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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知足常樂的作文范文1
我雖還未退休,可年齡相當的女同學、女荒友們都已經退休一段時間了,自然聚會越來越頻繁。話題除了日常的瑣碎客套之外,更多的還是對于兒時(少年、青年)的追憶。慢慢地,就像打開了一本塵封的詩集,潤物細無聲。而鄉愁,就像書中文字的墨香,也浸染上自己的胸口心頭。
鄉愁是什么?鄉愁是從記憶源頭駛來的那條船上的一葉陳帆,滲透著故鄉的氣息;鄉愁是夾在兒時課本中的一片楓葉,雖然色彩漸褪,可清晰的葉脈卻溶解著多彩的無猜童真;鄉愁雖然不是甜咸苦辣的味覺極端,可它好比幾滴香醋,使你本來緊繃的生活增添了些許親和、幾縷溫馨。而鄉愁對于我,可能不像林海音、龍應臺那么細膩縝密、柔情萬種,我對于鄉愁的界定,就是我兒時的東板橋,以及對我有異樣感受的那個特別普通的糧店。
東板橋一條街,從東板橋北口數起,西邊這溜兒:菜站(中轉級批發站)、飯館、酒鋪、羊肉鋪,然后是副食合作社,那時叫13店。然后是菜鋪,接著就是北京衛戍區司令羅舜初家。東邊這溜兒:剃頭棚龔家、糧店、回民小吃白家、車馬店,又是一個小雜貨鋪。再過了織染局胡同口,又一個剃頭攤老楊家,然后就是北京的肉食品加工廠。這么密集的商業設施,在50年代就這么個規模,可見東板橋的人氣。
我要說的糧店就設在東板橋這條小街的東北角。一個居民區,總有一個糧店。在上個世紀,糧店是和副食店、菜店、煙酒店分開的,這很正常??蔀槭裁雌f起糧店呢?有兩個原因,一個是打我記事起,或者說我能夠打醬油的時候起,買副食、買糧食的事情就由我――這個家里的小男子漢擔當了。從每次買5斤分量的單一的棒子面、標準粉,到品種的增加,分量的加重。每次將近半月吃食的購買,都是我來操辦。
其實,這對于當時那個年齡的孩子來說,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但正常中蘊含著特殊,因為買一次糧食總得花掉幾塊錢,可謂一大筆支出。所以有時候,管家的母親總會留出毛八七的余份,作為母愛的恩賜。而這些錢,對我就是“大錢”了。所以,每月我總惦記著,又該買糧食了。
另一個更本質的原因,我的父親也在糧店工作,但一直是在北京的遠郊。原來在石景山,“”期間調到豐臺。據母親講,因為早間家里靠父親的工資買吃食,所以我的大姐每每哭的時候,母親就哄她:MEN,火車來了,爸爸回來了。所以,我大姐的小名就叫MEN。在我有記憶的日子里,父親從來沒有完整地休息過法定假日,而每周的星期一晚上,他才趕回家來,休息到星期二下午,就又走了。每到星期一時,母親總會留下一些錢,讓我到東板橋的小酒鋪打上二兩酒,買一些酒菜來。因為時間總是錯開,平時我很難和父親呆上一整天,所以當時對于父親只是一種理性大于感情的概念。
因為父親也是在糧店工作,我為了了解父親,對我所接觸的這個糧店格外注意了起來。后來,學校組織作文比賽――“我的(母親,父親)”,我就開始認真觀察起父親來。
可以說,父親沒有什么愛好,平常也不多說話,只有我哥哥偶爾和他談起籃球的時候,眉飛色舞。說到楊伯鏞、錢澄海,如數家珍,三步上籃,聯防盯人,絕對是行家老手。后來我才知道,父親是國家級的二級籃球裁判(業余的不評一級裁判)。平時他到家,也沒有什么太多的事,只是在不停地抄寫一些東西。我曾經偷偷地看過,原來是各種糧食品種,各種糧食分量購買時的不同組合。當時,商業提倡學習張秉貴“一把抓”(不是后來謠傳的“一團火”),而糧食系統就搞“一口清”。父親異常地認真,到家后不是抄寫,就是默誦,好像他回家除了到煙袋斜街鑫園浴池洗個澡,就剩下這么一件事了。我當時看著覺著很好笑,給我唯一的感覺就是,父親的鋼筆字比我們學校教書法的老師寫得還要好很多。現在想起來,無非父親還真是把這種能夠寫得出留得住的字,作為一種硬筆書法修身養性了呢。
當我把這件事寫到我的作文里的時候,在學校里得了第一名,但是事后老師跟我說:“你說的一口清,描寫你父親‘愛崗敬業’很生動,但是東板橋的糧店怎么就沒有這種事呢?”為此我不服,我特意到東板橋的糧店去觀察,這里的確和郊區糧店不太一樣。售貨員更寬泛一些,買什么用算盤一扒拉,也慢不了半分鐘,差不了半分錢。所以,我就對父親的這種行為感到了詫異。
因為如此,再加上我每月總去買糧食,所以對于當時糧食的一些事情了解得比較清楚。有時,為了和父親搭話,便開始問各種各樣跟糧食有關的話題――什么叫好米?什么叫秈米?什么叫碎米?什么時候我的糧食標準該長了?為什么北京沒有半兩糧票……只有這樣的話題,父親才可能給我說出幾句完整的話來。通過觀察父親和我見到的糧店售貨員,當時的我暗暗發誓:這輩子絕不當又臟又累、和家人沒有感情交流的“賣糧食的”。
后來,長大上山下鄉,與糧食最直接相關的就是全國糧票。當時,按每個人一個月的定量換全國糧票,在報上臨時戶口的原則之下,轉化成當地糧票的同時,還可以含有半斤油票。那個時候,北大荒只有麥子(白面),所以有時候從家里帶來幾斤好米,幾個同學晚上偷偷地圍坐在火炕上,幾乎不就任何蔬菜,只細品大米的清香。除了懷念家人,更體味到了家鄉帶來的大米飽含著的深情厚意。
等我返鄉回城,父親退休了。又過了一段時間,他老人家乘鶴西去。在整理舊物的時候,我發現了一份寫得工工整整的檢查材料。(這份檢查,我至今珍藏著。)看過之后,原來母親和我聊起的一些關于父親的零散事情,一下串聯了起來。而對于母親說父親是一個老實人,一個“絕不給家里惹事”的人,我才有了真正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