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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終于嘗到媽的滋味范文1
人生如同凝結在葉尖上的露瀉進山腳下的洼地，匯成一片清瑩的湖泊，跌落在巖縫中匯聚成的山泉，那就人生中的成果，在這個成果形成的道路上，會有一個又一個的艱難和愛。
就從我小時候說起，在一個寒冷晚上 我和媽媽一同來到杭州，起初我們連一片葉子都不認識。開始經歷了漫長的歲月，我到了這里先是找到了住處，然后找到了學校，就這樣我進了學校，那時，我也記不清是這么進的，但我知道是非常的困難，媽媽在這買下了一個小小的房子，從此我們定居下來，我每次放學就幫媽媽打掃衛生、做飯，雖然這樣很艱難。但是只要有自信就能成功，終于經過三年多時間我們買下了一套房子，也因此而富裕，我還是一如既往的做著應該做的事，我在學校里每一次的上課我都會這么想，我一定要好好學習，這樣才不會讓媽媽失望，功夫不愧有心人，我考了一個98分，我興奮的拿回去給媽媽看，媽媽說很好，下次再努力考一個100分來，我不知道媽媽為什么這么說，我也不知道媽媽是如何苦苦的掙錢給我讀書。但我知道這讓媽媽已經很驚喜了。我一天一天的長大，媽媽一天一天衰老，有一天我終于嘗到了什么是愛的滋味。那天是一個晚上下暴雨的天氣，我沒帶傘，我在學校焦急的等著雨停，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雨還沒停，就在我要沖去的時候，一個耳熟的音色響起，我第一次看到了媽媽那瘦小的身子，在雨中無力的的撐著一把傘走來，我叫著媽媽到這來，媽媽過來了，她的衣服早已濕了。我在媽媽的傘下一同回到了家。
愛是一種能讓人感到幸福的滋味，但不是人人能感到的。
我終于嘗到媽的滋味范文2
轉眼間八年過去了，那時滿臉灰塵的我現在已是一個五年級的小大人了，這八年我嘗到了童年的滋味，酸甜苦辣一應俱全。
五歲那年，爸爸媽媽連哄帶騙地把我送進了城廂幼兒園，我卻不領情，哭著喊著硬不肯進去。好不容易把我拉到了教室門口，我見到好多人跟我一樣在哭鬧著，就更有信心了，把分貝又提高了許多，盡管我使出了殺手锏，但還是動搖不了爸爸媽媽的心，把我一個人扔在那里走了，任由你哭爹喊娘……
漸漸地，我們小朋友之間熟悉了，也有了自己幾個最要好的玩伴，于是乎就覺得還是幼兒園好，有小朋友跟自己玩，一個人在家獨自玩著一成不變的玩具多沒意思呀！
基本上每天早上我們都到下面玩。有一回，我和我的幾個朋友在爬鐵梯。周皓楠先上，一步一步地爬上了最頂峰，接下來該我了，我嘴里說著這有什么大不了的，心里去害怕得要命，生怕掉下來摔死。我慢騰騰地走到鐵梯前，爬一步，停一停，爬一步，停一停，爬到一半的時候發現也沒什么好怕的，就加快了速度，爬下來時，我終于松了口氣，雖然沒周皓楠動作快，但我還是做到了，不是嗎？
三年的幼兒園生活在我們的歡聲笑語中成為了歷史，我背上了媽媽給我準備的書包走進了現在的體育路小學。這對我來說又是一個新的開始，又有了自己新的朋友。
我總是幻想著自己能成為一個德智體皆優的好學生，看著別人令人驕傲的成績我羨慕極了。終于在一年級下半期的期末考試中我得了雙百分，還拿了張雙百分的獎狀，那滋味啊真是甭提多高興了，一回家就迫不及待地打電話向媽媽報告了喜訊。
隨著時間的消逝，我從一年級的小弟弟變成了高年級的大哥哥，學習也越來越緊張了，越來越難了，當考試成績不理想的時候，我的心里就特失落。
我終于嘗到媽的滋味范文3
最令我難忘的是那年的八月十五，照例是要吃月餅的?？墒前謰寘s因醉心于工作而忘記了準備，經我一提醒，爸爸才恍然大悟的說：“今天下午你和你媽去買吧。”我很興奮?？傻搅讼挛缫叩臅r候，我的倒霉事來了。先是鞋帶開了，而后又忘記了拿錢，再接著我又想去廁所，我媽急得朝我大喊：“你行了吧，快點！”我本來就心煩意亂，再加上我媽這么一喊，我氣急了，說：“急什么，又不是趕著去投胎！”本來無心的一句話，卻讓父親憤怒不已，他的臉在那一瞬成了鐵青色，巴掌高高舉起，就要落在我身上，要不是媽媽的阻攔，我想我又要挨打了。
那一夜，父親沒有好臉色，甚至連一句話都和我說，連看都不看我。而我也心驚膽戰。這滋味，就像猛地喝了一口老酒一般，苦極了。
時間飛逝，轉眼間我已經十五歲了，成了一個大姑娘。而在我長大的同時，父親也老了，對我也不那么苛刻了，但是我還是刻意疏遠他，沒有原因的不想見他，就是這時，又有一件事，讓我對他的態度有所改變。
五一假期即將結束時，父親買了魚，，我根本就沒把這當成事兒看。出乎意料的是，爸爸居然叫我洗魚，我呆住了，雖然他以前讓我做過很多家務，但像收拾雞、鴨、魚這一類的活，一向都是他一手包辦的，我根本不會?？伤F在卻叫我洗魚，而且那么決絕的離開，逼得我毫無退路。而我生性很倔，不肯認輸，所以就硬著頭皮洗了起來，但還是委屈的哭了，他把頭一轉，只當什么也沒看見。
當我洗完魚后，我突然發現，洗魚很簡單，就在這時，他過來對我說：“以后你也要這樣，在困難面前不能輕易退縮。”聽到這些話，我有些不好意思，像喝多了老酒一般，臉上、心里火辣辣的。
真正讓我明白父親的愛的事情，是那天下午他送我返校時發生的事。
那天下午他送我去學校眼見其他學生手里都是大包小包班的零食，而我手中卻僅有幾只蘋果，他的眼光突然變得十分復雜，但他什么也沒說，只是目送我離去。
而當我來到學校一看，因為走得急，我居然忘了帶飯卡，情急之下，我撥通了他的電話，在他好一通數落之后，終于聽見：“最晚明天下午給你送去。”我安了心。
我本以為當天下午他不會來了，因為天色已晚，可當我在教室中看書時，有人告訴我：“你爸在門衛……”還沒等他說完，我已經一陣風一樣的奔向了門衛，爸爸見我來了，忙把飯卡給我，然后說：“丫頭，等著，有東西給你。”我一臉疑惑地在那等著，直到父親把那一袋子的酸奶和八寶粥底到我手里，我才回過神來，這才發現父親的眼中竟然充滿了自責和寵愛。我鼻子一酸，險些掉下淚來。然后，我目送他離去，心中五味繁雜。
我終于嘗到媽的滋味范文4
第一次看見她的時候，我五歲。她尖尖的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響，陌生的氣息讓我心慌。爸爸向我招手：“丫丫，來，叫媽媽?！蔽肄D身就跑，一貓腰鉆進了黑乎乎的床底下。爸爸嘆著氣對她說：“這孩子性格太孤僻了，一看到生人就往床底下躲，我真不知怎么辦才好?！彼f：“這樣怎么行？你去忙你的，我來想辦法。”爸爸走開了。起初，她和我一樣趴在地上柔聲哄我出來，但她越哄我就越往里面躲。最后她火了，起身找到雞毛撣子，伸進來一邊打一邊罵：“死丫頭，你不出來我打死你！”那是我第一次嘗到挨打的滋味，我哇哇大哭起來。躲閃中雞毛撣子一下子抽在了我臉上，我實在受不住疼了，哭著從床底下爬了出來。
夏天來了，她將堆放雜物的一間小廂房收拾了出來，擺上一張小床。她指著那間房說：“以后你就睡這里，沒事不要到我房間來?！蹦菚r，爸爸在給車站跑長途，數天才回家一次。
我膽小，燈一關就害怕得發抖。有一次半夜從噩夢中驚醒，我跑過去使勁拍打她的房門，她看看沒什么事，絕情地又把我趕回了小房。還有一次我從睡夢中滾下來，頭磕破了一個口子，鮮血直流。她帶我去街道診所包扎的時候，連醫生都勸她：“丫丫這么小，爸爸又不在身邊，你就陪著她睡吧。”她笑了笑也不說什么，回來依然如故。只是把沙發拖了過來，擋在我的床前。
夏去秋來，我終于適應了一個人睡，但新的問題又來了。我睡覺喜歡蹬被子，秋天的夜晚涼，一不小心就感冒了。鼻子充血，連呼吸都困難，臉燒得紅紅的。醫生說要給我打點滴，她卻堅持要吃藥。一元錢的感冒藥，哪里能和十多元的點滴比療效呢，所以每次我都是痛苦地拖上好幾天才慢慢好起來。
診所跑多了，整條街的人都知道了她的狠心。加上以前對我的毆打，她變得臭名遠揚。她再出門的時候，街坊們開始對著她的脊梁指指戳戳，向她吐口水。她卻好像并不在意，遇見誰都主動打招呼，也不管人家臉上是干笑還是漠然。
小學里，我讀到了白雪公主的故事。那個惡毒的王后，常常對著一面鏡子問：“魔鏡魔鏡，誰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老師告訴我們，心靈美的人才是最美麗的。我想到她，她也常常對著鏡子描眉畫唇，頭發梳得一絲不亂?？墒撬湍莻€王后一樣，再怎么打扮終究也成不了最美麗的女人。
她沒有給我吃毒蘋果，卻給我吃了無數的苦。隨著我的長大，她開始和我在家務方面分工，比如她做飯我洗碗，她鋪床我掃地。我的衣服扣子大多紅紅綠綠不整齊，因為扣子掉了都是我自己找來配上的。
學習上，她更是對我苛刻得過分，她的要求是每次考試都得全班前三名。而我有一次考了第四名，她就罰我跪了好幾個小時，晚飯都沒有給我吃。她戳著我的額頭說：“以后升學差一分就得多不少錢，我窮，你別指望到時我出錢給你買分！”在我跪了沒多久時，家里突然來了客人，可無論客人怎么勸說，她就是不肯松口讓我起來。
至此，她的蛇蝎心腸更是出了名。
初二的一天，我剛放學回家，無意中發現她拿著一支小瓶子喝著什么。見到我，她眼里顯出一抹慌亂，馬上把那小瓶子塞進抽屜，將抽屜關了。
好奇心促使我后來偷偷打開了那個抽屜，我一下驚呆了：里面裝的竟然是一種美容健身的補血口服液，電視上打過廣告，我知道價格不菲。我全身的血液都沖到了腦門：家里經濟那么拮據，我想要買個英語隨身聽她都一拖再拖，背著我卻有錢買這種美容滋補品！
我抱起那一大盒口服液就往外走，我要把它們扔到垃圾桶里去。走到門口遇上了她，她板著臉問我：“你想干什么？”我不理她，繼續往前走。她堵在門口，將口服液一把奪了過去，用一種輕蔑的眼神看著我說：“你有權力丟它？它是用你的錢買的？我告訴你臭丫頭，你有本事就別吃我的喝我的，有本事就考到清華北大去，等你離我遠遠的，你想扔啥就扔啥！”
像一只鼓鼓的氣球突然被扎了一針，我一下子泄了氣。我握緊了拳頭，發誓要好好學習，早點離開她，不再受她的窩囊氣。
功夫從來不負有心人，日子一年年流淌過去，我考上了上海的一所名牌大學。終于遠離了她，苦難過去了，我的未來生活充滿了陽光。
偶爾回家看望爸爸，我仍然不和她說話。她的眼角眉梢都垂了下去，松弛的頸紋一圈圈耷拉著，像只老了的沙皮狗，說多難看就有多難看。她不再穿高跟鞋，不再描眉畫唇，但她還是喜歡照鏡子，對著鏡子把自己拾掇得很整齊，沒有一點中老年人慣有的蓬頭垢面。
今年六月，我帶男友回家。
在家里住了幾天，她就對我說：“這個男孩不行?！蔽也恍嫉睾吡艘宦暋！澳懔私馑€是我了解他？何況你也管不著。”
誰知回上海沒多久，竟然發現男友腳踩著兩只船。傷心中突然想起她的話來，打電話回去，是她接的。我問她：“你怎么知道他不好？”她說：“他眼神游移，神態痞氣，他不耐心聽你小時候的趣事，他對你的生日、你喜歡吃什么都一概不知，可見他不是真心愛你，不是能讓你托付終身的人?！?/p>
眼睛突然發澀，心里有什么堅硬的東西開始變軟。我小時候的趣事，我的生日，我喜歡吃什么，原來是這個我認為一直不愛我的人，反而記得清清楚楚。這時爸爸搶過電話說：“丫丫你太固執了，這些年一直不聽爸給你解釋。你也不想想看，現在做后媽的誰不乖滑，誰不顧及自己的名聲？她完全可以不管你，你怎樣都由你，那樣她多省心。正是把你當親生的看待，她才會對你嚴格要求啊。你五歲那年她要是不用雞毛撣子把你逼出來，你能改變那膽小如鼠的性格嗎？不早點讓你分房睡，不讓你洗衣服縫扣子，你能早早學會獨立嗎？不在學習上對你苛刻，你能考上這樣的大學嗎？至于你那時生病，稍微有點醫學常識的人都知道，吃藥比輸液對身體更好。還有那口服液，你知不知道，那是我買給她的。她為了一心一意撫養你，做過多次人流，貧血貧得厲害……”
我堅固了多年的心墻，在瞬間轟然倒塌。爸爸還在說：“其實你有很多方面都像她，你的勤勞，你的堅強，你的氣質，這些都是她給你的。她小的時候，她媽媽因為形象邋遢被她爸爸拋棄，所以她記住了這一深刻的教訓，她不希望自己也不希望你重蹈她媽媽的痛苦，她以身作則告訴你，一個女孩子應該時刻都是優雅干凈的。你現在不和她一樣嗎，你無論什么時候都讓人賞心悅目……”
我打斷了爸爸的話，讓他把電話給她。她接過去，有點忐忑不安地喂了聲。我說：“世上最美麗的媽媽，這些年，辛苦您了?！?/p>
我終于嘗到媽的滋味范文5
1
夏天，我搬到一處房子。在那，我發現鄰居是個喜歡吃蘋果的女人。
那個夏天，我過得很迷茫。人的一生中，總有那么一些時間，覺得自己的人生毫無意義，不知活著為了什么。在這失落和無聊的心情下，我經常在窗簾后面看那個女人吃蘋果，仿佛這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我還沒有見過哪個人吃蘋果會吃得這么香甜，仿佛天生就是為吃蘋果而生的。
有一天，她又坐在樓下吃蘋果，我忍不住好奇，走到她身邊。
“蘋果就這么好吃嗎?”我問。
“其實，不是好吃不好吃的問題，而是，蘋果不吃，它會爛掉?！彼f。
她很善良。我在心里又給她加了分。于是每曉下班，我都會故意路過她的門口，我想見到她，想見到她啃蘋果的嘴唇?？伤拇箝T緊關著，窗戶里稀稀疏疏地有光跑出來，這些光跑進我的心里，給我失落的心一點安慰。
她叫小麥。除了喜歡吃蘋果，還有一個男人。男人隔幾天來一次，可是一來就和她吵架，有時半夜會聽到她的尖叫。
開始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以為闖進小偷了，快速地從床上跳起來穿衣服，急急地去敲她的門?？衫锩嬉幌伦兊冒察o，不一會兒，她打開門，眼睛紅紅的，手上青一塊紫一塊，嘴角有血。男人怒氣沖沖推開我，離開。
看到她被打，我很心疼。我不明白，為什么世界上有那么多女人會甘心留在一個舍得打她的男人身邊。所以，當我再次看見她被男人打的時候，拉起她，說：“離開他吧，為什么不離開他?！?/p>
她低著頭，弱弱地，“只有他愛我?！?/p>
我脫口而出：“我也愛你?！?/p>
她緩緩地起身，打開冰箱，拿出一個蘋果，再把冰箱門輕輕地關上，轉身去水槽洗蘋果，水緩緩地撫摸著她的手和蘋果。她半天不說話，而我像個等待判刑凌遲的人，害怕她的拒絕而手心冒出了汗。許久，她問：“你會疼我嗎?”
“會的?！蔽依^她的手，低頭親吻了她的頭發。
2
和小麥在一起之后，她說她要告別過去，重新開始。所以，我答應她又搬了房子。
滿月的夜晚，我怕自己半夜忍不住朝她撲過去，所以叮囑她在另一個房間反鎖門睡覺。其實，我不是不想碰她，而是她說，她想知道在愛里被人尊重是什么滋味。
這話讓我心酸，我走過去抱住她，把她的頭靠在我的肩膀上。我佩服她是個自愛的女人，在泛濫的年代，這很難得。
可是，世界很小，我在修車廠里碰到了當初打她的那個男人。他來修車。發現是我，驚訝過后哈哈大笑。他拍我的肩膀大聲說：“老兄，你還沒嘗到她是什么滋味吧?她就喜歡裝矜持，事實上，她交往過很多男人?！?/p>
我的臉色很不好，我討厭撒謊的人，原來小麥說什么狗屁搬家是告別過去，其實是害怕男人找到我，揭穿她的過去。晚上收工回去，穿過兩條大街走到小巷子，遠遠地就看見小麥在巷子的盡頭等我。她喜歡這樣，做好飯就出來等我，說這樣會令她有勇氣戀愛，巷子盡頭是停止漂泊的終點，沒有等不來的人。
每次我看見她消瘦的身影靜靜地站在昏黃的路燈下，我的心就會感到溫暖。小麥不喜歡汽油味，為此我收工后會一遍遍洗手，直到把手洗得像蘋果一樣紅?，F在她依舊站在那兒?？匆娢易邅恚瑲g快地拎過我的包，牽著我的手。
我甩開她。她又抓過來，我又甩開，她卻一把抓住緊緊不放，我生氣地一根根掰開她的手指，直到她呆呆地看我，問怎么了。
我說：“我碰見那個男人了?！?/p>
她不驚慌，反而長吐一口氣說：“知道也好，要不瞞著你我的過去，心里老藏著秘密似的，很不安，覺得對不起你?！?/p>
“那你現在對得起我?”
“我有什么對不起你的?”
“啪!”我仿佛魔鬼附身一般，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澳懔钗沂?失望!我以為你自愛，實際上你換衣服一樣不停地換男人，還他媽的裝矜持、裝貞節，這是可恥的!”
我死死地盯住自己通紅的手在發抖，我像別的男人一樣食言，答應疼她，卻開始動手打她。她很平靜，拉開冰箱，在冷水下沖一只發紅的蘋果，發出咯咯的聲音。
3
我和小麥陷入冷戰。
她和我說話討好我，我不理，仿佛家里根本沒有她這個人似的。日子一天天疊加，她的蘋果越吃越多，5斤10斤地買回來，她的唇咬著蘋果，整夜整夜地吃，細細地嚼著，嘴巴塞得鼓鼓的。
我愛她，但不能原諒她交往過那么多男人卻裝得沒事一樣。除非，她不愛他們。而我，害怕成為其中的一個，害怕她不愛我。
深夜，我隔著墻壁都能聽到咬蘋果嘎嘎響的聲音，我輾轉難眠，越想越不對勁。再這樣吃下去，她會被撐死的，這太荒唐了。我爬起來踹她的門，“喂，為什么那么喜歡吃蘋果啊?”
“蘋果不吃，它會，會爛掉?！?/p>
“這關你屁事啊!”
“蘋果和人的心一樣，如果一輩子沒有男人真正愛她，她的心會發霉，直至整個人爛掉、絕望，甚至墮落?！?/p>
她真傻，把蘋果當愛來吃，拼命吃蘋果。拼命等待愛她的男人。她這話像暗示我，她對我失望了，才又拼命吃蘋果?這段時間我對她板著臉，周末，她消失了。我開始變得慌張，紿她打電話，叫她回來，我想她，想跟她和好。
電話撥過去，沒人接。嘟嘟響的鈴音讓人心慌。到晚上兩點，我一條街一條街一個個酒吧找，都沒見她，這一等就到了早上，她回來正準備掏鑰匙開門，我氣呼呼打開門，紅著眼睛看她。她以前可是從來不在外面過夜的。我不等她開口。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質問她去哪了。
她淡淡地說：“替朋友過生日，喝醉了，沒聽見你電話?！?/p>
我把昨天特地請假回來為她做的一桌菜從冰箱里拖出來砸在了地上，冰箱里的蘋果一個一個地滾在地上，有些，長出了腐爛的斑。
我喝酒，砸東西，摔碎她的蘋果。
4
我申請出差，想讓大家冷靜下來。我想只要小麥打電話來就跟她和好，結果，我一通電話都沒有打過去，她也沒有打過來。她真對我失望了，不愛我了，真讓人絕望。兩周后回來。我整個人瘦了一圈。
回到家看見落滿灰塵的地板，才發現她這段時間都沒有回來過?？磥硭娴牟幌敫疫^了。我氣得要爆炸，打電話立刻叫她回來，我看著她，眼里噴著火。她被我的樣子嚇到，縮了縮身子，用手擋住腦袋。這動作令我的心，碎了。我大聲吼：“把你的手拿開，你就這么不愿看見我嗎!”
她驚恐地看著我，我踢她，揪住她的領子，像小雞一樣把她拎起來，“是誰，這半個月你和誰在一起?”
小麥撲到我身上，她拍打我的胸口，用咬蘋果的尖利牙齒把我的胳膊咬出血。這時候，我才確定小麥是真的愛我，我放下心，和她緊緊地擁抱。
突然，我眼睛看到的東西搖搖晃晃，眼淚就要滾落。我的世界，突然模糊了。
醫院里。醫生說，巨大的情緒波動令我的眼睛充血，視網摸脫落。這個噩耗讓我和小麥雙手緊握，彼此用顫抖的聲音說，對不起，是我對你不夠好。
手術后，等待眼睛康復的日子，我們決定結婚。小麥說，結婚前要去趟蘋果園。說是蘋果給了她福氣，遇上我。
高高矮矮的山丘種滿了蘋果樹，因為地段偏僻蘋果便宜，很多蘋果賣不出去，它們掛在樹上，有些爛了，掉落在地。小麥捧起地上那么多腐爛的蘋果，竟然哭了。小麥說：“蘋果總是要被吃掉的，要不然它真的爛掉了?！?/p>
幾個月過去了。我的視網膜還沒完全康復，看東西扭曲模糊和凹下去。醫生說，視網膜如果病變，會慢慢地失明。我只好住院。
小麥不在我視線范圍的日子，我故態復萌，又異常焦躁起來，前所未有的自卑和多疑席卷著我，甚至連她上班的時間，我都在懷疑，她是不是正醞釀著徹底離開我。
一個下雨的黃昏，我等了她很久，她都沒有出現。我的心里翻騰著無數可能，我想起了修車行里遇見的男人，心里悶雷滾滾，所以當小麥提著皮蛋瘦肉粥出現在病房里的時候。我一個耳光打在她的臉上，我說，你滾吧。反正你也不是什么好貨，你的過去，你以為男人都能不介意嗎?
小麥的嘴角流下了鮮紅的血，像紅富士蘋果的顏色?？墒撬拇绞巧n白的，就那樣僵在了原地，我想，我的愛情，連同這個女人和她該死的蘋果，該徹底地消失了。
5
8月27日，看新聞號稱大傻，帶給人快樂的成奎安死了，我哭了起來。醫生說手術還沒完全復原，不能哭。
可是，我喜歡的三毛走了，張國榮走了，現在大傻也走了，而小麥，也離開我消失了。
我終于明白，我是自私的人。小麥被我的自私、多疑、狹隘逼走了。而我將帶著我的傷口孤獨地老去。經過幾個月的休養，我的眼睛恢復得還算不錯。我出院了，再次開始了獨自生活。偶爾，小麥的影子和她的蘋果在腦海中浮現。
半年后，那個男人又把車停在修車廠維修了，他看見我還是拍著我的肩膀哈哈大笑，他看不起小麥，老說她。他說，她最初死死愛一個男人七年，結婚那天他卻跟別的女人跑了，從那天起她說要找回以前遺失的兩樣東西――男人對她的愛和尊重。
他鄙夷地追問：“你說她是不是很幼稚?”
我終于嘗到媽的滋味范文6
一．
是從什么時候，他突然深沉起來，全然沒有了小時候對我親昵的舉止？從10歲開始？還是11歲？抑或是12歲呢？
小的時候，他用胡子扎我，告訴我，我是他眼里最美的白雪公主。
小的時候，他出差給我帶禮物，并給我一個長長的吻，告訴我有多么喜歡看到我迫不及待地打開他的包、翻找自己的禮物時激動歡快的表情。
小的時候，他向每個朋友炫耀我每一丁點兒成績。
小的時候，他在打雷時將我從小床抱到他和媽媽的大床上，因為他知道，我是個膽小的女孩子，雷雨的夜里，只有抱著他的胳膊才能甜甜地做夢。
可是，后來，我數次想沖到他懷里扭來扭去，他都慌亂地奔向廚房或者衛生間，留下我不知所措地周身上下打量著自己，我除了個子比同齡人高以外，身上并沒有長刺啊，他怎么突然變得像一個陌生人般地拘謹而客氣呢？
剛升到初一，我便有了月經的初潮，那之后我對男女兩性有了一種自我的石破天驚般的醒悟，我似懂非懂地明白我不可能像兒時那樣在他背上嬉戲，在他身邊撒嬌了。
初中要上晚自習，從城東到我們城西的家，有些路段坎坷不平，很不好走。可是每次我在前面蹬著車子，他也騎著單車跟在我近10米的后面，如果發現兩個人的距離近了些，我都要吃力地猛蹬幾下。長大之后，我常常想起他陪我下晚自習的時光，昏暗的燈光下，一對隔著10米左右、沉默前行的父女，他們不說話不打招呼，父親不遠不近地跟在后面，那種亦步亦趨、不離不棄的感覺，是不是就是父愛的距離？
二．
如果生活永遠像小河流一般平靜得沒有漣漪，也許和他的距離永遠沒有拉近的時候。
剛上初中不久，我居然接二連三地收到一位初三男孩子的求愛信，他每次都固執地約我：周末我到某某地等你，我想送你玫瑰花，請你一定來啊。我根本弄不懂“喜歡你”是什么意思？我從來對玫瑰之類的花啊草啊的不感興趣，當然是對這樣的來信不理不睬了！
接連九封信之后，第十封信他下了最后通牒：如若我再不理他，他將在學校門口、食堂門口、我家門口等我！
完了完了，我如臨大敵一般惶惶不安！讓老師和同學們還有父母發現有這樣一個人他非要“喜歡”我，這可怎么辦？我是不是要被學校處分??？！
捧著那封信，晚上我咬著枕頭哭得天昏地暗，告訴媽媽吧，她是個火暴脾氣，特別喜歡找老師、人家家長什么的，不會替我保密。
我只有聽著小鬧鐘滴答滴答地走向深夜，聽著樓道里傳來熟悉的咳嗽聲，盼著鑰匙轉動門鎖的聲音，等待一個人原來是這樣的焦躁不安和度秒如年！
我顧不上不好意思，把他拖到我的房間，抽抽泣泣地向他講述事件的原委，從床板下取出所有的信件全交給了他。
他的臉上露出了深淺不一、琢磨不透的笑容，他輕輕地拍了拍我的頭：“吾家有女初長成啊！楠兒，這是你成長中遇到的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周末我陪你去見這個男孩子，玫瑰很美麗的，該收就收啊！”
天！他是不是加夜班加昏了頭了？我直愣愣地看著他，摸不清頭腦，但是他的目光是堅定的、不容置疑的、慈祥可親的。
男孩子看到我和他一起出現的時候，緊張地把拿著花束的雙手背到了身后。
他卻很紳士地向男孩子行了個禮，溫和地說：“小先生！謝謝你喜歡小女，我家這個女兒啊，比較笨，她要能下廚洗衣掙錢自立最快也需8年，小女滿20歲后，歡迎你去府上提親，你對這樣的安排可滿意？”
男孩子像是研究一般地審視著他的臉，過了一會兒，定定地點了點頭，把花束遞到了我手里，向他鞠躬90度，微笑著離去。
我卻不樂意了，狠狠地把花兒塞到他手里：“你怎么能跟人家說我是個笨女孩呢？多丟人??！”我撒腿就跑，不想跟他一起回家。
他在我身后哈哈地大笑起來，回家居然大言不慚地把玫瑰花送給了媽媽，說特意給媽媽買的，媽媽高興地找了個漂亮的花瓶去，注入清水，放了一片阿司匹林，那束花兒在客廳里整整綻放了25天。
三．
等我品嘗到喜歡一個人是什么滋味的時候，正逢高三，繁重的課業和暗戀的壓抑，讓我心灰意冷到極點。
請了病假從學校逃回到家里，想放松一下，換一種心情。正好媽媽去外地學習，家里只有我和一天在外奔波的他。
深夜里沒法睡，拿著偷偷買來的煙到陽臺，在漫飛的煙霧中揮灑眼淚。身后的燈亮了，好像他站在身后。
轉過身，我無言地看著他，心里知道，如果他說我一個不字，我會馬上拎起包走人。
他沉默地和我對峙著，我想我可能用一種仇恨的目光看著他，年少的時候，因為生命中的很多不懂和成長的壓力，對最親愛的親人，我們往往除了對立，還是對立。
他的眼睛漸漸地有兩團火焰在燃燒，我冷冷的目光最終令他的手揚了起來，我倔強地揚起了臉，不閃也不躲。
燈光下，他的左眼角，突然有晶瑩的東西滴落下來，他的手在半空中像只突然被放了氣的氣球，無力地垂了下來。
他看著我挑釁的目光，嘆了口氣，扭頭走了，順手關了客廳的燈，我繼續在陽臺點著一支煙。
第二天晚上，我夾著一支燃燒的煙，怔怔地發呆時，他再次出現了，將我手里的紅河拿走，換了一包綠摩爾：“如果，你覺得這個對你有幫助，還是吸點勁兒小的，至少不會很傷身體！”
說完，他靜靜地回到他的房間，捏著那盒綠摩爾，我終于在陽臺上失聲痛哭。而他那邊，再無任何聲息。
第四天，將他送的摩爾放進抽屜里，趕早便回到了學校。
全身心地埋首到課本中，偶爾會想念那個心儀的男孩子，心里不再覺得只有苦，也有了些許的甘。
四．
最近一次和他長時間接觸，是2004年夏季，大學畢業半年里，我一直找不到工作。
卷起行李跑回了家鄉，將自己關在臥室里，長時間地看碟、聽歌，沒白沒黑地上網，凌亂而顛倒地過日子。媽媽勸啊哄的，也會哭，我索性戴上耳機，拒絕與她交流。
他剛剛退休，賦閑在家。常常聽到他在我房間門口踱來踱去，也聽到他的長吁短嘆，他的著急與擔憂不亞于媽媽。他開始源源不斷地給我買一些小女孩子才會喜歡的東西，芭比娃娃啊、棒棒糖啊、潤唇膏啊，在我偶爾出現在飯桌上的時候，鄭重其事地遞到我手邊。
后來媽媽說他不要在家里走來走去的，腰疼的毛病早點去看看吧，南門外的醫院針灸效果挺好的。媽媽讓我陪他一起去，幫他掛號排隊，可能需要好幾個療程呢。
很不明白為什么大小醫院里永遠是人滿為患，擁擠不堪。常常是排著排著，便有醫護人員領著熟人插隊，或者是來自鄉間的患者擠過來低低地哀求，怕治療晚了趕不及回家的車，請我讓一讓。
常常地，他慢慢挨到我身邊來，讓我去排椅上休息一會兒，他來排隊。我不允許，學著媽媽的口吻命令他坐回原位，他不肯，堅持讓我去坐。他的身體隨著人流的擁擠搖擺著，我們兩個人又開始了對峙。
就是在那樣一個人聲嘈雜的夏日，我突然發現他老了。他的頭發蜷曲著伏在頭頂，灰白的發根雪一樣扎眼，他的整個人都不復舊日的挺拔茁壯，多年的腰病令他的背部向前弓著。他的手里，顫巍巍地拿著一瓶礦泉水，他打開蓋子，笑瞇瞇地舉到我嘴邊，有人狠狠地擠了他一下，他趔趄了兩下，我去扶他，他的雙手卻急于護著遞給我的礦泉水，當他站穩后，他臉上的笑容呈狀地蕩開來：“還好，沒有灑出來，快，喝兩口吧?！?/p>
我接過來，別過頭去，有什么熱辣辣的東西從咽喉一直燒炙到胸膛。
身為一個即將長大成人的人，有什么樣的理由將自己的丁點苦痛放大了給父母看？有什么理由讓一個知天命的人這樣小心翼翼地呵護著？
一種從未有過的羞恥感溢遍了我全身，讓我感覺不到了酷暑的炎熱。
五．
終于在省城有了一份安穩的職業，而且有一個叫楓的陽光男孩陪伴在我左右。
某一個周日，當我和楓逛街回到我租的小窩前，發現他蹲在門口抽煙。我驚喜地撲過去，將他拉起來問他什么時候來的，怎么沒有提前打招呼？
他遲疑地打量著我身邊的楓，愣愣地說：“你不是也經常做不打招呼的事嗎？”
楓連忙欠身作自我介紹：“伯父，您好，我是小貝的大學同學?！彼苹匦α?，說：“嘿嘿，同學，同學。”
他堅持為我們倆下廚，還不許我們幫忙。
我和楓兩個人在沙發上正襟危坐著，沒來由地都有一種緊張?？蛷d和廚房是連體的，在他擦汗的間隙，還不停地偷偷瞄著楓的身影。
吃完飯他便要去趕班車，還是堅持不讓我們送他。
楓追了出去大聲喊了句：“伯父，我會對小貝好的！”
他停住了腳步，緩緩地回過頭來，我發現他的笑容那么勉強，卻又夾著些許欣喜。而他背著包遠去的身影，落寞而孤單。
說不出來的揪心的難過溢滿了我的胸腔，我倒在楓的懷里，淚水浸濕了他的上衣。
六．
現在，在燈下寫這篇文字的時候，正好翻到了一本豐子愷的散文集，豐子愷在女兒阿寶即將長成一個少女時悄悄嘆息：“我突然覺得，我與你之間似乎筑起一堵很高、很厚、很堅的無影的墻，你在我的懷抱中長大起來，在我的提攜中長大起來，但從今以后，我和你將永遠分居于兩個世界了?！?/p>
讀著這樣的文字，我雙淚成行，是不是中國人的父愛，在女兒長大后，總讓人有一種心酸的失落？在女兒眼中父親很近，而在父親眼中女兒又似乎很遠……
請你告訴我，一個父親和女兒的距離，到底有多遠？到底有多長？
(未經作者允許，不得轉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