礦山廢棄地修復植被的再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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礦山廢棄地修復植被的再建

作者:張鴻齡 孫麗娜 孫鐵珩 陳麗芳 單位:沈陽大學 遼寧省地質礦產研究院

垃圾是城市的必然產物。在眾多的垃圾處理方法中,衛生填埋法較為簡便、經濟。隨著城市規模的擴大,填埋場進入城區的范圍,直接影響城市的美觀,尤其是垃圾填埋后腐爛分解產生的填埋氣(如甲中國的土地中只有14%是適耕地,而人均耕地只有0.106hm2,遠低于世界平均水平的0.236hm2(Lin&Ho,2003)。近十年,隨著經濟的發展,礦山大規模開采、固體廢棄物填埋等占用了大量土地,使得中國的適耕地越來越少,特別是礦山開采活動不但占用和破壞大量土地,而且在礦山開采和開采之后的長時間內還會通過粉塵、潛在的酸性廢水排放、地表徑流、滑坡、塌陷等過程再次污染及破壞土地,并使周邊環境不斷惡化(Wong,2003;白中科等,2006)。礦區水土一旦遭受污染破壞,其治理難度大、費用高、環境恢復時間長,甚至還會帶來一系列社會問題。因此,礦區生態環境的修復是采礦業可持續發展中必不可少的一項任務。

礦山廢棄地是一類特殊的退化生態系統,由于人為的巨大干擾,超出了原有生態系統的修復容限。根據其形成原因及組成,礦山廢棄地可以分為四大類,其中修復難度較大的包括精礦篩選后剩余巖石碎塊和低品味礦石堆積而成的廢石堆、剝離物壓占的陡坡排巖場/排土場、尾礦砂形成的尾礦庫以及矸石堆積的矸石山(胡振琪等,2003;Li,2006)。從20世紀70年代開始礦山復墾工作以來,國內外開展了大量的修復研究與實踐工作,針對不同種類廢棄地的不同退化機制和性質,采取的修復及重建措施也不相同(Marrs&Bradshaw,1982;Lietal.,2000;胡振琪等,2003;白中科等,2006)。本文在總結這些研究的基礎上,著重對礦山廢棄地生態修復中的基質改良和植被重建技術進行了分析,以期為今后礦山廢棄地的生態修復提供參考。

1生態恢復與生態重建內涵

當生態系統在外界因素的干擾下,其結構和功能發生位移,原有的平衡被打破,系統的結構和功能發生變化而形成破壞性波動或惡性循環后,該生態系統則成為一類退化生態系統或受損生態系統。對于那些破壞強度大,系統自然功能基本喪失的退化生態系統來說,需要在人為干預或輔助下使其結構和功能逐漸恢復完善而達到一種新的平衡。對于退化生態系統的這種人工干預就稱之為生態修復(ec-ologicalremediation)、生態恢復(ecologicalrestora-tion)或生態重建(ecologicalreconstruction)。最早的生態恢復工作始于1935年,在Leppold指導下,在美國Madison一塊廢棄地及威斯康星河沙灘海岸附近的另一塊廢棄地上開展了恢復工作,經過多年努力后成功創造了今天的威斯康星大學種植園景觀和生態中心,這使得人們認識到,把過度放牧、侵蝕等致損因素造成的廢棄地恢復到草原、森林在理論上和技術上都是可能的(米文寶和謝應忠,2006)。進入20世紀70年代后,對于退化生態系統的生態恢復研究逐漸發展起來,1973年3月,在美國弗吉尼亞理工大學召開了題為“受害生態系統的恢復”國際會議,第一次專門討論了受害生態系統的恢復和重建等重要的生態學問題(Jordanetal.,1987)。1980年在Cairns主編的《受損生態系統的恢復過程》一書中將生態恢復定義為:恢復被損害生態系統到接近于它受干擾前的自然狀態的管理與操作過程,即重建與該系統干擾前的結構與功能有關的物理、化學和生物特征。然而這一概念過分強調了恢復(restoration),而對重建(reconstruction)一個新的生態系統未給予足夠重視(米文寶和謝應忠,2006)。

實際上,要想將一個受損的生態系統恢復到原來未受干擾前的狀態是不可能的。Bradshaw(2000)在回顧美國“生態恢復”(ecologicalreclamation)的歷史時指出,生態系統的重要性是要強調生物多樣性、永久性、自我持續性和植被演替性。對于退化生態系統的恢復應該是在人為干預或輔助下通過修復、改建、重建、復墾和再植等各種措施促使退化生態系統結構和功能不斷完善,最終達到另一個生態平衡狀態。1995年,美國生態恢復學會提出,恢復是一個概括性的術語,包含了改建(rehabilitation)、重建(reconstruction)、改造(reclamation)、再植(reve-getation)等含義。生態重建(reconstruction)并不意味著在所有場合下恢復原有的生態系統,生態恢復的關鍵是恢復生態系統必要的結構和功能,并使系統能夠自我維持和平衡(李永庚和蔣高明,2004)。因此,生態系統的恢復不僅僅是簡單地恢復幾種植物或將裸地覆蓋,它還至少應包括以下三方面:1)土壤養分積累與生物地球化學循環,包括對養分的滯留與損失、土壤的化學過程、有機物質的合成與降解等(Schaaf,2001);2)生物多樣性的恢復,包括生物種類與功能是否達到開礦前或鄰近自然景觀的水平;3)植被演替方向與生態系統的自我維持能力(Bell,2001)。因此,生態恢復與重建不再是一個靜態的概念,它是隨著人們對退化生態系統研究的深入而不斷完善和發展的?,F代生態恢復與重建不僅包括退化生態系統結構、功能和生態學潛力的恢復與提高,而且包括人們依據生態學原理,使退化生態系統的物質、能量和信息流發生改變,形成更為優化的自然-經濟-社會復合生態系統(米文寶和謝應忠,2006)。隨著研究及認識的不斷深入,生態恢復、生態重建的內涵將不斷得到擴展和完善,其所包含的內容也將更深廣。

2礦山廢棄地生態環境退化特征

礦山廢棄地是一類特殊的退化生態系統,在礦山開采時,礦山廢棄地原有的生態系統遭到破壞,主要的生態問題表現為:表土層破壞,土壤基質物理結構不良、水分缺乏,持水保肥能力差,導致缺乏植物能夠自然生根和伸展的介質;極端貧瘠,氮、磷、鉀及有機質等營養物質不足或是養分不平衡;存在限制植物生長的物質,如重金屬等有毒有害物質含量過高,影響植物各種代謝途徑;極端pH值或鹽堿化等生境條件,影響植物的定居;生物數量和生物種類的減少或喪失,給礦區廢棄地恢復帶來了更加不利的影響(Leisman,1957;Cornwell&Jackson,1968;Li,2006)。針對礦山廢棄地以上退化特征及其極端的立地條件,開展生態修復與重建的首要問題是進行礦區廢棄地的基質改良。

3礦山廢棄地基質改良技術

3.1表土覆蓋技術

地表物質是植物生長的介質,植物生長立地條件的好壞,在很大程度上取決于地表性質。一般認為,回填表土是一種常用且最為有效的措施。表土是當地物種的重要種子庫,它為植被恢復提供了重要種源。同時也保證了根區土壤的高質量,包括良好的土壤結構,較高的養分與水分含量等,還包含有較多的微生物與微小動物群落(Bell,2001)。卞正富和張國良(1999)以開灤礦區為實驗點,進行了研究,結果表明,通過條帶式覆土或全面覆土對矸石酸性的控制好于穴植覆土。Barth(1998)認為,覆土越厚越好,這樣可以避免根系穿透薄薄的表土層而扎進有毒的礦土中。但是,覆土越厚,工作量越大,費用越高,而且在超過覆土厚度一定范圍后,修復效果增長反而不顯著。Holmes和Richardson(1999)研究表明,覆蓋10cm厚的表土能使植物的蓋度從20%上升到75%,覆蓋30cm土層,植物蓋度上升到90%,但這兩種深度的表土對提高植物密度方面沒有明顯差異,甚至在播種18個月后,淺表土(10cm)上的植物密度要高于深表土(30cm)。Redente等(1997)在一個煤礦地比較了4個厚度(15、30、45、60cm)的表土后,發現覆蓋15cm即可以取得較好的恢復效果。因此,表土的覆蓋可以選擇10~15cm厚度,而且應該依據種植的植物類型進行調整?;靥畋硗了a生的改土和修復效果比較顯著,但回填表土也存在較大的局限性,主要因為此項工程涉及到表土的采集、存放、二次倒土等大量工程,所需費用很高、管理不便,而且我國大部分礦區在山區,土源較少,多年采礦后取土也越來越困難,不少礦區已無土可取,一些礦山企業甚至花費巨資進行異地熟土覆蓋(彭建等,2005)。這種做法既解決不了礦山長期使用土源問題,又破壞我國寶貴的耕地資源。因此,回填表土和異地熟土覆蓋的基質改良方法只能在條件允許的礦區適用,在土源短缺的礦區,應該選擇其他行之有效的基質改良措施。#p#分頁標題#e#

3.2物理、化學基質改良技術

在廢棄地恢復中通過克服一些物理因子的不足,如挖松緊實的土壤、進行礦地深耕、整理土壤表面等措施來改善礦區土壤環境也常在復墾實踐中應用(Smith&Bradshaw,1979)。研究表明,礦地恢復后的作物產量與翻耕深度呈良好的線性關系(夏漢平和蔡錫安,2002)。如果廢棄地pH值過高或過低時,可以向其中添加化學物質進行中和。在堿性較大的礦區,可以投加FeSO4、硫磺、石膏和硫酸等;在酸度較大的礦區,施用石灰可以有效地提高pH值。胡宏偉等(1999)在Pb/Zn尾礦廢棄地上鋪蓋厚約20cm垃圾與20kg•m-2石灰石,不但提高了尾礦pH值、降低了電導率,而且較有效地防止了下層尾礦的酸化,植物生長也較好。Ye等(1999)觀測到,施用160kg•hm-2石灰能使基質的pH值從2.4上升至7左右。但是,這一改良措施只能在一段時間內有效。因為所添加的石灰量是根據土壤的有效酸度計算的,并未考慮潛在酸度和未風化的硫鐵礦的進一步氧化(Schaaf,2001;夏漢平和蔡錫安,2002)。由于大部分礦山廢棄地土壤物質中缺乏有機質、氮、磷等植物所需的營養物質,這就需要在礦山廢棄地修復中不斷添加肥料(Marrs&Bradshaw,1982)。研究表明,礦地恢復初期,施肥能顯著提高植被的覆蓋度,特別是在無表土覆蓋的礦地。Ye等(2001)觀測到,每公頃施用80t以上的石灰配合施用100t有機肥,不僅顯著降低土壤酸度、電導率和Pb、Zn的有效性,而且有效促進植物萌發,并使生物產量達最大值。然而,化肥的效果只是短期的,停止施肥后,植被覆蓋度、物種數和生物量都會顯著下降??梢?,采用物理或化學措施進行礦地基質改良需要長期的人力、物力投入,較難管理,效果持續時間短。

3.3生物改良技術

在礦地的基質修復中也常用到一些生物改良措施,如向礦地引入一些生物和微生物(蚯蚓、藻類等)(Buttetal.,1993)。有研究發現,蚯蚓對土壤的機械翻動起到疏松、拌和土壤的效應,改善了土壤結構、通氣性和透水性,使土壤迅速熟化;同時其排出的糞便,不但含有豐富的有機質和微生物群落,而且具有很好的團粒結構,保水保肥能力強,能有效促進植物生長發育(Curry,1998)。復墾時種植一些生命力強、根系發達的綠肥植物如紫花苜蓿、草木樨、三葉草等也可以起到熟化、改良土壤的作用(鄒曉錦等,2008)。綠肥植物根系發達,主根深長2~3m,根部具有根瘤菌,根系腐爛后對土壤有膠結和團聚作用,改善了礦地基質的結構和肥力。如今,接種菌劑技術也應用在礦山廢棄地的基質改良中,由于菌根真菌的活動增加了活性微生物菌群,改善了根際周圍的微生態環境,可以明顯提高復墾造林的成活率。有研究表明,應用菌根技術的試驗區內植被品種的發芽、成活和生長效果都明顯好于對照處理(邊仕民,2004)。Noyd等(1996)把菌根真菌根內球囊酶(Glomusintradices)和近明球囊霉(G.claroi-deum)接種到牧草上,成功地恢復了礦渣地的植被,達到了修復和復墾的目的。雖然生物措施對改善礦山廢棄地土壤環境有效,但這種效果較緩慢,特別是在極端貧瘠、惡劣的礦區。

3.4城市固體廢棄物人工基質改良技術

風干污泥中氮(以N元素計)、磷(以P2O5計)、鉀(以K2O計)的平均含量為4.71%、4.1%、1.5%,遠遠高于牛羊糞,單純從養分含量來看污泥相當于一種養分含量頗高的有機肥料(陳萍麗和趙秀蘭,2006)。研究表明,在草地上施用污泥后土壤中的許多營養元素的含量均有顯著提高,牧草產量大大增加,覆蓋在草地上的污泥還可有效防止土壤侵蝕和水土流失。粉煤灰是熱電廠采用燃煤生產電力過程中排放的一種粘土類火山灰質材料,主要由SiO2、Al2O3、Fe2O3、CaO和未燃盡炭組成,一般pH高達12,與石灰一樣可以起到鈍化污泥中重金屬及殺死病原菌的作用,而且粉煤灰中含有大量Ca、Si、B等微量營養元素(楊劍虹等,1997;Mitsunoetal.,2001)。將粉煤灰用作土壤改良劑可有效改變土壤質地、增加土壤持水能力、提高土壤pH值和增加土壤肥力(Carl-son&Adriano,1993;彭建等,2005)。研究發現,將污泥等固體廢棄物基質用于礦山廢棄地修復時,隨著污泥施用量的增加,廢棄地中有機質含量會累積和提高,理化性質也發生明顯的變化,通常為正相關變化,水土流失量也減少(Lietal.,2000)。廣西省蘋果鋁土礦以選礦泥漿尾礦濾餅為主,添加適量粉煤灰,通過大豆培肥后用做采空區復墾工程中的修復基質,經過1年的培肥熟化期即可種植農作物,其產量可達到或超過當地農作物的水平,有效地解決了該礦區復墾土源不足的難題(羅秀光和馬少健,2000)。因此,從環境建設的可持續發展出發,利用不同廢棄物相互間互補的理化性質,將其合理配比,綜合利用,使之成為適宜于植物生長的新型種植基質———“新土源”。將這種“新土源”用于礦山廢棄地復墾,能迅速有效地提高礦山廢棄地有機質、養分含量,提高植物的成活率和覆蓋度,有利于迅速有效地恢復礦區植被,提高礦山廢棄地土壤中微生物的活性,從而有效防止水土流失。同時它還避開了食物鏈,不會影響到人體的健康,具有良好的環境、生態、社會和經濟多方面的綜合效益。

4礦山廢棄地修復中植被的再建

4.1植被自然演替模式

采礦活動過程中,礦區原有的植物群落被嚴重或完全破壞,據統計,我國因采礦直接破壞的森林面積累計達106萬hm2,破壞草地面積為263萬hm2(彭建等,2005)。雖然在廢棄礦地自然演替過程中,某些耐性物種會逐漸侵入而實現植物定居,但這個過程是緩慢的(Dobsonetal.,1997;Bradshaw,2000)。如圖1所示,排土場從裸地恢復到原來的植被至少需要20~30年,特別是進入羊草雜類草階段非常困難(孫鐵珩和姜鳳岐,1996)。而對于一些立地條件極為惡劣的采礦廢棄地,如鐵礦排巖場、鐵礦尾礦庫等,如果不進行人工種植,其自然恢復過程會更長,甚至需要上百年時間(Anthony,1997;Brad-shaw,2000)。因此,礦山廢棄地生態環境恢復與重建的關鍵是在正確評價廢棄地類型和特征的基礎上進行植被的恢復與重建,進而使生態系統實現自行恢復并達到良性循環。

4.2植物種類的選擇

由于礦山廢棄地立地條件極為惡劣,用于礦地恢復的植物通常應該選擇抗逆性強(對干旱、潮濕、瘠薄、鹽堿、酸害、毒害、病蟲害等立地因子具有較強的忍耐能力)、莖冠和根系發育好、生長迅速、成活率高、改土效果好和生態功能明顯的種類。禾草與豆科植物往往是首選物種,因為這兩類植物大多有頑強的生命力和耐貧瘠能力,生長迅速,而且后者能固氮(Berdusco&O’Brien,1999;陳志彪等,2002)。在禾本科植物中,狗牙根(Cynodondactylon)是被用得最早、最頻和最廣泛的物種之一。不過,Holmes和Richardson(1999)發現,狗牙根在人工模擬的采礦地應用效果不佳。黑麥草通常是一種多年生的適應性強的草類,生長迅速,對重金屬Cu、Zn、Pb、Cd、和Ni有較強的吸收能力,其根系發達,有利于克服廢棄地的干旱脅迫,因此在早期礦山廢棄地植物修復中被廣泛應用(Dijkshoormetal.,1979)。束文圣等(2000)研究發現,雙穗雀稗(Paspalumdis-tichum)等重金屬耐性植物在輕度改良的Pb/Zn尾礦上能夠成功定居。近幾年發現,香根草(Vetiveriazizanioides)和百喜草(Paspalumnotatum)對酸、貧瘠和重金屬都有很強的抗性,適合用于礦山廢棄地植被再建(夏漢平和蔡錫安,2002)。其中,香根草根系發達,還可以有效控制和防止土壤侵蝕和滑坡,對土壤鹽度、Na、Al、Mn和重金屬(As、Cd、Cr、Ni、Pb、Zn、Hg、Se和Cu)都具有極強的耐受能力(Yangetal.,2003)。代宏文和周連碧(2002)在銅陵Cu礦粗砂尾礦庫邊坡種植香根草等植物,植株長勢好,覆蓋度高,種植4個月后的植被總覆蓋度達到95%以上。由于香根草適應性強,生長快,能有效改善種植地的微域生態環境,從而促進其他植物的生長,加速了采石場和其他礦山植被的恢復(方長久和張國發,2003)。但由于香根草屬暖季型草,不適合北方較寒冷地區生長(可抗最低溫度為-15.9℃),目前在北方地區礦山廢棄地修復中還沒有應用實例。在豆科植物方面,Holmes和Richardson(1999)認為,首先應撒播非侵入性的、生長迅速的1年生鄉土豆科植物。目前,一些草本豆科植物如三葉草(Trifolium)、胡枝子(Lespedeza)、沙打旺(Astragalusadsurgens)和草木樨(Melilotussuaveolens)等在全球很多礦地被廣泛采用,大多取得良好的恢復效果。一些木本豆科植物如金合歡(Acacia)、胡枝子(Lespedezathunbergi)等也被廣泛應用。另外,沙棘(Hippophaerhamnoides)雖不是豆科植物,但由于其有固氮能力,而且根系龐大,能固土護坡,涵養水源,已被中國政府列入改善生態環境的首選植物和先鋒樹種。一般礦地恢復過程中采用將豆科與非豆科植物進行間種,這樣非豆科植物被促進生長的效果十分明顯。因為植物通過共生固氮所獲得的氮素是有機氮,與無機氮相比具有有效期長、易積累、又可通過微生物礦化轉化成無機氮緩慢釋放、易被植物吸收等優點。因此對于養分缺乏,特別是缺氮的礦地,豆科植物的種植尤為重要(Dobsonetal.,1997;楊修和高林,2001)。禾草與豆科的草本植物往往只是礦山退化生態系統恢復過程中的先鋒種。根據植物群落學原理,物種多樣性是生態系統穩定的基礎。因此,在礦區生態重建中,使用混合種,特別是將喬、灌、草、藤多層配置結合起來進行恢復的效果要比單一種或少數幾個種的效果好(張翠玲等,1999;夏漢平和蔡錫安,2002)。#p#分頁標題#e#

4.3植物的修復作用

一般認為,植物修復主要是指對礦區土壤基質中重金屬和某些有機化合物的凈化作用,包括植物吸收(phytoextraction)、植物揮發(phytovolatiliza-tion)、植物降解(phytodegradation)和植物固定(phytostabilization)四方面(Chu&Bradshaw,1996;Hutchinsonetal.,2001)。對于不同的礦山廢棄地,根據其土壤基質污染程度、重金屬種類,所選擇的修復植物種類和修復機理是不同的(黃銘洪等,2001)。研究發現,在Pb/Zn尾礦上定居的雀稗(Paspalumthunbergii)、雙穗雀稗(P.distichum)、黃花稔(Siderhombifolia)和銀合歡(Leucaenaglauca)對Pb的吸收表現出不同模式:雀稗所吸收的Pb大部分被滯留在根部,使之較少影響地上部莖葉的光合作用及生長,從而使植物對重金屬Pb更具耐性;雙穗雀稗和黃花稔所吸收的Pb較多地被轉移到便于收獲移走的地上部分,因而具有較大的修復潛力;木本植物銀合歡所吸收的Pb80%以上是積累在根、莖的皮和木質部分及枝條部分,只有15%左右分布在葉片中(張志權和黃銘洪,2001)。束文勝和張志權(2001)研究發現,鴨跖草(Commelinacommunis)是Cu的超富集植物,可用于Cu污染礦區土壤的植物修復與重建。楊肖娥等(2002)在浙江Pb/Zn礦區發現一種新的具有耐Zn特性的Pb富集植物———東南景天(SedumalfrediiHance)。薛生國等(2003)對湘潭Mn礦污染區的植物和土壤進行了野外調查,發現商陸科植物商陸(Phytolaccaacinosa)對Mn具有明顯的超富集特性,葉片內Mn含量高達19299mg•kg-1。香根草不但生物量大,根系發達,對Cd的吸收能力也很強,在Cd濃度僅為0.33mg•kg-1的土壤上,能吸收218gCd•hm-2,因此,可用于修復Cd污染嚴重的礦區(Truong,1999;Chenetal.,2000)。另外,研究還發現,有一類植物雖然對重金屬沒有富集作用,但具有較強的耐受性,可以在重金屬含量很高的土壤和水體中生長,其地上部分能保持較低并相對恒定的重金屬濃度。節節草、狗牙根、營草、白茅等能在As、Sb、Zn、Cd等復合污染的土層中生長良好,可作為長江流域礦山廢棄地植被恢復的先鋒植物(宋書巧和周永章,2001)。研究發現,有近200種植物能夠在不同類型的尾礦庫上自然定居,對不同重金屬表現出一定的耐受能力。

總之,在礦山廢棄地修復中植被的作用是多方面的,植被的生長可加快廢棄地碎巖及尾礦砂的風化進程,修復礦區受污染土壤,有效遏制水土流失,使礦區植被的立地條件逐步得到改善,利于其他植被的自然定居,同時還能有效阻滯礦區飛揚的礦塵,改善局域生態小環境,使生態功能遭到破壞的礦山廢棄地能夠最終實現自我修復,并逐漸達到一種新的生態平衡。

5結語

礦山開采帶來的環境問題是生態修復研究中的一項難題,也是制約社會、經濟可持續發展的一個障礙因素。對于礦山廢棄地的修復多數是在礦山開采結束,廢棄地閑置多年且生態環境問題極為嚴重后才開始。這樣不但加大了修復難度,而且所需費用也成倍增長,恢復時間加長,修復效果也較邊開采邊修復的效果差,而且在礦山廢棄地開采及廢置的較長時間段內,尾礦塵、采礦廢水、廢渣對周邊環境已經產生了很大的影響,污染范圍和破壞程度均發生了擴展。因此,對于礦山廢棄地的生態修復應該從源頭開始,在制定礦產開采計劃的同時就應該對礦山環境可能遭受到的破壞程度進行評估,并制定相應的修復方案。目前,雖然沒有明確的法律規定,但這是礦產資源可持續發展的必然趨勢。在今后礦山廢棄地生態修復工作中,還應該特別加強以下研究:

(1)礦山廢棄地生態修復或重建是一項長期持久的工程,不但需要在礦山開采之前就考慮好礦山開采后的修復方向,即修復目的的明確性,并在開采時對表土、植物種子庫進行收集和保存,以便在開采后合理利用。同時還應該在礦山開采時對一些破壞強度不大的地區進行保護,制定邊開采邊恢復的計劃,這樣就會減小礦山開采后修復的難度,同時降低礦山開采后對周邊地區造成的污染、破壞程度和影響范圍。而且,在礦山廢棄地生態重建過程中除了對植物的研究外,還應該開展礦區動物的研究。到目前為止,對于無脊椎動物在礦區生態恢復中的作用以及恢復后期對于大型動物的潛在影響目前還未見報道。

(2)基質改良技術是礦山廢棄地修復的首要任務,雖然開展了大量研究工作,從覆土、物理改良、化學添加劑到目前的固體廢棄物資源化利用等,但到目前為止,還未形成一項成熟的基質改良技術,能非常有效地改善礦區廢棄地土壤狀況。因此,研究切實可行的礦區基質改良技術仍是礦山廢棄地生態修復研究亟待解決的難題。

(3)由于不同的廢棄地其地域特征、氣候特征、人文環境及恢復需求均不相同,在廢棄地恢復過程中要因地制宜進行植物種類選擇及植被種植模式的設置,特別是在礦山廢棄地修復的中后期階段,要適時根據修復效果及植被的生長狀況進行重建方案的修整及補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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