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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塵往事不可追范文1
,忽而如萬馬奔騰,忽而又是情意纏綿…
尋聲而去,沿途便聞陣陣幽香,待得尋去,又不見其形,應該是花中的君子蘭花了吧!從間立有一塊石
碑,上書“幽蘭間”,字體飄逸瀟灑,如行云流水。走進幽蘭間,便見白衣飄飄,好一對金童玉女,一琴
,一簫,一壺酒,一歌,一曲,一幅畫,天上人間。
曲也終了,酒也盡了,愁意濃了,他輕笑:莫傷懷,待得凡塵夢盡時,你我再對月當歌把酒歡!
踏開腳下的云朵,只見塵世的三千繁華,他長身而下,她終究不忍他一個人,遙寄一絲神念,“如此,
你哭,我有哭,你笑,我亦笑?!?/p>
于是在今天,在我以及所有與我一樣喜歡哥哥人的眼中最美麗的一天,穿過歲月的軸線,在那個洋裝小
店里,他來了。他與塵世的蕓蕓眾生一樣,多得僅僅是心靈深處那份追求音樂巔峰的執著。
孟子曾經說過:“天將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哥哥他的道路注定是充滿挫折的從和好朋友陳百強鬧決裂,到因為與唐先生的關系,被狗仔追,被媒體寫,壓力很大,還被人告。還曾因為和譚詠麟被媒體寫得勢不兩立,被譚詠麟的歌迷放冥幣在家門口。再到跨越97演唱會,和男舞伴跳艷舞被香港媒體鋪天蓋地的批評。到了01年時候身體又開始漸漸變差,胃液倒流,抑郁癥。但哥哥用他對音樂的執著,用他的熱情,一步一步走向了影視和音樂的巔峰,開創了無人能齊及的高度。哥哥更是在跨越97”世界巡回演唱會中,他將歌曲《月亮代表我的心》送給他生命中摯愛的朋友唐先生。這份在華人社會中一向被排斥的感情,仍然因其坦率、誠摯和持久而贏得了公眾的廣泛尊重。
似水流年/望著海一片/滿懷倦/無淚也無言/望著天一片/只感到情懷亂/我的心又似小木船/遠景不見/但仍向著前/誰在命里主宰我/每天掙扎人海里面/心中感嘆似水流年/不可以留住昨天/留下只有思念/一串串永遠纏/浩瀚煙波里。。。那一天,就在那一天,他傲然飄落:“Depression,多謝各位朋友,多謝麥列菲菲教授。這一年來很辛苦,不能再忍受,多謝唐先生,多謝家人,多謝肥姐。我一生沒做壞事,為何這樣?”
浮云深處,琴聲漸漸響起,簫聲輕輕應聲和,只是簫聲中有了傷感,有了百轉千回,漸漸地,琴聲淡去,他眼中撒下了一滴清淚,整個塵世都在嗚咽,一滴,兩滴,漸漸地連成片……
凡塵夢,太匆匆,孤夜憑添幾多愁,
前塵往事不可追范文2
這件事后的幾天,李珂就過生日了,請了全宿舍,況且,他好不容易把范茵茵一起約出來了,于是前塵往事一筆勾銷,就把我也叫上了。那天我剛走進那個小飯館,李珂就有點諷刺地指著我對范茵茵說:“喏,我們宿舍的盧公子來了?!狈兑鹨痨t腆地朝我笑了一下,眼睛瞇成一條縫,臉上還有幾顆星星點點的雀斑。我覺得她有點面熟,一時又說不上來,就調侃地問:“白小姐,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啊?”范茵茵一愣,然后頭搖得撥浪鼓似的,其他人起哄:“盧俊,你泡妞泡到這兒來啦?”
那幾天我和英語系的系花分手,是她甩的我,她說我就是一紈绔子弟,根本靠不住。這是我第一次被女生甩。
但是我沒讓自己有難過的時間。我先去新疆玩兒了一趟,把皮膚曬成了也許再也褪不去的古銅色。然后我幾乎晚晚都邀約不同的朋友去酒吧,有時候和邂逅的美女調調情,有時候只是喝酒,早晨六點半宿舍開門,我準時回去睡覺。開始宿舍里的哥們還勸我幾句,后來也就懶得說了。只有李珂揶揄我:“嗨盧俊,你也有今天啊?!蔽艺f:“你這人說話怎么這么刻薄呢!”他答:“我可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p>
我跟李珂一向都不合。他是河南農村來的,見不慣我的事兒多了,我不穿了的衣服拿來送給室友,他從來都不要;我請客吃飯,他也是從來都不去的。我本來也沒瞧不起他,可我這個人嘴臭,說話常不考慮后果,更是得罪了他不少。久而久之,我也開始討厭他那副窮酸卻自視清高的樣子,我們之間一片狼藉,就像潑了滿地的湯湯水水的汽油,只要一點火星,馬上就能燒成熊熊大火。
偶爾我也會在學校里碰到范茵茵,她看到我總是假裝沒看到,裝作和身邊的人說話,實在避不過去了,就慌忙點個頭,然后急匆匆地走掉。她有一張至多只能用清秀來形容的臉,我想,我覺得似曾相識,也許是因為她太平凡了吧,這種似野花一樣不起眼的女生,全世界不知道有多少。
一天我準備出門,忽然發現昨天隨手放抽屜里的一百塊錢不見了。我想來想去,宿舍里就李珂有這個可能,就他家庭條件最不好,最需要錢啊。我不疼不癢地說了句:“誰拿我抽屜里那一百塊錢了。”大家都在忙自己的事,誰也沒怎么搭我話,特別是李珂,坐在書桌前頭都不抬。突然我就火大了,聲音提高了八度:“誰拿我抽屜里那一百塊錢了?”大家紛紛走過來問我怎么回事,只有李珂坐在座位上,慢條斯理地說:“你什么意思?”我抱著手:“你知道我什么意思?!薄氨R俊!你不就是在說我么!”我冷笑:“這話可不是我說的啊。”我也沒料到一向頂多就會陰陽怪氣的李珂會突然站起來,猛地掀翻了一把椅子,指著我說:“小子!有種你再說一遍!”他眼珠都快要鼓出來了。我心里有點虛,可為了不在這么多人面前丟臉,我只好硬著頭皮頂了句:“大男人一個,有本事做就有本事認吧?!痹捯魶]落,李珂狠狠推了我一把,我一個踉蹌,差點沒站穩。然后我和李珂就打起來了,事實上,我并不是他的對手,我嘴里叫囂得厲害,可是三下五下,就有點敗下陣來。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李珂又一拳打在我鼻子上,一陣劇痛之后,熱乎乎的血直往外冒。
“盧俊,錢不是在這兒嗎?先找仔細了再嚷嚷不行啊?”就在這時,錢小寧站在我抽屜面前,揚著一張一百的鈔票喊,“明明是你自己夾在書里給忘了?!薄拔艺f盧俊,這就是你不對了?!标愝x嚴肅地看著我?!熬褪?你憑什么懷疑李珂……”大家你一言我一語,都在譴責我,我忽然間孤立無援,成為眾矢之的,鼻子和臉一起火辣辣地痛著。捂著冒血的鼻子奪門而出,外面是正午白花花的陽光。瘋狂滋長的恨意就像無數道迎面射來的強烈光線,刺得我睜不開眼睛。
在一片明晃晃的混沌里,不知道為什么,我的腦海里忽然浮現出范茵茵那張清秀的臉,電光石火間,我想到了報復李珂的方法。
要追范茵茵其實很容易,就算她已經成了李珂的女朋友也很容易,更別說還沒有。大二的小女生而已,更何況,我注意到,她每次看見我的時候,都會有點臉紅。
事實證明我是對的,追我上一任女朋友,也就是英語系系花的時候,我用了兩個月,可是追范茵茵,兩周就搞定了。我總共約她去了一趟江邊,放了一次風箏,吃了一頓西餐,送了一只泰迪熊。在傍晚學校的運動場,珍珠色的天空寧靜遼遠,梔子花散發甜美的清香,零亂的樹蔭下面,我擁抱了她。她踮起腳尖,剛剛可以把臉靠在我的胸口,我能感覺到她微微的顫抖。我把她抱得更緊了一些,那是因為我想象著李珂由憤怒變成失望,然后沮喪,甚至絕望的臉,心底生出可樂氣泡一樣冰涼而辛辣的。
三天以后,臨睡前,李珂約我出去走走,校園里有一片漆黑。他直截了當地問我:“她說的是不是真的?”我氣定神閑地問:“誰?我女朋友啊?”我分明看到他握成拳頭的手,無力地松開來?!氨R俊,我就問你一句,你是真心對她好嗎?”我點燃一支煙,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煙頭的光亮,我好像看見他的眼角有什么在閃爍。他的喉嚨動了幾下,最后什么也沒說出口,轉身大步走了?!耙悄銓λ缓?我饒不了你!”走了幾步,他回過頭來,大聲叫道。“得了吧,你演電視劇呢!”我冷笑一聲,看向別處。
晚上范茵茵發短信給我,問我是不是真的喜歡她。戀愛中的女生都喜歡問這種問了等于沒問的問題。我想如果不是因為李珂,或許我慢慢會發現范茵茵的好,像一張晾在陽光下面的白床單,干凈而輕盈。
可是那一刻,我有瞬間愣怔,竟然無法用一貫對付女生的伎倆說:“傻丫頭,當然是了?!?/p>
帶范茵茵進宿舍過夜那天,其實我只是想刺激李珂。果然,看到跟在我身后的范茵茵,李珂臉色都變了。我看出他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然后微笑著和我們打了個招呼。那種嘴角向下的、可憐的微笑,讓我為自己輕易找到了擊垮他的方式而無比自豪。男生宿舍有慣例,如果誰帶女生進去過夜,就由他請客,讓其他人去網吧通宵一夜??墒悄翘?不等我開口,大家都沉默著離開了,臨出門時,錢小寧經過我身邊,低聲說:“虧你做得出來?!蹦莻€帶著某種鄙視的眼神,狠狠地刺了我一下。
其實當我在宿舍的床上親吻范茵茵的時候,我的大腦一片空白。她靜靜地躺在那里,露出修長的脖子和漂亮的鎖骨,表情安寧平和,像一片柔軟的花瓣??墒钱斘矣|碰她的時候,她猛地打了一個冷顫,全身猝不及防地僵硬起來。正在我有點猶豫的時候,忽然聽見走廊上人聲嘈雜,然后有人大力拍打房門,用尖利的聲音喊:“508開門!學工部檢查宿舍!”那一刻我失去了所有意識,頭皮發麻,渾身冰涼,一動也不能動,身下的條紋床單變成了飛速旋轉的線,密密麻麻,纏得我喘不過氣來。外面還在喊:”快開門!再不開門我用鑰匙了!”
盧俊和范茵茵被學?!霸诖病?這成了那年B大最熱門的新聞。按照學校規定,當事人應該被開除學籍。然而最后的結果是,范茵茵走了,我留下,因為爸爸出錢找人疏通了關系??墒呛髞砦也胖?更重要的原因是,學校找范茵茵談話的時候,她咬緊牙關,堅持是她自己進我宿舍的,我不知情,并且我們什么也沒發生。我很難想象說話大聲一點都會臉紅的她是怎樣被那些可以想象得到的目光灼燒。反正從那以后,我再也沒有見過范茵茵,據說她回老家了,她老家在一個小縣城,是她媽媽哭著把她接走的。我想這樣也好,我真的不知道如果再見到她,我該說些什么,難道“謝謝”或者“我對不起你”能夠改變她的命運么?只是我很迷惑,她到底是為了什么。
我回家避了一段時間的風頭,然后很快就畢業了。然后從容地從聲名狼藉的漩渦中走出來,以青年才俊的身份投入到光彩新鮮的生活中去。長長的歲月,足以讓一個人像嬰兒一樣重生,仿佛什么都沒有發生過。
直到2009年的某天,錢小寧突然出現在我辦公室里,說是來湖北出差,順便來看看我。那晚我們在喧囂的酒吧呆了整整一夜。錢小寧告訴我,畢業之后,本來無比渴望留在城市的李珂,卻放棄了在古城的工作,義無反顧去那個小縣城找范茵茵了,也是李珂告訴他,范茵茵初中時曾經轉來我們學校上過一年學,那年我高三。她的教室,就在我教室樓下。也許記憶中那些面目模糊的、羞澀地躲在梧桐樹下面看我踢球的女孩子里,就有一個是16歲的范茵茵。原來兩周就追到她并不是因為我技術高明,原來也許從始至終,她根本一切都明白。
前塵往事不可追范文3
江南的很多才子遍及大街小巷,那肯定是葉萋萋出外的日子。葉萋萋就象江南那青青小湖早上帶著露水的荷花,嬌嬌羞羞帶著清澈的美麗。
葉萋萋嫁給風的那一年18歲,花苞象要綻放。不用形容風的諸般好,因為他娶的是江南最美最有才氣最巧的葉萋萋。
嫁給風后,葉萋萋才成為一朵完全綻放的花朵,他們是當時最相愛的一對。
“連就連,你我相約定百年。誰若97歲死,奈何橋上等三年。”風寫下這些,畫上葉萋萋的圖象。葉萋萋常常配上江南的小調吟唱,在自己的畫像旁加上風的模樣。
“自古紅顏多薄命。”沒有等到百年,甚至沒有等到97歲,葉萋萋病倒了,自此一病不起。風奔走全國為她求醫尋藥,但仍然沒有挽留住葉萋萋。
葉萋萋走的那天,面容蒼白。她叫:“風。”風含淚:“連就連,你我相約定百年。”葉萋萋接上:“誰若97歲死,奈何橋上等三年。風,我等你。”風大叫一聲:“萋萋
!”葉萋萋含笑逝去,面容瞬間嬌俏無比。
那時候社會流行續弦,但風拒絕接受任何一個女人。風迅速消瘦,不到三年時間,他便一病不起,且拒絕任何治療。臨去的時候,他對床邊的家人說:“萋萋恐怕已等我太久。別為我傷心,我是極為快樂的。”風走的時候面容竟是幸福無比。
那是江南傳唱很久的故事
奈何橋畔,陰風陣陣。美麗女子葉萋萋孤身等待。只愿見你,何懼一切險惡?
風來的那天,葉萋萋單薄如紙的身體一下豐盈,奈何橋上那天下的是江南深情的雨,那是湖上荷花幸福的淚。
風和葉萋萋轉世的那一天,兩人相約:“堅決不喝孟婆湯!”他們要做生生世世相愛的人。
但是他們當時是怎么也想不到,奈何橋上艱難地等待已把葉萋萋前世的靈氣消磨完。他們仍是以為自己的來生仍然是郎才女貌的一對。
他們來到人世間的時候是公元1981年。葉萋萋出生在中原冬季的一天,風出生在東北秋季的一天。
葉萋萋出生的那一天,瞪著一雙圓圓的眼睛到處尋找著,最后發現了一大群陌生的人,她知道自己已經來到了今生。“我終于又要和風在一起了。”她禁不住笑了起來。
產床邊的人全部嚇了一跳。她聽到一個頭發灰白的老太太說:“一個長的象個丑八怪的丫頭,還晦氣地不哭卻笑,是不是一個妖邪。”葉萋萋想起來了,剛出生的嬰兒是要哭的,她開始張著嘴發出沒有眼淚的干嚎??墒撬致牭侥莻€老太太說:“一哭更丑。”
前世的絕代江南美女剛來到今生,沒有受到任何歡迎。
今生的葉萋萋有一個奇怪的名字:桑上。所有的人都覺得這個名字很奇怪,她也是不懂。剛開始的時候她對這個名字是沒有什么感覺的,但是她上小學的時候有調皮的男生叫她:”桑上,桑上,日本鬼子。嗚嗚~”所有的人都笑。桑上很傷心地回到家里,問
給自己起名字的媽媽:“為什么我叫桑上?”媽媽答:“隨便取的,沒有什么意義但是別致,普通的女孩要想出眾只有在名字上巧了。”
桑上傷心地第一次在鏡前看自己的臉,不見記憶中驚人的美麗,只是普普通通,眼睛大大但是不見往日的靈氣,平淡的五官平淡的氣質。就是在那一刻起,她才真正把自己當作桑上而不是葉萋萋。“她是江南不俗的荷花,我是中原平凡的草啊。”可是,風,
你能認出我來的,是嗎?
桑上資質極為普通,她學習很刻苦,但是成績并不出眾。初始,她適應不了,常常會想把自己生活中的一切破壞掉。但是她常常在最孤苦的時候想到風,想到前生的種種幸福。“我要努力使自己做到最好,我要做風的葉萋萋。”她是一個勤奮的乖女孩。讀書讀書再讀書,她的生活似乎就是這些,期間她也很想學一些其它方面的才藝,但是學了幾天就遭到全家人的抗議,桑上無疑做什么都是沒有天賦的。在太多的挫折面前,桑上學會了一笑來保護自己。她開始什么都不想,只有風是她單調夢境中一個帶有一
點點顏色的夢。
她的成長沒有什么可以值得炫耀的事情,也沒有什么荒唐的事情,她平平淡淡地長大了,對于別人只是一個淡淡的影子。
高中畢業后,她的成績不好也不壞,因而她考的是一個不好也不壞的醫學院。
桑上喜歡這個眾樹環繞下的學校,喜歡穿著白大褂的感覺。她在這里仍然是一個不引人注目的女孩,只到大學快畢業的時候她的塌實為她贏得了過硬的醫學知識。
桑上常常會想起風,很想很想知道那個男孩如今可過的好,是不是也象自己一樣苦苦尋找著對方。
和醫學院相鄰的是一個名牌大學,那里的學生很喜歡到醫學院來,因為醫學院有很好的體育場地。那些渾身冒著臭汗的男生,有時候會沖著那些文文靜靜地穿著白大褂的女孩喊:“ppmm,我受傷了,給我上一些藥吧。”然后看著那些紅了臉的女孩哈哈大笑。桑上從來就沒有遇見這種情況,因為她走過的時候給人的感覺實在空白。
但是,一次偶然的機會,桑上認識了那個大學的一個女孩。
那是一個剪著短發,穿著一身男孩子衣服的女孩,有明亮的放肆的眼睛。她跳那個很高的欄桿的時候摔傷了。她仰著頭,看那高高的欄桿,罵:“該死。”齜牙咧嘴。桑上走到她的旁邊,將她扶起來,將她領到自己的宿舍,為她很快的處理的受傷的地方。在桑上默默地做這些的時候,那個女孩只是帶有好奇地直直地看她。然后說:“你處
理這些很有水平啊。”桑上笑了一下。那個女孩臨走的時候,伸出手說:“我是蘭。”我是桑上。”就這么很簡單的,桑上認識了那個叫蘭的女孩。
蘭經常到醫學院看桑上,還總是喜歡勾著桑上瘦小的肩招搖過市。她將桑上介紹給自己的同學的時候興高采烈:“這是我的第10個老婆桑上。”桑上在別人大呼“蘭你好花心”的時候安靜地笑,平淡地笑,給人留不下什么特殊的印象。
很多年以后,桑上回憶起她和蘭的這段很明亮的友誼,仍然會止不住的感動。
桑上大四那年的圣誕節,蘭來找她要她參加他們學校的圣誕舞會。桑上本是不熱衷于
這些的,但是因為蘭,她勉強地去了。她本想一個人找一個不被人注意的角落,喝一杯苦苦的茶的,但是蘭沒有允許她做這些。她牽著她,到處為她介紹著:“這是我的大老婆,這是我的第十個老婆。”桑上見到了蘭的前九個老婆,一個個都很漂亮。桑上不斷地笑著,乏的要死,但是蘭卻拉著她到處驕傲地介紹:“有了桑上啊,我再也不娶別的小妾。”當桑上終于忍不住向蘭提出抗議“蘭,我累了”的時候,蘭拉著她的手在人群里很拼命地擠:“沒什么沒什么,再給你介紹最后一個人。”桑上只有無奈地搖頭。“哈哈,桑上,這就是我要給你介紹的最后一個人。”
桑上的目光突然呆滯,前塵往事在腦中清楚地出現。她仿佛看到了揭開紅蓋頭看到風的那一瞬間風的溫柔的目光。
桑上直直地看著那個帥氣的男孩。“桑上,這是我們最厲害的mm殺手,宇。”
蘭的聲音從遙遠地地方穿來,似乎經歷了一世又一世。
“宇,這是我的好老婆桑上。”
宇哦了一聲,很淡地伸出手:“你好。”
桑上的喉嚨干澀,她聽見自己低低但是熱烈的聲音:“我認識你的,你還記得我嗎?”
蘭和宇都吃了一驚。宇轉過頭,揶揄地看蘭,蘭問:“桑上,你怎么了?”
桑上仍然固執地看著宇:“我很早就認識你,你難道真的忘了?”
遠處跑來一個女孩,“宇,我們去跳舞啊。”
宇看了看桑上:“對不起,我想你認錯人了。”
桑上直直地看著那個象風的男孩牽著那個漂亮的象前世的葉萋萋一樣的女孩。
蘭在她的耳邊說:“那是我們學校最漂亮最有才氣的女孩潔,她和宇是公認的天造
地設的一對。”桑上不說話,蘭問:“桑上,你怎么了,你今天有一些怪。”
桑上搖頭:“不,不是的,他們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在宇旁邊的應該是我。”蘭驚訝地看她淚流滿面地離去。
從此以后桑上象換了一個人,她經常獨自一個跑到宇經常去的地方,看宇打球,潔是
宇的觀眾。桑上很多次勇敢地上去和宇搭話。“宇。”剛開始宇還很耐心地看他一眼,次數多了,他便不耐煩起來,他總是在桑上還沒有開口的時候叫潔:“潔,我們走。”把桑上獨自拋下。但是桑上卻是少有的固執,她象一個陰魂一樣跟在宇和潔的后面,受著他們的侮辱。每一天晚上,桑上都對自己說:“堅持啊,想想奈何橋上等風的艱。”桑上開始引人注目,但是那是帶有侮辱性的引人注目。蘭無數次地罵桑上:“你怎么變成這么一個不知道自重的人。”桑上沉默著。蘭在一次次對桑上暴跳如雷后對桑上徹底失去了信心。她最后一次找到桑上說:“桑上,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理由,但你已經不是以前的你。桑上,你多保重。”桑上一直微笑著聽蘭講完這些,但是當蘭徹底在她的視線消失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地哭了。
后來,桑上宇潔蘭他們都畢業了,畢業沒多久,宇潔就結婚了。
那一天,桑上第一次喝了酒,將自己灌的不醒人事。意識失去的最后一剎那,她聽到自己和風在奈何橋上鄭重地說:“堅決不喝孟婆湯。”
桑上再也沒有涉足宇的生活,她進了一家很好的醫院,象從前那樣很本分地做自己的事。
不是說很多出色的成績都是先天條件很好的人做出來的。漸漸的,桑上明白了這個理。因為她的勤奮和她對世事的淡然,她開始在業務上慢慢露出頭角,到她30多歲的時候,她已經成為很有名的大夫了。
桑上仍然是不漂亮沒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的,唯一不同的是她在穿上白大褂的時候身上的謙和很強烈的表現出來。
桑上不再考慮感情的問題,她的心就象沙漠。
桑上在28歲的時候曾經遇見一個25的男人,他從見桑上的第一面開始就約桑上喝茶送大把大把的玫瑰。桑上喜歡泡很苦很苦的茶,喝茶的姿勢憂傷的凝滯,桑上不喜歡那鮮紅欲滴的玫瑰,可是面對那個男人的固執她卻不知道如何拒絕。男人在他28歲的時候要桑上嫁給他。正喝茶的桑上說了一句:“不可能。”轉身離去。
那天晚上桑上對著窗外的月光,整夜無眠,她想到了也是一個月光清冷的夜晚,風溫柔地為她披上一件衣服,愛惜地說:“萋萋,注意身體啊。”有風在的夜晚,清冷的月光也變的溫暖。再想起那個固執的男人,她苦笑:我的心是漫無邊際的沙漠,點滴的水又怎么能濕潤?
桑上以為那個男人會徹底地死心,但是她錯了。他仍然還會邀請桑上去那個她最喜歡的地方喝她最喜歡喝的茶,只是再也不送玫瑰。在桑上思念一個人堅持獨身的時候,他也在愛著桑上堅持獨身。
其實他是一個不錯的男人,找一個很好的女孩做妻子是很容易的事情。桑上有時候會勸他:“為自己好好考慮一下吧。”他回答:“見你第一面的時候我把我的一生都考慮好了。”桑上無言??墒遣恢廊绾尾拍芟蛩忉屪约号c風前世那深厚的愛情。
39歲那年,桑上遇見了很長很長時間沒有見面的蘭。蘭帶著自己的女耳到桑上所在的醫院看病。蘭的變化很大,人有一些發福,曾經明亮放肆的眼睛被眼影遮蓋,曾經短短的頭發也留長燙的卷卷的。桑上剛開始的時候是沒有認出來她的。直到蘭身邊的小女孩叫:“媽媽,我不要打針。”倔強的聲音給桑上熟悉的感覺,剛要離去的她回頭,仔細看那個小女孩:短短的頭發,明亮的放肆的眼睛。桑上問:是蘭嗎?話一出口,已是有淚流出。蘭驚訝地看她:桑上。她清晰地叫了出來。和先前說話的世故的圓滑的語調已是不同。“是,我是桑上。”蘭的眼睛頓時一亮,厚厚的眼影遮不住明亮和放肆。兩個人站在當地,臉上都流著淚,卻是一動不動。“媽媽,這就是你常說的桑上阿姨嗎?”小女孩的聲音讓她們終于忍不住抱在一起哭泣。
走出醫院的時候,蘭問:“桑上,去喝什么?”“媽媽,桑上阿姨應該還是喜歡喝苦苦的茶。”蘭的女兒接口。蘭和桑上相視一笑。蘭過的很幸福,嫁了一個愛自己同時自己也愛的男人,然后又有一個很象自己的女兒。
桑上看著幸福的蘭,想起宇,想他也應該是很幸福,也有一個很象潔的女兒吧?
第一次邂逅蘭的時候,桑上一直沒有提宇,盡管看著那個象極了過去的蘭的那個小女孩,她不停的想宇和潔的幸福的生活,但是她什么也沒有問。她記得大學和蘭的分開就是因為宇,蘭在很多的地方了解她,但是唯有在愛情方面蘭永遠也不可能了解。奈何橋上等宇的漫長的日子有誰能了解?宇呢?宇能了解嗎?
桑上開始和蘭恢復了以前的交往,但是蘭不再是那個眼睛明亮放肆的女孩,她也再也不會在大庭之下勾著桑上的肩說:“這是我的老婆。”桑上喜歡蘭的那個眼睛放肆的女兒,那個有著過去蘭太多影子的女孩剛開始的時候叫:“桑上阿姨,陪我去。。。。。。”她常常在放學的時候一個人跑到桑上所在的醫院,看桑上平靜地做著高難度的工作,然后在桑上下班的時候纏著桑上要她陪著自己做一些私人的事情。當她逐漸和桑上很熟悉的時候,她開始叫:“桑上,今天我們去。。。。。。。”
蘭聽到這樣的話總是批評女兒:“不懂事啊,桑上是你叫的嗎?”而桑上卻在聽到這樣的稱呼的時候眼睛有潮濕的感覺。那個14歲的女孩喜歡在大街上很大人氣地挽著桑上的胳膊,很平等地和桑上爭吵著一些問題。
蘭常常很忙,工作和生活上的事情讓她步履匆匆象一陣風,所以她是常常沒有時間陪桑上說話喝茶。蘭看著桑上很抱歉:“哦,桑上,對不起啊,太忙了。”桑上微笑著搖搖頭。當蘭看到自己的女兒大聲很自然地叫:“桑上”的時候,她又
抱歉地對桑上說:“桑上,她被我們寵壞了。”桑上又搖頭笑,一臉的風清云淡。但是當她轉身離開蘭的時候臉上卻掛了幾滴淚。
蘭的女兒有一次問桑上:“桑上,為什么你不結婚?”桑上說:“沒人要我啊。”女孩就很有些氣憤的樣子:“那些臭男人都沒有眼光!”桑上看她明亮放肆的眼睛,看她明凈的快樂和憤怒,有時候桑上面對那坦白的表情,會心疼地想:這會不會是將來的蘭呢?
有一天,桑上正要和女孩出去喝茶的時候,那個一直很喜歡她的男人正好來找她喝茶,然后三個人就一起去了。男人說話很少,桑上的話也不多,整個喝茶的過程中就剩下女孩的聲音,她嘴巴很快地講著她身邊很多有趣的事情,桑上和那個男人就笑。但是在桑上和那個男人開口的時候,女孩就狡黠地看著他們,咧開嘴笑的很是詭秘?;厝サ臅r候女孩問桑上:“桑上,那個人是不是很愛你?”桑上回答:“我不知道。”“為什么?”“不知道為什么。”桑上突然抑制不住流淚。女孩拍了拍桑上的手:“桑上,你是一個有故事的人。”她說:“媽媽曾經給我講過故事,她大學的時候最愛兩個人,一個女孩一個男孩,她名目張膽地愛那個女孩卻不敢把自己對男孩的愛表現出來??墒怯幸惶?,她最愛的那個女孩卻很坦率地追那個男孩,她說她太愛他們,她受不了。桑上,你知道這個故事嗎?”桑上呆了,想起在那個舞會上,蘭霸道地拉著她的手在人群里擠,蘭固執地說:“沒什么沒什么,再給你介紹最后一個人。”蘭說:“你怎么變成這么一個不知自重的人。”蘭說:“你已經不是以前的你。”有很多的事情可以傷心,蘭沒有理由不傷心。
桑上,桑上,你在固執等待自己的幸福的同時,傷害了多少在乎你的人?
再看到蘭的時候,桑上突然不知道忙忙碌碌的蘭是不是很幸福。蘭總是很大聲的開心地笑,喜歡說:“桑上,我最滿意這樣了。”桑上總是保持微微的笑。
有一天,桑上剛下班沒有多長時間,蘭給她打電話:“桑上,想見你。”可是,蘭卻不是在她們常常去的那個有舒緩音樂的茶館,蘭在一個充斥著喧囂的音樂和浮躁的體味的夜總會等她。蘭一杯接一杯地喝著烈性的白酒,沒有講任何理由。桑上看她,沉默。蘭說:“桑上,你怎么不喝?”桑上仍是什么也不說。蘭突然哭了:“為什么我仍然愛著那個男人,為什么該是我來愛那個不負責的男人?”桑上突然感覺心有一些緊縮的感覺,骨子里聚集的不祥急速地擴大著。她仍然沒有說話,看著蘭通紅的眼睛。“桑上,宇得了絕癥?。∩I?,桑上”桑上的心瞬間變的蒼白。“我一直愛他,很愛很愛,桑上你說你愛他,你有我愛嗎?我的愛是穿越生生世世啊。所以你愛他我才生氣??墒怯?,宇呢?他和潔結婚后,我仍然愛他,不想要什么結果??墒强墒?,宇為什么總是結婚不到一年就要離婚呢?為什么宇喜歡的都是漂亮聰明的女人?為什么?為什么我喜歡的男人在玩弄世間女人的感情?”蘭抓著桑上的手,說著,然后灌大杯大杯的酒。桑上任由她抓著自己的手,任由她不停地說著,桑上不知道怎么說,她只說著相同的一個字“風。”
蘭喝醉了,醉的一塌糊涂。桑上攙著她,扶她走出夜總會的門。有一個紳士風度的男人說:“小姐,要不要我幫你?”桑上搖頭。不知道為什么,她感覺喝醉了的蘭很輕很輕。
那天晚上,蘭就睡在桑上那小小的家里。半夜的時候,蘭吐了,卻沒有吐出臟的東西,很清很清的水,有淡淡的清香。桑上在整理蘭吐出來的東西時,流淚了,大滴大滴的淚順著臉頰滑落,沉重地打在充滿香氣的空氣里。
蘭后來睡的很香甜,桑上看著她褪去濃妝的臉,一夜無眠。
第二天,蘭醒來后第一句話是問:“桑上,我說什么了嗎?”桑上朝著她笑了笑,很恬淡地笑:“沒有,你喝完酒就睡了。”蘭噓了一口氣。
宇住在桑上所在的醫院,桑上去看他。
宇閉著眼睛躺在床上。當穿著白大褂的桑上進來的時候,宇突然睜開了眼睛,但是臉上瞬間掠過的卻是失望。宇明顯的發福很多,而且臉上有很明顯的喝酒過度的痕跡。但是站在宇的床邊,桑上透過那發福的變形的臉看到的依然是以前的風,瀟灑儒雅的風,風流倜儻的風。桑上靜靜地看他,宇睜開重新閉上的眼睛,看到桑上,很驚訝地問:“大夫,有什么事情嗎?”桑上搖頭:“只是看一看你的病情怎么樣了?”宇笑:“又能怎么樣呢?生死又怎么樣呢?”桑上也笑:“是啊,又能怎么樣呢?不過是生生世世的問題。”桑上轉身離開。“大夫。”是宇在叫。桑上回頭,恬淡的笑,恬淡的眼睛看宇。“大夫,你能不能每天過來一下。”桑上仍然恬淡地笑,宇不知道為什么卻有一些慌了:“你不要誤會,我有很多事情想對人說可是找不到人。”“哦。”宇抬起頭,神色竟又鎮定:“不知道為什么,見到你我有一種想傾訴的感覺。”桑上看著宇的臉,病態在他的臉上蔓延,她匆匆地點頭,然后快步離開。
那天站在自己小小屋子的窗前,桑上的思緒里只有那熟悉的小調:“連就連,你我相約定百年。”
但是一周內,桑上沒有去看宇。蘭的女兒來找桑上的時候,很神秘地附在桑上的耳朵旁邊說:“桑上,你知道嗎?媽媽愛的那個人得了絕癥了。”桑上問:“你媽媽最近做什么?”女孩鼓著嘴:“媽媽好狠心,和平時竟然一點改變都沒有。”說完自己突然改口說:“不,也許媽媽很傷心,但是媽媽有苦說不出來。”桑上很吃驚地看那個小女孩充滿靈氣的臉,她的明亮放肆的眼睛。女孩笑:“桑上,你怎么了?怎么用這種眼光看我?”桑上隨手摸了一下她的頭:“小孩子,知道什么啊。”
距離桑上看宇一周后吧,桑上剛要回家的時候聽到有人叫:“桑上。”是宇的主治師。桑上的心一下收縮,全身的血液似乎一下放干。“桑上,我的一個病人宇說你是他的一個朋友,他想讓你有時間陪他說說話。”桑上點頭:“知道了。”
第二天的時候桑上去看宇,隔著透明的玻璃門,她看到宇的床邊坐著一個年輕的漂亮的女人,溫柔地喂宇東西吃。桑上轉身走了,她不知道自己存在的理由。
但是第二天的時候,宇的主治醫師見了她仍是說:“桑上,你怎么不去呢?”桑上說:“他應該有他的家人多陪伴一下。”“哎呀,說起他的家人,這個男人可真不得了。被他帥的漂亮女人都不恨他,在他生病的時候竟然一個個回來看他。做男人做到這份上。。。。。。”
桑上突然想聽宇講他的故事了。
淡淡的夕陽斜斜地照進白色的病房里,一抹殘破的金黃色在宇的臉上投下了明亮的凄涼。踏進病房的那一瞬間,桑上似乎看見穿著白長衫的風微笑地回頭,看轎簾掀開處萋萋的笑臉。桑上站在病房門口,不想移動自己的腳步。
宇突然睜開眼睛,看到桑上,笑著說:“大夫,你終于來了,我等你很久了。”桑上一笑:“你剛才睡的很好,不想吵醒你。”宇的臉上卻有驚訝的神色,他皺眉,然后說:“有一件事情我始終搞不清楚。算了,我這一生搞不清楚的事情太多了。”
宇問:“大夫,你聽說過我的故事嗎?”桑上答:“一點。”宇看著桑上問:“哪一點呢?”眼睛里有揶揄的神色。桑上一本正經地說:“你是一個很有魅力的男人。”
宇輕輕地嘆口氣:“不知道我這一生是不是一個錯誤。”“大夫,你相信有生生世世的問題嗎?”桑上一下呆了,宇,你相信生生世世的問題嗎?但是她卻是笑的:“相信吧。”又有多少事情是可以相信,又有多少事情是不可以相信的呢?宇說:“假如我說我和我前世的愛人約定了今生相愛,你會不會吃驚?”桑上只說:“你講吧。”宇講起那個前世的故事,那個桑上在心里溫習了很多次的故事。
宇說:“約定了今生還相親相愛,可是,我尋找了一生,卻沒有找到她。”桑上問了一句:“你不是結了很多次的婚嗎?”“那是因為她們都有象她的地方,但結婚以后我發現她們都不是她。”病房一片沉默。桑上說:“我想我該走了。”宇說:“謝謝你大夫。以后能不能常常過來。”桑上溫和的一笑:“好好休息,不要亂七八糟地想很多。”
走出醫院的后,桑上去了蘭的家里。蘭的女兒嘟著嘴迎接桑上:“桑上,我等你很長時間,你去哪里去了。”桑上摸了一下她的頭:“桑上去陪一個叔叔聊天了。”“是那個給你送花的叔叔嗎?”女孩的兩眼開始發光。桑上不禁笑了。
后來桑上沒有去看宇,一直沒有,盡管宇一直捎信要她去,桑上卻總是以走不開為理由拒絕了。
在那段時間,桑上拼命地接待著一個一個病人,她開始忙的沒有自己的一點點時間。所有的人看她那么拼命,都勸她注意自己的身體。桑上仍是溫和到笑,卻不聽任何人的勸告。
女孩來找桑上的時候,看到的最多的是桑上忙碌的身影。女孩不再不停地說話,有時候趴在桑上的桌上寫作業,有時候會一聲不響地看桑上忙忙碌碌。只是有一次,在筋疲力盡的桑上和女孩一起回家的時候,女孩突然說:“桑上,我好心疼你這么拼命地折磨自己。”
可是,桑上心疼自己嗎?可是,她不累,真的不累。
一天,桑上剛處理完一個病危的病人,緊接著要處理下一位的時候,她聽到一位護士說:“那個宇好象快不行了。”桑上木木地站定了,旁邊她的助手叫:“桑上大姐。”
桑上發了瘋一樣朝宇的病房跑,那一刻,她是跑在江南草木瘋長的季節。
宇的病房有哭聲,但是很小。放棄了治療的宇靜靜地躺在病床,眼睛空洞地看潔白的屋頂。
桑上撲到宇的床前,宇艱難地一笑:“大夫。”桑上點頭。宇又說:“我覺得你好熟悉。”桑上說:“在你大四的時候我曾經拼命地追過你,我是蘭的那個傻忽忽的醫學院的朋友。”宇愣了一下,然后說:“對不起。”桑上搖頭。宇問:“蘭好嗎?”“好。”“麻煩你告訴她,很多的事情我是明白的。”
宇的呼吸開始變得困難,他環視著周圍很多張臉,對桑上說:“我唯一等待的只是她,可是她究竟在什么地方?”桑上說:“也許是在來生啊。”宇搖頭:“我已經沒有太多的精力等到來生了,也許我將是塵埃。”桑上扭過頭,不想去看宇英俊的風的臉。
宇的呼吸越來越困難,但是仍然大睜著眼睛。桑上看著他的臉,聽到周圍有人說:“宇,你就安心地走吧。”宇沒有回應,眼睛里面是深深的兩世的寂寞,還有桑上熟悉的風的固執。
桑上突然握住宇的手:“宇,你聽過這樣的歌嗎?”
“連就連,你我相約定百年,誰若九十七歲死,奈何橋上等三年。”
桑上溫婉的聲音在空氣中飄蕩,那是只有宇聽懂的語言聽懂的曲調。
宇的眼睛突然變亮,他緊抓住桑上的手很清晰地叫了一句:“萋萋。”隨后眼神渙散,喉嚨里擠出模糊的一句話。只有桑上知道,他說的是:“錯過了一時,我錯過了一世。”桑上的淚在眼睛里爆發,打在宇的手上。宇的眼睛慢慢閉上,臉上有淡淡的笑容。
宇走了,桑上仍然忙忙碌碌地做著自己的好大夫,臉上仍然是大家都熟悉的謙和的表情。
三年后,蘭病重。臨走的時候對桑上講了她自己的故事。
她說:“桑上,你知道嗎?你在奈何橋上等的時候,很多的女魂從你身邊過,沾了你的靈氣和你對風的愛。我固執地不喝孟婆湯卻折磨了自己一生。桑上,如果在大學的時候知道你就是那個孤零零等待的女孩,說什么我也要幫你成全啊。”
蘭臨走的時候眼睛明亮放肆。
蘭死后不久,桑上結婚,伴娘是蘭的女兒。
那個女孩眼睛不再明亮放肆,她尊敬地叫桑上:“桑上阿姨。”
最幸福的是那個等了桑上很多年的男人,他擁有自己愛的。
桑上很老的時候才退休,白發蒼蒼的她常常和老伴去那個熟悉的地方喝茶,喜歡在草
木眾多的地方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