境。中國共產黨在領導人民進行革命和改革事業中,堅持把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和中國實際相結合,在創建人民民主專政的國家政權、建立社會主義制度、推進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中,走出了一條符合國情,具有鮮明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政治發展道路。中國的政治發展道路的確立有著巨大的政治優勢。目前,理論界對中國特色政治發展道路的研究,從指導思想、原則、體制和重大意義研究得多,而對它的生存環境等生態視角研究得少,本文力求從社會生態的角度,來探求中國政治發展道路研究的新視角,為理論界的深入研究拋磚引玉。
一、中國特色政治發展道路確立的主流生態研究
“政治發展”的概念,是西方學者在20世紀50年代提出來的。他們認為,政治發展就是向著某種既定政治模式的過渡。在我國,第一次提出“政治發展道路”這一概念的是同志。2002年5月31日,同志在中央黨校的講話中,首先提出“政治發展道路”問題并寫入黨的十六大政治報告。黨的十六大報告指出:中國共產黨和中國人民對自己選擇的政治發展道路充滿信心,將堅定不移地把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建設推向前進。十六大以后,同志多次強調,要堅定不移地走中國共產黨和中國人民自己選擇的政治發展道路,積極穩妥地推進政治體制改革。黨的十七大再次對中國民主政治發展道路的內涵進行了揭示,并明確提出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發展道路”問題。我們黨在新世紀提出了有別于西方政治發展道路問題,為推進我國政治體制改革,發展社會主義民主政治,建設社會主義政治文明指明了前進的方向。“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發展道路,以發展社會主義民主、建設社會主義政治文明為目的,是一條民主之路,以和諧、協商、包容、對話為特點,是一條和諧之路。”①
(一)堅持用發展著的馬克思主義———即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為指導是中國特色政治發展道路的指導思想沒有革命的理論,就沒有革命的運動。我們黨在領導中國革命和建設過程中,立足我國基本國情,把堅持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同推進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緊密結合起來,推進馬克思主義中國化,開辟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創立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這一理論體系包括鄧小平理論、“三個代表”重要思想和科學發展觀等重大戰略思想。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和馬克思主義、思想是一脈相存的,是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最新成果,是全國各族人民團結奮斗的共同思想基礎。在當代中國,堅持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就是堅持馬克思主義、思想。因此,堅持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發展道路的理論基礎。這標志著我國民主政治建設在指導思想上的與時俱進,標志著全國各族人民團結奮斗有了共同的思想基礎。
(二)堅持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保證了中國特色政治發展道路的領導核心和政治基礎政治發展道路在一定程度上是實現政治文明的路徑選擇,由于中國國情所決定,中國的政治文明發展不可能走西方之路。在長期的革命和建設中,中國共產黨人經過艱辛的探索,終于開創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發展道路的基本方針。這里最根本的就是要堅持共產黨的領導、人民當家作主和依法治國的有機統一。共產黨的領導是人民當家作主和依法治國的根本保證,人民當家作主是黨領導的社會主義民主政治建設的本質要求,依法治國則是黨領導人民治理國家的基本方略。黨的領導、人民當家作主和依法治國三者是相互聯系、相互制約、辯證統一的關系,它們相互依存,統一于中國共產黨的領導。這是我們堅持中國特色發展道路必須堅持和遵循的政治基礎。
(三)堅持人民民主專政的國家政權為中國特色政治發展道路提供了本質內容政治發展道路是由國家政權性質決定的,一個國家的政權性質決定著一個國家的政治制度和政治文明的走向。我國是社會主義國家,社會主義民主的本質是人民當家作主。國家一切權力屬于人民。我國實行的是工人階級領導的、以工農聯盟為基礎的人民民主專政的國家政權制度,這是決定我國社會主義性質最根本的國家制度,即國體,他反映了我國政治發展道路的階級性質。人民民主專政是以同志為首的中國共產黨人從中國革命和中國社會的實際出發,創造性地運用馬克思主義國家理論特別是無產階級專政理論的產物。我國人民民主專政的國家政權性質決定了人民在國家的主人翁地位,反映了我國政治發展道路廣泛的政權基礎,揭示了我國政治發展道路新的特征和任務,指出了我國政治發展道路的廣闊發展前景。
(四)堅持走社會主義道路決定了中國特色政治發展道路的政治方向社會主義社會是人類歷史上新型的社會形態,社會主義社會的建立,開辟了人類社會政治文明發展的新紀元,也為中國政治道路的發展提供了制度選擇和政治保障。中國政治發展道路與社會主義有著共同的價值目標。堅持走中國特色政治發展道路是社會主義發展進步的重要標志。中國特色政治發展道路是一種新型的政治發展道路,它以人類社會法治文明的重要規范憲法為基礎,以民主建設作為重要手段,以保護人權作為目的,與以往任何類型政治文明相比都有本質區別,她與建立一種公平正義的社會主義政治制度具有高度的一致性。
(五)堅持“四大制度”建設為中國特色政治發展道路提供了制度平臺政治制度是政治發展道路的物質載體,是政治發展道路的核心。中國走向社會主義之后,特殊的社會生態環境決定了中國社會主義政治發展道路的模式必然具有自己鮮明特色。第一,建設以人民代表大會制度為制度核心的民主國家。我國憲法在原則上確認了人民代表大會在國家政權體系中的最高地位和權威。第二,發展中國共產黨領導的多黨合作和政治協商制度。我們黨根據自己的實際情況出發,創造了一種新型的政黨制度,即中國共產黨領導的多黨合作和政治協商制度。其內容:一是參政議政、二是民主監督、三是政治協商。我國多黨合作和人民政協事業蓬勃發展的歷史證明,“長期共存、互相監督、肝膽相照、榮辱與共”方針對于堅定不移地走中國特色政治發展道路,都產生了極其深刻而重大的影響。第三,堅持民族區域自治制度。民族區域自治制度作為我國政治制度的重要內容,也是我國政治發展道路的制度構架的特色。對維護國家統一,發展少數民族地區的經濟、文化,保障少數民族的各項基本權利起到了巨大的作用。第四,堅持基層群眾自治制度?；鶎尤罕娮灾问侨嗣癞敿易髦髯钣行?、最廣泛的途徑。第三,基層群眾自治制度的本質體現了人民當家作主,核心體現了人民的民主權利。從我國基層的政治實踐來看,它拓寬了認識我國社會主義民主政治建設的理論視野,有利于更好地把握我國社會主義政治發展道路的規律。#p#分頁標題#e#
二、中國特色政治發展道路面臨的生態障礙研究
中國特色政治發展道路雖然具有強大的政治優勢,由于中國特殊的社會生態所決定,中國特色政治發展道路還正處在建設和完善之中,具體來講,中國的社會生態特征在中國憲政發展中,表現出以下的生態障礙:
(一)市場經濟沒有得到充分的發展是中國政治發展道路重要的經濟生態障礙在中國經濟發展中,社會沒有構建市場經濟的產權基礎,也始終沒有形成像西方社會那樣發展得比較充分的開放的市場經濟,從而也沒有市場經濟所蘊含的自由、公平、效率價值與法治精神。在民族振興和社會發展過程中,中國和世界各國一樣,不約而同地選擇了以憲法為核心的政治發展模式。但對于有著長期的封建文化積淀的中國來講,這種缺乏市場經濟沖擊的亟待完善的政治發展道路,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即使在今天,我國市場經濟已經經歷了幾十年的發展,市場經濟所要求的產權清晰、責權明確、?制特權;所要求的公平競爭和非壟斷的市場規則等都還沒有建立起來。沒有成熟的市場經濟環境,中國特色政治發展道路就不可能健康發展。
(二)近代中國沒有成熟的市民社會是中國政治發展道路的社會生態環境障礙世界政治發展道路的歷史表明,民主政治的實現必須要有公民的參與。而“公民參與的前提條件,就是必須要有一個穩定、健康的市民社會的存在。一個充滿活力的市民社會不但提高了民主政治的責任能力,而且提高了民主政治的代表性和生命力”,②才能充分地保證公民和社會對政府權力實行有效的制約。史密特在談到政治發展道路時也指出:“為了能夠對集權統治提出有效而持久的挑戰,為了使政治民主成為并保持為政治統帥中的一種可能模式,一個國家必須要擁有一個市民社會。”③在中國,孫中山等早期的政治人物所選擇的政治發展道路之所以失敗,雖然有各種原因,但在很大程度上是由于中國市民社會的不成熟和市民的軟弱而致。在20世紀的中國,由于民族經濟不發達,社會沒有受民族經濟發展沖擊所形成這樣一批市民階級的階級基礎,也就沒有這一批階級基礎所倡導的民主精神和法治原則。這種不成熟的市民社會的各種禁錮往往使很多先進的思想在這里煙消云散,無處藏身。沒有成熟的市民社會基礎,就不可能有中國政治發展道路的健康發展。
(三)個體自由受到過分的控制和打壓是中國政治發展道路的民主生態障礙自由主義是來源于英美的一種社會思潮,在本質上是專制和強權的對立物。中國的自由主義思想起源于嚴復等人對西方思想的傳播,它的主體是知識分子。到20世紀40年代,自由主義與中國的政治思想相結合,曾經在中國社會留下了發展的誓言。他們明確提出:在中國要“實現民主政治與經濟民主,建立憲政國家。因此,結束國民黨、實行憲政、保障人權均為自由主義所提出的綱領。”④由于中國沒有市民社會,自由主義就沒有生存的土壤。“自由主義的憲政思想在中國常被誤解,或者認為其是走中間道路,搞妥協,或者認為具有強烈的反政府、反主流傾向,更極端者將自由主義同無政府主義聯系在一起。”⑤在當代中國在政治發展道路的選擇上,我們必須在市場經濟發展中大力地培養起個體自由的生存環境,發揮社會個體在參與國家和社會政治生活的積極性和主動性,反對在政治發展道路中單靠理想教育和中央集權的方式強化對社會的控制。世界政治發展道路表明,如果社會缺少個體自由張揚的空間,先進的民主思想和法治原則以及尊重人權的理念只會遭到無情限制或拋棄,符合社會進步的價值觀念和現代民主政治發展要求的思想只能是野花路草,在社會的壓榨中得不到陽光雨露只能艱難曲折地生長。這是危害中國政治發展道路一個重大的社會生態障礙。
(四)教條主義和“圖騰崇拜”是中國特色政治發展道路的思維方式障礙教條主義就是照搬照抄,“圖騰崇拜”就是原始人由于無知而產生的對超自然力量的畏懼。這兩種錯誤傾向表現在中國政治發展問題上就是主觀脫離客觀、理論脫離實際,唯書唯上,不能堅持真理。在中國封建專制制度長達近三千年的歷史中,世世代代在這種專制制度下生長的中國人長期受著皇權思想的奴役,他們渴望救世主,乞求上天的保佑和皇帝的施恩成為生活中重要的指導原則。在中國政治道路發展中,我們看到這樣一種奇怪現象,中華民眾在同自然界作斗爭方面形成了不屈不撓的抗爭意識,他們戰天斗地,精神可嘆。但在政治生活中長期習慣于逆來順受,缺乏反權威思想和科學的批判精神。十月革命后中國社會中馬克思主義這種先進文化的傳播,使覺悟起來的“五四人”倡導用民主與科學來拯救社會,提出了要打破封建的禮教和神權。新的中國所建立起來的社會主義制度鏟除了封建制度的根基,但封建遺毒仍然大量的存在。馬克思主義在世界共產主義運動和中國革命實踐中的巨大勝利,使人們看到了他的功效性和真理性價值。于是,新建立起來的社會中掀起了一場新的偶像膜拜的浪潮?，F實的社會把馬克思主義經典作家分析和觀察問題的立場、觀點和方法作為行動指南,作為黨的理論基礎,反映了執政黨的先進性要求。但也不諱言,社會中一些人也把馬克思經典作家在某些場所的個別論述當作普遍真理加以推廣和遵從,把一百多年前的馬克思的個別結論來框套今天豐富發展的社會主義現實,讓當代中國偉大的社會實踐去適應政治發展道路中某些偉人的個別論述和結論。這種教條主義和“圖騰崇拜”是中國政治發展實踐中重大的思維方式障礙。⑥可以說,沒有馬克思主義的創新性思維和與時俱進的品質,中國特色政治發展道路就不會有健康的發展。
三、中國特色政治發展道路的未來生態任務
(一)中國政治發展道路建設必須徹底地反對封建主義觀念,樹立民主意識新中國建立后雖然鏟除了封建專制的根基,批判了封建的意識形態,但封建的遺毒卻長期存在于國民思想中,這是制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發展道路的思想生態障礙。為此,在現代民主政治發展的今天,社會主義政治發展道路建設的首要任務就必須鏟除封建專制遺毒,批判皇權思想,鄙視奴才意識,樹立人民當家作主的社會主義民主觀。全社會成員只有建立起了這種現代民主觀,一種反映社會發展主流的又符合時展的,以人權為主要內容的,以現代民主為原則的,以法治為保障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發展道路才能健康發展。
(二)執政黨、國家機關以及全體公民要樹立憲法意識和貫徹“憲法至上”的原則憲法是近現代文明國家民主制度的基礎,憲法原則和憲法精神是整個國家性質確立和國家政治發展道路的基石與支柱。憲法的核心是標明國家運行的規則和人民的自由權利。世界各國政治發展道路表明,全民樹立憲法意識,是政治發展道路健康發展的一個重要保證,也是一個國家政治昌明的重要體現。只有讓憲法的權威得以確立和尊重,并得到全體公民的認同和支持,中國政治發展道路才能得以順利運行。為此,在中國政治發展道路中:第一,要在全體公民中加大學習憲法和尊重憲法這樣的“憲法至上”的法治活動。依法治國,首先是依照憲法治國;第二,國家的各項工作必須樹立依憲行政的原則和規范,堅決反對以政代法、以權代法和執法不嚴的錯誤行為;第三,黨組織必須在憲法和法律范圍內活動,反對以黨代法以及任何個人和組織超越憲法和法律之上的行為。#p#分頁標題#e#
(三)全面準確地理解和科學看待馬克思主義馬克思恩格斯曾經說過:他們的學說不是教條,而是進一步研究問題的方法。馬克思主義的立場、觀點和方法對我們今天雖然有指導作用,但是,馬克思主義本身是與時俱進的科學,他在一百年前針對當時的背景得出的個別結論也會隨著社會的發展和形勢的變化而不斷的變化。因此,我們要堅持馬克思主義,就要科學的看待馬克思主義,不能夠用馬克思主義的個別結論來框套豐富發展的社會現實,應該用發展了的社會現實去補充豐富發展馬克思主義,這樣才是科學的態度。在中國特色政治發展道路問題上,我們要解放思想、實事求是、與時俱進,既要堅持馬克思主義,又必須結合現代民主發展要求和中國特色政治發展道路新的實際來發展馬克思主義。
(四)中國政治發展道路的旗幟上要大寫“人權、民主和法治人權、民主和法治是構成現代憲政制度的基石,更是現代政治發展道路建設中的重要內容。關于人權問題,現在有不同的表述方式,其實質就是講作為人在社會中應該享有的各種權利。在我國,由于受“左”的影響,人權問題問題長期被當成資產階級的專利,造成我們長期搞人權而不講人權。我們黨的十五大報告中正式提出了要“尊重和保障人權”問題,2004年憲法修正案從法律的視角得以確認和保障。這是我國民主法治建設的巨大進步。關于民主問題,是資產階級反對封建專制的產物,也是人類社會制度文明進步的重要標志。雖然馬克思主義經典作家們對民主都有過高度的贊美,但社會主義的實踐中,民主長期以來僅僅被當成手段,或者只強調形式民主而否認民主實質公正性的科學涵義。這些年來,我們在政治發展道路中雖然提倡大力發展社會主義民主,但在現實中,科學的民主制度要真正建立起來還有一個長期的過程,法治建設在我國政治實踐中仍然是一個艱苦的任務。人權、民主和法治的有機統一,構成了現代憲政制度中文明發展進步的重要標志,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發展道路中,必須把人權、民主和法治的建設作為重要內容來發展,這是現代民主對社會主義憲政提出的必然要求。
總之,政治發展道路是關系黨和國家事業興衰成敗的重大問題。中國特色政治發展道路既堅持了社會主義政治文明的本質屬性,又體現了鮮明的中國特色,是中國政治文明建設健康發展之路。實踐證明,我們要堅持走中國特色政治發展道路,一定要把社會生態建設搞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