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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20世紀初,魯菲奎的《通識教育的共性》一文發表在《教育雜志》創刊號上。從那時起,繁體字的使用逐漸淡出文字。中華民族是一個有著悠久歷史和文化傳統的古老民族,凝聚這個民族的精髓是文化,而文化的形成最有力的承載就是漢字。無論種族、地區方言有多大的差異,他們面對漢字就會消除一切溝通的障礙,特別是繁體字形象生動、寓意深刻,與西方文字截然不同,在人文、歷史短小篇幅的記載中,更能讀出許多背后的故事。它可以說象征著一個國家和民族的統一,同時也象征著悠久燦爛的中國古文明文化。如今,表征中國元素的繁體字在平面設計中的運用案例越來越多,本文試圖將繁體字的文化意義作為切入點,探討繁體字在平面設計中的表達。
〔關鍵詞〕繁體字;文化;符號;平面設計
一、何為繁體字
繁體字,又稱繁體中文,在其他國家被稱為傳統中文。它一般是指漢字簡化運動前的狀態漢字。從廣義上講,它還指漢字簡化運動前的整個書寫體系,如官書、楷書等。與傳統漢字相對應,簡化漢字被稱為簡體字,在其他國家被稱為簡體中文。簡體字是中華人民共和國在繁體中文基礎上進行的官方簡化,形成了新的漢字書寫規范。傳統漢字有著數千年的歷史,到1956年,它已經成為世界各地漢語寫作的共同標準。
1.起源
自秦一統六國大業便開始實行書同文的政策。此時的秦國,已是中國歷史上第一個多民族和諧共存的集權國家。而在書同文政策實行后,一種名為小篆的字體便誕生了。小篆是由戰國時期各個國家所使用的不同文字風格,提取其相似之處經過整理后產生的一種字體。而后又經過隸書和后來的楷書、行書、草書等書法的演變,發展成為中國文字書寫體系,距今已有兩千兩百多年的歷史。從結構上看,繁體字雖經隸變,但與漢字六書規則基本上是統一的,無論是象形、指事、會意、形聲還是轉注、假借都具有很強的規律性。從字體外形來看,繁體字其結構四平八穩,更接近正方形,這也使得在構圖排版時相較于簡體字而言,更能合理地進行版面的設計。從下圖的字體演變來看,繁體字不但具有文字表達的意義,從外形上更接近所描述對象的外部特征。也就是說,繁體字作為一種字符,從外形上更符合結構飽滿等設計語言;從內部結構看,在一定程度上反映描述對象的寓意,這又賦予繁體字符號性的象征意義。從此圖中可以看出,甲骨文演變至繁體的“馬”字,歷經變化仍然保持駿馬的原本面貌,一筆一畫,只從一個符號中便仿佛能看到駿馬英挺的站姿,鬃毛隨風飄揚,四蹄輕巧地揚起塵土。
2.繁體字的象征意義
有別于西洋文,中國的漢字多是由幾個部分組合而成的,無論從字形還是字義上,多種組合,其變化層出不窮,每個漢字都有其代表的意義,而將多個漢字組合而成的漢字則傳達著更深遠和復雜的意義,從符號的象征性角度來看,每一個漢字都可被當作一種象征性符號的設計元素,也就是說,中國的漢字具有產生視覺沖擊,傳達無窮的含義的特點。下面通過幾個案例進一步說明繁體字的符號象征性:
(1)家鄉的“鄉”
在繁體字中,“鄉”是由家鄉的“鄉”字作為偏旁,情郎的“郎”字作為部首組合而成的漢字,兩個元素的組合完整表述一個概念,從漢字中仿佛能看出過去人們對家鄉的態度:從前的家鄉,有著心心念念的那個他,而如今呢?
(2)國家的“國”
繁體字的國,是由多種元素構成的字符,其中有象征著國家實力雄壯的“戈”,還有象征著國家人口興旺,欣欣向榮的“口”,而“戈”與“口”又穩坐在我國遼闊的土地“一”上,最后由象征著國家邊界的國字框所圍,幾個字符元素組合的字符定義了一個國家應具有的品質。
(3)愛心的“愛”
愛,是人類這個物種獨有的心理活動,是一種強烈的感性認知所帶來的情感體驗。過去的哲學家,曾用“心派”和“腦派”來形容感性認知和理性認知;對于愛情的描述也有心動、心里小鹿亂撞;對于父母之愛也有心尖肉等描述,可見在普世價值觀里,名為“愛”的心理活動、情感體驗,多是和“心”有關的,而如今簡體字中的“愛”已沒有了心,而沒有“心”,又如何去愛?通過以上例子的說明,同時還指出繁體字當中組成部分各自的獨立象征性,也就是說,在設計過程中,每一個元素都可被另一種符號形式所替換,比如通過將繁體字“愛”中的“心”字符替換成手繪的愛心圖樣等方式,以此提升設計感。平日喜歡看日本的漫畫,翻譯的人有時候并不會將中日文中的差異完全標注出來,某日看漫畫時,看到一句在日本類似諺語的一句話:【“恥”這個字,是聆聽自己心聲的意思?!浚瑥淖中紊峡?,“恥”的繁體字“恥”明顯更加適用于該句諺語,即是要記得觀察自己并反省的意思。在平面設計當中,精準的提煉所表達意義,并將其化為元素設計到畫面當中,是考驗每一位設計師的,而漢字作為一種書面符號,每一個字都有其相應的意義,可以說是為全球華人所公認的象征符號,正如上述例子當中所說,原本“恥”一字在中文的語義中保有自知自身不足之處而產生羞愧情緒的含義,也就是說人類認識自我的過程,是一種強烈的心理過程,而在繁體字的“恥”字中,就包含“心”這一字符,這也是鄰國對該字衍生出的這段諺語的根本所在,那么作為符號而言,恰恰是繁體字能夠起到精準表達意義的作用。
二、繁體字的用途
(1)從繁體字字形視覺效果來看,較適用于平面設計排版
漢字是一種集合型符號體系,其結構四平八穩,邊線明顯,構圖合理。當下常見的平面設計模式,多以方形作為基本背景,繁體字與周邊國家文字相比,具有更適應方形背景的特點。在多字數的排版情況下,繁體字由于其獨特的結構,也能較簡體字減少更多“不必要的留白”。另外,在書法中,蒼勁有力、飄逸灑脫的行書、草書,都以繁體字作為書寫用字,這也是由于繁體字自身所獨有的結構所決定的。
(2)從符號的象征性意義來看,繁體字能更好地表達本意
目前在一些帶有中華民族特色的平面設計中,文字多作為信息的傳達而被使用,而包含更多文字符號的繁體字從符號象征性的角度來講,每一個字符本身更具有完整的表達,更能產生視覺沖擊。繁體字在平面設計中的作用,不僅僅是作為文字信息出現,更是作為符號元素而被使用。
(3)從文化傳承的角度看,繁體字在通用設計中的使用是必要的
全球華人目前使用傳統漢字約四千萬人,約只有簡化字用戶(絕大多數在中國大陸)的1/33,據統計中國大陸習慣寫簡化字的占95.25%,寫繁體字的只占0.92%。為此,臺灣擬申請世界非物質文化遺產,由于臺灣在聯合國無席位,它無權向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申請世界遺產。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一些學者認為,應該以“漢字”申請世界遺產,北京師范大學教授王寧說:“我們剛剛就申請名單舉行了討論會,名單上列出了漢字,但我們刪除了它們。漢字符號不需要保護,它有延續性,幾千年都沒有間斷過發展和傳承。申請遺產的目的是保護瀕危文化,而不是漢字”。另外他也表示“我從不否認簡體字存在弊端,我們曾經提出恢復八個繁體字,比如‘乾濕’的‘乾’,和‘干部’的‘干’區分開,但就是這八個字也沒能通過”等。在歷經中國近代歷史演變,對于傳統漢字稱謂與簡化爭議已久,曾經在中華文化圈廣泛使用的傳統漢字,現在的用戶銳減為簡化字用戶的1/33。從以上的事例和數據可以看出,具有文化傳承意義的繁體字很有必要廣為宣傳,而平面設計恰好是承接這種宣傳的載體,中華文化博大精深,帶有民族文化特征的繁體字廣泛應用于通用設計中,是準確傳達設計理念的需要,是認同價值觀的需要,是弘揚中華民族文化的需要。
三、期望與展望
民族的傳承,文字便是其中最重要的載體之一,文明的發展要與時俱進,但無論如何發展都應以自身文化特征為基礎,漢字是中華文化的一部分,并有著典型的文化特征。而繁體字更加體現了中華民族的民族文化核心,如何將繁體字作為表達中國民族文化的符號應用到當今平面設計領域之中,這不僅是身為設計師們應當思考的問題,也是每一個中國人乃至全球華人都應該思考的問題,真切希望這個民族文化的符號能夠走進我們的生活,走進我們的內心,也希望這個民族文化的符號走向世界,讓人們從內心深處去體驗、去認同,深深地印刻在腦海之中揮之不去,就像好萊塢大片一樣,通過藝術的形式去傳播、去改變,最后達到價值觀的一致,這也許就是繁體字在平面設計中表達的真正意義之所在。
作者:許詩謠 單位:廣州航海學院藝術設計學院